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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领再高,也并非事事都能有所及。”
白凤似有些感慨。
真是没料到,国师大人不是仙人吗?仙人不该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吗?何以国师大人有如此受伤的表情?唉声叹气,不是国师所为,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听国师叹气的,你为何把我带到这地方,有什么目的,不要和我说那些我原本就属于这里的话,你不是神棍,我也不是会受骗的信徒。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过是遵从你的意思,把你带来这里。”
夕颜一听,愈发的生气,两只眼睛盯着白凤,险些要喷出火来:“国师大人还是要和我开玩笑吗?既然你如此神通广大,能把我到来这里,就该知道我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日子,若说十二岁以前你把我带到这里,带我逃离那满是杀戮的生活,我也许还会相信,甚至感恩,可从十五岁以后,我便彻底死了那条心,我克服了重重困难,你该知道那掌门之位有多么的不易,也该知道我有多想报仇,就算是想来,我也会将那些老匹夫通通杀掉,用他们的血祭奠我的童年和那些伙伴,我并非仁慈无私的人,但有些人,确实不是我想杀,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我这般坚硬如铁,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如我这般,为了生存,什么都可以牺牲,他们有些人是为了而死,国师你既有怜悯苍生之心,就该早点让我脱离苦海,现在唉声叹气,一副疼惜的模样,只会让那张清润的面容变得可憎可恨,更何况,我也不需要。”
白凤叹了口气,微微一笑,带着些许的苍凉,满室的夜明珠,也不知有多少,光芒柔和耀眼,那笑容就像是风一般,怎么也捉不住,这般的模样,这般的笑容,若是其他人瞧见,就算是站在白凤跟前,也未必能认得出他来。
“你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既然不信,又何必来?就算你报了仇,杀了那些人又如何,便会觉得开心了吗?那些人罪大恶极,自然会有报应,你又何必让自己的手沾满鲜血?”
夕颜笑了笑,那笑容竟是有几分嘲讽,走到白凤的跟前,突然将掌心摊开在他的跟前,雪白的掌心,覆盖这桃花一般的红,光滑细腻,没有厚厚的茧子,干净的甚至有些剔透,一看便知是千金大小姐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你觉得干净吗?”
夕颜笑着在白凤的跟前挥了挥手,嘴唇微微的向上勾起,那双清亮的眸子,转动间,流光溢彩倾泻而出,明明是笑容,却让人欢喜不起来。
“国师大人,可看清楚了,这双手可是相府的四小姐莫夕颜的手,平日只用来弹琴作画,连一只鸡都没杀过,这双手,没有半点的血腥味,就像你说的,这双手,干干净净的,可国师大人真觉得她干净吗?这绝美的容颜,这完美的不带一点瑕疵的身子,这般干净剔透的人物,你既觉得干净,有何故让我这般肮脏的一个灵魂毁了她?我武媚娘可是恶魔,比那武则天还是狠上三分,我不为天,不为地,只为自己而活。”
夕颜似想起了什么,脸色顷刻间变得凝重起来,眼睫微垂,再抬头,那双清亮的眸子没有任何的犹豫迟疑,眼底绽放出狠辣而又决绝的光芒,比那夜明珠还要亮上几分,刺得人心都不舒服起来。
“若只为自己而活,那日你又怎会受伤?我知道这些年你很辛苦,但现在,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只要你想,便可以过安定的生活。”
夕颜看着白凤,那眼神,仿佛站在她对面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国师,而是个傻子,带着她的怜悯,突然笑出声,那口气终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嘲讽:“国师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几日前我说过的话便一点也不记得了吗?国师大人既然如此神通广大,就该将我的那些记忆一并消除了去,如若不然,我的世界,便只有一条准则,强食弱肉而已,你若不强,或者是被别人压过,便只有被欺辱的份,国师大人对此不是很清楚吗?我深谙此道,以前如此,与王爷在一起以后,更是如此,若是我家王爷与那四皇子一般,母妃得宠,朝堂之上的支持力量与东宫太子叫板,何至于落得任人欺负的份、,这不正是国师大人给我的深刻的体会吗?”
白凤别过头,似有些不愿看到这样愤世嫉俗的夕颜,这样清丽出尘的一张脸,那样美的一双眸子,原该是清澈如水,楚楚动人了,可现在她浑身上下却都散发着骇人的煞气。
“无论如何,别为了他让这双手再沾满鲜血。”
白凤突然拉住夕颜的手,那飘逸出尘的面容略有些苍白,那一双悲悯怜人的眸子没层层的灰尘。
“他,你指的是谁?王爷吗?”
