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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麻烦了,分明是温七想找他的晦气,我又何必掺和其中?”
小童也大觉没劲,拿起竹篙就往岸上撑,“他们这些人太麻烦了,脑子里弯弯绕绕多,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这么来来去去的,却把小茶姐姐一个人夹在中间受这种苦,真可怜。”
曲湘南扫了他一眼,没说话,抱起琴就要进船舱,小童忽然叫嚷道:“公子快看,小茶姐姐来送你了。”
曲湘南回头,在岸上不远处有个穿浅绿袄的纤细身影往这边走过来,定睛一看,果然是分别没几日的苏红茶,古怪的是,她身后还背是那把弩弓。
小童忙把船又靠岸,刚要大声呼叫,却又没了声息,揉了揉眼睛,回头道:“不对,公子,她有些不对劲,不仅身上脏乱,走路无神,还失魂落魄的,不像是来送你的,怎么办,还要不要叫她?”
曲湘南自也是发现了,努努嘴:“去问问看不就知道。”
小童立即放下竹篙,跳到岸上,跑到朝湖边直直一路走过去的苏红茶面前,叫道:“小茶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红茶心里正乱糟糟的,一时没防备有人窜出来,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看到小童一张清秀的脸,这时才记起来他是谁,勉强说道:“我来这里吹会风,小童,你忙你的去,别管我。”
她说着又往湖边走,脚踩在湿湿的沙地上,鞋也被冰凉的湖水渗透了,小童忙挽住她道:“不就是想吹风吗?我给你带个更好的地方,可以吹到东西南北风,包管都让你满意。”
苏红茶任他拉着往前走,直到乌篷船前,他朝曲湘南连使了几个眼色,意思是说这女人今天可能受了刺激,得把她先哄到船上去,免得她寻了短见。
曲湘南咳嗽了一声,拍拍船板道:“小茶,过来这边,我带你到湖心去兜风。”
苏红茶看着他,“曲湘南?你没离开京城?”
曲湘南脸红了红,“还没来得及,这就离开。”
“那好,我搭你的顺风船,船钱计着,以后一起结。”苏红茶也不让小童扶了,一下子跳上了船板,上面摇摇晃晃的,曲湘南扶了她一把,才让她坐了下来。
小童呆了一下,难道她不是要寻短见?自己会错了意?
乌蓬船慢悠悠地离了岸,一路朝日落的方向漂浮。
苏红茶并没有吹风,而是一下子钻到船舱里,把弩弓解下来放好,再把铺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拉开,软绵绵的躺了上去。曲湘南一看她鞋也不脱,那双又泥又湿的鞋底板将他洁净喷香的睡铺弄出了几个大泥印,心疼地过去把她从铺板上揪起来,“我说,你这个女人能不能讲点卫生,让你搭了顺风船也就给了你方便,怎么可以把我的地盘弄得像猪窝,你让我怎么呆?”
苏红茶瞪着他,说道:“我给你钱,你随便说个价,全可以记小本子上,今天我不跟你还价。”
曲湘南眼睛比她瞪得更大,“希望你能弄明白,现在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你让我没法呆了。”
苏红茶忽然大笑出声,“你不是最喜欢银子吗?既然你认为没法呆,我干脆多给你一点钱,你下去。”
摇桨的小童桨也不摇了,看着曲湘南青筋直跳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干脆背过身去,撑着下巴两眼望天。
曲湘南真的没料到还有女人的脸皮如此之厚,到现在为止,他一个铜子儿都没见到她的,她还好意思理志气壮赶他走?他恨不得一把将她丢进冷水里泡泡,看她能不能认清他是谁?他可是大名鼎鼎视钱财如粪土的曲大公子曲湘南,不是一只看着银子就两眼发光的阿猫阿狗。
如果不是看在她有点……有点伤心的份上,他一定会那么做!
最后终于是他先妥协了,他帮她把鞋脱下来,一把扔进湖里,叹道:“你身上又脏又臭,是不是干下了杀人放火的事才落下的?”
苏红茶坐在铺板上,也学着他叹气道:“曲公子真乃神人,我真的是干下了杀人放火的大事后才成了这般模样。”
曲湘南一怔,“你杀了谁?”
