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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阿哥张开双手伸向十五爷,十五爷笑着抱十八阿哥。十八阿哥靠在十五爷肩头,转动眼珠想了会,指着我大声嚷嚷:“是悠悠惹我,是悠悠欺负我。”
这个小家伙,好心当做驴肝肺。我瞪他一眼,板着脸说:“还记得悠悠讲的那个故事吗?这么小就学撒谎,小心大灰狼来咬你。”十八阿哥轻哼一声,嘟着嘴说:“我这么可爱,大灰狼舍不得咬。悠悠欺负小孩子,大灰狼来咬悠悠还差不多。”说完,瞪眼扮鬼脸,高声学狼叫。我和两位爷对视几眼,哈哈大笑。
刚笑几声,十八阿哥抽动鼻子,再次哭起来,边哭边说:“你们取笑我,我好难过,好难过……呜呜呜……”我和两位爷均是一愣,连忙止笑。十五爷哄道:“别哭了,堂堂男子汉,动不动就哭,要是让皇阿玛看见,定会训斥你。”
十八阿哥轻哼一声,操起小拳头捶打十五爷的胸口,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落在袍子上。我用手绢为他抹泪,柔声说:“不哭了,不哭了,鼻涕都流出来了。十八阿哥真想骑马,悠悠去请示皇上,如果皇上允许,十八阿哥就可以骑。”
“真的?”十八阿哥破涕为笑,忽闪两眼问我。我道了三声“是”,他搂着我脖子,扑进我怀里,笑道:“还是悠悠最疼我,十五哥就知道威胁我。回头我告诉皇阿玛,说十五哥欺负我,悠悠帮我。”我莞尔一笑,正要夸他几句,门帘被撩起,康熙快速走进,后面跟着十三爷和十四爷。
我放下十八阿哥,同三位爷一起向康熙请安。康熙道了声“起来”,拉着十八阿哥的手,笑着看他,爱怜的说:“老远就听见你在哭,怎么?是不是谁欺负你?告诉皇阿玛,皇阿玛定不饶他。”十八阿哥扑进康熙怀里,脆生生的说:“是十五哥欺负我,是十五哥欺负我。”
话毕,十三爷和十四爷抿嘴低笑,十六爷幸灾乐祸的看着十五爷。康熙故意板起脸,半笑半嗔道:“胤禑,你是哥哥,怎么可以欺负弟弟,真是该打。”十五爷笑说:“十八弟非要去骑马,我们不让,十八弟就哭上了。”
康熙“哦”一声,抱着十八阿哥坐在软榻上,摸着他的小脑瓜,柔声问:“真的很想骑马?”十八阿哥点头,朗声说:“悠悠说了,我们大清是老祖宗在马背上打下来的。儿子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必须像皇阿玛那样,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康熙听完哈哈大笑,“好!好!好!真是朕的好儿子!朕带你去骑马!”
话刚落音,站在帐门边的李全连忙挥手,小玉福欠身出帐。康熙起身,拉着十八阿哥的手,边走边说:“璇丫头,你也一起去。”我应一声“奴婢遵旨”,跟在几位爷的后面,快速出帐。
来到马厩,早就有人准备好马匹。康熙抱着十八阿哥上马,其余几位爷随即上马。我抱着马脖,在它耳边轻声说:“待会儿争点气,可不能落太远。”
十三爷见我半天不上马,打趣说:“该不会是怕了吧?平时不努力练习骑术,现在和马兄弟套交情是没用的。”我给十三爷一个白眼,飞跃上马,扬起马鞭,狠狠抽马屁,吃疼的马像离弦的箭般飞奔而出。
“耍赖!”十三爷不满的声音传来,我哈哈大笑,再次扬鞭。劲风吹拂,刘海簌簌作响,袍角飘飘起舞,我觉着自己真像一位笑傲江湖的侠女。
天晴气爽,幽蓝的碧空白云飘。远处,绵延的小山起伏有致,山下是碧绿的草地,大小不一的蒙古包点缀其间。洁白的羊儿,三十个一群,二十个一伙,欢天喜地吃草喝水,享受惬意的生活。近处,葱郁的浅草一晃而过,野花微笑,矮树丛高叫,一股清溪缓缓流淌,跟着快乐扬鞭的我们一起欢歌。
迎风才跑一会,几位骑马高手纷纷跟上。康熙和我齐头并进,十八阿哥拍着小手,哈哈笑道:“悠悠,我比你快,我飞起来了,飞起来了。”我大声说:“奴婢当然不能跟马术精湛的皇上比啦。”话刚落音,康熙坐骑已领先一步。
接着跟上的是十三爷和十四爷。十三爷驱马靠近我,低喝道:“每次和我比骑术时都使这招,简直是俗不可耐。”我没说话,低低奸笑几声,扬起马鞭朝他挥去。十三爷一把抓住马鞭,笑道:“这点小伎俩可入不了我法眼。”我又奸笑两声,伸脚去踢马肚。马受惊,一下子跃得老高,十三爷忙松开马鞭去慰马。我大笑道:“又被我甩在后面了。”
十四爷嘴角挂一丝浅笑,向我竖起大拇指。我朝他眨巴一下眼,送去一把秋天的菠菜,趁他发呆失神的一瞬,超过他,向康熙的坐骑赶去。
“你!”
