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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主子,您这是?”苏培盛惊且疑,看着那张佳主子一身骑马装,握着缰绳一个利索的就翻身上马,目光呆了下思路就跟不上了。莫不是这位主要一路骑着马去热河?
双脚套在马镫上调了个舒服的位置,张子清吁口气解释道:“爷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我想早些见着爷,而骑着马去会快些。”
苏培盛顿时眼眶就发热了,原来竟是他误会张佳主子了,敢情张佳主子惦念着爷都是惦念在心头,不怎么表现出来罢了。虽然他并不认为张子清能一直坚持骑马到热河,毕竟身娇肉贵的哪里能受得了这风吹日晒的苦?可到底有这份心也是好的。
可接下来的行程竟令苏培盛刮目相看。几个日夜,几乎不眠不休的策马赶路,连他们□的马都受不住,可这位主却能面不改色的挺了下来,一路上甚至连个累字都不曾吐半个,简直比他苏培盛都心急如焚,这一路上要不是他在后头再三劝着歇息会,以那这位主的架势,是恨不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一路赶到目的地!这一路,苏培盛对张子清彻底改观,即便她失了妇容如今风尘仆仆尘垢满身,他依旧对她肃然起敬。
在第九日早,二人终于到达了热河行宫,等苏培盛出示了腰牌,便忙不迭的往行宫处四爷的所在地奔去。行宫里的奴才们都是认识苏培盛的,见那苏培盛来回行程仅用了区区十九天,无不对他叹为观止,要知道这热河行宫距那天子脚下的紫禁城,来回最起码也得一个月之久。区区用了不足二十日就完成个来回,其中的艰苦用指头也能猜的到,怎能不让他们对苏培盛的忠心叹服?
一个翻身下马,张子清丢了马鞭就快步向着苏培盛所指的方向疾步而去。周围带着厚面巾的宫女太监们偷偷对着她好奇的打量,张子清却无暇顾及,待来到四爷的寝宫方向,脚步略顿,深吸口气,推开了苏培盛递来的面巾,双手用力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浓厚刺鼻几乎让人窒息的药味扑面而来。偌大的寝宫帷帐厚重层层垂落,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幽深,黑暗,死寂,让人无法察觉到丝毫的生机,半点的生气。
不等适应了寝宫的黑暗张子清就抬腿大步而入,同时喝令底下的奴才们,将寝宫的门窗统统都给她打开,帷帐也统统都给她扯掉。
底下的奴才们大都是原留守行宫的奴才们,自然不知张子清是哪根葱,不过摄于张子清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加之旁边苏培盛一个劲吆喝着快去,都捂紧了面巾急急匆匆的执行命令。早执行早了事,他们也怕在这地耽搁久了害病。
张子清冷眼看着这群奴才们的百态,心道,这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
等她走近四爷的寝床,轻轻撩开床帐,见了床上四爷的模样,绕是她心肠再硬,也觉得有几分不忍卒睹含在其中。距她上次和四爷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功夫,离开的时候四爷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宝蓝色骑马装,人虽是冷冰冰着张脸,却是健壮而意气风发的。如今看他……人昏迷着,整个人瘦骨嶙峋,依旧是穿着他离开时穿的那件金黄色里衣,如今却是堪堪松垮垮的挂在瘦削的躯干上。眼眶也深深的凹陷,颧骨微凸,那向来冷冰冰的脸此刻也没多少肉了,张子清这么看着,隐约都能看出骷髅的雏形。还有那鬓角,一场病竟让正值壮年的他华发初现……
张子清别过脸深吸口,若说别的她还能按捺的住心情,待见了一身邋遢明显能在他的衣襟被褥上见着呕吐物的四爷,不知怎的,她的心里陡然就升起股不是滋味来。想起往日一身冷然傲骨的人,不过是区区一场病,却成了人见人躲的存在,而今更是连奴才们都欺在头上,何其的……可悲。
床上四爷的模样苏培盛也是看在眼里,他万万没想到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那群狗奴才竟是这般对待他家爷的。当即就气的手脚哆嗦,眼眶发红,冷冷扫视着外头远远站着的奴才们,恨不得能剥了他们的皮。
“去打水吧。”张子清叹口气道,俯下了身给四爷解着肮脏的里衣。
苏培盛心道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暂且让这群狗奴才嚣张一阵子吧。
指腹触到四爷躯膛时,感到上面不正常的滚烫温度,张子清便找来了棉签,拿出袖口处一直好生收着的瓷瓶,打开了来,沾了点空间水轻轻擦着四爷干裂的嘴唇。
四爷在昏迷中无意识的蠕动了下干裂的唇,喉结微动,似乎是渴急了,眉头都忍不住难受的蹙起。
