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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队剩余的四五百骑得令,好似离弦之箭向北冲去。
。。。。。。
时间稍微倒退一会儿
逃跑的清军骑兵爬过一道缓坡、转过树林便不见了踪影,只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逐渐远去。
未几,官道东侧的树林中传出几声炮响。
刹那间,树林中伏兵尽出、旗号皆起,喊声震天、箭矢如雨。
猝不及防的飞虎营骑兵纷纷中箭落马,或当场阵亡,或被其后收不住脚的战马践踏而死。队列中之前的欢呼立时变成惊喊。
当真有埋伏!
前方的缓坡顶端,一队队清兵出现,扔下一阵滚木擂石,使得飞虎营的冲势为之一滞。随后,旁边另有清兵将迅速地一个个装满大石的木框或是沙土袋从灌木丛、树林里推出搬来。越积越多,将飞虎营的去路完全堵死。
而从官道到树林边缘又有着一个坡度,树林中清军旗帜密布、长短兵器的寒光星星点点,兼之有树木的阻挡。飞虎营若往树林中冲锋、寻求突围势必也会损失惨重。
北去之路被阻挡,东西两侧都去不得,伏击的清军竟选了这么处好地方,还真是煞费苦心!
饶是飞虎营平时训练有素,但到了此时冲势已无,又是多面受敌,也没了多少发挥的余地。尤其是处在队列外侧的官兵,一个接一个地被清军的箭雨射落马下。
清军弓箭手也不知有多少,射出箭矢连续不断、黑压压一片如同大雨瓢泼,并且射程逐渐向前延伸,从飞虎营队列外侧波及到中央。紧接着,火铳的声响也传了来,噼噼啪啪犹如炒豆也似,一些战马受惊,连连发出悲鸣。
身处如此险地,不少飞虎营官兵脸上都或多或少浮现出慌乱之色,但平时练就的底子还在,纷纷下意识地举起挂在马上的小圆盾护住要害,一边用手中的手弩还击,一边等待着上官的命令。
反观石有亮,却是不惊反笑:“哈哈哈,多日不见,这帮鼠辈的胆子倒是肥了不少!敢来打爷爷的伏击!今日爷爷先不与之计较,来日再一并清算!传我命令,后队变前队,不必理会树林中的伏兵,只管沿来路冲回去!违令者,军法从事!”
石有亮的镇定给官兵们带来不少信心,简要的命令更是给官兵们指明了明确目标。
平日里严苛训练、严格约束的效果在此时显现了出来。尽管遭受的袭击不停,出现的伤亡不断,飞虎营的骑兵们依然磕磕绊绊地拨转了马头,虽慌而不乱。
箭如飞蝗、铅子如雨,炒豆般的铳响、尖利密集的箭啸混在一起,不绝于耳。树林中,清军伏兵的呐喊也是越发激烈、越发嚣张。
越来越多的大型武器,重弩、抬枪被推了出来,冲着官道附近的飞虎营骑兵连连发射。马上的骑兵不断被打落马下,尤其是那重箭和抬枪铅弹,中招之人绝无幸存之理。整个脑袋被轰掉、或连人带马被射穿的士卒,屡见不鲜。
石有亮军令既下,众将士自然无人不从,队列外侧的士卒纷纷举盾掩护,全军一起催动战马,暂且不管来自树林的袭击,如同一股铁流般,只顾沿着来路向南冲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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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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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三千飞虎营骑兵遇伏之后,也经历了短暂的惊慌,而后却并不着急反击,只管沿着来路向南突围。将官军令即下,士卒几无一人有稍许迟疑。纵有来自东面树林的弹矢如雨,哪怕自身的伤亡不断攀升,却依旧是旌旗严整、队列有致,是为虽慌而不乱。
北边,已经被清军完全把守住的缓坡顶上,一面大旗飘出,旗下一员顶盔掼甲的清将在部下们众星拱月般的簇拥中静静地打量着急往南去的飞虎营。
“将官沉着镇定,士卒唯命是从,虽遭突袭亦能上下齐心、如同一人。这庞贼治军,倒也名不虚传!”说话的正是当前荆州清军的最高统帅,续顺公沈志祥,“不过这贼将石有亮素来猛张飞一般的人物,心高气傲,性情何其火爆也!遇伏之后竟也能这般忍气吞声,倒出乎了本公的意料。”
事实上,沈志祥此举又何尝没有出乎石有亮等人的预料?在未曾亲身经历之前,石有亮、卢启武乃至其他的一些湖广镇将领都不相信,仅有七千余人的荆州清军能有什么作为。凭城固守或许还勉勉强强,至于出城迎击,恐怕他们是没那个胆量。
但沈志祥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此次算的上是全军倾巢而出,力求一击得手。为了这一战,他之前早已策划多时。搜集明军将领情况,选择地形。以新抓来的壮丁冒充荆州绿营……直到今日的佯逃、诱敌深入,每一步上他都倾注了不少心血。好在,结果大致如他如愿。明军骑兵果真上当,紧追不舍直到一头栽进包围圈中。
但事情似乎又出了一点意外。按沈志祥之前分析各种情报所得出的结论,领兵的明将石有亮是个多勇而少谋、性情火爆急躁的猛张飞式的人物,其人一向迷信自身的武力,尤其是最近数月以来,由于鲜有败绩,更是变得越发骄横跋扈。
按理说。这样一个人物,遇敌败逃肯定会追击,而刚遭遇伏击时则必然又会勃然大怒、好似受到莫大侮辱。如此一来。其最可能的反应应是不顾一切反击,或直接攻击树林,或直接冲将过去。若是如此,自然是沈志祥所喜闻乐见的。在东面的树林、北面的缓坡之后他都早已备下数道后手。不说全歼明军、至少使其损失惨重是没问题的。
只可惜,沈志祥的预料只对了一半。石有亮虽一头扎进了包围圈,却并不托大,当清军伏兵尽出后毫不犹豫地率军向南突围。
“续顺公勿要担心,伪明军既已入得我军包围圈,又岂是那么容易出去得了的?无论朝哪个方向,皆为其死路!”一名部将信心十足地说道。
沈志祥表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却是深以为然。他筹划这次伏击也并非仓促之举。怎会不备下多套应对措施?往南边,往南边便一定能逃得了吗?
