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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应该比我还忘不了紫燕格格吧?”
“当然,她是我推下去的,不是吗?”澄桢冷冷的瞪他一眼,澄榆今天的话不但多而且还说得有点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绪。
“我指的不是这个。”澄榆对澄桢的反应丝毫不以为意,应该说他早就习惯才是。他这个大哥啊,不要看他外表又冷又酷的,其实他是标准的面恶心善,心地好得很。
“我记得你那天不是笑得很开心吗?”澄榆不怕死的又说。
“那又怎样?”
“你很少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这样没有避讳的开口大笑。只要是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一向冷冷淡淡的,不管对谁都是一视同仁,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听你这么说好像我是一个没啥感情的人似的。”
澄桢还是一贯冷淡的语气。
澄榆摇摇头,“不,我倒不这么认为。至少我看到你冷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输给别人的赤子之心,就是当你面对紫燕格格的时候,你为她笑、为她担忧……”
澄桢打断他:“那时我们都还小……”
澄榆也打断澄桢的话:“就算是小孩子,你也不能否认你对她的确有好感吧?”
有好感?是这样子的吗?
澄桢的目光落在前方的池塘,过去的片段记忆在他脑海中一一呈现——
十二岁的他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她所吸引。他看着她伸出短短的手没头没脑的追着不可能追到的蝴蝶到处乱跑,看她跌倒又再爬起,她变成小泥人的可爱模样让他忍不住笑了……
还有她的童言童语,以及她最后对他说的气活……这些他都不曾忘记过,是他记忆中深刻且美好的一段.如果她没有对他露出畏惧的表情会让这段记忆更完美无瑕。
“大哥……大哥——”
澄桢猛然回神才发现一脸奸笑的澄榆站在自己面前。
“什么事?”澄桢这时才摆出酷样已来不及,他刚才回忆时的陶醉模样已经统统让澄榆看到了。
“听阿玛说过几天皇上要召你进宫?””
“没错。”
当今圣上和澄桢可以说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两人的友谊从幼年就开始了,怀亲王一家这次搬回北京城当然也是刚登基不久的皇上的意思。
“我想皇上可能会为你安排亲事。”
“哦?”
“这很有可能不是吗?你都二十岁了,和你交情好到可以称兄道弟的皇上一定想给你一个美好姻缘。”
“是吗?”澄桢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澄榆看了都觉得好笑。他这个大哥到底到什么时候才能表现出他热情的一面?也许在找到让他觉得可以认真的事之后。
“说不定皇上会给你指婚呢!”
“就算是又怎样?”
“那你就可以要求皇上把紫燕格格指给你呀!”
澄桢冷冷的瞪澄榆一眼,“为什么我非紫燕格格不可?”
“因为……”
“你今天的话多得太过分了。”不给澄榆说话的机会,澄帧狠狠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就走开了。
“哎哟,好痛哦!””澄榆摸着被敲的地方,好像肿起来了,澄桢真的是毫不留情啊!
“因为你让我看到你对紫燕格格认真嘛。”他小声的说给自己听。
“不……不要……”
“格格?”浣儿听到紫燕的叫声连忙赶到床边,她看到紫燕满头大汗的猛摇头挣扎,很显然的是做恶梦了。
“不要——救救我,我不能呼吸……”
“格格,你醒醒啊!”浣儿用力把紫燕摇醒。每次格格做恶梦她都是用这个方法的。
“啊——”紫燕总算醒了。她从床_卜坐起来呆呆的看着浣儿,乌黑的跟眸满是恐惧。
“可怜的格格,又作恶梦了?”浣儿细心的擦拭紫燕脸上的汗。
这时的紫燕意识也慢慢恢复。
是啊,她又作恶梦了,那个她小时候在怀亲王府溺水的梦。
当时她虽然还小,不过那段可怕的记忆却伴随着她到现在,八年了,那个恶梦不曾远离她。
也因为发生过那件意外,她从此怕水、不敢靠近有水源的地方。
头一、二年她常常做那个恶梦,之后就再也不曾做过了,最近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她居然又开始重复做起那个恶梦,今天已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格格,你不要紧吧?”浣儿担心的看着脸色发白的紫燕。“费不要找大夫来看看呢?”
“我不要紧。”紫燕出了一身的汗,觉得身体黏黏的好不难过。“浣wωw奇Qisuu書网儿,我想沐浴,你帮我准备准备。”
“可是待会儿就要用晚膳了……”
“但我现在想洗嘛!”
十七岁的紫燕撒起娇来比小她一岁的浣儿还要孩子气,面对这么娇憨的表情,浣儿也不得不依她了。
“好吧,不过格格你要洗快一点哦,要不然我会挨王爷的骂。”
“好啦,你快去准备吧!”
把自己彻底洗干净之后,紫燕带着一身的清新来到饭厅。
“阿玛,额娘。”请过安的紫燕察觉到父母的表情和平常有些许的不同,看起来好像特别高兴似的。
“阿玛、额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好事,等吃完饭你阿玛再说给你昕。”福晋笑呵呵的说。
“到底是什么事啊?”
