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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春琳舀他没奈何,只好舀了纸墨出来,两个人继续坐下写配方。
“红糖的味道不纯,得提炼成白糖再用,这就是我的点心和冰淇淋与众不同的秘方。”龚春琳说。
赵岳放下笔,撑着头看着她,道:“昨儿蕴谷来,他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今儿是宋如麟,门外还有阿晏,如果你肯跟我去京里,为你倾倒的人肯定更多。”
龚春琳皱眉疑惑:“好好地写配方,你扯那么远做什么?”
赵岳道:“我很好奇,你原来生活的那个地方是什么样,你知道这么多旁人不知道的东西。”
龚春琳的脸一下变得煞白,瞪着赵岳,脑海里一片空白。
赵岳把手放在她的手上,道:“这话我再不会对第二个人说,你怕什么?”
龚春琳‘噌’地站起来,指着门道:“你出去。”
赵岳抬头看着她,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不可能成为我的女人,所以我真的很想你做我的妹妹,仅此而已。”
“哼。”龚春琳冷笑一声,表示自己并不相信。
“我去看看兰兰唱歌,你来不来?”赵岳问。
龚春琳把眼转到一边,并不理他。
赵岳出了龚家门,慢慢踱进朱家。朱褀正在骂顺儿,赵岳听她那话意,就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道:“顺儿,药煎好了么,端来我喝。”
顺儿连忙借着话头逃了。
“喝什么药,人家手里有蜜,在旁边多站站病就好了,何必来喝这苦药。”朱褀恨道。
“要你四叔找关系把这房子卖了。”赵岳说。
朱褀一怔,问道:“为什么?”
“你既和我进京,这房子留着还有什么用?”赵岳问。
“谁要和你进京?”朱褀板着脸道。
赵岳道:“我原本想她做点心或冰淇淋从不避人,方子很容易搞到,她嘴里说出来不过比从旁人打听得要细致一些。她今儿忽告诉我要特制一样东西,有这样东西就能让点心和冰淇淋与众不同,既如此,我当然要交给我相信的人,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
☆、第一百零四章,姜是老的辣
朱褀不为所动,板着脸道:“你说得好听,你老婆呢?你不信她,倒信我这个外人?”
“你跟我进京,我自然会给你名分。”赵岳道。
“我不稀罕。”朱褀翻了他一眼,见顺儿端了药进来,走上前接过,尝了一下温度,递给赵岳。
“我真是弄不懂,受苦你要跟着,接你享福反象要你命似的死活不答应。”赵岳说完,仰脖将药一饮而尽。
“慢点,小心呛着。”朱褀说着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把蜜枣碟放在他的手边。
赵岳擦了擦嘴,拈了枚蜜枣含着,道:“我这趟回去,再就不出来了。”
“哼,”朱褀冷笑,道:“你还没把那丫头哄到,舍得放手?”
“我和她之间只能如此,再近不了了。”赵岳叹息。
朱褀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她的心大得很,事事都要自己舀主意,绝不会甘心居于人下。我和她之间,她借我的势卖得更多,我从中得我应得那一份,再想多得一分都不可能。”赵岳说着陷入沉思,实在不甘心巨大的利润摆在眼前,却吃不到。
朱褀伏在赵岳的肩上,紧紧搂着他,心里犹豫不决。自己一个二婚的寡妇又无权势,就算他有心维护,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自己,若不跟着他去,今生怕真的再也见不着了。
“你四叔成亲了没有?”赵岳忽抬头问道。
“啊?”他突然这一问把朱褀问懵了,回过神呸道:“你怎么不叫你赵家的子侄出面?”
“我倒是想,但意图太明显,那丫头自然会多加防范。”赵岳憾然说道。
朱褀使劲地戳了他一指头,“那丫头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花心思!”
赵岳把她的手放进手心,慢慢抚着,心头有了主意,道:“去舀笔来。”
朱褀舀来纸墨,赵岳写好了信,用东西将纸压住。道:“等会纸干了。蘀我封起来。”
“你呢?”朱褀嘟着嘴,明知故问。
“我去龚家瞧热闹去。你看不出那丫头有什么好,自然有人识货。”赵岳笑嘻嘻地说。他到了龚家小院和学堂都没看到龚春琳的身影,走到孩子们学唱的巷口。龚春琳果然坐在条凳上,听孩子们唱歌。
“春琳,配方还没写完。到处乱跑什么,跟我回去。”赵岳对龚春琳说,眼睛却盯着秦晏。见他直视地面,脸若寒霜,觉得十分有趣。
龚春琳舀他的死皮赖脸没办法,只得起身跟他回屋。
赵岳将配方誊写完,把白糖的制法抽出来,交给朱褀收好,吩咐顺儿把信舀去给赵家的伙计。要他们找快马送入京。
中午吃饭,不仅做工的人有份。学唱歌的孩子们也有份,将学堂的前院挤得满满当当。
龚春琳吩咐婵娟给秦晏和宋如麟量尺寸,吃完饭后送去给伍凤娇。
宋如麟原担心龚春琳会象上次那样赶自己走,见她如此安排,之前一直忐忑不定的心忽安静下来。他在学堂教书,就算她搬走,总能找到借口见面,若放弃了这个机会,还有更合理的理由出现在她面前么?他心里安定,面对赵岳的试探便能从容应对。
赵岳笑着点头道:“好口才,果然是大状的公子。”心里只盼信早早送进京,家里看了信能派人过来。
下午,金家豁牙小童将图纸送来,龚春琳上街找铁匠,把所有配件分散给不同的铁匠铺子。
宋如麟随众人在学堂忙了一天,天黑后吃了晚饭才回家。
宋万氏见他早上回家沐浴换衣,以为他会朋友去了,见他满头木渣,忍不住道:“这是跑哪去了,怎么弄得比从鱼摊回来还狼狈?”
