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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这么一个医院有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我都觉得特别恐惧,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哪里都一样,只要有中国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争斗,你不去惹人家,人家就来欺负你,逼得你不得不进行反抗、还击,所以很多不想参与争斗的人,也一样在争斗中,就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事外,只要你想在这个社会中生存,更加想要有所作为,你不争斗是不行的。你还年轻,你以为自我努力就好了,不关别人的事。但是你想想:中国人有多少?而功成名就的位置有多少?每一个中国人生下来就处在竞争当中,竞争生存空间、竞争工作岗位……你可能会想:要是能公平合理的竞争就好了,可是,什么是公平合理?你认为公平合理的,别人就认为不公平。”魏阿姨滔滔不绝。
“就说顾医生来医院这件事,我们都认为很公平合理啊,人家硕士毕业,是人才,理所应当享受该有的待遇。可是中医科的老主任就觉得不公平,他认为顾医生一个毛头小孩子,凭什么要跟他争中医科的领导权?”
山丹打断魏阿姨的话:“顾医生没有跟老主任抢中医科的领导权啊,他只是医院安排了一个副主任而已。”
“小闺女,这你就不懂了,顾医生替代老主任那是一件纳入领导计划内的事,虽然你们不懂、不清楚,但老主任他心知肚明啊,顾医生当上中医科的主任,很多的津贴就自然没有老主任的了,还有吆三喝六、花天酒地的日子也没有了啊。”
“哦,您不说,我们都没想到。”山丹点点头、顿悟状。
“况且,还有很多自不量力、夜郎自大的人就觉得自己很能,不服气你,找你茬,跟你过不去,这都是现实存在的。”
两个人坐在小池塘的小桥凉亭里,一老一少就人生岁月进行着探讨。
山丹觉得魏阿姨很亲切,不只是因为她听到她的乡音,她觉得她更像妈妈一样的慈爱,还比妈妈有文化有见识,她甚至想认她做干妈。
“阿姨,我觉得我们特投缘,我喜欢您的真正、善良。您又有文化、又有阅历。您以后要多多教导我们,我们实在是对人情世故不太懂。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思去应对,这件事都吓得我想回老家了。”山丹拉着魏阿姨的手,诚恳地说道。
“你高估阿姨了,阿姨也是没办法被逼出来的,阿姨那时候比你们还傻,胆子也小,性格内向,不过阿姨也没才,慢慢努力从一个卫生兵一步步升到主任医师,但是阿姨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去争抢什么,没意思。”魏阿姨摇摇头。
“我也觉得,争来斗去的没意思,不争斗就不能活吗?”山丹苦恼地说。
“不能活——”魏阿姨拖长音调说道,透着无奈和沧桑,“你看吧,这出戏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啊?还没结束?那还要怎么样?还要等顾医生回来再赖他?”山丹心中惊骇,用手捂住嘴巴。
“已经跟顾医生没关系了,也不能说没关系,是更加大的关系。院里肯定会借着这件事有一次大的调整,我看这风向,顾医生应该得到重用。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老主任来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魏阿姨感叹。
“一辈子争来斗去,吃饭不就一碗米、睡觉不就三尺宽?有什么意思?”魏阿姨像是在自言自语。
“阿姨,我好怕!我觉得我们会被人家害的,怎么办呀?”山丹很是恐慌。
“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以你们的智商,斗这帮蠢货那是绰绰有余的,你看这一次,都不用你们去斗争,这帮蠢货就已经自掘坟墓了,你就看好看就好了。不过阿姨还是要嘱咐你:不要对谁都那么实心实意,人家要是摸透了你,就好下手害你了;不过也不用草木皆兵,没那么可怕。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没有人能拦得住。你不愿意去争斗,自然有人会护着你。”魏阿姨拍拍山丹的小手安慰道。
“阿姨,谢谢您!我觉得您像我妈妈一样,很亲、很温暖。”说着,山丹把头轻轻靠在魏阿姨的肩头,魏阿姨轻轻拍拍山丹的脸,悲伤爬上她的脸。
只听魏阿姨叹道:“要是我的孩子还在,也和你差不多的年纪了。”(未完待续。)
三。一九、针锋相对
三。一九、针锋相对
山丹惊异地抬起头,魏阿姨轻轻按捺住山丹的头靠在她的肩上,她又一次生起无限的悲凉,她要讲一个久远而悲伤的故事。
一个忧伤的声音在风中响起:“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我刚刚把手上的病例写完,安排好我主管的病人……”
山丹听到魏阿姨的哽咽声,她陷入了那场悲剧的场景中了,“阿姨!”山丹心疼地喊,她不想阿姨那么难受,“有些痛苦能忘记就忘记吧,不要提起。”
“哪里能忘记啊!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山丹抬起头,看到阿姨已经泪流满面,她轻轻帮阿姨擦拭掉眼泪,可那眼泪像小溪一样流淌。
