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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直升高中,没有任何升学压力,故寒假时徐晴比别人轻松许多;别人忙着补习各样功课,她却不需如此,无事时就跟外婆学习德语,有时往同学家中跑,帮同学补习理科功课。徐晴不光数学优秀,物理化学成绩亦是翘楚,加之思路清晰明确,讲题时详略得当,同学们纷纷找上门,徐晴亦无法拒绝。
郑捷捷其实完全不必担忧考不考的上一中的问题,只要她愿意,哪里都可以上;可她却不愿借着家中的背景,非要凭借实力名正言顺的考上高中,学习比别人刻苦。徐晴深深为她骄傲。
新年一过,徐晴去郑捷捷家中为她补习,郑捷捷成绩本来就好,唯独理科较弱,徐晴一个寒假都在整理数理笔记,列出一张张记满考点的单子,同时言辞厉害的勒令她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做几大本的习题来巩固知识。
郑捷捷做出一副要崩溃的样子,嘟嘟囔囔的说:“徐晴我恨你啊。”
徐晴摊手一笑:“我陪着你做。”
才做了两道题目,郑捷捷家的电话就叫翻天,都是亲戚朋友打来请她去吃饭,开车出去玩等等;郑捷捷开始还解释说我要复习,没有空,可是不论谁听到她的说法都是无所谓,口径大抵一致,均说“这么点小事,不值一提”,再不就是说“好好学习固然重要,但是书随时都可以看,又不急于一时啊。”
郑捷捷气的想摔电话。徐晴看着既好笑又感动,打趣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你不知道他们的这样的说法让我多么沮丧,”觑一眼徐晴,郑捷捷闷闷再度开口,“放假这么久,孙闻哥一次也没有找过我。就算他去了国外,也应当给打个电话回来。”
如一记冷水浇头。徐晴不光是为着郑捷捷的事情那样震惊,她想起了姜洛生,同样是渺无音讯。绕如此,嘴上却说,“我说你怎么这样不快,原来是在气孙闻。”
“世界这么大,只要存心找一个人总会找到,除非他下定决心不肯让别人找到。”
“总不会黄鹤去去不归还……”
郑捷捷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孙闻自然不会一去不归,当他携未婚妻旅游归来时正是开学的前一天。徐晴也是去学校报到时看到郑捷捷茫然惨白的脸才隐约觉得事情并不对劲,丛到校开始,她们身边一直有人,没有任何机会细说,直到晚间的开学动员大会结束,同学们三三两两回寝室时,徐晴才得了空拉住郑捷捷沿着一条小路离开,避开众人,轻声问出了什么事情。
郑捷捷只说了一个“孙”字就哽咽不语。徐晴听到心里“咯噔”一下,这件事就算她一直无法说出口,她到底是先于郑捷捷知道实情。徐晴紧紧拥住她。
在郑捷捷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徐晴终于知道她的昨日的经历。孙闻打电话邀她出去爬山,可是郑捷捷目瞪口呆的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她眼前似有千万雪花无规律的飞舞,她失去知觉,一时除了惊讶伤心再不剩其他什么,回到家睡了足足一日。
这番话讲完,郑捷捷精疲力竭。徐晴感觉并不比她好过,可却比她清醒,于是拉着她在学校的大湖边坐下。教学楼的灯火像萤火虫在树从中闪耀,显得很近,偶尔又格外遥远。灯光慢慢熄灭,一个个回落在越来越重的黑暗之中,湖面寂静无声的展现在两人面前,像一块漆黑的宝石光华闪亮。
湖边本是情侣们谈情说爱的佳地,不过由于刚开学,人数寥寥无几。两人肩靠肩坐在一起,看着湖水在秋风的推动轻柔的涌上发白的石级,就想一只时不时抚摸钢琴键的小手,在她们脚边做短暂的停留,复无力的退会回去。
两人一直沉默。徐晴此时才觉得自己语言贫乏,无数开场白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被她推翻,许久后徐晴才低声的说:“是我的错。我其实可以早些告诉你,可我一直说不出口。”
郑捷捷看着她,面色苍白如纸,神情也如白纸,似笑非笑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徐晴想起外婆曾经说,一般来讲,无论话说得多么漂亮与深刻,也只能影响无关痛痒的人,却不见得总能影响幸福或不幸的人。正如在坟墓之前发表的演说一样,只能感动外人,死者的寡妇和孩子听起来只觉得冷酷与无聊。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沉默才成为幸福或不幸的最高表现。
可是这话不对。徐晴大脑里一个声音说。有时候话并不是说给别人听,而是说给自己听,沉默足以让人疯狂。所以徐晴也不管郑捷捷有没有听自己说,低声把曾经遇到孙闻的事情讲了,而后沉沉的说,“我知道,我知道。外婆跟我说朋友之间需要真诚,可是我不忍心跟你说放弃,说明知不可为而为实在最蠢最笨,也不忍心告诉你他已经订婚。我总是想,想着,你越迟一日知道越好……说不定这段时间他们不结婚了呢?”
