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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掠过一抹失落,转身,欲往回走。
“姑娘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离开!”清雅淡然的男声,好似山间潺潺的溪流一般很是悦耳,紧接都会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那片浓荫之下。居然出现了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黑色袍衫的男子,双手滚动着车轮向这边靠来。
颜子惜愕然驻足,回头愣怔的看着轮椅上的那个黑色袍衫男子,轮椅一点点靠近,那男子异常苍白的倦容也映入了她的眸底!男子估计四十多岁,完美的五官给人一种清雅之感。只是那月色下异常苍白的脸色显得极不正常,好像是在这谷中呆得太久,又好像是身体内有着无法医治的病症!
“你是谁?”在男子彻底靠近时,忍不住开口。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知道那首曲子!”男子把手中的笛子转动了一下,在月色下反射着幽幽的碧绿光芒。
原来,刚刚的笛声并非她的幻觉,而是他在吹奏!
“你与墨是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颜子惜有些急切的上前一步,这首曲子,她只对云千墨弹奏过。
颜子惜的靠近,男子不仅凝眸对她多观察了两眼,她清丽纯净的模样,不仅让她想起了另一个同样绝美的女子!她们的样子完全不同,然而,从内向外散发的那种超凡脱 尘的气韵却是那般相似。
“那些糕点是为你准备的,先垫垫肚子,我再回答你!”收回眸光,拿起笛子再次轻轻吹奏起来。还是那首《云水禅心》,只是,他用的是笛子。
颜子惜虽然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还是走到凉亭内,随便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宛如天籁的悠扬笛音,一点也逊色于古筝或者琴声,她不得不惊叹于此人吹奏笛子的高超技艺!更重要的是情感的投入!
看来,他也是一个用情至深之人!
“姑娘是真的爱他吗?”笛音突然停了下来,清淡的声音好似微微拂过的轻风。
“……”颜子惜顿住,他说的‘他’……
“看来,姑娘的心中还有第二个‘他’,或者第三个……”清淡的语气显得有些失望,继续把凑在唇边……
“爱!我爱他!”她终于明白,男子口中的“他”指的是云千墨。单单从这首曲子,就说明他与云千墨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冷宫囚欢-【060】什么是心痛?
爱!我爱他!她终于明白,男子口中的“他”指的是云千墨,单单从这首曲子,就说明他与云千墨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男子淡然的勾唇:“你还不够爱他!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置他的性命于不顾,你与太子勾结,害死了云阙楼所有人的性命……”
“没有!”颜子惜激动的打断了男子的话,低喝,“我没有!我只是想离开云阙楼,并没有……”
“你现在说这些都无用,如果你真的爱他的话,就不会将他推向任何一个危险的境地,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危险都不可以!爱一个人,就容不得对他的一丁点伤害!那才是真的爱!”男子清淡的语气中染上了伤感,好似想起了伤心 的往事。
颜子惜的全身好似被瞬间抽离了所有的力气,脚步有些颓废的往后退了一步,是的,是她将墨置于生死边缘,是她为了离开阙楼让他喝下那杯茶水,是她害他坠入悬崖……
她有什么理由狡辩?她有什么理由推诿自己犯下的错误!
“是的,我错了!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我是真的爱他!”在她意识到墨就那样离开她时,她已经明白了,她爱他,她不可以没有他!上前,急切地抓住男子的轮椅,“大叔,你知道墨在哪里是不是?你告诉我,墨怎么样了?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身体顺着轮椅滑落,无力地跪在了地上,泪水悲戚的滚落。
那剑刃是你刺进去的,你认为他会怎么样呢?反问,苍白的脸上疲惫的神色更甚。
他的意思是说墨已经……
颜子惜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木然的摇头,跪着的身体瘫坐在地上,声音干哑的重复着:“不,不会的。他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看着铁匠 颜子惜,男子 微微闭了一下幽深的眸子,略显忧伤的轻叹:“姑娘,你能向我起誓吗?”
起誓?泪水模糊的眸子茫然的望向面前的中年男子,他要她起什么誓?
“你起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对墨儿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是一丁点儿伤害他的念头也不许有!”他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会一而再的置墨儿于死地,但是,他看得出她是真的爱云千墨。
半晌,颜子惜从男子的话中明白过来,激动的抓住男子的黑色袍衫:“大叔!你是说墨不会有事!他不会……”撞上男子漠然瞪向自己的眸光,立刻松开了手,慌忙跪在地上,抬起一只手不假思索道:“我,颜子惜对天发誓,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即使是墨要我的命,我也绝不再伤害他!如有违背,就不得好死……” 不知为何,委屈的泪水居然扑簌簌的顺着脸颊滚落。
其实,她从不曾想过伤害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念头也不曾有过!每一次都是他把她逼向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不过,她一切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墨能够活着,好好的活着!
