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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怎样的气息呢,才让彼此惺惺相惜,不顾及身份地嚎啕大哭。得到一份爱后,爱得死心塌地,无怨无尤,爱得孤独而绝望吧。我对着他俩安静地笑着,好似没心没肺般。此刻有多少的畅快淋漓,彼时就有多少心殇绝望。
“不好意思,提及你的伤心事。”森然之色褪去,我好似从陶毅脸上看懂些许怜悯。
“如此说来,吴衍会不会也想不开啊。”张警司转头咨询陶毅。
“他还不至于吧。”陶毅答道。貌似肯定的口吻,参杂了些许疑惑与不确定。
“看来要从周镇着手了,我们休息一晚,明日立即出发。苏小姐打扰了,谢谢你的协助。如果还有什么其它消息的话,请及时和我联系。”言既,张警司递来一张他的名片。
“好的。”轻扣上门,思绪混杂,个把月前的事仍历历在目。
吴衍和我有着怎样的牵联,非三言两语可道尽。那场欢纵的艳遇只是相聚的初始,吴衍与我,和安宁,和叶桦,我们四,真是难得的一场艳遇。火车上的那场相邀周镇,我若和他去了,我会错过顾影的婚礼,我会错过自导自演的自杀未遂,或许又是不同的境遇了。但我想我给了自己时间忘却及寻觅答案,却依然忘不掉,寻不到,那么就是无法忘却及寻到。我只是还差点时间,还差点人生际遇,来让自己心静如水,让自己拿得起放的下罢了。
☆、如墓般死亡的安宁,是重相逢的初始(八月如墓时
驻足回眸,黯然娇羞。
我知道你的名,我知道你的个性。我知道你说话的方式、口吻。我可以假想你微笑的弧度,步伐轻盈与否。我知道你时而爱唠叨,爱嗔怪,爱无端落寞;我知道你也爱一言不发,全心沉醉工作中。我知道你是自恋的,个性浪漫,言辞直白,温柔而风趣。
季节的变换是缓慢的,笑容是清浅盈盈的,思绪是澄澈清透的。无人牵引,亦无意寻觅,茫茫人海,我遇见了你,不早亦不晚。
遇见你,微微笑。
顾影,我要走了,离你远远的,才好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梅镇
暌违多时的梅镇,一如它的名字般有股幽幽清浅的暗香,隐隐浮动,让人不觉心向往之。故乡对于任何人而言,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种温暖眷念的情怀。
啊,故乡,我回来了,并打算不走了。我也计划好,在这找个憨厚朴实的小伙嫁了,从此妻淑夫贤,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求天造地设,情比金坚,但求皓首到老,莫相辜负。呵,多么美好的愿景啊!
回家已多日了,头几日因身体不适,在家汤补药补的喝了几天。然后的日子被妈妈带着拜访了七大妈八大姑九大婶十大婆,硬是生生访了十日才得闲。说是拜访,实则变相相亲。虽说我已下定决心在此安家落户,可这节奏也得缓缓来嘛,在这样的时间段里,着实没有和陌生人交好的心思。
今早,难得得空,未吃早餐,就已溜出家门。回来这么久,都没有好好逛逛梅花小镇,该是庆幸这儿的变化不大,没有给人一种恍然隔世之感。它好似被保护得很好,青黛山岚很好地隔绝了都市的浮华与喧嚣。
时光书屋——梅镇唯一一家屹立多年不倒的实体书店,它自有一份文化底蕴吸引着梅镇的文青、学者常年顾访,更重要的自然是书屋的所有者对文化产业的无私奉献,本着惠顾众人,牺牲小我的原则,沐风栉雨,勤勤勉勉打理着这家不大不小的店面。
新书的质感及原始气息确实让人流连忘返,爱不释手。生活有时候还是很美好的。我随意挑了本书往屋外的阅读区,找了个闲地坐下。正流连其中之时,冷不丁背后有人叫了我一声,并道:“总算等到你了,你知道我在这等你多久了吗?”
我诧异纳罕,转过身。寸发、清瘦颀长、黑色旅行包、格子衬衫,眼前站的男子不就是月前在洛城遇见的吴衍嘛。
我展颜且讶异道:“你你…你怎么在这啊?”
“我一直在周镇等你啊,你不来,只好来这找你了。”他自顾自地坐下,放下手中的书。
“我好像没有明确答应过你会去周镇吧,我只说可能会去吧。”
“你那么闲,我猜你一定会去。谁知久盼,你却未来。”吴衍一脸懊恼样埋汰道。
我莞尔笑道:“辜负你一番等候了。对了,你那个叫陶毅的朋友以为你失踪了,还向警署报了案,现正去周镇找你呢,你怎么不接人电话啊。”
“手机在我入周镇后,就丢了。和你说哦,这次去周镇,我真真正正体验了一回苦行僧的生活,真是快意人生啊。”
“是吗,具体说来听听,是不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呀。”
“那里还是一片很原始状态的土地,当地的村民真是淳朴的过分,你似乎还能找到远古蛮荒茹毛饮血的生活状态,真真好好体验了一回。”
“我没去,那真是可惜了。不然和你体验一番,也不枉来世间走一回啊。”我夸大其词感叹道,随即又询问:“你找到答案了吗?”