郑捷捷的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白皙的手指微微发颤。看在徐晴眼里,更是心痛。徐晴抓住她的手,冰冷冰冷。
手指的冻意传到徐晴全身,她拉着郑捷捷站起来,“天冷,咱们回去吧。”
郑捷捷坐在原地不动。徐晴快哭出来:“捷捷,咱们回去吧。”
这话总算起了作用。两人搀扶着一路走,许久后终于暖和了点,郑捷捷忽然说:“徐晴,这怎么会怪你呢?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是我让你因为我的事担惊受怕许久。”
徐晴大力的把头转过去盯着郑捷捷。郑捷捷把被徐晴捂在怀里的手抽出来,轻轻抚上她的脸,眼里带着微弱的笑意:“徐晴,你真可爱。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起来有些难过。过几天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徐晴终于落泪。
当天晚上还是出事了。
睡到半夜,徐晴忽然醒过来,取过闹钟一看,半夜两点。徐晴呆呆坐在床上,回忆梦境,她似乎听到有人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呼唤自己,声音虽小,但格外惨烈,好像在等着她救命,似乎下一秒就会中断。
似有预感,徐晴转头看向对床,那是郑捷捷的床位。因刚才在夜色中坐了会,徐晴眼睛已经习惯夜色,她准确无疑的看到床帐微微颤动。徐晴一把抓起电筒翻身下床,掀开郑捷捷的床帐,看到郑捷捷抱着被子蜷着身子缩在床的最里面,同时传入徐晴耳中的是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艰难呼吸声。
徐晴摁亮手电,刺目的光芒一下子蹦出,她用了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景象。郑捷捷脸色煞白,嘴角抽动似乎在说什么,手紧紧压着胸口,一下下的向下压,像缓不过来气需要借此顺气。只一眼,徐晴就知道情形非常严重。
顿时徐晴的脸也白了。
徐晴抓住郑捷捷的手,帮她顺气,反反复复的说:“捷捷,捷捷,我在这里,别害怕。”
郑捷捷眼皮微微一眨。
徐晴帮助她顺气数次后郑捷捷情况未有好转,沉思下,徐晴唤醒寝室其他同学。张笑笑是徐晴临床,最先被惊醒,被这状况吓一跳,手足无措,只知道说“怎么办怎么办”;其他同学陆续醒来,睡眼朦胧的懵在那里。
徐晴果断的把郑捷捷的手交到张笑笑手里,快速的交待几句,说她打电话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外冲出去,张笑笑在后面大叫:“这么冷的天,你还穿着睡衣!”
徐晴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她跑到楼下,叫醒阿姨,用最简洁的语言把情况说了,请求阿姨马上给市内的医院打电话;徐晴接着跑出女生院大门,直奔老师宿舍,一路小跑,竟也不觉得路黑害怕,她只是心急如焚的想怎么学校会这么大?
李老师带着一身的困倦打开门,看到徐晴面色惨白,一只手按在墙上喘着气站在门外,顿时清醒。到底是稳重的老师,什么没有见过,听到徐晴的简练的叙述,惊愕了几秒就反应过来,首先就问徐晴有没有打电话通知医院,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老师进屋披了一件衣服就和徐晴匆匆返回女生宿舍。
李老师一手带上门,“有没有通知郑捷捷的父母?”
“还没有。”
“那你知道她家中的电话?”
徐晴飞快的报出一串数字,李老师一时没有记住,把手机递给徐晴让她拨号;徐晴拨了电话,一会后冷静的把电话还给李老师。
“无人接听。”
李老师皱住眉,“她父母的手机?”
徐晴摇头:“我不知道。”
走在半路,徐晴才觉得冷的刺骨。午夜的气温至少比白天低了十度。路过湖边时,徐晴猛然忆起是否是郑捷捷忽然发病是因为昨夜在湖边坐着吹了风的缘故?
李老师见徐晴低头盯着地面默不作声的走,神色凄惨;出门时忘记多穿一件衣服,可想而知她那时急成什么膜样。寒风吹过她裸露的脖子和脚踝,可徐晴完全没有动一下,竟像是没有知觉。可看她刚才的样子兼听她说话,思路清晰,全然不像是被这忽然的变故吓的没有理智的人。
徐晴回到寝室,郑捷捷的情况依然没有任何好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发稍滴下来,如画的眉目紧紧蹙在一处,长睫上沾满泪,望之教人酸楚不已。
救护车在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到学校楼下。徐晴和张笑笑欲搀扶着郑捷捷下楼,但是那时郑捷捷意识模糊,几乎都走不动路,两步路后徐晴放弃搀扶她下楼的念头,不等别人说,咬一咬牙反手把郑捷捷背起来。徐晴和郑捷捷身材身高相似,都是瘦瘦高高,气力也不大,体育测验上铅球一项永远只能达到及格线。张笑笑看到徐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口气把郑捷捷背下楼,目瞪口呆的愣住。
这番动静让许多宿舍的同学醒过来,四下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得到的回答都是茫然的脸。好容易得知生病的竟然是郑捷捷,吃惊不小,纷纷说,原来天之娇女的郑捷捷也会生病呢。
回到市内,郑捷捷被送入病房,徐晴和李老师在病房外不眠不休等到天色发白,终于看到几名大夫从急诊室出来。一名年轻的大夫对着李老师和徐晴一点头,两人会意,忐忑的站起来。
其实在救护车上大夫就已经做了简单的诊断,此时经过更细致的诊断后,只是进一步确认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