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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亚宁笑了下,摇头说:“我是很认真的来道歉的。”
“你不是。”她还不了解他。不是,绝对不是。这一瞬,她后悔了,昨晚,是不该冲动的。忍了那一时,就没有现在的波涛汹涌。心里还是一阵慌乱。极力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别曲解我的意思。”董亚宁说,“但没错儿,我也是特想知道,像你这样的party女皇,怎么至于对那点儿噪音都容忍不了?还是,你只对别人制造的噪音容忍不了?”
屹湘转了下头,凌乱的发丝被她从脸上拨下来。
董亚宁眯了下眼。
“董亚宁,你讲话不要太过分。”屹湘说。
“有吗?”
“我没那么空闲,在这儿饶舌;也没那么无聊,专爱投诉人——尤其对象还是你。”虫
董亚宁眉头一动。
“我知道你恨我。”屹湘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总见到你。但是这地儿就这么大。”她看着他。
世界很大,也很小。
她能想到,即便是几乎将自己埋进了沙尘里,远在纽约、甚至数十年不遇的地震海啸中,仍能跟这个人不期而相遇?
她想不到。他应该也想不到。
他不想看到她,难道她就想看到他?
还有没有比对着一个他更让她不愿意的事情?
“董亚宁,正如同你不能离开这个地方,我也有我不得不回来的理由。是什么理由,你不会不知道。我再狠再坏,我也有爸爸妈妈哥哥疼的。”
董亚宁看着屹湘冷静下来。她的声音甚至不带一丝颤。可见说的全是实话。
只是他黑黑的眸子里星光闪烁。
即便是转瞬即逝,屹湘仍捉了个正着。
心底的疼不是一点一滴的,但是她得控制住。
不然那堤防裂了一丝缝隙,所有的疼痛便是排山倒海而来。
“董亚宁,七年前你跟我说了什么,我还记得。”她说着,门合拢了一点,阴影掩了他一半身子,“除了那句话,其他的,该忘的,我全都忘了。你放心我遵守我的诺言,也请你不用怀疑我的用意。”
董亚宁还是没有说话。
“当然你尽管讨厌我,要怎么做那是你的自由……我是无所谓的。反正大家对我,皆有定论。可再怎么样,我也得活下去。还得活的好好儿的。是不是?”她慢慢的拖了一点音,嗓音有点儿沙哑,可能是说了太多的话,她很久没有一气说这么多话了。
董亚宁嘴角一牵,说:“看得出来。”
“我本来不该也不想说这些。但董亚宁,我和你还得一起笑着至少出现在潇潇的订婚宴、婚礼上。”
“这个你放心。”董亚宁几乎不假思索,“潇潇是我的朋友。何况你是你,他是他。”
屹湘猜得出董亚宁没出口的话是什么。
董亚宁也许有机会就会毁了她,但他不会伤害潇潇。
“那么……不好意思,我还得去工作。再见。”她果断的合上了门。
电子锁咝咝响了两下。
她背靠在厚实的门上,听不到外面的一丝动静。
他走了,还是没走?
她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这会儿一动也动不了。
手心里全是汗。
“邱湘湘,从今往后,你与我,恩断义绝。”他说的。
“再相见,就是陌生人。”她说的。
她牙关咬到麻。
那字字句句,换了今日,她也再说不出口。
但是还好,大概是永远,也不用再那般说出决绝的话来了;因为永远也不会再有那样一对眼睛,对着她,再也不会有……
门上轻叩,笃笃作响。
一下一下敲在她前额上似的。
她转身开门。
“董亚宁你……”
但这不是董亚宁。
她呆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个人。认出来,是董亚宁身边的人。见过几次的。
门外的李晋被屹湘脸色煞白的样子几乎是吓了一跳,还好反应够快,将手里的一盆兰花捧上来,说:“郗小姐,我替董先生来的。昨晚我们的客人失礼了,打扰到您。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是董先生特别交代的,请您务必收下。”
屹湘哑然。
白瓣红心的蝴蝶兰,花朵儿在翠叶衬托下美丽娇艳。花枝颤巍巍的,好像要对着她扑过来似的……她眼前好像蝴蝶在飞舞。
“郗小姐?”李晋见屹湘只顾盯了花看,又叫了她一声。花往她面前又稍稍送了一下。
屹湘抬手按了一下额头,对着李晋勉强一笑,说:“谢谢。”
“我帮您拿进去?”李晋微笑。
“不……”屹湘刚说了一个字,看着李晋,点头说:“不用,我自己来。”她接过花。
李晋这才跟她告辞。
回到自家的包房里,见老板正在屋内,背对着外面,好像在巡视着什么。套房里早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丝毫不见昨晚酒浪翻污的凌乱模样,只是空气里过多的清新剂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他轻咳一下。
董亚宁头都没回的问:“收下了?”
