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里也堵了一口气。一直都是第一的人,突然被人超过了,心里的落差远远不是旁人能想象的。李虎子干活比刚刚更加卖力了,只是希望一下次抬头的时候,见到安秀不是比自己多了两地畦。
安秀这一亩田,一共舀了八畦。等她割完了,抬眼看众人的时候,发现李虎子还剩下两畦,别人剩下四五畦,安秀高声道:“虎子哥,你们缓缓些做,日头挂树梢,离晌午还远着,我先回去烧饭,叫我男人给你们送些水来,啊”
李虎子正在埋头苦干,听到安秀这话,顿时起身,只见她割的那块稻田与自己这块一般大,自己这里还剩下四分之一,她已经忙完了,李虎子只觉得心口一闷,脸刷地红了。
一直以来被人称作能人,今日叫一个小姑娘狠狠地教训了一番,李虎子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确不算本事,对安秀已经不是倾佩,而是仰望中带着深深的嫉妒。
“嗳”李虎子应答了一声,赶紧埋头去做活。
安秀回到家,何树生已经开始洗菜做饭,见安秀才一个时辰就回来了,道:“你不是要去帮忙割,咋这么快回来了?”
“我割完了。”安秀舒了口气,倘若不是怕别人怀疑,自己可以一个人去割那些稻子,一个上午弄完十亩田没有问题。但是她不敢,要是她真的这么办了,明儿十里八乡都会知道她,人们背后肯定当她是妖怪一般议论。
安秀想出人头地,想有名声,但是不想有太多负面的猜测。今日她的行为,只能令人觉得她做活儿麻利,而不是猜忌她不正常的速度。
倒了杯水,安秀一口饮尽。然后取出大瓷缸,用糖拌了两瓷缸糖水,让何树生送到田里去。白糖消暑,但是贵。除非家里来了贵客,一般人舍不得拿出来。安秀却无所谓,她第一次吵白菜放白糖的时候,何树生心疼得咧嘴疼。
后来何树生与何玉儿一致抗议白糖烧菜不好吃,安秀才停了下来。她无法判断这俩孩子是真的不喜欢菜里放白糖是心疼东西,但是继续他们抗议,安秀接受了。盐或者白糖,安秀觉得它们之间无差别。
何树生见安秀往瓷罐里拌糖水,叫了起来:“秀,你要干嘛?这糖贵着呢,你不要糟蹋东西可管?”
“哎呀你真是”安秀推开他的手,“又不是啥好东西,多放些糖水,他们干活儿卖劲,不会毁了咱家的稻子。下次咱们想招短工也容易,牙侩茶水费都省下了。成了,你送去,看看他们还剩下多少了,干完了让他们往万春娘那院子里挑。”
何树生心有不甘,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你真会费东西,败家娃娃”
安秀听到这话,顿时气笑了,追了出来,故意厉声喊:“你刚刚说啥?”
何树生见安秀想揍他,把瓷罐抱在怀里,撒开腿跑了。安秀在身后喊:“我不追你,你缓些个,别把水撒了。”
何树生不相信她,仍是头也不会地跑。安秀好笑,转身回家准备烧饭。鸡肉与兔子肉何树生、何玉儿都喜欢,安秀舍不得拿出来,上次家婆送了好多的猪肉,正好可以烧了。
“秀,最近你可是忙人啊,见一面都难。”身后一个猥琐的声音笑道。
安秀前一脚迈进了院门,听到这句,转过身来。何开顺穿了一件青色长袍,头发挽起,鹿皮鞋子,像镇上有钱人家的少爷打扮,但是他衣服料子不好,又像是看门人的穿戴,学得不伦不类。手里拿着红薯,啃得吐沫横飞。
安秀胃里缩了一下,堵在门口,蹙眉道:“你不也忙?家里有活儿呢,不陪你聊了。”
说罢,转身进来关上院门。何开顺一只手抵在院门处,不让安秀关上,歪着嘴角笑道:“秀,你咋对我这样冷淡?前后屋住着,当我外人不是?听说你家里请了短工,我正好闲着没事儿,明儿来帮你呗。”
尼玛你本就是外人,安秀心底直冒火,深吸一口气。
“明儿做完了,下趟有啥事,我先请你。我忙着呢,不请你进来坐了,回去吧。”安秀冷冷说道,又要去关门。何开顺在门外用劲推,安秀在门里使劲堵,原本只有一个小缝,被何开顺推开了一个大口子,安秀脚下打滑,推不过他。
眼见他便要挤进了,安秀突然让开。两个人较力,安秀突然撤了力,何开顺不慎,直直扑了进来,摔了猪啃泥,半天没有爬起来。
“你个死娼妇”何开顺艰难地爬起来,张嘴便骂。这话在他口中倒不是啥难听的词,只是说顺了口,张口便来。就像问候你妈一样,在有些人嘴里,就是个口头禅。
安秀却觉得刺耳,闪身一过,出了院门,冲着何松财的房子大喊:“松财叔,松财叔,你家开顺跑我家撒野,还骂我咧,松财叔…”
这个时辰,庄子里的男劳力都下地干活了,只是女人孩子老人留在家中,何松财一早便同他的二儿子何菊顺、小儿子何小顺下田割稻子了,家里只有二儿媳妇小周氏与媳妇张氏。
“你喊啥,你给死娼妇”何开顺这下有点生气了。他从狱中被保回来,庄子里的姑娘媳妇看到他,好像他是强女干犯一样,都躲得远远的,要是安秀再闹起来,他彻底没有法子在庄子里做人了。
一庄子姑娘媳妇,就何有保兄弟家的闺女媳妇长得好。大伯家的何霞不说了,庄子里头名的美人,许氏也是能干排场的媳妇,安秀同样好看,何娟也长得令人舒服。
何开顺没有心思勾搭那些丑女人,只想从安秀这里占些便宜。她家男人小,安秀跟受活寡一样,何开顺不信她不想男人,只是抹不开颜面,怕做的不严密,叫庄子里人笑话。
对付这样的女人,何开顺有经验,先对她好,让她放开心理的包袱,两个人熟络起来,自然会想方设法地勾搭。安秀皮肤虽不是很白皙,但是身材很好。现在衣衫单薄,她走路的时候胸前一颤一颤的,看得何开顺心头都痒痒。
但是安秀根本不解风情,油盐不进。
她这几嗓子嚎开了,四周邻居的女人,有的拿着鞋底,有的拿着花架,都立在自家门口看着这边。见是何开顺,都嗤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找个没人的时候偷偷下手,这样光明正大地勾引,他真当自己是潘安,女人争先恐后地往他怀里砸?
