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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勾了勾，赤凰眸间越发轻柔，眉眼弯弯，水晶般的晶莹闪耀其间。
“乖徒儿，为师长得可还入你的眼？”
突然，一道低沉的戏谑声在耳边响起，同时白凉陌狭长的眸赫然张开，里面银光一片，却带着一丝赤凰看不懂得情绪，却恍若此刻淡淡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很温暖。
看到白凉陌醒来，赤凰愣了愣，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偷瞧被正好抓到，而且她甚至能感觉到在白凉陌睁开眼的瞬间，自己的心头漏跳了一拍。
“咳咳，你什么时候醒的？”过了片刻，赤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雪眸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只是这次却是有什么不同，多了一些特殊的感情融入在里面，不仔细看的话，却是看不真切。
半趴在赤凰的手边，雪白的狐狸慵懒地蹭了蹭赤凰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背。
“你醒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嗯？”赤凰一愣，雪眸徒然睁大，“白凉陌，你装睡？”
无辜地眨了眨狐狸眸，白凉陌笑的有些得意，“喏，乖徒儿，这可不算是装睡哦，为师可没说为师在睡觉？这可是你先入为主的以为为师在睡觉罢了？其实啊，为师方才在闭目养神……”
睨了它一眼，赤凰放弃再纠结这个话题，侧身而卧，指尖捏了捏它的狐狸脑袋，神情有些担忧，“白凉陌，你怎么又变回狐狸了？”
“你不觉得为师狐狸的模样很漂亮，孔毅他们可都是这样认为的。”白凉陌垂了垂眼，不着痕迹地避开这个话题，赤凰愣了愣，明白过来，也没有再提，即使不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白凉陌如今的模样，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想起那日石洞里的情景，心依然能感受到当时火烫在身上的痛苦，抿了抿唇，赤凰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过了许久，才慢慢地吞出两个有些僵硬的字眼：“谢谢。”
很简单的两个字，却难以表达她当时感觉到的震撼，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之间灵魂在刹那间被完全洗涤了一番，整个眸眼，只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感谢么？”
白凉陌漂亮的狐狸眸闪了闪，抬起眉眼，认真地瞧着赤凰，突然，眯了眯眼，眼底滑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脑袋向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赤凰的脸上，“乖徒儿，就两个字太不真诚了吧？”
说话的同时，白凉陌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脸上，温乎乎的，明明不是很烫，赤凰的脸却是染上了一层绯红。
挑了挑眉，赤凰不着痕迹地扒开了些许它的脸，温软的声音有些低，软软甜甜的，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白凉陌，不要闹。”
随后，瞥了那狐狸一眼，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那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啊？”某狐狸无辜地眨了眨眼，却是把原本被赤凰扒开的脑袋又凑了过来，“那这样好了，你答应为师一件事？”
“不好。”赤凰斜睨了某狐狸眸间的一抹狡黠，想也没想就拒绝。
“为什么？”
拖着长长地尾音，狐狸不死心的接着向前凑着脑袋，“徒儿，答应啦，为师保证不会让你杀人放火，或者其他的有悖常理的事情，真的！”像是怕赤凰不信，白凉陌抬起软软的爪子，恍若要发誓一般。
赤凰眯了眯眼，“我倒是希望你让我杀人放火？”
至少她相信白凉陌让她杀的一定是该杀之人，放火也是该放之火。
为什么这么相信，赤凰也有些不明白，可心里就这样相信了。雪眸掠过某狐狸略带恳切的目光，心口突然有些软了，眯了眯眼，“就一件事？”
“当然！”
“那我要先知道什么事情？否则没商量。”
“啊，乖徒儿，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好不好？”某狐狸哀叹了一声，软软的爪子晃了晃赤凰的手。
“好了，好了。”忍不住那亮晶晶委屈的狐狸眸，赤凰抚着额头无奈地耸肩，可是白皙的手指下，唇角却慢慢地勾了起来，上扬的弧度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恍若笼罩了一层圣洁的光辉，淡然而又朦胧。
白凉陌瞧着，狐狸眸慢慢地涌上复杂的神『色』，听到自己同样有些虚幻的声音，“答应了就不要反悔的，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相信我，可以吗？”
赤凰愣了愣，放开放在眉间的手，偏过头，有些讶异地望着白凉陌，不解他突如其来的认真，“你怎么了？”
