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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听到陆虎的话之后,那群军士反而冲上来对他一阵拳打脚踢。陆虎刚开始还嘴硬,声称要让打他的人吃不了兜着走,但没过多久嘴里的话语便成了“军爷饶命”。
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魂未定的刘冰儿也是一阵疑惑,心说:这难道是……
但没过多久,刘冰儿便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继而向自己走了过来。随着那张面孔越来越清晰,刘冰儿的泪水夺眶而出。
庞岳刚看到刘冰儿的时候,也愣了片刻,随后心中便开始剧烈地交织着感动和心痛,他曾经无数次在心中想过与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重逢的情景,却唯独没有想到两人竟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刘冰儿跟前,庞岳将捆在她身上的绳索解开,摘下了堵在她嘴里的布团。
“冰儿,没事了。”庞岳平复了一下心情,微笑着轻声说道。经历过如此一场变故之后,他在这个美貌的姑娘面前已经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欲言又止的作态,连嘴里的称谓也自然地改了。
听到这句话,刘冰儿“哇”地一声扑到庞岳身上大哭起来。
第五章 表白
湖广总兵衙门后院书房
庞岳正小心翼翼地给刘冰儿的手上涂着擦伤药,激动之下的他有时候没有把握好轻重,引得刘冰儿直抽冷气。每当这时,庞岳总会一时愣在当场不知所措,又惹来刘冰儿一阵莞尔。
不过,现在的庞岳已经完全把“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明代的教条彻底抛弃了,作为拥有现代人灵魂的他本来就米有那么多的顾忌。更何况,看到刘冰儿居然不远千里来到辰州寻找自己,庞岳更是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矜持和做作是何等多余。
这个家伙倒是比以前大胆了许多……见庞岳不顾自己的推辞坚持亲手给自己上药,刘冰儿的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潮红。
“唉,你到了辰州怎么不直接到总兵衙门来找我?”庞岳忙完手中的活,将药瓶放到一旁的桌上,语气中透着一股直白的担忧和后怕,“幸亏当时我正在街上遇到此事,不然的话可真就…。。若是那样,此生我都无法原谅自己。”
听到这话,刘冰儿顿时感到心头一暖,鼻翼上也隐约出现了丝丝酸楚,略带埋怨道:“我可是一刻也没有耽搁,可总是比你慢了一些。上个月我赶到赣州时,你已经于前一天率军前往衡州了,等我到了衡州,你却又来了辰州。今日在辰州街头离你的总兵衙门只有数百步之遥的时候,却又碰上了那个无赖。唉,上天真是会捉弄人。”
从刘冰儿的话语中,庞岳不难知道她这一路上的艰辛,尤其是得知她几次与自己错失却又锲而不舍地继续追寻,心中更是为之触动。面对这样一位美女如此真心地对待,就算是个木头人也不能不被打动,更何况庞岳这样一个正当风华之年的热血男儿。
这一次,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扭捏作态而留下遗憾了!庞岳打定了主意,准备将自己这一年里要说的话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和盘托出,彻底释放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
“这一路上你受苦了,我心中实在有愧……”说完这一句之后,庞岳才发现自己要说的话太多了,以至于不知道从何开头。
不过,即便是这么一句,也让刘冰儿不由得垂下了目光,略显潮红的腮边酒窝微现,令人望而生怜。
第一次看到生性开朗活泼的刘冰儿露出如此娇羞之态,庞岳不禁怦然心动,心中甘之若饴,仅存的局促感也在一点点地消去。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书房中的气氛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股暧昧。
不过了多久,庞岳的眼中突然迅速地闪过一丝促狭之色,之后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道:“呃……只是不知冰儿姑娘此次辗转千里,来到辰州寻找在下,可是有什么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在下帮忙的?冰儿姑娘尽快开口好了,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去办。”
顿时,刘冰儿脸上的娇羞之色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讶和失望,饱满的胸脯也急促地起伏起来,一颗心更是犹如掉进了万丈冰窟。
刘冰儿感到自己从没有如此失望甚至绝望过:自己不顾家人的阻拦,长途跋涉,不知吃了多少苦来找他,却只换来了这样一番生疏、无情之语。本来,听他对自己嘘寒问暖,关切备至,甚至还改变了对自己的称谓,自己还以为……不料到头来,却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想想也是,人家年纪轻轻便是手握重兵、炙手可热的正二品武官,前程似锦,又怎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个商贾之女?…;
强力压抑着眼眶中的泪水之后,刘冰儿站起了身,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庞总兵好意,小女子没什么事,只是来此探望一位长辈,顺便来看看庞总兵。多谢庞总兵的再一次救命之恩,小女子来日再觅机会报答,告辞了!”