“是。”李晋回答。
“说什么了?”他又问。
“谢谢。”李晋看着老板的背影,认真的说。
董亚宁伸了个懒腰,坐到了沙发上。
“烟叶子到了没?”
“在路上了。”
董亚宁闭上了眼睛。
好。很好。
********
冯程程透过玻璃窗看到自己的老板在翻检桌上的布料,敲门送进咖啡去。这已经是早上屹湘要的第二杯咖啡了。
“客人还没有?”屹湘将布料放下,问程程。约定时间已经过了。
第六章 没有黄昏的阁楼 (九)
“还没有。付小姐每次上来,汪小姐也都得一再调整日程表。”冯程程说。
屹湘微皱眉头。付小姐……付英晨。josephina居然能忍得了她这样不守时和恣意妄为。仅凭资料看,有几次付英晨对礼服修改的要求简直不可思议:除了布料还是原来的,几乎每一处都做了改动……她不能想象。前不久,josephina还因为自己改了她的设计而大动干戈。懒
冯程程见屹湘脸色不佳,关心的问:“是不是不舒服?”
“小意思。”屹湘不想多说。她怎么可能舒服的了?
“那还喝咖啡。下回给你准备别的。”冯程程说。
“谢谢。不用特意照顾我。”屹湘摇头。
“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喽。”冯程程笑着说。
屹湘看着冯程程活泼的模样,笑道:“好。麻烦你。既然客人不着急上门,你跟我先下去看看。”
刚刚上来的时候匆忙,楼下店里新摆出来的两件礼服,不知为何她瞧着不太对劲。在店中转了两圈,到底是让店员调换了一下位置和灯光,才顺了眼。
“郗小姐。”身后的店员叫她,“这两位客人说要找你。”
屹湘回身,只见进门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位客人,每人手里都拎着一个印着lw店标的浅蓝色袋子。凭直觉,她判断这二位只是跑腿的。果然那个女子先开口,说他们是替付英晨小姐拿礼服上来修改的。虫
“请郗小姐尽量快些,这两件礼服付小姐明晚要用。”那女子望住郗屹湘。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他们不但要郗屹湘立刻开始工作,而且要带着这两件礼服回去交差。
屹湘没有答应。她看了冯程程一眼。
冯程程立刻领会她的意思,示意店员从那二位手中接过来礼服,并没有循例请他们休息室坐。
“如果不是我弄错了的话,这两件非定制礼服,付小姐只是借用。照规矩,原样借出、原样返还。如果需要细部调整,在不影响外观的前提下,当然可以。但付小姐要求大改,恐怕我们不能配合。尤其我见不到付小姐本人穿衣的效果,也不能贸然做出改动。如果方便的话,还是请付小姐亲自来一趟。”屹湘轻声细语的说。
那二位显然没有想到一上来便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但这么空着手回去是交不了差的。
“以前汪小姐……”那女子开口,便看到郗屹湘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于是话锋一转,说:“那么还请郗小姐费心。我们付小姐确实急着用。”
屹湘笑而不语。
这时候那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男的转身退到一边去打电话。女的留下来,跟屹湘解释付英晨需要对礼服做哪些部位的修改。此时店员已经将礼服挂了起来。屹湘看着礼服,听着那女子的转述,并不立刻发表意见。直到那男子回来,静静的站在一边,她看了他一眼。
男子被她眼风一扫,沉默片刻才说:“付小姐说她很抱歉,实在是走不开,还请郗小姐多多谅解。她想请郗小姐晚些时候到她家中商议方案。”
“请转告付英晨小姐,这两件礼服我肯定不会按照她的要求来改动。”屹湘说。
那男子脸色变了变。
屹湘微笑着说:“如果付小姐同意,我今晚再登门拜访。”
“我们会把郗小姐的意思转达。不耽误您。”两人终于决定离去。
“慢走。”屹湘示意冯程程送客。挥手示意店员将礼服再检查一番。店员发现在其中一件礼服的领口处,有樱桃色的唇膏印子。
屹湘一面交代赶紧做紧急处理,一面叹了口气,说:“这可是vicent近期为数不多出手的作品,竟然被这么糟蹋。”
店员听到,小声说:“汪小姐相当纵容这位客人。”
屹湘看她一眼。
店员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红了脸。
屹湘也低声说:“做事吧。”
店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