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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桑低首看了离萧放在桌边的破阵披甲一眼,立刻将它拿起穿上,并取来武帽戴上遮住他的面庞,不顾反对地一把掀开飘飞的帐帘,疾步跨出帐外跃上离萧所留下来的坐骑。
“殿……”不及阻止的司棋奔出帐外想叫住他,可是为免被人识破,他只好掩上嘴在手心里低叫,“天哪……”
紧密如雷的天鼓声中,在猎场山郊顶上—皇子中排行老四的滕王舒河,安适地坐在坐骑上观望,在远处那一场追逐太子妃的混乱开始后,就一直将口口光集中在那乘着太子御骑的人身上。
“老九。”他朝身旁的雅王怀炽招招手,“老大的骑艺是何时变得这么精湛?”就算是救人情急,他也不可能在瞬间改变骑技而且还能骑得这么好。
怀炽也疑惑地蹙起剑眉,“我从没看他骑得这么飞快过。”看来,卧桑似乎很中意他这个太子妃。
心细如发的舒河,听了不禁再三仔细审视往山郊东侧飞驰而去的那具身影,不一会后—顿有所悟的笑意在他脸上漾开了来。
“你不去帮太子吗?”在猎场上狩猎的人,现在几乎都准备去帮太子救太子妃了,唯有他还待在原地不知在笑些什么。
舒河却淡淡反问。!“你要我帮哪个太子?”
怀炽愣了愣,“哪个太子?”当今不就只有一名太子而已吗?
“老大是在搞什么鬼?”舒河没回答他,转首将目光直眺至疾速朝山郊西侧飞驰的另一道身影。
就在怀炽尚未理清他话意里的头绪时,他突地将手中的缰绳一扯,策马驰向西侧的山林,准备去引开那些跟在假侍中身后的人。
怀炽也策马跟上,“你要上哪去?”
他咧笑着嘴,“发挥一下手足之情。”不管卧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再不去帮他把那些会识破的人拦下的话,卧桑恐怕就不能称心如意了。
也在山头的另一边,静看着太子救美这场戏码的翼王律滔,在一见到舒河乘骑前去的方向后,一抹会心的笑意也跃上他的唇边。
排行老六的卫王风准不解地盯着他的笑意,“五哥,你在看什么?”
“又要装又要藏,当个太子真是辛苦。”幸好他不像卧桑一样一出生就得当太子,那种日子,累也累死他。
风准回过头看向东侧的山郊,两眼定在那名正在追逐着料俏的身影上。
“别看了,被人看出破绽就不好了”律滔识趣地拍拍他的肩头,“咱们去把那些往东边追去的人引开。”若是让外人看懂幕里乾坤,也知道太子有假就不好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他追的目标不同?
他眨眨眼,“让老大得逞一下罗。”
紧握住缰绳,将自己尽量伏低在马背上的那嫣,在马儿已跑出猎场外来到山郊深处的林里时,她再一次的试着让身下的马受制而停下来,只是不管她用了什么办法,皆不奏效,而且受痛的马儿似乎已因剧烈奔跑而累昏了头,因此格外盲目地竭力奔跑。
风声嘶啸在她的耳际,被马蹄践踏而起飞舞在空中的秋芒,如刀般割划过她的衣裳,隐约中,她也知道这匹受了伤的马儿是停不下来了,疾景如电,一一掠过她半闭的眼帘,耳鼓里充斥着血液潸潸流过的声音,愈来愈快、愈来愈慌、愈来愈绝望……
照这般奔跑下去,坠马是必然的,聆听着纷乱如索命的马蹄声,她的、心中窜过了许多想法,如花样年华、红颜白骨等那类的,令她在所有感觉都流离失所的当头,不禁想要回头检视这一生她膂走过的路。
她的人生,没有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只是平淡而充实的面对每一日的朝阳,其实换个角度来想,这也没什么不好,也算是不枉这一遭了,但,她的心底还是有个遗憾她还不知道,那道影子、那双黑夜中吸引她的主人是谁……如果可能,她想再见他一面。
猛然间一只大掌紧紧圈住她的腰肢,在疾驰中奋力将她拉离马背拖抱至他的怀里,将她带离那匹继续疾奔的马儿,改让她乘上另一匹坐骑。
贴在面颊上冰凉凉的铠甲,今那嫣昏昏莫办的神智醒了醒,因过度紧搂而令她难以喘息的大掌,依然在她的腰际上紧箍着,她下意识的以衣着来判断来者,策马追上她并救她一命的人,应该就是离萧。
当她抬起螓首想开口致谢时,却愕然发现,救她的人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卧桑沾了点沙尘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此刻的他,正忙碌地想让马匹慢下速度来不再急追,在感觉怀里的那嫣似乎动了动,颇有落马之虞,于是他又将她更楼进怀里抱牢。
那嫣的脑海里霎时有阵空白。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来救她的?他位在主猎高处,不可能没看到料俏危险的处境,原本,她以为在她失败后他定会去代她救下料俏,却万万没想到,他策马来追的竟是她。
“你……”她捉紧他的衣衫,想开口时蓦地感觉马身一震,那不对劲的感觉与她方才马儿受伤时,简直如出一辙。
卧芬也察觉到了,赶在受袭的马儿前脚朝前重重跪下前,他先一步抱着那嫣跃离坐骑以避免坠马。两脚一落地,他便将那嫣扯至身后,抬首望向远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在林间一闪而逝的人影。
站在他身后的那嫣飞快地推开他,顺着他目光直视的方向跨出脚步。
他一手拉回她,“你要去哪?”
