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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只是打仗厉害。
“咯咯咯……”就在众人处于感触良深里,一道娇笑从黑夜里传来,随后便听得:“夏周有此等爱民如子宰相,黎民之福啊,周宣宗之福啊。”
大堆人突闻黑夜里有声,惊骇整齐转身,见到数名黑衣黑裤黑包头黑脸巾之人堂而皇之走来,萧虹大骇之极,刚要咆吼,喉咙蓦地紧缩,全身突然发软,力气尽释砰然倒地。
“砰砰砰……”不只萧虹倒地,群豪皆倒,人人虚弱的如初生婴孩。
十来名黑衣人跨入大厅,领头的娘门便咯咯咯一阵侧笑,冷冷看着趴于官案上的阿真,娇滴滴说道:“右宰相不畏毒,可软筋散却不是毒药,味道如何呀。”
“你……”阿真虚软趴在桌案上喘气,后面说不出来。
黑衣娘门身后一名武孔汉子跨步上前,手持大砍刀道:“宰了他。”
殷银趴软在地,听得此言,脸色蓦地苍白,使劲攀爬可身子却软柔无力,流泪虚弱道:“不……不要。”
原本要阻止的黑衣娘门听到此声虚弱不要,扭头往殷银一看,瞧见她绝美姑娘脸蛋布满泪渍,正如蚕蛹一般使劲往前爬,自然询问:“哦!为什么不要?”
“要要……要杀,杀……杀我。”殷银急速喘气,心里惧怕不已,使劲浑身力气努力想爬上前保护癞蛤蟆,可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了。
“咯咯咯……”黑衣娘门听到这句话,黑包头内的细眉轻轻上挑,往桌案上看时,骇见他正瞪着杀人的目光冷冷看着自已,心头一跳,不敢再多说话,拦住作势要杀人的黑衣大汉说道:“他不能杀,若他有事周宣宗不会罢休,咱们更是难于逃脱。”
殷银听到这番话,高提的一颗心松下,趴在地上猛地喘气。
众目睽睽下,黑衣娘门转身扶起慕容山庄一干人,却只挑开蛇婆、龙耀、慕容青印、慕容铁四人身上结绳,咯咯笑道:“怎么样,没来晚吧?”
慕容青印心里有底,眼下会来救他的除了西夏外不再有别人了,大大惊喜点头。“还以为皇上不会派人来,没想到,臣感激涕零。”
经过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开始口不择言了。阿真趴在桌上心底不屑之极,这个慕容老头太蠢了,这不明摆着告诉人,他是二五仔吗?
黑衣娘门心里也是突兀,瞟看了趴于桌上的那个人一眼,淡道:“咱们快走吧。”
“庄……庄主……”猴爷、牛叔、马娘一干人脸色大变,虚弱叫唤。
慕容青印早就忘了他们了,现听到叫唤急急停下步伐道:“这……使者带他们一起走吧。”
“不行。”黑衣娘门想也不想便拒绝:“若没留几个人让右宰相给周宣宗交待,恐怕会坏事皇上的大事,到时死的何只几人。”
“对对对。”慕容青印听的连连点头,不再搭理骇惧叫唤的生死兄弟,转身便与这群黑衣人匆匆过了层层趴倒在地的重铠,无声无息往黑夜里飞奔而去,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该……该死。”萧虹难于相信这群人竟如入无人之境般来去自如,咬牙切齿啐骂了一口,急急从衙门扭脖看向官案,见相爷趴于桌上一动不动,心头一颤,虚软轻唤:“相爷,您怎么样呢?”
“好……好困。”不趴桌还能强撑,一趴倒在桌上,阿真双眼犹似千斤巨石般,回完话,马上就到周公庄园调戏小蝶去了。
群豪听到右宰相之言,全都安心了,想右宰相为他们操劳,心里不免又是惭愧又是感动,大家强撑软躯盘坐而起。刹那之间,厅堂上寂静无声,群豪闭目运气褪散,企盼早一步恢复行动,只要早一刻就能早一刻追上这批狂妄黑衣人。众人心中都是忧急万状,胆敢把此下三滥手段用于敬重的右宰相身上,必让其血溅三步。
半深人静,北风凛冽,皆中软筋散的大部队趴倒于地,知觉虽有,可四肢软棉,虚弱无声。寒冷黑夜里又有谁会知道,有谁会料到重兵如此不堪。众甲虽也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趴于寒冷地上剧烈喘气。
阿真睡找了,而且还睡的鼾声如雷,衙厅殷银面带柔和地趴于地上,目光温柔仰看桌案那个男人,心里是叹气不已,也亏这只癞蛤蟆到现在还能睡得下,她差点被活活吓死了,还好他没事。
第264章《落幕》
福绒丹田中一口真气渐渐通畅,手脚开始恢复力道,慢慢身上软筋散开始消褪,双眼睁开要站起身时,猛然想到不对。强按奈下心急,宛若依然虚弱地暗暗冥想,姑爷才智超群,设下的陷井让人防不胜防。虽然他当众口口声声大义灭亲,但是以他善良性情,怎能下得了这个手。丘锱之事别人不知晓,他可是知道的,真正的主犯是杨玉环,若他真的能做到大义灭亲,为何把她送回殷府?
想到这里,福绒有点领悟了,从抓大家开始,他一副大义凛然样全都是作戏,让大家看到他问心无愧样子,暗地里然已策划营救慕容青印了,毕竟这个贼老头是养不大的亲爹,他又那般疼宠养不大,怎么会亲手送他去死?
