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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远处,一匹马奔腾而来,扬起一阵飞尘。
那马越来越近,马上的人终于看清了,正是被顾水月心中暗自骂了无数遍的李邺谨。
李邺谨从顾水月的身边冲了过去,一股酒味扑面而来,顾水月躲闪不及,便被扑了一身的灰尘。
然而,她并未在意灰尘,刚松下去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李邺谨来这里做什么?
李邺谨的马停在城门处,待到所有的军粮都入了城,李邺谨便让人将城门关上了。
王振足足带了一万人,这一万人乌压压的一片,占了一大片地方。顾水月便混在这一万人当中。
“王振,你带入允州的一万人,可是你带入燕州的一万人?”李邺谨冷沉着声音问道。
王振跪在李邺谨的面前,扭头看着那乌压压的一片人:“启禀陛下,这不是那一万人又会是谁?”
李邺谨冷笑一声:“废物!”
王振被骂得脸一白:“陛下的意思是——这里面可能混着公孙奕的人?”
顾水月身子小,隐藏在人群中,听到此言的时候,身体不由得绷紧了。
李邺谨比王振难糊弄多了!
李邺谨令一万人列成队,骑着马在队列间转了一圈,目光迅速掠过。他的目光最终停在顾水月的身上。
顾水月:“”
她不该这么倒霉啊。
李邺谨的目光看得她毛骨悚然。
“抬起头来。”李邺谨道。
顾水月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李邺谨是在与她说话。顾水月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看着李邺谨。
“朕知道你还活着。”李邺谨道。
云曜告诉过她,李邺谨已经猜到她还活着,但那始终是一个猜测。顾水月心中千头万绪,脸上却是惊惶不定的表情,朝着李邺谨跪了下去,讷讷道:“陛下!”
李邺谨眯着眼睛看了他的头顶一会儿,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一些什么来。
“说说你的身世。”李邺谨道。
“属下叫汪柳,自幼父母双亡,跟着邺城城东的乞丐长大的,后来长大一些,便入了军营”顾水月将原身小兵的身世背了出来,但是说的不是很顺溜,就像受了惊吓,说话有些磕磕碰碰。
顾水月知道这是一场博弈,她一旦入了马脚,便死无葬身之地!
李邺谨一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气质畏畏缩缩的,眼神也是畏畏缩缩的,是常年累月形成的。难道他真得看错了?
李邺谨指着一人道:“汪柳,按照你的说话,你在王振手下也待了两年了,该知道你身边的人是什么名字吧。这人叫什么?”
顾水月精神一直是高度紧张状态,唯恐脸上暴露出什么。李邺谨这句话却差点叫她晕过去。
她背了汪柳的身世,但是并未将这一万人的名姓全背一遍啊!李邺谨多疑,要取得他的信任十分难。
顾水月忍着落下冷汗,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李邺谨指向的人。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顾水月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姓,恐怕就连汪柳本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姓!
汪柳可能不知道!
短短一瞬间,顾水月已经下了一个赌注。
“属下不认识他。”汪柳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说得差点咬到舌头。
李邺谨拧着眉看着他。
顾水月吓得垂下了眸。
“陛下,属下是新来的,属下也不认识他。”那被李邺谨指着的人回禀道。
顾水月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想要做个擦汗的动作,但是她忍住了。
李邺谨骑着马离开了,将那可疑之人拉出来问了一遍,问到最后,竟都经受了考验。
李邺谨回头看了一眼乌压压的一片,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这般好的机会,公孙奕为何会不往允州安插人呢?