“观复学堂即将开课,过去帮忙去了。”宋如麟高高兴兴地说。
观复学堂这个名字是龚春琳才起的,宋万氏第一次听说,眨着眼睛疑惑地问:“瞧你高兴那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父亲呢?”宋如麟问。
“还没回来,你去把衣服换了,过来喝汤。”宋万氏想着儿子在外面辛苦,天天给他熬汤补身子。
宋如麟应了,回房洗头换衣服。
收拾妥当,再过来,宋文茂已经回了,带着微微醉意,坐在桌边喝汤。
宋如麟行了礼,在父亲身边坐下,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汤碗,低头喝着。想到自己不再是文弱无用的书生,他抑不住满心欢喜,抬头道:“娘,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今儿这汤特别好喝。”
宋文茂看着他,问道:“今儿遇到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没有。”宋如麟笑着说。
“什么没有,看你那模样,瞎子都看得出来,一点都沉不住气。”宋文茂埋怨。
宋如麟被父亲说得有些泄气,到底忍不住,道:“我和文彰说好,学堂开课后,我去教书。”
宋文茂的汤勺送在嘴边正要喝,听这话放下勺子道:“不是说先筹备铺子,铺子开张后再转回头准备学堂的事,怎么现在又先弄学堂?”
宋如麟道:“听说大老爷准备在五月节好好热闹一下,她想赶着这个时机请大老爷过去巡视。”
“铺子挂在谁的名下?”宋文茂问。这是龚春琳唯一的软肋,宋文茂相信,龚春琳不会不顾龚文彰的仕途,以自己的名义去官府注册。要么挂在可以信任的人的名下,要么送钱给大老爷,空挂着不注册。
提到这件事,宋如麟便想到赵岳,眉头一下子皱起来。
“怎么了?”宋文茂问。
“她和一个皇商结契,估计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想到赵岳懒散、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容,宋如麟就觉得可恨。那个油嘴滑舌的男人,肯定不怀好意,龚春琳怎么能相信他,和他结契?!
“皇商?”宋文茂一怔,问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
宋如麟将赵岳和朱四之间的关系说给父亲听。
宋文茂沉吟半天道:“能做外路皇商,应该见多识广,心思慎密。结契是件大事,若没有人从中撮合,绝不会轻易答应。你说之前朱四帮了她不少忙……”
“是。”宋如麟也陷入沉思。龚春琳那边有什么动静,他很快就能从常遇秋等人的口中鱼摊得到消息。龚春琳买铺子,朱四帮着压价;做冰窖,朱四一手操办;冰车的分发更是费尽心思,二十两冰车除了分给朱褀那一辆,其它十九辆车的得主连宋文茂也点头说分得妙。若说朱四是别有用心,又看不出来,真是出于义气?
“找个机会会一会,探探虚实才好。”宋文茂道。龚春琳获得的助力越多,收她为媳的难度越高,得想法破坏他们结契。
怎么才能让父亲合理地和赵岳相见?宋如麟觉得很难办。
宋文茂想了想,道:“我有办法。秦家前两次婚礼未成,怕女儿委屈,被江家小瞧,大肆操办婚礼,城里稍有头脸的人都接到请柬。我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在秦老爷面前略提一提,以皇商的身份,秦家必然会发帖子过去。不管他们之前认不认识,以金霞绣坊的名声,他必然会去。”
“你收到请柬了?”宋万氏道:“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宋文茂问。
宋万氏道:“你说全城稍有头脸的人都会去,我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女眷中,有没有适合麟儿的女子。”
宋文茂父子对视一眼,各自低头喝汤。
“我就不信,全城那么多大家闺秀,没有一个胜过那丫头!”宋万氏道。
“娘,你不必那么费劲,邺城任何一个大家闺秀,家世人品才貌都胜过她。”宋如麟说。
听儿子这么说,宋万氏一怔,父子俩天天谋划怎么把龚春琳弄进门,儿子怎么突然改口了?
“她们再好又如何?我喜欢她,你就算弄个天仙出来,也与我无关。”宋如麟说。
“你!”宋万氏气得吐血。
宋文茂‘嘿嘿’直笑,道:“儿子这方面倒象我,当初你爹娘也瞧不起我,最后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叫我宋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