夕颜并未立刻甩掉他的手,一双眸子牢牢的将他锁住。
“我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不是有句话叫入乡随俗吗?现在的我可是大家闺秀莫夕颜,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妻为夫纲,这些话国师一定不会陌生吧,我家王爷若是没有任何地位,又有谁会瞧得起他的王妃,国师既然想让我干干净净的,重新开始,便不该让我变成相府庶出的四小姐,若是那莫芸菲,或是莫云霞,嫁给太子或是那四皇子,我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可坐享富贵荣华,或是我的良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也许一开始我会心有不甘,但时日一久,我说不定也愿意过那样平静的小日子,可偏偏呢,我的夫君是当朝的七王爷,若是不争不抢,那就只有被欺辱轻视的份,我是那种会让人欺辱之人吗?我家王爷不会争,我便由我来动手好了,数十年刀口舔血的日子我都可以忍下来,还有什么事是我完成不了的?总有一日,琉璃会尽归我手。”
“也许冥冥中真的自有定数,即便是我拼尽了全力想要改变,到最后,却还是抵不过你的意念决心。”
白凤看着夕颜离去的身影,淡淡的开了口,若当初不是她苦苦哀求,他也不会违抗天命应下她的请求,没想到,到最后,却成了她的劫。
前生,他为了她放下屠刀却落得那般下场,这一生,她难道真的要为了他手染鲜血吗?
夕颜走到大殿门口,突然转过身:“国师大人受万民敬仰,在琉璃位高权重,虽不是国君,不过你说出的话,就是那景帝也不敢反驳吧,把我从一个拥有全世界可呼风唤雨的武家掌门人变成一个连乞儿都可欺辱的王爷妃子,满腔的仇恨更无处发泄,国师大人不觉得这些都是你欠我的吗?”
那双眸子的深处带着常人无法窥探的宠溺,白凤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欠你的。”
“东郊十里外有一处依山傍水的空地,风景极好,不知国师大人能否把它作为我们的见面礼?”
红豆打探了这么久,今日才有线索,那块地方她找人看了,是块风水宝地,肯定是朝阳城哪个有权有势的,那处地方,离东大街最繁华的闹区,若乘坐马车,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辰,最关键的是,那块地够大,若用心经营,想要超越东大街并非难事。
“你若想要,自会有人双手奉上。”
夕颜见他一副笃定的模样,不由的好奇起来,她心里虽对国师有些抵触,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这人不是那些神棍,信口雌黄之语,他该是不屑的,只是她心里气愤,总想出言顶撞。
“我是人类非仙类,还劳烦国师说的清楚明白些,不要总与我打哑谜。”
怎么可能?那块地若不是皇城的贵族所有,那也该是朝阳城数一数二的大户,要是卖的话,起码能卖上近百万的银子,她不是四王妃,又不是太子妃,怎么会送如此重礼?
“天机不可泄露,你既担忧王爷,早些回去吧,今日的话,你仔细考虑,不要让自己的手沾满鲜血,至少,别再杀人。”
白凤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柔和而又让人觉得亲近,可夕颜却始终没有上前,靠近他一步,他身上有让她觉得温暖的东西,可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冰冷世界,即便是全身冰冷彻骨,如果不能让她全然安心,即便是暖炉,她也情愿紧咬着唇,蜷缩成一团,用自己的毅力煎熬过去。
“国师真难听,还是白凤好听些,这地方太阴森,真是让人讨厌。”
夕颜幽幽的开了口,一副嫌恶的模样。
“我叫你莲儿可好。”
白凤像是夕颜会拒绝一般,不等她开口,便迫切了抢了先:“莲儿既然不喜欢这里,这里的饭菜你肯定也吃不下,范统。”
白凤叫了一声,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范统便出现在白凤跟前,单膝跪在地上,说不出的恭敬。
“送王妃出宫。”
夕颜瞧了白凤一眼:“到现在为止,国师并未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我现在并不怪你,能认识七王爷,我觉得很开心呢,就像你说了,报仇了以后我便能开心吗?也许报仇之后我会觉得很爽快,不过那些人要是死了,我也就失去了活着的乐趣,行尸走肉,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了,我会尽我一切的能力保护王爷,那些原本属于他的,我都会帮他夺回来,至少,看着他的笑容,我会觉得很开心,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很满足,这是武媚娘不能有的,所以我不会要求你送我回去报仇,我即便是不回去,那些人也别休想像以前那般风光的活着,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叫我莲儿,不过我还是允了,但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夕颜跟着范统,两人刚离开天凤殿,继续往外边走,却被人叫住:“请问前面是七王妃吗?”
太监特有的嗓,又尖又细的,夕颜不由的回头,便见一个穿着藏青色衣裳的太监蹲着身子,小步跑了过来。
范统上前一步,将夕颜挡在身后:“原来是王公公,太子殿下的身子可好些了。”
夕颜侧过身子,不由的看了范统一眼,个小力大,食量更是惊人,原以为只是个范统,未曾想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强将手下无弱兵,堂堂国师的手下,这样一个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如何会连应酬也不会。
“原来是范大人,劳您惦记了,太子殿下还是老样子,一直吃着药,太子妃许久不见七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