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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上突然出现的白衣人一死,噬魔骷髅便再无动作,南宫战呼哧呼哧喘著气,手提霞光剑,慢慢向这骷髅走过去,忽闻身边一个低低的充满情意的声音:“南宫,小心。”他回头一看,李元芳正关切的看他,心中不由得一暖,向他露出一个微笑:“元芳,放心。”再不必多说什麽,这八个字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剑尖所指之处,那具白骨骷髅轰然倒下,虽然竟奇异的没有散开骨架,但确确实实的,它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南宫战呼出一大口气,紧绷著的神经骤然放松,不由“咕咚”一声坐倒在地,不过片刻功夫又赶紧爬起来,踉跄著来到李元芳身边,将他抱进怀中一迭声的道:“没事了元芳,没事了,噬魔骷髅死了,我们胜了。”说完又仔细看著李元芳周身:“你……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打你?有没有折磨你?这些天你知道我是怎麽过的吗?我都不敢想你会怎麽样,一想起来就慌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著,我还得逼著自己吃自己睡,因为我怕一旦因为牵挂而耗了体力,就更不能救你出来,好在上天垂怜,让你又回到我怀中。”
那边的龙御封住独孤布的十几处大穴,咳了一声道:“别在那里臭美了,上天能可怜你这种家夥,这都是大叔平时做好事积下的功德。”一语未完,南宫战已回头怒瞪著他道:“呸,你又是什麽好东西?我等著看你将来的情路是不是会一帆风顺。”说完又转头看向爱人:“元芳,你身上是不是还没有力气?不如我抱著你吧。”此语一出,底下立刻响起了一片窃笑声和口哨声,有那调皮的官兵已经高声喊道:“抱吧抱吧,我们李将军脸皮儿最薄了,南宫宫主不主动一些可不行。”原来李元芳和李传芳都是军伍出身,即便成为陆文正身边的人後,也经常被军中将领请去训练兵士,再加上他和李传芳的老实严谨和善公正之名已传遍京城,因此风元国精兵中有些认识他的人才会如此放肆起哄。
李元芳本来有满肚子的话要和南宫战说,只是被这声势一惊,登时警醒,只臊的满脸通红,怒瞪了南宫战一眼,小声警告道:“你敢抱我试试看,我宰……”不等说完,李传芳和骆风已经上来笑道:“好了,虽然久别重逢,绝处逢生,小两口是应该打情骂俏来表达一下思念之情,不过这噬魔骷髅的秘密还没解开呢,我们且来研究一下吧。”说完见李元芳恨恨瞪著他们两个,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却又忍不住拿眼瞄著南宫战,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彼时夏侯擢和陆文正以及三王爷秋草等都过了来,几人围在噬魔骷髅眼前,南宫战扶著李元芳过来,朗声道:“龙御加入战团,骆前辈和李将军下去保护国君和伯父後,我便能专心对付这骷髅了,约莫三百招後,我於无意间发现霞光剑的光华下,这骷髅的身後似乎有细不可见的微光一闪,仿佛蛛丝蚕丝那种东西,我心里生了疑惑,便借著霞光剑的微光仔细留意,果然是有这麽一道细丝,所以我弃噬魔骷髅於不顾,专挑这条细丝末端的方位攻击,果然每当我攻击地下时,这骷髅的招式就会停顿一下,於是在我瞅准了一个机会後,便用惊天旋杀死了这个人,噬魔骷髅也就不攻自破了。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大家都知道木偶戏吧?几根小小的绳子就能让木偶随著人手的动作做出各种动作,而这个提绳子的人之所以不会被人发觉,就因为他们练了东瀛的忍术,忍术的伪装如果练到高明之处,会和被附著物融为一体,外观丝毫看不出的,例如他附在地上,就成为地的一部分,附在树上,就成为树的一部分,附在沙漠中,就成为沙漠中的一部分,不细心留意根本就觉察不出来。不过这两样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比登天还要困难了。”他又提起那只骷髅,将关节处一掰,只见当中露出一条黑色细绳般的东西,他便道:“是了,这便是这只骷髅为何不会散架的秘密了,它全身的关节必然都是以这种细绳串连起来,就不知这骨头上一层亮晶晶的东西是什麽,竟然能够不惧刀剑,连霞光剑都砍它不断。”说完又扔下骷髅道:“算了,这些细枝末节不必去费心了,等一下燃一把火,将这害人的恶鬼烧个干净,从此世上就没有这祸患了。”
“南宫战,你果然不简单。”角落里的独孤布突然冷笑一声:“难怪元芳大哥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南宫战回过身去,也冷笑道:“殿下过奖了,比起殿下的心机手段,南宫战实在甘拜下风,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为什麽被噬魔骷髅杀死的人,无论尸体经过多少天,被人发现之时必会由胸前射出一股鲜血,偏偏这鲜血又无伤人之能,这到底是怎麽办到的?又为何要费尽心机多此一举?”
