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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在客栈的大厅内无趣的晃悠着,迎面有两人个朝她而来,正是温玉与成泰。
这二人早前从池宋处听说了她脸上留有伤痕的事,因此目光中并未透出过于惊讶的神色。
这一切,反倒让清浅自在了许多。
只是这温玉,还是一副对她颇为不满的冰冷模样。
清浅却是不以为意的走向前,笑了笑,“二位别来无恙。”
本以为成泰会先开口说话,却不曾想今日反倒是温玉先开口。
“苏姑娘今日气色不错,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顺意的事?”
清浅唇角一扬,应道:“这便要问你家主子了。”她知道,这男人是在暗指竹烟离去的事。
此时,二人皆稍稍退后了几步,目光一道越过清浅,探向了她的后方。
清浅转过头,也随他们的目光看去。
连澈正踏着轻雅的步履缓缓而来,身后,跟着池宋。
行至清浅身旁站定,他瞥了眼成泰,淡淡开口,“连彦到哪里了?”
听得身旁男人的言语,清浅不禁微微诧异,这是什么情况?连彦居然也来了。
成泰忙上前一步,躬身一揖,“估摸上次联系过他之后,便立刻折回兰翎府调兵了。他会携带一批精兵先赶来。”
瞥了眼眉目清淡的男人,他继续道:“目前金安镖局群龙无首,各分支已四分五裂,私自独立了起来。云瑶府的官兵正在对一些头领分子进行抓捕和围剿。”
温玉接过他的话语,颇为谨慎的开口道:“经过审讯,他们对部族的计划,也并不清楚。不过按照异动来看,多半是故意制造混乱来混淆我们的视线。由于起乱的人数众多,故此次混乱还是给云瑶府带来了不小的危害,需要派兵镇。压。因此才退而求其次从兰翎府调兵。”
“颜铭呢?”连澈轻敛了眼眸,薄唇轻动。
一旁的池宋朝他一揖,恭敬道:“自那日后,他便没了消息。此人隐藏的极深,目前确实还不知他躲在何处。”
听完池宋的陈述,清浅微垂了眼眸。
颜铭那人,是部族的头领之一。后来她才从连澈那里得知,宿谨的死,是颜铭造成的。
在宿谨死的前几日,连澈便得到消息,会有部族的人秘密去解救她。于是他便早早的派人埋伏了起来。
指派宿谨盗取军报的人,似乎与她颇为相熟。且二人的关系绝非一般。她属于为了那人而盗取军报。
原本连澈只是想利用宿谨,引出部族的人。
可未想到那日来解救她的人,是颜铭。且他利用温玉的人间接杀死了宿谨。
清浅不禁微微失神几分,她以前竟不知道颜铭做了这样多的事。
原本,她以为他是个与自己一样生性简单,喜爱自由的人。他曾给自己描述过那样美的山川溪流,烟堤花海。
略显自嘲的笑了笑。其实,她也不过是被他蒙蔽了双眼的人之一。
眉眼淡淡的看向连澈,她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淡薄冷静的男人,也不过二十来岁,与现代的自己年岁相仿。但似乎他要承受的东西,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他一向沉稳清淡,可心上却是背负了太多责任与决断。朝堂异党,家国建设,更甚是,他身边几乎时时刻刻都充斥着算计与阴谋。
这一瞬,她似乎能理解他的种种,拥有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同时却也要背负最重的那一份责任。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实乃很少能与人商量。在重华殿那些个不眠的日日夜夜批阅奏折至天明。
她忽然欣慰自己能伴在他身旁。
心中微微一动,清浅的小手缓缓移向身旁的男人,抚上他温暖干燥的掌心,她指尖轻轻动了动。
察觉到轻柔的触碰,连澈微微一怔,眸光看向了她。
清浅用余光看了看四周,似乎自己此刻的行为略有不妥。
轻轻的想要将小手抽回,连澈却忽的一下捉上了她的小手。略略用力的挣了挣,他却是捉的更紧了,丝毫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手腕的力道一带,她竟是教他扯入了怀中。
清浅小脸一窘,她本想提醒此时还有旁人在。可不知是谁率先开口道:“主子,我们先退下了。”
连澈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清浅只觉自己更加的羞赧了,原本他们正在说事,可此刻,全都识趣的回避了。
这段时日以来,清浅一直都对他淡薄如水,这难得的主动,却竟是让连澈一时未能把持的住。
“怎么了?”他轻声开口,淡凝的嗓音中蕴了抹关切。而那狭长的凤眸中,则是藏了丝欣喜与宠溺。
看得眼前男人似乎略显得意的模样,清浅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更不想遂了他的心愿。
眸光轻轻一转,她心口不一的应道:“一时没站稳。”
听得她微微娇嗔的话语,连澈将手臂用力一收,这略显紧致的力道,让清浅不适的挣动了几下。
这男人又是怎么了。
修长的指嵌上她的下颌,将之轻轻一扬,连澈低头吻上她的唇。
清浅微微一惊,这里可是客栈的大厅,周围时常有往来的住店客人,他怎就如此毫不避讳。
