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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门合,室内的宁远睁眼坐直,望着即墨离去的方向,轻轻自语:“即墨,我将件件事情都计算在内,这一件,确属意外。”
36
36、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
再次见到巴图鲁,是几日后的事情。
天方国使臣来访,听说宁远在大殿上招待了他们。
从前,即墨很少听到这个地方的名字,因其太远,极少与汉人来往,可是,因与蒙古相对近些,又因马匹交易与蒙古汗国的关系算得及其密切了。
众人口中传说的天方使臣,即墨也因没有机会上正殿未见过一面,不过,看着宁远与巴图鲁和一众大臣们相谈甚欢地进入御书房时,即墨猜测,此次使臣来访,该不是带来什么坏消息。
“巴图鲁大人,这次可是要恭喜您了!”还未就坐,苏赫巴鲁声如洪钟地拍着巴图鲁的肩膀,似是很愉悦的样子。
宁远也笑着跨步入房内,比之上次剑拔弩张的谈话,这次的气氛真是好得不像话。
他走到案上坐下,叫住即墨:“上茶,庆祝!”
即墨依言,从外间早已准备就绪的子瑞手里端过茶盘,定睛细看,个个大碗,倒是蒙古人平日嗜喝的奶茶。
这奶茶味道咸咸的,即墨至今还不怎么适应的口味,倒是子瑞,总是很贴心的记得什么人来就泡什么茶。
她小心翼翼,将碗碗奶茶依序置于各位大臣身边的小桌茶几上。
“虽然不知这位天方公主长相如何,不过既然出自皇族,自然倾国倾城。而且将来与天方的马匹交易该是更顺利的。就为这两点,都该好好庆祝一番。”布日顾德是蒙古贵族中年纪尚轻的,脸上掩不住的毛躁喜悦。
即墨到他身边,他抬眼瞥了一下,脸上不屑神色明显。
心里一颤,他们还记恨前两日的阿木尔之死,在他们看来,那个替罪羊至今还逍遥法外。
“巴图鲁大人,您打算何时迎娶天方公主?”有人在一旁问。
苏赫巴鲁也轻抿了一口奶茶,双手置于膝盖前,一脸询问神色。
屋内一众人皆一脸期待,只有即墨此刻,立于巴图鲁两丈远处,停下所有动作,彷如雕像一般,瞪视那个正微笑着的巨人。
“按照可汗的意思,越快越好,这几天,找个吉祥日子,就可以成婚了。”他缓缓答着,眼神掠过即墨,那个讳莫如深的笑,看得即墨心寒。
“之前满都拉图报上来说天方使臣要来的时候,其实就与我将联姻这事情说过了,私下里,我也与巴图鲁议论过这事儿,大家都觉得宜早不宜晚。趁着使臣还在,早些把这事情给办了,以后少些后顾之忧。”宁远语气平平,即使望见即墨一脸询问神色,也不给任何回应,只向左右两侧的蒙古贵族们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巴图鲁一早就知道要与天方公主联姻,他与宁远都知道。那即黛呢?那个为他在掖庭怀着孩子的即黛呢?他真的放在心上么?
只一句“知道了,会想办法”就让即黛一人在那里苦苦等待?
36、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
缓缓走过去,将茶碗置于巴图鲁身边桌上,俯□,冷冷道:“巴图大人,您可真是有福了。既然这样,为何还要招惹她人?”
巴图鲁转头,面无表情:“即墨公主,您对于这件婚事,还有什么意见?”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屋内的人全都听到。
瞬间,即墨这里成了众人目光聚集之地,而始作俑者竟就在旁边,一脸无所谓地望着即墨,仿佛因她多话一句,特意要回敬回去一般。就这语气神态,便知他对即黛有多不在乎。
两人眼神僵滞片刻,依旧是巴图鲁先开的口:“回去告诉你妹妹,我们完了!从此,我会一心待我发妻,而不是她那种处心积虑的小女子。”
“咔啦~~~”茶碗在即墨手中碎裂开,奶茶顺着她指缝流下,滑落指缝之间。其间混合着手指尖被碎瓷划破的血水,糅合一起,散出妖异血腥的气味。
如果说,即墨一生之中遇过什么恶棍的话,巴图鲁会是最让她恶心的那一个。
对于即黛与巴图鲁的事情,即墨并不清楚。但她相信,能让即黛放弃这么多,甚至为他怀一个孩子的男人,不会没有在她面前说过甜言蜜语,也少不了对她有些承诺。不管这承诺是否会兑现,至少,不用这么直接地就说一句从此完了的话。这样让即黛情何以堪?
“巴图大人与前朝的即黛公主有些什么?”苏赫巴鲁沉下老脸,冷冷望着他们,阴蛰的脸上不怀好意地眼睛转了转。
“没什么,不过是露水姻缘,不必在意。”巴图鲁抬手拍了拍衣袖一侧被奶茶溅到的污渍,脸上的表情甚是厌恶。
再抬头时,还是无所谓的样子,耸肩整了整衣领,不再说话。
即墨眼泪盈满眼眶,她这就要回去告诉即黛,这个巴图鲁根本不值得。不管即黛再怎么不信,不论说这话会让即黛与自己的关系坏到何种程度,她都要告诉她,不能再等他了,因这男人根本未将她放在心上过。
蹲□子,不顾手上的伤口依旧流血不止,颤抖着捡起随落一地的片片瓷碗遗骸。心,比指尖更痛一万分。
“哼!又是一个别有用心的汉人女子。”布日顾德侧目嗤笑:“可汗!这事情可轻可重,若论起来,前朝公主即黛勾引重臣,这事情怎么办?若不是巴图鲁大人不为所动,怕是又要酿出惨剧来吧?”