“没有。”他倏忽缄默,眼神飘忽凝视远处,片刻又道:“经历这一番归真还璞原生态的生活后,突然就发现答案什么的已不重要了。我们究竟从何而来,又该往何处去呢。这番历练是否必要追究其价值与意义呢,我想我确然有所不一样了,和当时在洛城时相比。那时的状态是多么无助失意,患得患失啊。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他的这番话让我再度陷入混沌模糊的思绪之中。我不是不知如何开口接下话题,丰富的人生阅历及多年游弋浩瀚书海所学知识,足够让我很好地承接话题。我可以说,从来处来,往去处去。抑或心境清明,无欲则刚。抑或□,空即是色,万般执念皆是空相。抑或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抑或只是简单的一句你顿悟了啊。可那又如何呢?他既已通透了,顿悟了,又何须我的说辞;他若未通透,未顿悟,我的说辞也是白说。
“你呢,这段时间过得如何呢?”他问道。
我故作轻松状,微笑答道:“无啥,他结婚了,我死了一回而已。”所谓顿悟不过一念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怔愣半刻,复又笑说道:“原来你忙着死,而忘了你我之约啊。”
我淡然道:“我怕寻到非我所愿的答案,我在心里早就已认为往何处去都无法让我一刻不胡思乱想。或许你曾经说得对,你不踏上远方的路,你永远不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可若人人都如此心明澄澈,又为何还是有人心生妄念,踌躇不前呢。”
“是啊,每个人的路都要自己去走,去痛,去触碰,去感受,他人吃过的饭与盐,不过纸上谈兵罢了。你慢慢走,我们在身边的都不催你。”他淡淡笑着,一脸柔和貌。
“对了,你还是联系下你那个朋友陶毅吧,他可寻你多时了。”
“我已留下线索,估计他不久会来梅镇。”
“你干嘛诓他来这啊。”我嗔怪着。
“他这个工作狂不懂得何为适度工作,我可是好心,让他出来散散走走,有益健康。”
……
☆、梅花镇莽苍苍,花解语解花语(九月莽苍苍)
陶毅会来梅镇是事先预料到的,因我知情不报而面露愠色却无处怨怼亦是事先预料到的,哈哈哈,性格使然吧。他和吴衍的性格真是大相径庭,他面瘫,寡淡,不露言笑,而吴衍却是温柔细水柔情做派,也被情爱折腾得落魄消沉,却依然洒脱自如,恣意放荡。
旁人倒是要怀疑他俩是如何凑一块的。在洛城,也曾听吴衍提到过陶毅,年纪轻轻,却过分的成熟稳重,似乎是和他悲凉的身世有关系。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了。我虽然八卦,却不八婆。
陶毅倒是接受了吴衍煞费苦心的提议,在梅镇呆了好一段时间。梅镇的风情或许不及江南水乡的万分之一,但也是有山有水,小景致,小风情倒另有一番看头。当妈妈发现我有两个朋友要在梅镇小住一段时间后,嘟嚷着要一显梅镇好客热情之典范,好好款待远方贵客,并嗔怪我不懂大家之风范、让他人贻笑大方等等云云。他俩亦迫于盛情难却,住进了我家的院落。哎,妈妈呀妈妈,若不是你逮着一男的就把我俩强凑一块,我何苦防贼般防得如此严密啊。
终于在我费劲唇舌多方辩解之下,妈妈姑且暂时相信了我,并以既然他俩皆非你的良人为由,我另替你觅了位良人,给我硬生生安排了场相亲。
80后,赶巧这尴尬的年龄段,是否他人也如我般,失了恋,失了业,婚姻没有着落,心说不急不急,却被身边的人反反复复的念叨,结婚吧,再不结,老姑娘一个咯。若未洗脑成功,就被贴上固执冥顽愚昧不晦的标签;若有幸被洗脑成功,水到渠成地相亲结婚生子,过着模式化不能自已的生活。
莫轩,男,梅镇中学教师,年龄28,秀雅敦厚,斯文居家型。这和我最初刚回梅镇时心里所刻画的形象倒是颇为接近,莫不是上苍听见了我的轻声呐喊。可我还未准备就绪,再等等吧,再等等看,就当是场炮灰相亲来走一遭了。
我们约在梅镇河畔小筑见面,这里倒是雅致,茶香蕴藉,和风徐徐,宁静惬意。
“你是苏洛吧,我叫莫轩。”亲和有度,斯文有礼。
我轻轻点点头。
“你是在洛城长大的?我在这有呆了一段时间了,都没有见过你。”他起了个话题,开始捣弄面前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