只要他能够活着,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墨儿自幼身中奇毒,在数年的解毒过程中,他的身体机能和构造都有年改变,他不仅百毒不侵,而且,他的内脏位置也有所偏移,所以,那一剑,并未真正刺中他的要害!”男子淡然的解释,眸光却一直落在颜子惜的脸上。
墨儿!他唤黑“墨儿”!
抬头,看看天空中洒下的皎洁月光,恍若明白:原来,这里就是影月谷!那么,这个男子就是所谓的尊长了。
颜子惜泪水模糊的脸上浮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大叔,我可以见见墨吗?我想看看他!”
男子转动木轮,向那丛浓荫走去,依旧淡然的语气:“跟我来吧!”
颜子惜急忙起身,双手从后面推着轮椅的椅背,随着男子向浓荫深处走去,原来,浓荫下有着几间木屋,其中一间还燃着昏暗的烛光。
他们走向那有着烛光的木屋,“咯吱”一声,推开了木门——浓郁的药草气味夹杂着丝丝血腥的味道,直窜鼻翼。
抬眸,被烛光映得有些泛黄的白色床账内,隐约可见躺着一个人!墨!
颜子惜几步并着一步,奔到床榻边,手颤抖着掀开了白色的床账,那张熟悉得让她心痛的脸,再次映入了她的眼帘!三年了,她今天才如此真实的看见这张脸,这张时时萦绕在她脑海的脸。
此刻,他是如此的安静!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紧闭的冰蓝色眸子,也看不见对她的丝毫怨恨!
抬手,颤抖的手指轻轻抚上那苍白的脸颊,居然是那般的冰凉!手指猛然一缩,回头望向身后的尊长,愕然:“大叔,他……”
“这一剑虽然未伤及要害,但也刺得太深!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所以……”略微顿了顿,“所以,我才将你找来!不管他对你是怨还是恨,但是,你是唯一能够刺激他醒过来的人!”
从他将云千墨从悬崖下救起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女子的存在!云千墨从云阙楼上摔下,最终悬挂在了山崖上的一棵树不,当他找到他时,他已经被悬崖上的岩石树木撞击得骨骼碎裂,血肉模糊,只余一息尚存!他的存活,就是一次重生!~
在他昏迷的那一年多里,他的口中始终叫做一个女子的名字:“惜儿……”,然而,在他睁开眼之后,就再也没提过这个名字!他恍若完全变了一个人,对任何人都冷漠、无情,包括对他这个叔父也是同样!
或许,他在埋怨,他根本就不刻将他救活!
尊长收回思绪,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他不醒来,你就不用离开这里!”再次睨了一眼颜子惜,转动轮椅退出了木屋。
“墨……”颜子惜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双手捧着云千墨苍白的脸颊,把头枕在了他的旁边,无论他醒不醒来,她都不会离开他!她再也不要离开他!
颜子惜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守在云千墨的身边,困了,就这样枕在旁边睡下,然而,这一天,她睁开眼却不见了床榻上的云千墨。
“墨……”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木屋,起身向外面冲了出去。
影月谷内,只有轮椅上的那位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柔和的阳光洒在那清雅的面容上,却更显它的死寂颓废!
“大叔,墨呢?墨怎么不见了?”她顾不得去考虑这人中年男子的奇怪的病容,奔过去急切的问道。
尊长缓缓睁开紧闭的眸子,太过幽深的眸光不禁让她微微一震,这男子到底是谁?他幽居于此,却根本不像一个不染尘世的世外之人,从他的眸子里,分明可以看出他的心底有着无法抹去的复杂情愫,哀怨、自责,或者是悔恨……
“他不想见你,让你自行离开!”清淡的一句话,再次闭上了双眸。恍若是在继续享受这难得的阳光,又恍若继续陷入往事的追悔中。
“他已经醒了,是吗?他的伤没事了!”颜子惜忧郁的脸上泛出一抹笑容,男子却未回答她,也没有打算回答她。
她怔了怔,转身向魔教地宫的方向走去,云千墨醒了,他不在影月谷,自然就是地宫寝室内!
绕过一道道石砌的回廊,直掠那间寝室!奔进室内,里面压抑冰寒的气息让她瞬间全身冰冻,前些时日的记忆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她的内心深处反射性的涌出强烈的惧怕,挥之不去的惧怕!
“滚!”冷冽冰寒的声音,让死寂的室内再添寒意。
颜子惜射箭绷紧的神经颤了颤,抬眸看过去——
还是那张梨花靠椅上,一身黑袍的他瘫坐在那里,那张黑皮面具,再闪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是他!一直都 是他!
他的身形,他的气息,都是那么熟悉!
一直以来,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这样一个魔鬼会是他!她不愿意承认,如此无情的折磨她,残忍凌辱她的就是她日日夜夜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