“我能有什么？”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某狐狸猛地蹿了起来，轻巧地跳跃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再次回到了赤凰的面前，递给她，“喏，虽然有些凉了，可这是聚魂草熬成的汁，对你有用的，喝了吧？”
赤凰看了看，接过，一口饮尽。
入口，真的像白凉陌说的那样有些凉，可却莫名地暖了整个心间。
“白凉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把玩着手里的陶瓷杯，上面有着很好看的纹路，赤凰看着，脑海里却只是虚幻的映出杯子的形状，整个心神却是专注地等着白凉陌的回答。
过了许久，才慢慢地传来白凉陌故作轻快的声音。
“笨徒儿，哪儿有什么为什么？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徒弟，为师不对你好，还对谁好？而且，为师只教了你这么几日，徒儿竟然已经修到了千年的妖力，这种速度，即使是放眼六界，也是没有的啊。”
第151章 没有原因
“白凉陌……”
赤凰叹息了一声，“那是我无意间吸收了那两只上古麒麟妖兽的内丹才会平白添了那些妖力，这些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所以不要转移话题！”她今日一定要知道，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这真的值得吗？
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费如此多的心思？
静默地从赤凰的手中接过陶瓷杯子，白凉陌再次侧身躺在赤凰的身边，银『色』的九条尾巴摇摆在身后，却是杂而不『乱』，如若说沉睡时的九尾像是银『色』花的话，那么此时的那九条散开的尾巴就像是最空灵绽放的白莲，纯净的气息没有丝毫的污秽，干净透彻的无以复加。
赤凰不禁有些看痴了，过了许久才听到白凉陌很轻却也很认真的声音，低沉回旋，几乎字字盘旋在赤凰的耳际，“没有原因的。”赤儿，有时候能说出原因的爱就不一定是真正的爱，那种感觉就像是寻找了许久的灵魂的另一半，等真的寻到了，此生也无憾了，自己的灵魂才是完整的，而同时，无论找到的那个人此时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情，在自己的眼中都是最完美的，只想对她好，她的一颦一笑都会印在心底，守着她，只是看着她都感觉是一种幸福。
可这些，他却不能对她说……
爱，一旦说出口，他怕她会不相信，即使他已经爱了她千年，等了她前年，可她不知。
……
“没有？”慢慢地呢喃这那个词，赤凰盯着白凉陌的眸，望近那眸底最幽深的地方，突然有一种感觉，他似乎想说的，不简简单单的是这些，为什么看着他那般的眼神，自己就不想要什么原因了呢？
只那一眼，她似乎真的看到了他的内心深处，那种至死不渝的保护也许这个笨蛋才会如此默默奉献吧……
“是啊，可不就是没原因。”白凉陌故作轻快地挥了挥自己软软的手掌，“喏，喏，乖徒儿，你这么想知道原因，不会是真的爱上为师了吧？那样的话，就答应为师嫁给为师喽……”
“白凉陌！”
雪眸突然一怔，方才还是满心的感动，此时被这家伙一搅，就只能脸上快速地掠过一抹绯红，干脆转了头，不理会某狐狸，唇抿了抿，却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自己听到这句话，总会第一时间反对，可这一次，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有些动摇了。
是真的动摇……
身为魔族的至尊，她从一岁的魔龄一步步地踏着无数的尸体走上去，所以她冷血冷清，心几乎比铁石还要硬上三分，比冰还要冰冻数尺，可他这几次的舍生，却让她原本坚定的心，一次次地动摇，可她要回去报仇的？
眼翦慢慢地垂下，长长地睫『毛』快速地跳跃着，恍若蝴蝶的羽翼，扑闪着，日光碎银一般地打在上面，闪耀着夺目的荧光，叹息了一声，赤凰才慢慢地抬眼，却是静静地凝望着它，慢慢地又撇开了眼，神情再次恢复了原先的清冷，只是雪眸深处慢慢地变得有些散漫的漫不经心。
有些苍凉之『色』，若隐若现。
白凉陌一直望着她，所以她的神情看的极真切，眸『色』一转，整个小小的狐狸脑袋抵在赤凰的修长的手指上，轻轻地蹭啊蹭，就像是撒娇一般，“乖徒儿，为师饿了。”
“饿了就去吃东西。”
“可……人家在这守了三天了，没力气了。凰凰，抱抱……”学着孔倪央平日里的语气，白凉陌咬着舌头，倒是学得七分相像，忍不住，赤凰浑身打了个寒颤，扒拉掉某狐狸脑袋，『揉』了『揉』胳膊上涌起的寒颤，“白凉陌，你没事学他干嘛？诶，肉麻死了……”
孔倪央这样说话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她知道他只有十岁的妖龄，可……
可白凉陌就不一样了，原本那样低沉优雅的声音配上这腔调，怎么听怎么这么让人心里发怵呢？
“凰凰，你偏心！哪儿有肉麻……”看赤凰躲他躲的远远地，白凉陌玩心大起，越发地撒娇，软软的狐狸爪子干脆抱着赤凰的手臂，眯着狐狸眼，眨了眨，媚态横生的笑着，“凰凰，人家好看么？”
“白……白凉陌？”
赤凰头彻底一个头两个大，吞了吞口水，有些欲哭无泪，“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这样的狐狸，她还真是不习惯，就算是邪魅狡黠的模样，也比这看着顺眼啊。
不过，这家伙还真的不愧为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