若真安插了,他便一个一个逮出来,来个杀鸡儆猴,将人头送到公孙奕的手中。
李邺谨骑着马离去,派了重兵守着军粮。李邺谨之前说是向百姓借军粮,但是军粮来了后,却没有丝毫要还的意思。
“他们就是狼,怎么会还?宸王不该将军粮给他们的。”
“不给的话,李邺谨就要屠城了!宸王也是为了我的命不得不做出妥协。”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粮食没了,活不了几天了,你很快就能如愿了。”
“只盼着宸王能早日攻破允州了。”
顾水月从允州城里走过,听到的对话都是这样的。只是她身上穿着的是望月兵士的衣服,她走过的地方,那些百姓都连忙噤声,以看恶魔的眼神朝她投来充满恨意的一眼。
顾水月与一众兵士来到营帐之中。她与四五个兵士睡在一个营帐里。她往地上一躺,便不再动了。
刚刚与李邺谨的那番博弈,她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待缓过气来,她便想,如何才能在重兵把守下,联合百姓一起,打开允州的城门,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假传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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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顾水月便从军营里悄悄地溜了出去。她趁着夜色,将整个允州都探了一遍,心中大致有了数。
允州城里大约有十万的望月将士。根据州志的记载,允州城有五万百姓,百姓的数量是望月兵士的一半。
等天亮了,她又回到了军营里。王振带来的一万人被分入各个军营,顾水月则被分为了守城兵士。
允州共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唯有北边的城门通公孙奕所在的燕州。所以北边的城门是重兵把守。
北边守城处至少有五千人,百人为一队,轮流在城门附近巡逻,一旦有可疑情况立即处置了。顾水月在北边的城门呆了一会儿,便发现这城门的守卫有多森严了。
这百人为一队,百人之间其实是连坐的关系,其中一人是奸细,其余人也要受到株连,起到互相监督的关系。一人想要有所动作,是十分艰难的。
顾水月可以避过几人的视线耍小动作,但是却无法避过九十九人。这样下去,她根本没有机会可以打开北城门。
顾水月不想浪费时间,在北边的城门呆了一日,便立即溜了。其余的九十九人为了逃避罪责,便说他在巡逻的时候摔下井里死了,这件事便这样瞒天过海过去了。
顾水月逃离军营后,迅速换了一套衣服,瞬间从兵士变成了一个农家小姑娘。
顾水月提着一个篮子走在最热闹的大街上,这里是最好的倾听百姓们的声音的地方。
“我家那个不怕死的,竟然说要去打开城门,迎宸王进城。”
“那敢情好啊,说不定宸王封你家男人做个军师呢。”
“别开玩笑了,就他那怂样能做军师?”
“哪里怂了?这允州这样想法的不少。就说跟我们紧邻的燕州,如今归了宸王,那粮食都是从寰州运来的,他们根本不会饿肚子。哪像我们?如今过得是什么日子?简直是猪狗不如!等回去,我也叫我家男人跟着你家的去开城门。”
两个妇人凑在一起絮絮叨叨。顾水月将她们的议论声全都听在了耳里。
等两人说完了,顾水月便跟着前一妇人的身后,跟到了她家中。
那妇人的家是个小的四合院,那妇人进门,关上了院子的门。顾水月便从围墙处跳了进去,在里面走了一圈。本来也该是个小富之家,如今也是家徒四壁,这都该是李邺谨的‘功劳’。
顾水月对她那个想要开城门的丈夫颇有些兴趣。
待到夜里,顾水月躲在瓦上,便见识到了。
那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蓄着胡须,一派文人打扮,原来竟是个教书先生。夜里,他的房中便聚集了许多人,看那些人的装束,有些是书生,有些是武夫,这样截然不同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颇为怪异。
“城里的百姓连米糠都吃完了,再这样下去,熬不了两日了。”
“明天夜里就动手!”
“怎么动手?”
“有刀的拿刀,有剑的拿剑,没刀没剑的就拿棍子,明日天一黑,我们就朝着北边的城门杀去!”那教书先生道。
“先生,这不对啊,那北门有一千人守着,我们才多少人?而且,就算我们打开了城门,宸王还在百里之外呢!”
“昔日里陈胜吴广起义何曾想过这么多?我们如今便是拼了命寻一线生机罢了!待我们死了,还有其他人。我们不过开个头罢了!”那教书先生掷地有声道,“与其让李邺谨用我们的命去威胁宸王,不如用我们的命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顾水月不由得将瓦掀开了一些,仔细瞧了一眼那教书先生。
那书生的脸上表情狠绝,竟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一个书生竟然有这样的胆识,不由得让人敬佩。
“开城门,迎宸王,其实也不必死的。”
女子的声音突然自头顶响了起来,几十号男人不由得抬起头看着屋顶,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何人在屋顶?”那教书先生厉声问道。
只见他屋顶的瓦被一片一片地掀去,一娇小的身影便从那缝隙间跳了下来。那是个绿衣的姑娘,扎着简单的发髻,巧笑嫣兮,气质不俗。
“你是何人?”
“宸王公孙奕派来的人。”
“宸王?!”那些人互相看了几眼,脸上的表情都是难以置信。
“宸王知道允州的百姓都在受苦,便令人暗中混入了允州,伺机打开城门。”顾水月道。
她气质不凡,说得一板一眼,那些人心中的疑虑渐渐消了。
“反正都是抱着必死的想法的,不如听这位女侠吩咐罢了!”
顾水月瞬间收获了五十人的帮手。
只是她的法子却不能像那教书先生那样简单粗暴,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她要得是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