她窘迫的将小手绕至他身后,捶打他背脊,示意他停下来。
可连澈却是加深了那个吻,且环在她腰间的力道,也是越收越紧。
见反抗无用,清浅索性也便放弃了挣扎,他熟悉的气息和着他唇齿间的相缠将她占据的满满。
连澈身子忽的一转,扶着怀中女子的背脊,他将她推至了墙角处。
吸索吮吻她着唇舌,直到他深深浅浅的尝了几遍后,他才将唇移至了她的脖颈处。
而她的衣襟,则是早已教他游离的大掌拉扯的凌乱不已,肚兜也几乎是让他全数都掀了开来。
幸好此处是墙角,他高大颀长的身子将她尽数遮挡了去,否则教偶尔路过的人看到,她便可寻个地缝钻进去了。
身后,忽的传来了微微的响动,连澈敏锐的察觉,他止住了亲吻,伸手替怀中女子拢好了衣襟。
黑暗中,瞬间闪出了一名暗卫,跪在了他面前,“主子,属下等无能。”
连澈轻凝了眼眸,示意他继续说。
“属下一路上护送惜妃娘娘回宫,半路遇上了郡主。郡主本是与九王爷一道前来的。可九王爷中途折返回了兰翎府,而郡主又要来寻六王爷。九王爷便派身边的护卫送郡主来此。因是郡主,所以属下等都未在意。可谁知,她与惜妃娘娘在马车上说话时,忽然发了狂,朝惜妃娘娘刺了一刀。好在那刀只是刺在胸口的上方,并未伤及心脉。目前属下等已将郡主控制住了,但惜妃娘娘此时的情况已不适合再赶路,还请主子示下。”
不远处,办事归来的连曦正好听见了暗卫的禀告,他急急的走了过来,开口道:“你是说,郡主刺伤了惜妃?”
“是。”暗卫低头应声。
连曦顿时激动了几分,“在哪里?”
“已到花榕府的星霜州,目前伤势已控制住。”
连澈目光落向身前的女子,轻轻的拥了拥,“你就呆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
“七弟,我同你一道去。”连曦略显急切的开口。
连澈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朝门口踏去。
三人跨上门口备好的马,一道朝星霜州奔去。
清浅缓缓行至门口,看着那几人消失在视线中。方才,她可在那人的眼中,寻到担忧。
她一直坐在客栈的门口等着,眸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几人离去的方向。
深秋,天已有些寒凉,清浅站了起身,倚在客栈的门口,无趣的踢着脚下的泥土。
不知那女子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郡主怎会突然这样对她,着实令人想不通。
这女子被刺,按常理来说,她应当是很高兴,可她竟是高兴不起来。
她并未忘记铃香与孩子的死,只是…
眸光朝前一探,一辆马车远远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待马车靠近,清浅几步便迎了上去。被押解在后的,是郡主。
连澈翻身下马,掀开了车帘,待他从马车上下来后,怀中抱着的,是那个被刺的女子。
她胸前的衣裳已被血染红了大片,因为疼痛,她的唇正轻轻颤抖着。而脸色,则是苍白如纸。
清浅心中微微一顿,向前走了几步。
连澈则是低着头,在那女子耳际轻轻说着什么,他越过清浅,朝客栈内踏去。
正文 235235。流霜惊变
(ps:昨天的更有个表述错误,是惜贵妃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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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并未跟上去,而是转过头,看向了被押解的绾苓,这女子竟是如此的平静。
凌乱的发髻与衣裳上鲜红灼眼的血迹,证明了她确实与这件事有关。
连曦并未跟着连澈一道进去,而是转过身,走向了绾苓。刚在她身前站定,他便扬起手腕,不由分说的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他轻悬在半空的手背上,尽是突突而跳的青筋。
眼前的女子却如人偶一般,头直直的垂向了一旁,散乱而下的发丝隐去了她的容颜。
一直保持这样的动作,良久,才有浅浅的笑声从女子唇间传出。
“将她带下去。”连曦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寒戾,语气决绝而冰冷。
这对夫妻,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清浅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君当作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他们因竹烟,而在一起。却又因为她,而在这样的情景下决裂。
看着被带走的绾苓,清浅心静如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竹烟的教唆可恨,但最终因自己的私欲将她们曾经的情谊践踏,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