张子清想了会,就将他微微扶起,将瓷瓶的颈口凑近他的嘴,小心的给他灌了口。因着当初怕空间水效果对付不了四爷的重病,所以就在这水里加了半颗的洗精伐髓丹,如此一来这效果定是强烈的,所以她倒不敢给四爷一下子喝太多。
不过片刻功夫,四爷似乎感到痛苦的微微蜷起了身体,唇畔蠕动不知在说着什么,而这时,他的身体慢慢渗出了黑色的污垢。张子清微微松口气之际,打水的苏培盛回来了。
给浴桶弄好热水好,苏培盛擦把额上的汗就要小步过来抱他家爷入浴,却无不下巴着地的见着他那张佳主子好生个威猛,竟一手穿过他家爷的脖颈,一手抄起他家爷的腿弯几个大步就来到了浴桶边,放他家爷入了浴。
苏培盛慢慢合上了长大了嘴,忙将脸撇过当自个没见过这么令他家爷丢分的事,暗道这事就算是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跟他家爷讲,说出去绝对会令他家爷颜面无存的。
张子清没再令苏培盛在旁伺候着,等他退下去,便将瓷瓶里的空间水倒下一半去。
拿着毛巾她前前后后仔细给四爷搓洗着,这怕是她伺候的极为认真的一次,或许是为了她这只小翅膀无意扇动的愧疚,或许因着心中突如其来的那丝怜悯,又或者两者兼有。
加了丹药的空间水到底药效不一般,才多大会的功夫,刚擦过的脸又有黑垢渗出,张子清换了条湿毛巾,一手轻柔的按在四爷的肩上,一手持着湿毛巾,脸微微向四爷靠近,沿着四爷的五官轮廓一寸寸力道不轻不重擦拭着。不得不说,张子清也并非一贯的粗枝大叶,她不乏心细如尘的一面。只要她想,她就能将人伺候的妥帖舒服,细致周到绝对的面面俱到,绝对让人满意至极,哪怕是再刁钻的人也升不起丁点的挑剔之心。
等再次将他一张脸擦拭干净了,张子清瞧着这张比先前那张黑瘦的脸好看了不少的模样,倒还真有种成就感在内。
等她疲惫的松口气,略吃力的扶着浴桶边缘撑起身子,来到他的身后给他松开辫子清洗头发,四爷那一直淡淡的安静垂着的睫毛微微动了下,可是张子清这个时候却是看不见的。
可以想象,等张子清给四爷清洗完毕,一个公主抱将四爷从浴桶中抱起的时候,四爷的心里是何种的震惊尴尬怒啊。
98章
刚开始张子清将柔软的胳膊穿过他后颈的时候;四爷的呼吸还紧了下;暗道这张子清往日里还在他跟前装相装矜持;这会趁爷不省人事了;却是要搂着爷要干什么呢这是?
当感到张子清的气息越来越近;似乎慢慢向他俯过身来的时候;四爷心头滑过果然如此的念头,阴霾暴躁了很久的心刹那间如开了条小小的裂缝,让心头的阴霾之气散了些许;顺着缝隙缓缓流进的是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愉悦,一种隐晦的得意之情禁不住就轻微划过眉梢眼角一闪即逝。
四爷心道;也不知这个趁虚而入的女人是要亲他哪里;是亲脸还是亲他的嘴?若是让四爷选,他会更偏向于后者,不过随即又想到这么多天,他的嘴里几乎不间断的被灌进那些又苦又臭的药汁,兼之这些日子来那些个奴才伺候的又不周,想必一开口就是药味冲天吧?自尊心极强的男人是绝不容许自个在他人面前堕了威严和面子的,尤其还是在自个女人的面前,大男人的尊严尤其不能有损。于是四爷下意识的抿唇,暗道,就先委屈她让她亲脸吧,等爷身子爽利了,别说亲嘴,亲哪里爷都给她亲。
正当四爷考虑着要不要等会睁开眼捉她个现行时,忽的察觉浴桶中的水面一荡哗啦一响,明显是她的手探下了水面,四爷怔了下,莫非是要跟他来个鸳鸯浴?等到水下那只手慢慢摸向了他光裸的双腿,四爷的神色就有些诡异了,心里难免就想着,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那床弟之事,怎的就饥渴如此,又要亲又要摸的……
所以,当张子清抄过他的腿弯,双臂用力一个打横将他从水里哗啦下抱起来时,四爷所受的打击可想而知。前一刻还做着旖旎的梦,下一刻张子清一个重磅出击就将这梦击碎的连渣滓都不剩。可能被打击的很了,四爷好久都没回过神,被那他所认为的那柔软的胳膊圈着脖子,强制性按在她怀里被她抱着走的时候,都尚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这么被她一路抱着走向前方的寝床。
好一会,四爷才稍微回了神,犹如抱孩子般被人抱在怀里的四爷不禁要恼羞成怒了,刚自作多情了不说,还正虚弱的,没面子的,甚至连里子都没有的被自个的女人给抱着走,这是他从记事起,绝对是遇到过的最为令他尴尬,令他难堪,令他怒发冲冠的事!想起这女人向来喜欢以虚弱自居,却谁又能想到抱着他就跟抱个小玩意似的,连气都不带喘的,堪比清朝的樊梨花!力气一大把不是,爷记下了。
爱记仇的四爷毫不犹豫的就将这笔账记在了他自个心里的那本恩仇录里面,因着实在不想睁开眼面对这尴尬一刻,索性就闭了眼催眠自个就全当自个尚在昏着。等挨到了寝床边终于得以被放下来时,四爷暗下松了口气,这样的经历他绝不想再试第二次。
床单被褥全都被换成崭新的了,带着淡淡青草的气味,闻起来让人感到格外的舒服。让苏培盛找了件简单点的睡衣,待张子清给四爷擦干净身上残留的水珠后,就翻动着他的身体给他换了上。
四爷先前的脸是泛着青黑的,在空间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