紫燕实在太好奇了,她无法等到吃完饭再知道答案。
“阿玛,不要吊人家胃口,你现在说出来嘛!”
紫燕缠着父亲非要他说不可。
“你现在就想知道?”姚郡王摸摸女儿的头问。
“反正是好事,让我早一点知道又怎么样?”
“好吧!”姚郡王点点头,“乖女儿,你还记得怀亲王吧?”
紫燕一怔。“记得啊!”她怎么可能忘记有关怀亲王的一切,她差点命丧在他家!
“想不到我的女儿记忆力这么好。告诉你,怀亲王一家儿天前搬回北京城了。”
紫燕有些意外、有些惊讶。她立刻想起那对兄弟,酷得像块寒冰的哥哥和亲切有礼的弟弟。
“那……怀亲王的儿子也一起搬回来了吗?”
“那是当然的。”福晋搂着女儿的肩膀笑着问:“你对他们俩还有印象吗?
“嗯……”紫燕模糊的应了一声。小是有印象,是印象深刻才对。
姚郡王带着笑意接着说:“我到现在才知道皇上是这么看重澄桢,他一回来便马上封他为贝勒;皇上还告诉我他想安排一个重要的职务给澄桢,我看这孩子的前途是一片光明。”
原来澄桢现在是贝勒了。紫燕听了之后没有很大的意外,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澄桢看起来就不是泛泛之辈,当年只有十二岁的他身上就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可以想像二十岁的他一定更不得了,也应该更让人难以亲近了吧!
“阿玛,皇上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事?”这是她觉得最奇怪的地方,据她所知,怀亲王和阿玛应该早就没有往来,皇上这么做的用意实在让人起疑。
“哈哈,不愧是我姚郡王的女儿,问得好!”姚郡王眉开眼笑的看着她,“皇上有意要为澄桢贝勒指婚,皇上有个中意的人选,就是我们家的紫燕格格。”
紫燕叫了一声。她在父母惊讶的目光中向后退去.一双美目瞪得又圆又大。
“不要!我绝对不要!”她冲上前抓住姚郡王的手臂,用力摇着。“阿玛,女儿不要嫁他,你快跟皇上回绝这门亲事!”
“紫燕,你是怎么啦?”姚郡王对紫燕的反应十分不解。“阿玛听说澄桢贝勒不但长得一表人才,而且学识武功都是一流的,他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要?”
“是啊,是啊。”福晋也说:“这放眼望去,所有的王孙公子中就属澄桢贝勒最有资格当咱们家的女婿了,皇上这么有眼光是我们的福气啊!”她和姚郡王对澄桢满意得不得了。她听说澄桢的个性内敛稳重,她这个骄蛮又任性的女儿就是要让这样的男人来疼的。
紫燕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她大声嚷道:“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不要就是不要!”她抓着姚郡王的手。软声求他:“阿玛,你去跟皇上说我不要嫁他好不好?”
姚郡王瞪大了眼。“这怎么成?既然皇上属意你,你教我怎么拉得下这张老脸去回绝皇上的好意?”
“可是……”
这时福晋在一旁试探的问:“紫燕,你该不会是因为小时候那件事才不嫁给他吧?”她以为因为当年那件意外让紫燕对澄桢有成见。
紫燕拼命摇头,“不、不是,才不是呢!我是
“是什么你说啊!”紫燕话说得不清不楚,让二老听了好不心急。
“是……”紫燕咬着下唇。唉,这教她怎么说呢?她能说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澄桢的冷,就是因为觉得他难以亲近才不想嫁给他吗?她是觉得这个理由足够了,但是对阿玛和额娘来说可能会认为是她太任性了。
“反正我就是不要嫁给他,谁都不能逼我嫁给他!”她赌气的说。
“你不要太任性了!皇上要你嫁,你若不从就等着姚郡王府上上下下跟着你一起人头落地吧!”姚郡王忍不住对一向呵护备至的女儿说了重话。
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紫燕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委屈。为什么皇上要点名她呢?格格又不只她一个,为什么偏偏要找上她?
“皇上怎么这样!他只管澄桢愿不愿意,那我呢?为什么我说的话就没人理?”
福晋心疼的赶紧将快哭出来的紫燕揽入怀,拍着她的背哄道:“乖,快别哭了,听阿玛、额娘的话.澄桢贝勒真的不错,你要是不嫁他那才真的是可惜了。”
“我才不这么觉得。”紫燕双目含泪地看向姚郡王,“阿玛,连你也不帮我吗?”
都是他把这孩子给宠坏了!叹气之余,姚郡王无可奈何的对女儿说:“不是阿玛不帮你,皇上决定的事准能改变呢?除非……”
紫燕眼睛一亮,“除非什么?”
“除非人家澄桢不要你!”姚郡王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不过依我看不太可能,不是我自夸,在皇室中有哪一个可以跟我的女儿比呢?紫燕格格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啊……呵呵……”
“王爷说得是。”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福晋十分认同姚郡王的说法。
姚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