“那个下午,天气特别炎热,有人说我家着火了。我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拼命往家跑。原本5分钟的路程,我那天好像跑了50分钟、500分钟。我恨自己跑得太慢!等我回到家,已经是一片火海……”魏阿姨已经泣不成声。
“阿姨,不说了,您不要这么难过,过去的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山丹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
“没有用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片火海它吞噬了我的儿子,也吞噬了我一生的幸福。”魏阿姨不再说话,她陷入久远的回忆中。
山丹不忍心打扰,只静静地陪伴着阿姨,以她的经历、阅历,她还没法感同身受阿姨的苦楚,只是同情。
过了很久,阿姨似乎从忧伤的深海爬上岸,她长舒一口气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
山丹摇摇头:“不知道。”
“因为,我的儿子就是在他们的争斗里被殃及的。一个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成为无辜的受害者。”魏阿姨缓缓地说。
山丹紧握着魏阿姨冰凉的手。
“那天下午,他们(红卫—兵)抓走了我先生,然后闯进我家,说要搜查他的罪证,孩子在里屋午睡还没醒。那时候住的还是平房,保姆趁孩子睡着出去上厕所。所以他们来时,家里没有大人,这些十几岁的孩子,没有找到什么,于是,他们就把先生平时收藏的字画放了一把火,然后整个房子都烧起来。他们也没有注意到里屋还有个孩子吧?我想如果他们看到孩子,估计不会放火吧?也或者他们以为烧几张字画不会点着屋子吧?”阿姨迟迟疑疑的话语。
“阿姨,一定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孩子。”山丹知道阿姨在为那群孩子开脱,在为人心、人性开脱。
“也怨不得他们,他们也还是孩子呢。”阿姨像是在接应山丹的话,更像是安慰自己。
“阿姨,不想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山丹抚着魏阿姨的手。
“嗯,不说了,说也没有用。”魏阿姨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那是一场可怕的运动,多少无辜死于非命。所以,我一听说这一次,人家又在策划一场阴谋,就想告诉你们,你们是无辜的,不应该被殃及,他们爱斗,就让他们斗去,斗得你死我活都是他们愿意的,不能把你们作为无谓的牺牲品。这不人道、不道德。”魏阿姨愤愤地说。
“谢谢您!阿姨,以后我们就做母女吧?我是您的女儿,您有什么需要女儿做的事情,尽管告诉我,我来做。”山丹情不自禁地说道。
“嗯,咱娘俩投缘。阿姨在这里也没有亲人,先生几年前就去世了,现在阿姨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以后,您就不是一个人了,有我们呢。我们这么有缘分,以后就是一家人,我有空就陪您叨唠叨唠,小玉给您玩,有个孩子陪您玩,时间过得很快的。”山丹笑着说。
“好啊!”魏阿姨开心起来。
“阿姨,您是怎么知道有人要陷害顾海平的?”山丹有些不解。
“阿姨在这个院子里生活、工作了几十年,人缘还是不错的,有些事情阿姨不要打听就有人告诉阿姨的。只是阿姨有时候懒得管闲事,不过是些中…国人惯常的伎俩,不值得费心。不过这次不同,你们刚来就被搅进他们的争斗中,还被作为导火索来利用,我看不过去,我一个孤寡老太婆,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所以我就走漏了‘风声’给你。哈哈哈!”魏阿姨还有些幽默。
“呵呵呵,您真幽默!”山丹跟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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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派出所的情况已经明了。
一个叫韦八乢的男人交代了一切:
中医科常主任是他一个表叔叔,找到他让他找一个曾经找顾海平看过病的病人,然后教唆家属说吃了顾海平的药后副作用奇大无比,导致身体很大的伤害,然后到医院去闹,还说要人越多越好。
于是他纠结了一干工地上打工的民工,说好一个人50块钱的工钱,只要起哄就行,其他都听他表叔的安排。
刚开始找病人并不顺利,没有一个重病人,好不容易表叔说医院移植中心有一个重病人,找顾海平开过药吃,他一再答应医院如果能花钱消灾,就给几万块给家属,才动员得家属把病人用轮椅推到门诊大楼门口。
可惜,今天的事情特别不顺利,先是一个牛高马大的医生打了表叔,表叔“倒地”后,还要他坚持到院领导出现,然后讲条件。
更蹊跷的是,院领导没出现,警察出现了。
这不符合医院一贯处理医疗纠纷的习惯,他们一向是怕把事情闹大坏了医院名声的,这一次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毫不避讳呢?韦八乢百思不得其解。
几个相关人员签字画押之后,被放出派出所,走出派出所,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