“哈哈哈……”庞岳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听到这可疑的笑声,正准备转身离去的刘冰儿也挺住了脚步,略带困惑地看着庞岳。
“呵呵,冰儿,我的一番戏谑之言你还当真了?”庞岳脸上尽是促狭的笑容,就如同一个刚捉弄了他人的孩子一样。
刘冰儿修眉微皱,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怒,直直地盯着庞岳,虽未开口但那意思也很明白:你给我说清楚!
看到认真的刘冰儿,庞岳的笑容敛了几分,语气中多了一些郑重:“我虽是一介武夫,也并非愚蠢木讷之人,更不是那翻脸无情之辈。你不远千里前来辰州,这份心意着实令我感动……”
听庞岳说着这些,刘冰儿的情绪才开始平复下来,眼中的疑惑和期待并存。
“……不知齐管事把我上次跟他说的话告诉你了吗?”庞岳迟疑了一下,随后便笑问道。
乍一听到庞岳如此一问,刘冰儿感到自己的脸再一次发烫,努力地平复了一下那颗狂跳的心,有些口是心非地嗔道:“你和他说的话,关我什么事?”
庞岳盯着刘冰儿的眼睛,直到她把头扭到一边不愿与自己对视,方才开口笑道:“上次在赣州,齐管事问我可曾成家,我告诉他,没有!直到如今也没有。后来,我告诉齐管事,等我从福建回来,有些话便会亲自对你说。可是,你却走到那么匆忙,还没等我回去便启程回广东了。”
刘冰儿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咬了咬嘴唇道:“当时家中传来消息,舅母病重,所以……”
“没事,此乃人之常情。”庞岳低头沉吟片刻,再次抬起头看向刘冰儿时,目光中已经尽是郑重、坚定,“当初,我的心里话没来得及向你吐露,如今便在这里与你说了吧。”
此刻,庞岳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刘冰儿呼吸也开始加速,既期待又紧张地等待着庞岳的下文,屋中的空气也似乎一时凝住了。
“冰儿,我庞岳在此立誓,今生今世永不负你,若有违背,甘遭……”庞岳还未说完,一只柔荑便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了……”刘冰儿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第六章 突破口
“大人,辰州卫指挥使陆登已经在门外求见,已经等候多时了。”午后,卫远走进庞岳的书房禀告。
庞岳靠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眼睛也不睁地说道:“我偶感风寒,身体有恙,不见!”
“是!属下这就去把他打发走!”卫远点点头转身离去。
一听说陆登云登门,庞岳就知道他的来意,如果不是替他儿子说情那才真叫怪了。
上午,在得知听说被抢走的女子居然是刘冰儿,庞岳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当即让卫远回大营调出一队军士,直接冲入了指挥使府邸,救出刘冰儿之后,又将被打得七晕八素的陆虎和他手下的那帮恶奴一并押到了总兵衙门。当时,陆登云外出办事去了,不在府中,可能后来听到儿子被抓走的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昨日,庞岳在曾见过登门拜访的陆登云一面,这个辰州卫的指挥使五十上下的年纪,高大魁梧却长着一双令人极不舒服的鹰眼,当时对自己也还算客气,只是从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对自己不是很服气。
虽然没和陆登云深入地打过交道,但庞岳也能大致猜到他的为人。儿子终日横行一方、欺男霸女却从未受到任何惩处,老爹又能是什么善类?对此人还是先晾一晾再说。
没多久,卫远回来了,走到庞岳跟前说道:“大人,那陆登云已经走了。他让我转告您,说他的儿子不懂事理得罪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到了晚上他再来拜访您。”
庞岳睁开眼睛,从太师椅中直起身子,问道:“那个陆虎和他手下的一帮狗腿子都看押好了吗?”
“大人放心。”卫远说道,“已经关在后院的一间密室里,他们跑不了。若是连这几个小蟊贼都看不住,那弟兄们岂不是有辱咱们湖广镇的名声?”
回答完庞岳之后,卫远又意犹未尽地说道:“大人,要不是您特意吩咐,弟兄们早就把那帮混账东西打成肉酱了。对这种欺男霸女的禽兽,根本用不着手软,依属下看,剐了他们也不足为过!”
庞岳不以为然道:“剐了他们自然是易如反掌,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得按照国法来办,不然的话难免给他人留下口实。这样,先把他们看押起来,等到搜集到更多地证据时再做定夺。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
卫远离去之后,庞岳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未尝不能用这个陆虎做一些文章。
庞岳很清楚,自己虽然已经是湖广都指挥使,但下面各卫的指挥使大都是世袭,属于自成体系的地头蛇之类的人物,每个人都有其自身的利益考虑,自己不一定能事事指挥得动他们。这对自己今后在湖广的发展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