转瞬之间。南边又是一声炮响,紧随而起的震天喊杀声犹如平地惊雷。
听到此等动静,沈志祥心中大定,吩咐左右:“告诉许天宠,叫他把南边给本公守好了。本公随后便调遣军马前去支援。”
“嗻!”
飞虎营向南行进了没多远,前方树林里的清军伏兵也是一齐杀出。此处清军的武器更为齐全,不仅有弓弩火铳,甚至还有虎蹲炮。
顿时,弩箭铳炮一齐施放,突围中的飞虎营犹如被一阵瓢泼大雨兜头浇下,前排的不少士卒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匆匆丢了性命。血雨腥风突如其来,阵亡者几无全尸,那场面恐怕只有修罗地狱堪与之比肩。
东面敌袭不断,西面无路可去,南有阻击,北有追兵,这般环境不可不谓之险。若换做一般的明军,遭遇此等连番沉重打击,怕是早已陷入溃散,接下来的便是任由清军屠杀。但飞虎营自有其实力,自有其军魂,仍在凭着一股信念苦苦支撑。此时此刻,无论官卒,其心中首要的二字,唯有“前进”而已。
马蹄声如雷,激荡起无数落叶枯草。飞虎营骑兵疾驰杀到,来不及躲避的清兵纷纷在那翻滚的刀光下尸首异处,余者也不再行阻拦,迅速散开。
可清军的防线又岂止一道?冲破了这道,行不得多远,前方又是一阵狂风暴雨似的箭矢铅子迎头打来。飞虎营队列前排又是一连串士卒落马。
队列中部,石有亮睚呲欲裂,握着刀柄的手上青筋暴出,几乎要将刀柄捏断。此次因大意而中伏,他心中之悔恨,仅以“追悔莫及”四字已难以形容。先前发笑,无非是为稳定军心。眼下见自己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士卒们一个个倒下,他既是痛心又是愤怒。虽然表面上依然努力克制着,未曾发作,可心中怒火之盛,恨不能江策划此次伏击的清军将官碎尸万段。
一连冲过清军伏兵的两道防线,飞虎营骑兵眼前出现一道拒马阵。以粗木打造成的拒马连着几排,枪尖密密麻麻斜指向上,地上更多撒有铁棘藜等物。阵后,清军弓箭手、铳炮手严阵以待,另有一队队清兵抬着园木、沙土袋等物前来不断加固,以求拦截迟滞。
冒着如雨的弹矢,听着清军的狂呼呐喊,飞虎营前排骑兵连冲两次,都徒增伤亡、无功而返,全营的冲势为之骤减。
然而便在此时,后方的喊杀声愈发地临近,东面树林中清军的旗帜也越来越多,显然是北面的伏兵也追了上来。
拒马阵后,靠近树林方向的一小土坡上,一员满脸虬须的清将趾高气昂地大喝道:“尔等明贼听着,某乃续顺公麾下参将许天宠是也!已在此布下天罗地网静候各位!若还继续顽抗。此处便是尔等葬身之地!”
闻得此言,飞虎营前排一名将官勃然大怒:“鸡犬牲畜之辈,竟也敢冒充人来自鸣得意!且吃我一箭!”
话刚落音。一支狼牙重箭已拖着尖啸直扑许天宠而去,饶是其早有防备,身边亲兵又护卫得及时,脸上也被划开一条大口子,血流不止。这下再也不敢抛头露面,只是气急败坏地下令还击报复。清军嚣张气焰为之一堕,明军却是颇受鼓舞。
射出此箭的正是飞虎营甲队千总杨金鑫。其人三十左右的年纪。相貌英武、身材健壮,经历也颇具传奇。他本是湖北施州府人士,出生于县吏之家。自幼喜读兵书、文武兼修,崇祯十五年乡试中举,一年后补广西阳朔县丞。隆武二年,李成栋军攻入两广。各地义师风起云涌。杨金鑫亦亲组乡勇,与敌交战数次、颇有斩获,后因寡不敌众退入山区。再往后,庞岳率军战清远、克广州,擒杀佟养甲、李成栋,光复两广。杨金鑫在振奋之余,颇羡武将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