身后传来十四爷愠怒的声音。“老十四,我们一起去报仇。”十三爷出个馊主意,十四爷笑喝一声“好”。我心生紧张,加大马鞭的力道,狠狠抽马屁,但终归敌不过两位应是将军的主。只一瞬,两位爷便赶上。
十三爷俊朗的脸上全是坏意,冷声说:“该怎么惩罚比较好?你自己说吧。”我谄媚的笑道:“两位爷就放过奴婢吧,奴婢错了还不行么?大不了回帐后给两位爷捶背揉肩。奴婢的骑术不精,要是两位爷来报仇,奴婢只能是摔马。”
十四爷笑说:“好啊,今晚爷在帐篷等你,记得来给爷捏肩捶背。要是伺候舒服了,爷就绕过你。”我嗔道:“好好好,一定来。”十三爷道:“我也去十四弟帐内等你,记得带上短箫,我想和你吹奏几曲。”我连连点头,十三爷满意的笑着,和十四爷扬鞭前奔。我望着两位爷的背影,深松口气,慢慢策马。
跑了一会,十五爷和十六爷赶上我。十五爷笑道:“悠璇的骑术还不赖。”我笑说:“哪里哪里?我知道你和十六爷故意让我。”十五爷摇了摇头,微笑不语。十六爷倒不谦虚,大声说:“知道就好,不等你了,我去追皇阿玛和两位哥哥。”
我“嗯”一声,夹马肚停马。十五爷也停马,和我一起慢慢遛马。我看着他,想起他还是新婚燕尔,打趣道:“禑弟,其他皇子都带福晋一起巡塞,你怎么没带?”十五爷似乎没听到我的话,眼睛看着前方,沉默不语。我见他神色不对,忙赔笑:“悠姐随便问问,你不要介意。”十五爷叹气说:“她最近身子不舒服,我就没带。”我看一眼他没有表情的脸,抬头仰望天空。
太阳渐渐偏西,白云由浓变淡,但终归是浓妆淡抹总相宜。清风吹来,空中飘着淡淡花香,还有一股清泉味。我闭眼深吸一会,缓缓睁眼,笑说:“快点赶上去,不能被甩得太远。”十五爷浅笑点头,我们同时挥舞马鞭,一起朝前奔去。
第四十九章—山重水复
康熙四十七年夏塞外草原
今日当一天值,晚上哄十七、十八阿哥睡觉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和掏空的心,踱步回帐。
天空无星,朦朦月色经不住厚云的遮挡,拼尽全力闪耀会,失去光芒。夜色凄凄,没有一点风,很闷很闷。快到帐边时,顿步转身,向营外走,边走边回忆那件事。
早上还未出帐,夜值的雪珍风风火火跑进,轻声说:“姐姐,不好了,不好了。”我扶着她不稳的身子,诧异道:“什么事?”雪珍深吸几口气,低声说:“昨晚德妃侍寝时,向皇上提你和十四爷的婚事。”我心一惊,一个踉跄,瘫倒在地。
几日前行围,十四爷射杀了一只大老虎,康熙大喜,称赞一番,表示要好好赏赐十四爷。十四爷谢完恩,说什么赏赐都不想要,只想要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康熙听罢抚须大笑,既没答应也没拒绝。战战兢兢过了几日,原以为会顺利过关,没想到……
雪珍陪失神的我坐在帐中央,小声说:“看皇上的意思,似乎,似乎……”我后脊背发凉,用颤抖的手紧紧拽着她胳膊,失声问:“皇上怎么说?你快点告诉我,快点告诉我。”雪珍叹口气,支吾道:“皇上说……说……说……这事他先应了。”
“什么?”我失声大叫,脸色惨白,心揪揪的,“赐婚”二字在混沌的脑海来回爆炸。想着若荣的劝告,想着出塞前的约定,眼泪扑簌下落。
当值的一天,恍恍惚惚,心不在焉。要不是环秀帮我,不知要出多少错。李全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摇头苦笑,说晚上没歇息好。本想问康熙赐婚的事,但目前没任何人提及,要是盲目的问,雪珍私自透露皇上和德妃的谈话,肯定会没命。
一路走来,好多侍卫、太监和宫女向我躬身请安,我僵着脸,没心情搭理。走出营地,看了会不知伸向何方的三面黑幕,泪流满面。
我该怎么办?告诉四爷和十三爷吗?告诉他们有用吗?四爷要是知道了,会为了我去跟康熙求情?和德妃、十四爷起正面冲突吗?以他沉稳隐忍的性格,肯定不会。
惆怅着瞎走,寻得一片地,一屁股坐下,从怀里掏出相思茶花簪。霎时,萤火点点,胤禛的身影出现在花蕊上。他扬起高傲的头,挑起眉毛,深情的说:“相思茶花簪,插悠鬓边,悠定笑靥如花。九片瓣,蕴久久长情,东珠蕊,表禛痴心。瓣内磷光闪,夜黑无光,亦能熠熠生辉。不管身处何方,无须兜圈,禛定一眼找见。”
我用颤抖的手抚摸花蕊,凄声说:“胤禛,我该怎么办?我们当真会擦身而过吗?”胤禛脸脸一沉,坚定的说:“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行!”我凄凄一笑,两行泪滴落。康熙大于天,他可以让任何人从你身边把我夺走,他可以!他可以!
一阵风吹来,胤禛的身影被切成几片,慢慢碾成粉末,最后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夜色里。我赶走几只在光影下飞舞的虫子,把簪子放进衣兜,贴在心脏,目不转睛的望着黑漆漆的远方。
不知坐多久,一个提着灯笼的身影快速闪来。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他放下灯笼,压我在地。我惊叫一声,伸出双手去打他。他截住我双手,满脸笑意。我瞪着他,大声喝道:“你干什么?快走开!”他没有说话,古铜泛黄的脸上全是柔色,炯炯有神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