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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人,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背。只听得怀里的人说道。
“他弃了我,我便不再对他抱什么希望了,只是,他始终是我的爸,他病了,自然我得去看他。但是,我该做的只有这样而已。我生孩子的时候,他没来看过。你病了,他也没来过问一句,他对我如何,我心里知晓。既然这样了,我又何必去跟他们纠缠不清呢。他们不认我,也罢了,我还有你和宝宝。你不用再说什么,我心底很清楚的。”
他挺直了腰,目光平静,眼睛专注于司徒姚的脸上。
“阿姚,今日这事,我绝对不会答应的。我和他是同卵的兄弟,虽然我没有得病,但是绝不能把肾换给他。我还想和你与宝宝多待一些年呢。”
他的手摸着司徒姚的脸,手指抚上她的眼眸,目光决绝。
“不要觉得我狠心,好吗?”
他有点不确定对面的人在想什么了。他开了这间水果店,本就是为了谋生,却也担心拂了司徒姚女人的面子,虽然她到现在什么也没说。
却见对面的人咧嘴一笑。
“你这点狠心比起他们,只不过是细沙。真正狠心的人是另有其人。”
她当然不会觉得秦榕狠心。他这样做,很正常。秦榕的身体本来就因为生产后大不如前,虽然后来休养了好些,但医生还是老实告诉他们,上了年纪后恐怕是百病缠身。若他再捐个肾出去,怕是把这行程提前了。他的决定,她是万分赞同的。遇上王氏这样偏心不会做父亲的人,她巴不得他不能得逞,一个人伤心欲绝去。
话虽这么说,下午的时候,秦榕还是去医院看了徐瑞杰,留她和宝宝看店,司徒父去市场买菜了。
“你倒是继续折腾你自己啊,以后我当作没认识你这回事。”
秦榕到医院,手刚想敲徐瑞杰的房门时,里面穿出一阵争吵声。他停顿了下,没说话。里面的声音时不时传了出来。说争吵也算不上,他只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有点熟悉感,他似乎在哪里听过。听这内容,这人似乎跟徐瑞杰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直到门开了,里面的人退了出来,他愣时睁大了眼。
“你来看他的吗?”
声音冷淡,不比之前看他诊那般关切。他没回答,一直睁着眼,望着那人离去。
这人竟是和徐瑞杰相识的?!
“你偷听得过瘾吗?现在你怎么越来越龌龊了?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半躺在床上,脸色枯黄,头发凌乱,不像之前打理那么干净,徐瑞杰懒懒地抬眼瞅了秦榕一眼,嘲讽地笑了。
“来干什么?讨债的吗?”
徐瑞杰的话越说越难听。秦榕依旧表情淡淡的,徐徐走进病房里,站定在徐瑞杰面前,端详着徐瑞杰现在的病态模样,眉头微皱着。
“听说……你病了。”
他把手里的花篮放在徐瑞杰的桌前,没坐下,就这样和徐瑞杰对视着。
“怎么,你很高兴?”
他还没答话,徐瑞杰已经先伸出手,把那一篮子水果扫落在地上,里边的富士苹果和雪梨都滚了出来,光鲜的表面沾上了尘土。
秦榕默默地看着这些水果的下场,又抬眼瞅着徐瑞杰。
徐瑞杰淡淡地笑了。
“你有这么好心来看我吗?免了,我不需要,不过是来炫耀你现在过得如何好如何好罢了。我现在是落魄了,但是你也别得意地太早了,也不过是个卖水果的。”
他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秦榕没答话,只是看着他,看到最后,徐瑞杰的笑声越来越小声,直到笑不出了,秦榕才慢慢地开口说道。
“我只是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这个样子不像你。”
“不像我,那像谁啊?像你吗?”