全都是假的,摆在明面上的是他的铁面无私,可暗地里又有谁知道他在干什么。以他的聪明才智,若真的会有人来救慕容青印,他不会不知道,更不会不提防。为何三更半夜把他们提来?三天四夜睡了四个时辰,又不急于一时,何必如此?恐怕全都在他计算之中。
大致思量,福绒就知全都是姑爷策划的了,心里感叹,年纪不高,手段却比活了一辈子的老狐狸还要精。没事可干,睡觉好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厅堂上的炬火小了许多,再过近时辰,两座炬台逐一熄灭,衙厅内顿让漆黑包围,阴阴夜曦下,模模糊糊大致能看清众人影子。黑暗来袭,睡觉的老少两人睡的更死了,一声紧接一声的打鼾声交替而起,节奏感搭合的甚为精密。
右宰相身无武学鼾睡没什么好奇怪,可白书呆子是武林奇葩,身受软筋散却也睡的呼声大作,群豪均感诧异。听着他均匀安稳呼息声,群豪心里感叹,白逸之纵然如何的独步武林,毕竟也老了,自殷宇而后,武林又少了一株奇葩了。
这一觉阿真睡的死沉,天亮时分,打坐运气整晚的众豪才开始一点一滴恢复力道,有人站起身,便接二连三地站了起来。
“大师哥……”冷无敌等人最先恢复,马上叫唤福绒,程华茵上前扶起大小姐,查探无甚大碍,才放心了过来。
群豪一个接一个陆续恢复,可软筋散未天退,站是能站得起来,要跑要跳还是不行,齐围于没被救走的其它十二生肖四周,人人眼内布着阴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殷银看了桌案一整晚,被扶起身自然捺步到桌案,轻俯冠绝脸蛋查视趴到桌案睡的香甜的男人,轻吁出一口气唤道:“癞蛤蟆,癞蛤蟆……”
“嗯。”阿真极累,睡了两个时辰仍然不够,耳边扰人的声音极烦,赶苍蝇般扬了扬手,咕哝不清哈切道:“吵……死了。”
殷银俯视这张趴于桌上俊脸,心里涌起一道心疼,但一堆事还没完,不唤醒他亦不行,冰冷娇靥上突然染上一抹娇媚,更低下绝颜对着他耳朵轻轻叫唤:“起来了,等一下再睡。”
耳畔的声音幽远好听极了,沉睡的阿真微微醒来,恢复五觉时一阵淡淡馨兰幽香传入鼻中,耳根上还轻轻拂拂着火热兰气,轻嗯了一声紧闭的双眼从困极里睁了开来。
殷银娇媚斜着眼瞅视他,垂下视线盯着那双懒惰困顿黑眸,软声俣语喃喃:“慕容青印被救走,须赶紧派兵追捕才是。”
“呃?”睁眼就见殷大小姐,阿真非常不适应,脑袋蓦地从桌上仰起,揉了揉老脸定眼再一看,殷大小姐那张镶嵌寒冰冷靥出现了柔和娇媚。搞毛啊?也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自顾这么含情脉脉盯着他看,看的他好肉肉啊。
“都走了这么久了,肯定越过境了,徒增奔波而已。”从椅上站起身,他脱口道。绕出桌案,跨走于衙厅群豪面前,缓慢巡看了一番再说道:“诸位帮主,以前的事随风散去,从今天开始,大家务必严律自已。”
群豪心里是矛盾的,虽然武功高强,可毕竟是平民,帮派再如何的大,也敌不过大军。然而右宰相之举皆出发于民,既是为黎明为社稷他们能有什么话说?只好齐抱虎拳作揖应喏:“紧遵相爷训斥,草民必铭记于心。”
“那我就再谢过诸位了。”也抱拳对众深作一揖,回头瞥了殷大小姐一眼,惊见她目光屈委,绝颜萧萧,不敢多作停留急急跨迈出衙厅,阴曦下飞奔往西宁府内而去。
殷银放柔的目光僵硬,眼内充满屈辱,挺立于桌案看着头也不回的癞蛤蟆,一股巨大的痛从胸口漫延于四肢,小拳头捏的泛白,强行忍着眼泪张了半天嘴,仍然唤不出那个绝然毅去的男人。
癞蛤蟆是真的很恨她吧?一颗心疮痍满目,在他身影消失之际,殷银捏着拳头跟着走出衙厅,犟强双肩瘫垮,眸眶悄悄渗出晶莹水光。罢了,罢了!他既然恨她至此,她又何苦痴痴纠缠,这段情因曾经的顽劣葬送,覆水难收。重迭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心若没了人间便没了安身处?刹那间,泪雨滂沱,今年荷花初开,一更雨,三更喜,闺房妆成,黑帔白烛,郎声甚切,不知此情正苦,一声声,寂岑岑……
西宁城内百姓随着晨曦来到,热闹声喧哗而起,不管是摆摊小贬,还是购买早点百姓,或是过往旅商皆震惊了。自那位悲痛欲绝姑娘远远走来,所有人自动让开道路,眼内充满了同情,不知所措观看,不明白这个仙女一般的姑娘怎么如此的悲伤?
阿真从衙堂一路飞奔到西宁府,路上心里直奥恼和嗟叹,也不知道该摆什么脸色给别人看,如一阵风刮过府中大厅,吓的府中婢女仆役差点魂飞,扫卷入菀院,推开房门时,见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