独孤布道:“那其实不是鲜血,当年创造了噬魔骷髅的那位奇人是个东瀛的顶尖武士,却因为人冷血残酷而被东瀛武林联手追杀,姻缘巧合之下,他逃亡到了一个孤岛上,在那孤岛上发现了这具骷髅和另一具骷髅,旁边有个小册子,详细介绍了这具骷髅的制作和使用方法,并言说一旦练成,将天下无敌。可惜那个制作了骷髅的人因为经年累月坐在那里演练,竟导致半身不遂,他称霸天下的愿望再也达不成了。所以留下这本册子给有缘人。於是那武士无聊之下,便开始照著册子操纵这具骷髅,只是这门功夫对手的灵活度要求太高了,好在他恰恰符合这个条件,练了十年终有所成,他又将东瀛忍术和这骷髅融合起来,便成就了这一具杀人无数的地狱恶鬼。後来他出岛之後,形容落魄,被我的祖先金文帝收留,金文帝并不因为他潦倒而瞧不起他,反而对他礼遇有加,他便起了知己之感,誓死效忠我的祖先。再然後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他力战中原绝顶高手,杀死他们後自己的手也已累伤,等到和那两个人战斗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所以才不得已退走,也因此看见那谋反的野鹿王时,他只是带走了太子,因为他的手已经坏掉,只是勉强操纵噬魔骷髅在众人面前站著动作而已,根本没有余力杀人了。”他又苦笑一下:“其实我们独孤一脉的後人,个个都优秀,只是练习这噬魔骷髅实在太费力了,没有天资的人穷其一生也不可能练成。一直到五百年後,十八年前,苍浪才勉强算是练成,只可惜比起他的祖先,仍是差了许多,否则怎会容你在噬魔骷髅手下战了这许久,最後还被你发现他的秘密,死在你的手里呢?而且他是六十多岁才练成,如果不抓紧时间进行复国大计,一旦他身死,又不知要等几个五百年,所以我才会在七岁的时候就被安插进风元国的军队。那死人胸前喷出的鲜血其实不是血,是那孤岛上的一种特殊生物,它们死後,一旦接触到活人的气息,便会化为和鲜血差不多的东西射出,这可能是它们的一种防御本能,具体的我却也不知了,当初之所以在死人身上放这种鱼,就是怕有人冒充噬魔骷髅,引出那些潜伏的人,坏了我们的大计,这种鱼是谁也模仿不出来的。”他又长叹了一声:“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麽用呢,都只怪我太过自负,明明早知你们的行踪,明明早就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却因为要在元芳大哥面前出风头,因为要在他面前和你们正大光明的决战,因为要在他面前用最令人恐惧的方法杀死你们,而导致功亏一篑,这是天意,绝对是天意啊。”他忽然急喘了几口气,又看向李元芳:“元芳大哥,你……是不是很恨我?你……以後还会想起阿布吗?”
李元芳看著他,沈默了良久,忽然也叹了一声,轻轻道:“对於你我来说,爱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爱情,所以在这件事结束後也就不会对你有什麽仇恨。可是我会想起你,无论你做了多少的坏事,在我心里,你始终是十五年前那个和我肝胆相照的少年。以後的岁月里,我不会对金国太子的後人独孤布有任何思念,但,我始终会想著我的好兄弟阿布,始终会……想著他的。”
独孤布咳了几声,忽然喃喃道:“我现在才知道,仇恨与权力,是人心里最不该存在的东西。好奇怪,元芳大哥,为什麽人总是要到最後一刻,才会醒悟……醒悟”他的眼中渐渐盈满了泪水,声音也慢慢的低了下去,目光却又突然凌厉起来,看向南宫战厉声道:“你……你要好好爱他……一辈子不许负他……否则我化身厉鬼,也……绝不……放过……”最後一个你字不等说出来,他整个身子一顿,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在双目闭上的那一刻,一滴泪也慢慢落下来,最终归於尘土。
“阿布……”李元芳大惊上前,却见阿布的脸上在刹那间就布满了可怕的青紫色。南宫战拉住他,平静道:“元芳,他早就服下口内藏著的毒药了。有你这番话,我想他走的会很甘心很从容。”他看见爱人惊诧瞪著自己的眼,沈声道:“不是我不救他,而是他这样的人,一旦失败,就只有死,他是那麽骄傲的人啊。”他又叹了口气,对这个恨之入骨的对手由衷的生出一股敬佩。
所有事情总算都圆满结束了。龙御风一样的来,还不等南宫战问他为什麽要遮住自己的面目,他就又风一样的离去了。临走时交给陆文正一道旨意,让他再滞留夏国几天,和夏侯擢签订了两国盟好的合约之後再回去。想那夏侯擢得以复国,全仗陆文正和南宫战等人,心下本就感激不已,当下尽心款待,又苦苦挽留他们多住几天,奈何不但陆文正归心似箭,就连一向爱玩的南宫战,竟也出奇的著急起来。
这一日终於诸事妥当,合约也签订了,陆文正便说坚决要回去,夏侯擢也留不住,只好打点了许多东西,依依不舍直送出京城外,方才无奈告别。骆风本也跟著回中原去,打定主意离开了。此时见他暗地里流泪,一幅孤单落寞的样子,心想到底同甘苦共患难了十几年,不免心生不舍,於是大声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