徐瑞杰猛地提高音调,说完又咳嗽了起来。
“我……你……”
秦榕把水端给他,又默默拍了拍他的背。直到他平静了下来,秦榕才站起身。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这就走。但是,走前,有些话,我还是想对你说。”
秦榕的眸子晃动了下,对着眼前愣住的人笑了,笑容不夸张却能感觉到他的真心。
“你始终算是我弟弟,或许别人无比理解双胞胎之间的羁绊,但是我懂,你也懂。这么多年,我们……相处不过数日,但你没有害我,你只不过阻止我见父亲而已,只不过……说到底,我还是不会恨你的。如果能救你,我会救,但是前提是我的家庭不会被破坏。”
他凝视着徐瑞杰,他曾经最亲密无间的手足。一切的爱都是有前提的,以前他待自己的手足好,因为他是他的手足。现在他不能救他,因为他舍不得现在的日子,他也怕死,怕跟徐瑞杰一样躺在床上,让人照顾着。他被那人照顾太多次了,他再也不能这样做了。
别人待他好的,他会记得。别人待他不好的,他也会记得。他做不了圣人,他只想做一个敢恨敢爱的人而已。他恨生他的父亲,不爱他就不要生他,生了,能不能好好照顾呢?他的父亲越对徐瑞杰好,他的心里就越难受。他觉得自己有点问题了。
门被关上之际,透过门缝,他默默地看了门里面的人。这一切,该结束了。他们就这样慢慢淡出他的生活吧。希望你能有个美好的一天吧,我的弟弟。
秦榕离开后,徐瑞杰把房里可以砸的东西都砸了,揪着自己的头发,失神地躺在床上。
他曾经的一切,他的明星身份,他的奢侈生活,都结束了。自从他的病发作被送到医院,他父亲那边的婚姻也出事了。在他被送入手术室时,他的父亲就跟那个有钱人离婚了,离婚了分到才那么一点钱。他在心里耻笑了一番。果然越有钱的人就越吝啬。
人倒霉的时候就像蝴蝶效应,一个事不顺,接下来便是万事皆休。他的病很难治,他的经纪人说的好听,放他长假,让他慢慢休息,结果第二天就满天的报纸新闻都报道他的经纪人又捧了另个新人了。
这般要死不活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盯着花瓶碎片,脑子里慢慢浮现个想法。
“要自杀吗?割腕?要不我来代劳,保证你绝对可以死透?”
就在这时,突然眼前就出现个人,那个女人拿走了他手上的碎片。他不明白,要自杀的人是他,她干嘛生气呢?
“不关你的事,你少管。”
刚吵完,这人竟厚着脸皮又来了。徐瑞杰白了那女人一眼。
那女人不出一声,直直地杵在他面前。
“干嘛?”
被她看了好一会儿,徐瑞杰忍不住出声问道。不料那女人却朝他露齿一笑。
“我们结婚吧。”
“你……有病啊……”
他惊慌地往墙靠去,瞪大眼,盯着眼前的人,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他愣了下,抬手抹了下脸。愣愣地看着手掌上的湿度。
这是水吗?
他问着自己,脸上的眼泪却流得更凶。
秦榕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是晚霞遍布整个天空,直到他走到水果店,那摊子已经打烊了,门口直留着道小门。他刚走近,便从里面走出了人。
“你回来了啊,咱们回家吃饭吧。”
司徒姚抱着一周岁的宝宝,站在矮矮的门槛边,微笑着看他。
“恩。”
他忙跑着上去。
“别跑太快了,小心摔着了。”
司徒姚担忧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他微微一笑,摇摇头,把她手上的宝宝抱了过来,亲了亲宝宝粉嫩的脸颊。
宝宝睁大浑圆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过了会儿,也咧着小嘴,口水从嘴里流了出来,也有样学样,巴拉巴拉亲了秦榕一脸口水,把肥嘟嘟的小脸贴着秦榕,含糊不清地喊着爸爸。
“宝宝饿了吧,爸爸带你回家吃饭吧。”
他把宝宝身上的帽子戴起,又把小棉袄的拉链拉起,确保没有一点儿风会吹进去,才放下心,任由司徒姚牵着他的手,三个人一起回家。
“等腿好些,宝宝再大点,我就去重新找份工作。”
“会不会太辛苦了?”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伴着身后整个天空的晚霞。
“辛苦一点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好好的,医生不是说过你不可以太过操劳吗?”
“那……找份晚上不用加班的工作吧,晚上还要回来陪宝宝呢。”
“到时候看看吧。这间水果店到时候看看还要不要续租。过些时候估计店面就要涨价了。你喜欢这里吗?”
“这里不错,宝宝很喜欢。”他看了一眼趴在司徒姚背上,又在睡懒觉的宝宝。“宝宝在这里有好多小朋友可以玩。不过,租金涨了就不要了,太贵了。”
“恩。”
她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把秦榕冰冷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手不断搓热着他的手指。
“吃完饭我们出去逛逛吧,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买给你。”
“你还记得?”
身侧的人仰着头,清冷的眸子晃动了下,被藏在她口袋的手指紧紧回握着司徒姚。
两年后——
“宝宝起床了,该去上学了。”
天还没亮,秦榕穿着睡袍,把还在梦中的宝宝叫醒。宝宝揉着眼睛,乖乖任秦榕牵着,迷迷糊糊地漱口洗脸,穿上学园发的校服,背上学院统一发的黄色小书包,才往门口走去。门口正站着个年轻的男老师,脸上带着笑,从秦榕手里接过宝宝。
“好了,跟爸爸说再见吧。”
年轻的老师半弯着腰,对着宝宝说道。
秦榕也带着笑,看着宝宝。
宝宝嘟着嘴,一脸不快,闷闷地说爸爸再见,任由老师牵着,走出家门不远处的小巷子,小巷外排好队,清一色背着黄色小书包的小朋友。宝宝站入队伍里面,整个队伍便开始往前走了。队伍走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