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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椴会高高举起膝盖,砸上他胸骨。
所有需要,哪怕再小只是一碗米饭,都要乞求;而所有错误,哪怕再小只是子弹射偏了几毫米,都要惩罚。
这才是自己和他相处的方式。
二十年,一概如此。
而在这之中,自己居然爱过他,不止一次在他睡着时发怔,感慨自己是这么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就为了这个,他也要忍住,懊燥的一口血,他就应该被这一口血堵住胸口,生生憋死。
“我教过你要变强,唯一的图腾就是要变强。可为什么,你却变得这么愚蠢软弱?”
过得一会,椴会又上来,侧看他脸,声线渐渐温柔。
莫涯死咬住牙,不做声。
这个人的喜怒无常,他也早已经习惯。
“知道刚才你在做什么吗?”一旦温柔,椴会的声音就像极品巧克力,丝缎一样馥郁香滑:“你在求我日你。为了求我,答应我用你的舌头在我身上画一百个日字。现在还差几个,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就不应该斤斤计较。”
“刚才你在怎么想?计划里面,有没有这么一步?”
过一刻,他又将莫涯拎起,将他头颅按进泥潭,双腿压低,跪成一个人字。
“还差我六个。”椴会感慨着,拿手指沾泥浆,在他后/庭入口很缓慢也画了一个日字:“不如我来送你。”
“怎样?求我日你。”拉起攀我,椴会将奄奄一息的莫涯从泥潭中拉起:“求我,就像以前一样。”
莫涯依旧死咬住唇。
椴会冷笑,将他再一次按进泥潭,手指又沾泥浆,探进他穴/口去,弯起手指,居然在内壁也写了个日字。
“求我,我就喂你。和我交/欢,你就会变强。”写完之后,他又将莫涯拉起。
涌着血沫的鲜血开始顺着胸膛上行,不可遏止。
莫涯不说话。
“很好。”椴会吁口气,放他入潭,指头找到他极/乐点:“那这样吧,你若不求我,我就让太岁……,去杀了谁呢?哦对,那个小胖和尚,先奸后杀,就像你弟弟一样,如何?”
莫涯挣扎,就在他的挣扎之中,椴会的手指开始摩挲他的极/乐点,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激烈,写着那个淫/荡不堪的日字。
“数到十。十,九,八,七……”每数一次,那个日字就画得更深,摧折着莫涯的欲/望和灵魂:“我本来并不那么丧心病狂,但你不要逼我实现我说过的话。”
“三。”
倒数的最后,莫涯被拉起。
“二。”
“一。”
“日我。”
终于,莫涯低语,声音是这等性感美妙。
椴会展颜,将攀我握紧,拉莫涯头颅到自己耳侧,道:“是不是所有变态都会这么说: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日我。”
“我要你求我。”
“求你日我。”
莫涯开口,字正腔圆,随即咬紧了牙。
涌到喉口的鲜血这时漫了上来,不止渗透他的牙关,更加涌上他的鼻腔,从鼻口泛着血沫,一簇簇坠入了泥潭。
“尔等何人?敢在这里苟且!”
一个时辰后,事情都已经完毕,在泥潭边卧了半晌,椴会这才听到期待已久的这声厉喝。
“駮王杯雪。”椴会抬起手指,吹一口那上面风干的泥尘:“幸会。”
“我问你们是谁?!”
“我们就是我们。怎么,这地方我们来不得?我们来了就是苟且。那你们駮族呢?上百只禽兽在这里野合,算是什么,雪月还是风花?”
言犹未落,他就已经被上百只雪月风花的駮们包围。
大约是动了真怒,杯雪前腿高扬,立直,化出了人形。
银甲长枪白发三丈,駮王杯雪,一直是枚很帅的战将。
“若论风姿,你算是六界排得上号的。”椴会歪头,仍是那个懒散的姿势,“但你,也就仅仅有点风姿而已,他们叫你战神,真是污糟了战神这两个字。”
说完他就伸出手,去拍了拍浑身都是泥污的莫涯。
此刻的莫涯全身乌黑,浸满了泥浆,是绝对没有半点风姿,但一张开眼,琥珀金色的双眸却是妖异潋滟。
“駮族的人,居然也配称战神。”他站起身来,冲椴会摊开右掌,甚至不去看身周怒发冲冠的駮们一眼:“大约因为他们嗓门大,打架不需要擂鼓。”
椴会低头,笑了那么一笑,从腰间拔出剑来,递到他掌心。
“三千年……,连你的剑也钝了。”抚着剑莫涯低语,余光扫了一下杯雪,旋即足尖点地,飞身将剑架上了他银枪。
“不服气是吗?那亮你的枪!”