苏红茶淡道:“温七。”
“温七?”他和坐在外面的小童同时一惊。
苏红茶苦笑,“没错,温七本来就连连受了多次伤,每次都是因我而起,而这一次,我居然毫不犹豫地用我身后的这把弩弓将他射伤。多伤齐发,估计他也是活不了了。”
曲湘南觉得这次的事玩大了,忙给小童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把船摇回南明湖畔,若是这么让她走了,可能她以后不管躲哪里,都要成为一个被人紧密追杀的对象。
小童会意,赶紧又将船桨往回摇。
第132章 夜杀
趁着主仆两个紧张兮兮在外面交头接耳的时机,苏红茶终于可以安静的倒在铺板上睡觉了。
她觉得很累。
她觉得她不仅仅是身体很累,而且心也很累。
自从与林漠遥成亲以来,她自以为很正确很坚强的与他站在一起,不管出这样的事也好,弄出那样的事也罢,她总是很兢兢业业扮好他妻子的这个职份,不敢有一丝怠慢。因为在她看来,他不仅仅是对她有恩,而且还因为她对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而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次他在南明湖畔苦等她一夜的情形。有时候她也会很甜蜜的想,一个男人,若是对一个女人没有感觉,绝不会顶着伤身的寒气在长夜中漫漫等待。
那种懵懂未知的情感最令人向往,所以,当他说愿意娶她的时候,她这个从别处穿越而来的灵魂竟是一种谁也不能察觉的沾沾自喜。如果面圣那天温七给她的是羞辱,是一种打击她自视甚高、很是自负的傲气的话,那么林漠遥适时的出现,却正是击中她心怀的良药。
说来说去,最卑劣的就是她。如果真是对温七有情,在喜堂上温七来抢亲的时候,她就该不管不顾的跟他走,哪里有那么多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的理由去拒绝?
其实是她不想走,想赖在那个温暖的男人的身边不想走。
记得当晚在喜堂上,她还假惺惺的对他说,如果他有了心仪的人,就把世子妃的位子让出来,成全他。
全是屁话!
就是怕林漠遥看不起她,故意自表清高的屁话!
她从来就没有想让过,不然,为何在发现他与墨音有暧昧,与含烟有私情的时候,会那么气势汹汹地跑去把全副家当都给当了?是想做给林漠遥看,当他把那些东西丢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希望,这人也不是对她没情,不是为了她,都说不见墨音了么?含烟是他妹妹,没办法达到这个条件,只能免之。
回过头来说,如果她真的想当一个好妻子,就该好好的跟墨音相处,然后帮他娶进来,而不是跑到墨音那里胡说一通,还搞出那么个闹剧让林漠遥许下不见墨音的承诺。这分明与她信誓旦旦的话相去很远了。
现在想来,最让她觉得难堪的,就是他称病躲在竹院不出,一个人顶着他家的麻烦,忙到焦头烂额却得不到他的称赞或安慰,这算什么?他把她当隔壁家的阿猫阿狗看了吗?喜欢时就丢块肉骨头来逗逗,不喜欢了,就自个儿躲起来乐呵?
面子啊,她的面子啊,不仅面子,她连里子都无存了,所以才想借着假死一遁了之,想挽回自己的里子面子,让那个不把她放在眼的男人出来后,大大的后悔去——原来邻居家的阿猫阿狗也长了脚会逃跑啊?
其实就算温七不搅局,她真的就那么甘心的永不回头了吗?鬼才知道。
用心的两相比较,如果说温七对她的情份在明面,那么他的那种温暖却是藏在骨子里。
如果说温七是一团火,那么他就是一杯暖人心脾的咖啡,火可以让人一点就着,瞬息就完蛋,而咖啡,它可以让你永远清醒地看着所有的一切。
说实在的,对于温七,她有着一种亏欠,所以她努力想在这种亏欠与林漠遥的敌视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她真的不希望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有事。
还有,温七让她想起的,是前世的一个人,一个很纠结的人。
而林漠遥,却是她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想要的家。
这就是他们的区别。
结果,到现在她才知道,前世与今生,他们是不能并存的。
她不能优柔寡断,一边想把前世的纠结和愧疚保存在那里,一边又想把今生的幸福握在手里。
就像林漠遥一再警告过她的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现在这样一个结局,只不过是他帮她做的一个选择而已,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怪责他?
毫无理由。
可是在这一刻,她的心真的累了,总是在计较着得失,现在有失去,却也没得着什么。
因为隐隐之中,觉得这种事由林漠遥来做,让她有一种恐惧的感觉——男人真的玩起心计来,女人绝难逃脱。这种感觉让她不仅不再觉得温暖,还觉得很残酷,很现实。
所以她想睡一会儿,安静一会儿,什么都不用想,让心完全沉寂下来。
想到这里,她果然是沉沉地睡了过去,却把天大的麻烦丢给了船上的一主一仆。
当又回到落日城南明湖畔的时候,岸上的华灯早已成林,四周延绵不尽。
在船板上吹了老长冷风的曲湘南到船舱里叫苏红茶起来,她却不应声。又叫了好几声,依然如此,之前都好好的人,他以为她装死,伸手就去捏她鼻子,鼻子不能呼气了,看她还怎么装?
可惜这一捏,又捏出了大麻烦。她鼻尖滚烫,然后脸上滚烫,额头滚烫,紧跟着连她整个身上都是滚烫的,曲湘南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个女人,为什么每次一看到他就开始病?他又不是她免费大夫,更不是她专用的,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小童看去叫醒人的人半天都没声响,不由也钻过去道:“公子,怎么了?是不是一看见心上人的睡颜,就口水横流邪心大发,快要忍不住了?”
曲湘南一巴掌把他拍了个天昏地暗,“忍不住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