长得丑不可耻,没有自知之明,便是该死
“松财叔,张婶子,你们来听听,你家开顺骂我咧。我招他惹他啦?”安秀从院门口挪远了一步,叫大家都看看。
何有保与何玉儿听到安秀的叫声,都出来了。何开顺站在门口,表情既尴尬又阴狠,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安秀。
何有保看明白了,猜想何开顺是要欺负安秀,顿时气上来了,无奈他身子不好,一口气上来,就堵在气管里,一个劲地咳嗽,还指着何开顺骂:“你个狗儿子,你要干啥?青天白日的,你上我家来干啥?我…我告诉族长…”
安秀见何有保出来了,心知不好,忙过来拍他的胸口,帮着顺气。
何松财的媳妇张氏身子也不好,杵着拐棍出来,见何开顺立在安秀家门口,气得用拐棍磕地:“开顺呐,你快回来,你跑到秀丫头家里去做啥?还嫌你爹你母亲不够丢人啊?”
“我做啥啦?”何开顺被众人围观着指指点点,莫名其妙,止不住吼了起来,“我就是过来问问她家要不要短工做活儿,又没有曰她,都看啥看,滚回去”
“你这是啥话?”隔壁的徐婶子听何开顺说的这样不堪,顿时怒了,冲张氏喊,“松财媳妇,你家这娃娃咋说话?一个庄子里住的,他这样叫人怎么安心?欺负秀丫头年轻,树生年纪小嘛,你们夫妻不管管?”
何有保被何开顺后面的那句话气得又是一阵咳嗽,挣扎着起来要打他。
“爹,您别生气,当时狗放屁好了。”安心听到他的话,也是一阵怒火。现在他倒是撇的清,刚刚使劲挤她家的门。安心估计他是瞧见何树生走了,以为只有安秀一个人在家呢。
“安秀,你说谁是狗?”何开顺怒道。正是落水凤凰不如鸡,自己再怎么曾经都是集上小混混中的老大,如今集上不给去了,躲在庄子里,还被安秀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欺负。
“谁放屁就说谁”安秀情绪不好。何有保被气得直咳嗽,安秀既心疼又害怕,这个年代的医学不发达,倘若一口气上不来,便是永远的上不来。何有保一生艰苦,还没有来得及享儿孙的福呢。
张婶子哭了,颤颤巍巍过来想拉何开顺回家:“开顺啊,娘求你别闹事了,快回去吧。”
“我闹事?”何开顺怒道,“分明是这个死娼妇闹事我不过上门跟她说几句话,她便叫喊,说我欺负她。她又不是啥黄花大闺女,还不让男人上门闲聊啊?精贵啥?发了点小财了不得啊?”
这话又难听又混蛋,四周的邻居都听不下去了,正经人家的年轻媳妇,哪个敢随便让男人上门说话闲聊?自家兄弟都要忌讳几分。他常年混迹与集上的青楼勾栏,说话下流不堪入耳,闺女小媳妇红了脸,转身啐了一口,躲回家里。婶子辈的媳妇则都怒了,七嘴八舌说张氏:“松财媳妇,你家娃娃说的这还是人话么?”
“秀丫头在咱们庄子里可是清清白白的媳妇儿,你家娃娃这话是啥意思?平白无故跑去跟人家唠嗑…”
“你们夫妻俩倘若不教训他,咱们可是要把他这话告诉族长,让族长来评评理。倘若他一直心里头这样算计,秀丫头出了啥事,咱们可担不起…”
“开顺啊,你跟娘回去吧,娘求你了。”张氏哭得哽咽难语,又冲众多媳妇赔罪,“回去说,今晚回去就说他,婶子们都好心些,别跟他计较。”
“好了好了,大家也别闹了。”徐婶子高声道,“一天到晚不安生,见秀丫头日子好过了,一个个都闹过来,成啥事了?菊顺他娘,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