在人家地盘,兵器火光对擦的一瞬,他道,旋即又意识到了这句话里的歧义,于是毫无声息勾起了淫/荡的唇角。
魔物太岁,在消失几乎三千年后,终于又赤身裸体浑身沾满泥浆,用这样一种姿态重临人间。
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战斗结束。
駮王重创,被自家长枪钉穿腹部,活生生架在泥地上。
百余只駮族,也大多骨肉分离,死的死伤的伤,能余口气的,不足二十。
而这之后的莫涯,因为力竭正单剑支地,粗重喘息着。
和人打斗时,身上每一根线条都会紧绷,无论多么槁瘦,那线条都充满了力量和生机。
这才是莫涯,他美丽无匹的莫涯。
杀器。
迎着初夏的风,椴会一时有些迷醉,隔了有那么一会,这才伸个懒腰,站到杯雪跟前。
虽然椴会发声提醒,要留他性命,但这一枪……,莫涯还是扎得够狠。
“如果我把枪□,你便死了。”椴会到他身后,握住枪杆:“告诉我悬棺在哪里,你就能活,还有剩下的这十九只,駮族还有希望。”
“貔貅太岁……”杯雪冷笑,到底是一族之王,认出了他们:“一向无信无义。”
“你应该相信,三千年后,所有东西都会有所改变。”椴会低声,将长枪拔出一寸。
“魔物,终究都是魔物!”
枪出一尺,鲜血顺着枪尖,一脉流淌。
匍匐在泥地的十九只駮,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再问一次,悬棺在哪里!”
椴会说完这句的空当,莫涯的眼眸发生了变化,琥珀金色迅速回收,缩成了一根细线。
这一次他没有屏住呼吸,而是直接持剑,拼尽所有气力砍向椴会。
椴会无法,只好一把将那长枪抽出,和他对撞。
没有火光,椴会持枪的虎口被直接震裂,崩出一丝鲜血。
而那十九只駮也在这个时候引吭,聚齐所有剩余灵力,彼此声音交缠,发出惊天裂地的嘶叫。
駮声如鼓,惊天之鼓,这声音似把重锤,不消片刻,就落在本已力竭的莫涯五脏六腑,把他生生震晕了过去。
“悬棺所在,你永远不会知道。而月光王也必将觉醒,亲手灭了你们这对魔物!”
在这可贵的空挡,杯雪也终于脱身,化兽型临上半空,丢下这么一句后挣扎逃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止一百个日字,数学好的同学可以算一下。(而且我拿舌头在手上试了,是可以一笔画出一个日字的,严谨,有木有!!!)
我们写文逻辑各种复杂,先前那些萌物们基本都会跟主线很大关联。
看这种圈里圈绕里绕的文不易,鞠躬致谢。
第三十二章
天色不好。
“师哥,天阴沉沉的,如果一下雨,你伤口会酸疼,我看还是明日再走吧。”那嗔扯扯那绪的袖角。
“这天不好已经三月多了。”那绪叹气。
那嗔撅嘴,努力拨自己嘴皮子,眨巴眼又款款情深地望向那言。
那言眼皮抬都不抬,淡淡道:“心神欲静,骨力欲动,却不急一日。”
“师兄,那绪已经没事了。”
虽说自己是两颗心,不过一心为主,一心为辅。说白了,就是一颗跳得正常些,一颗在他情绪过于激动,跳得厉害些,充充场面。
所以以前,那绪会昏迷。
所以以前,那绪不太怕冷。
如今,独独留下了一颗心挑大梁,气血可能不如以往,所以略微体寒,怕冷了些;还有就是,每次心脏跳动,都像牵扯他的心脉一样,隐隐作疼。
“你去眉月泉千里之行,切记小心。”最终,那言双手合十。
“那绪明白。”
离开寺庙不久,果然大雨倾盆。
那绪撑伞,雨中缓行。
石阶山径,白泽干坐,大方淋雨,一身湿漉。
那绪怔了怔,走过去,撑着伞站在白泽身边。一伞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雨过天晴,彩虹悬空。
那绪收伞,缓缓步下石阶。
“那绪,那个駮王要死了。”白泽拧拧自己湿衣服,突然以手遮阳,举目望天,无限向往地眯缝起眼,大声笑道,“真好,死了多好。”
那绪停住脚步,抬起头。
徐徐云过……
腾云驾雾,又一程。
直接无视,鲜血洒在云上。
摇摇欲坠駮王下了云头,一步步迈向山里深处。
此片深山老林里,有一群虎。
駮一向以虎为食,这是常识。
如今,駮王负伤而来,不疾不徐,慢慢走进虎群。群虎一只只都虎躯一震,虎视眈眈,却无虎妄自敢动。
那厢,皮毛稀疏的虎王,早已老态龙钟,双目浑浊,对着杯雪伏低了虎躯。駮王满不在乎地冷冷哼了一声,将目光转向另一边。
另一边,有个浅淡的身影靠树干冉冉摇着扇,一副很逍遥的模样。
駮王身体微晃走到那身影跟前,眼前的一切进一步模糊了。
死之前,总能想起了往事。
诸如他……
为虎作伥的伥。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