“找刺客。”她拨开他的手,“他一定就在附近。”太过分了,让她的马儿失控就算了,还暗算卧桑,说不定料消的马儿会出事,也同样是剌客做的。
卧桑的大掌又紧握住她的柔葵,并将她快速拖离原地带至落叶片片的林间,找着了一棵横卧在地的大树后,将就的按低她的身子蹲在树间躲藏。
但急躁的那嫣却不领他的情,依旧想把握这个机会去找出那个人来。
卧桑没好气地将她按坐在地“手无寸铁的,就算你找到刺客又能如何?送死吗?”
敌在暗我在明,也不知来者到底有多少,凭她一人能做什么?
听了他的话,总算有些清醒的那嫣,这才发现自己没考虑到那么多。
看着他身上为追逐她而染上的沙尘,她的心缓缓平定下来,这时,她才想到生死未卜的料俏。
她、心慌意乱地看向林外,“料悄呢?”
“别担心,离萧应该追上她了。”他拍拍她的肩头,靠坐在树旁沉沉地吐了口大气。
“你怎不去追料俏?”情急忧心下,她回过头来指责他。
他目光灿灿地盯着她的眼瞳,“你不乐见来追你的人是我?”
暧昧不明的话语,听得她的心房有些紧缩,令她忙不迭地躲开他直视的目光。
她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我们……不回去吗?”
“你急着想回猎场吗?”他舒服地靠坐在树边,很有兴致地观察着阳光筛落在她的小脸,所映照出的每一分风情。
“不,回宫。”那嫣转首坚定地望着他,“我要你马上回宫。”不能再让他在外头冒风险了,也许在猎场上也有着刺客,他得快快回到有信得过的属下所保护的太极宫。
“那名刺客很可能还在林子内,你认为此时叫我离开这个避风港真的好吗?”卧桑意态闲散地把玩着手中拈来的落叶,脸上找不到半分像她那般的心急。
“那怎么办?”不能离开这里又回不去,这样还不是一样危险?
他挑挑眉,“躲一躲罗。”忙里偷闲一下也好,正面交锋素来就不是他的风格。
“躲?”她怀疑地拉长了音调。
“我们若迟迟不归,司棋绝对会派人来找我们的。”卧桑胸有成竹地朝她点点头,“所以说,按兵不动是最好的办法。”
虽然他这么说是有几分道理,贸贸然的出去的确有些不妥,可是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他总不能往后再遇上了那名刺客又继续躲下去。
“刚才你有没有看见是谁行刺你?”
“看是看见了。”他轻耸着两肩,“但他的身手太好,相貌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也不能确定他是由谁派来的。”
她掩不住脸上的失望,“没看清楚的话,那不就难以查起犯人的身分吗?”
“这倒未必。”他伸出一指朝她摇了摇,“猎场外的防范措拖在离萧的监管下做得滴水不漏,外人要是想进来是不太可能的,因此刚才的那个刺客,他若不是在猎场内的朝臣就是皇家中人。”
“好,回去后就把他给揪出来。”为免夜长梦多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想署他于死地的噩梦来源结斩断。
卧桑摇摇头,“不。”
“不?”那嫣不可思议地扬高了黛眉,“你该不会是又不想把唆使刺客来行刺的人找出来吧。。”他那放纵刺客的心态又冒出来了?
“怎么找?”他莫可奈何地摊摊两掌,“凶手这两字又不会写在睑上,在场观猎的百官有那么多,你要我如何从中找出派刺客的人是谁?”这种任务也未免太困难了吧?
何况,那要浪费他多少时间?
她马上用他过去的纪录来推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难道你又要当作没这回事了?”
“是啊。”不出她所料的,卧桑果然理所当然的点头。
她简直气结,“你……”怎么会有他这么不爱惜性命的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少一事不如没这回事。”卧桑不但有他的道理,还对她说得条条是道,“如果真照你的作法去办起犯人来,少不了会弄得举朝上下人心惶惶、相互猜疑,处理得不好,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党争,我之所以不想声张,是为稳定朝局。”
“除了朝局之外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摆第一的、水远都是朝政国家,他自己呢?他把自己视为何物?
“我能想吗?”他无奈的苦笑“只要我一日在太子位上,那些风险就跟着我一日,这不是我所能选择的。”
“我不懂……”她颓然地抚着额,“鸟什么当个太子日子要过得心惊胆跳,还要为他人着想顾忌那么多?”
“太子本来就是这样当的。”
“如果做个太子要这么累,还不如去当个老百姓。”做人已经够辛苦了,何必还活得那么辛苦?
“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