一旁的蒙古贵族们纷纷点头称是,仿佛是一齐铁了心地要将这事儿给继续下去。
蹲在地上,即墨抬起头看着端坐于案上,宁远的反应。
“各位大人想怎样?”宁远淡淡问,看了即墨一眼,眼中尽是冰冷。
众人互相对视片刻,还是年长的苏赫巴鲁站了起来:“可汗,若是那个女子真的勾引重臣证据确凿,便应重罚,以儆效尤。若前些
36、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
时日阿木尔被刺血案无头可究,今日,为了给全蒙古国勇士们一个交代,该责以重刑!”
“无凭无据,为何说即黛勾引重臣?!”即墨霍然起身,双拳紧握,冷然看着当场众人。
宁远在不远处皱起眉头:“即墨,够了!”他低吼:“你先出去!”
即墨立于原地不动,流泪望着宁远,轻声说:“那是我至亲的妹妹~~~~你不可以把她当作平抑所有人怒气的工具!”
透过模糊泪水,看到他脸色赫然变了,扫视众臣,忿然一句:“即墨,你在威胁我?”
努力摇了摇头,她哪有威胁他的筹码,不过恳求而已。
“子瑞!”宁远大声唤。
子瑞战战兢兢推门入内,不知发生什么大事。
宁远语带忿然,仿佛也发了怒:“把即黛带过来,在这里将事情给说清楚!”
子瑞用眼角扫视一遍室内,机敏地发觉气氛不善,匆匆领了命退了出去。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只余呼吸声,直到子瑞再次通报入内,将即黛也带了进来。
“可汗召我有事?”即黛矗立门口,微露笑容:“真难得,这许久以来,可汗竟是第一次召见我。”
即墨望见即黛惨然立于远处,脸色异常苍白,她这几日,必是又吐得辛苦,也吃不下饭,人已经瘦到不能再瘦,如今,还要面对这一室恶狼。
她瞥见即墨,笑容惨淡,做了个口形:“子瑞告诉我了。”
一个小小动作,引来即墨一阵晕眩,难怪!她已经知晓了,惨白脸孔上,已露绝望。
她望向巴图鲁,依旧是一个笑,只那笑意唯独对他才多了三分妩媚,妩媚中还带着失望:“你终于不要我了么?”
巴图鲁面对即黛,脸上多了一丝愧容,瞬间隐去,一言不发。
“即黛,你曾勾引巴图鲁?”宁远问着,语气中并未带任何情感。
“可汗!”即黛幽幽转过头,“是的。您说我勾引他,那我便勾引他了。”
“既然如此,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么?”宁远问。
即黛虚弱起身,微微点头:“我知道,不过可汗,能不能准我与与巴图大人说几句话~~~还有我皇姐。”
宁远看了看周围一众蒙古贵族,微微点头。
即黛欠身,缓缓走到巴图鲁面前,轻轻跪坐于他面前:“巴图鲁,你可知道,初见你时,你立于宫门口,彷如神祗。那时,我就喜欢上你了。”
伸出纤纤玉手,放在巴图鲁大手之上。巴图鲁手指动了动,并未握住即黛的手,只用指尖轻轻摩挲她的。
“在我以前的人生里,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那么高高在上,顶天立地。所以,我才想尽办法地接近你,你看出来了,对不对?”她笑着,努力媚笑,却止不住眼泪滑落侧颊。“我以为,不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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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该是特别的存在。因为,只有我才能摸你的马,而它从来都不生气;只有我才能看出你每日是否高兴,还能逗你开心;在皇姐离开我,独自一人的岁月里,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熬下来。所以你我至今都傻傻地觉得,你不会不要我。”
即墨立于一旁,握紧拳头,指甲狠狠掐入掌心,感觉到粘腻,竟是指甲在掌心掐出血来。
即黛是个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从不轻易动心。就因这样,若她喜欢,必然是全心投入,为了巴图鲁,现在的即黛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心里有多伤。
“巴图鲁,你能告诉我,你曾真心喜欢过我么?哪怕只要一点点?”即黛问,满是乞求。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于那巨人脸上,等他下一刻的反应,却见他沉吟片刻,缓缓推开即黛的手,纤细双掌落下,颓然落于腿侧。
即黛黯然摇头,泪水滴滴落于砖石地面上,洇出点点水渍。
她吸了吸鼻子,将双手置于下腹,柔声问:“那我们的孩子呢?你也不要了么?”
巴图鲁闭上呀,咬了牙,齿缝里蹦出冰冷如刀的话语:“这是个孽种,我不要他。”
垂下头,黯然轻语:“孩子,你爹爹他说不要我们。我想,只因你娘亲是汉人,而他要娶其她人当他妻子。娘亲觉得,爹爹虽然这么说,心底里面还是有我们的,不过没关系,如果他认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