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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于高强早就有所了解,不过这么反差强烈还是叫呼延灼很是愣了一会,而后才恢复常态:“知府相公骑术竟也如此了得,实在叫末将佩服。”
高强摆手作罢,嘟嘟囔囔:“天杀的贼寇,害得本衙内半夜驰马飞奔,这一百多里跑下来,骨头都要颠散了,两条腿麻的几乎走不动路,也不晓得以后会不会变罗圈腿……”一面艰难地活动着自己那两条岔开的大腿,以一种类似破瓜妇人的步态在地上踱来踱去活动血脉,忽地想起呼延灼等人训练出这么一支马军来,不晓得在马背上待了几年,自己这口口声声罗圈腿地,遮莫要得罪人?眼睛瞄了一下,见呼延灼站在地上端正稳当,看来没有这毛病,这才放心。
有牙兵送上几个马扎与食水,高强挥手招呼众将都坐,带头啃起了糜饼来,一面向呼延灼道:“呼延统制,咱们在这歇上几个时辰?”
“到天明再行。”呼延灼将口中地糜饼胡乱嚼碎,和着一口水咽下去,含混道:“末将已然命人将消息飞鸽传于齐州韩滔,叫他速速命人飞骑前往东平府,一面联络当地兵马安排接应事宜,一面打探独龙岗一带敌情如何。这算来,明晚过东平府境时,第一路探马就可回报,那时有的放矢,凭我军精兵,贼寇又无骑军,当可一鼓荡平。”
高强点头,这呼延灼用兵可算谨慎,尤其是这样的长途奔袭,情报工作就更加显得重要,只因战斗的周期缩短了,相应地自己反应时间也就变短。
正要开口夸奖几句,忽然听见不远处一阵喧闹,有人大声喝问几句,跟着扰攘一番,似乎是散出去的斥候遇到了什么人。呼延灼使了个眼色,呼延通立刻离了中军赶去,过了片刻领回两个人来,穿的是寻常百姓的服色。
扈成当时气急昏迷,不久便已醒转,高强大军火速出援,他当然不能坐视,讨了一匹马也跟了来。此时一见这两人,腾的跳将起来,一手一个拉住道:“恁地不是扈二,扈四?家中情形如何,贼人可曾退去?”
原来这两个是扈成的心腹家人,扈成当时得到梁山出兵的消息过后,一刻也不停地奔来青州求援,吩咐这两个留下打探贼兵的准确消息,随后赶来呈报。这扈二扈四两个倒还机灵,梁山大众到了之后,他们凭着本乡本土的优势,探明了敌人人数虚实,趁夜一人骑一匹好马,就往青州大路上来迎扈成。因是一路问讯而来,生怕路上错过了,以此出发四天才走到这里。
高强听了大喜,正愁不知梁山那里虚实,这下瞌睡来了枕头。当即叫这两个坐下问话,众将一时都围了上来。
第三十二章 奔袭(下)
“……那梁山贼人扯地连天,正不知有多少!小人趴在岗子上远远望了,大队拉了怕有数十里长……”扈二这厮胆大,见了许多军将也不害怕,手舞足蹈,口沫横飞,正在诉说自己兄弟二人“探险”历程,脑后早被扈成扇了老大一个耳刮子,怒道:“恁多废话!知府相公问你,你才回禀,休得啰唣!”
扈二吃了这一下,也算乖觉,将口紧闭不说。高强却不理他,问扈四:“贼众几何?”
“禀知府相公,梁山哨马也有百十骑,四下里散开了巡视,咱们兄弟靠不拢去,贼众数目看的并不确实,约莫总有小一万人,只多不少。”
高强一看,这回答的还靠谱,又问何人领兵,说是看见十余名头领的旗号,主旗上写着“宋”字,多管是宋江领兵。
又问了几句,打发了这两个人下去,高强转脸对扈成道:“扈大郎,你那独龙岗素来与梁山井水不犯河水,因何惹来梁山大队?”自从李应投靠高强,宋江又上了梁山,石秀便向宋江打了招呼,要他尽力约束山贼不去独龙岗掳掠。
扈成重重“咳”了一声:“知府相公有所不知,那梁山离我独龙岗七十多里,虽有港汊经过岗左与水泊相通,泊中贼人向来少到此处。怎奈近年来梁山势力日渐膨胀,虽然大队不大向我独龙岗来,但零散出来借粮的队伍也不见少了。”所谓的借粮,多半也就是抢劫了,不过东平府也算梁山的“窝边草”,因此这抢劫的暴力特征有时不那么明显,倒还真有点像借粮。
“今年南方大旱数月。米价飞涨,咱们东平府因着粟麦丰熟,南边多来人购粮,因此粮价也涨了不少。我与李家庄、祝家庄原是三庄联保,李大官人给家父和祝朝奉都写了信,说道灾年防贼,保伍越发要严谨了,不想果真来了大队贼人,必是前来抢粮地。”
高强听着倒像那么回事,梁山眼下七打八打加起来。能有两万人,又多是不事生产的,粮食消费量惊人,又逢灾年,不出来抢才怪。可这还是没解答关键问题,东平府境内大小村镇上百,他宋江都不去抢,偏偏来抢你你独龙岗三家联保的硬骨头,而且还是同为本衙内效力的,那及时雨宋江难道吃了豹子胆。还是猪油蒙了心?
又问了扈成几句,也是不得要领,高强只索罢了。
夜色已深,连环马军的将士都裹着毛毡睡下,官道两旁横七竖八躺了几里地的人马,偶尔听到几声马嘶声。
高强却在那里与许贯忠、韩世忠窃窃私语:“我看不对,若不是扈成有事情瞒着咱们。就是梁山出了什么变故。”
许贯忠皱着眉头不知想什么,并不接口,韩世忠却冷笑道:“衙内何必烦恼?想那宋江多得衙内重用。许以他日高官厚禄,就该尽心竭力为衙内效命才是。如今这主意竟打到了衙内部属的头上,其心可诛!想必此人以为自己草莽之雄,有些桀骜起来,今番大军到彼处,须得狠狠杀他一阵。务要叫这厮明白些方好!”言语中杀气弥漫,配合韩世忠略带尖利的嗓音,黑夜里听上去阴株株的。
高强原也有些疑惑,到此渐渐恼火起来,转头却见许贯忠一言不发,不知其意。蓦然想起当初自己一力收服宋江的时候。许贯忠固持异议,好容易才说服了他。以为现在宋江出了岔子,他不好意思说自己的错处,便缄口不言。
心情不佳时,自然无甚好言语,高强推了许贯忠一把,压低声音道:“贯忠,有话请讲当面,本衙内可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
被推了这一下,许贯忠像是惊了过来,又看了看高强,忽而笑道:“衙内谬矣!此事虽有些费解,却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寻,小人适才不语,只是犹豫一件事而已。”
“哦?怎么讲?”
“衙内,那宋江有铁样把柄在衙内手中,谅他翻不出天去。此次攻打独龙岗,宋江或者身不由己,亦必不是单单为了那粮货,想必有什么原因。以贯忠看来,若是逼得宋江不得不出兵,此事该当与梁山大势有关,不是被晁盖逼迫,就是跟梁山眼下贩盐一事有关,或者两者兼有。”
高强疑惑地看了许贯忠一眼,又看了看韩世忠,从后者那里却没得到什么信息,掉过头来向许贯忠道:“你说宋江有可能是被逼的?何以见得?”
摇头:“此刻并无凭据。”见高强有些作色,许贯忠随即道:“衙内莫要心焦,若是贯忠所料不错,宋江多半要派人来会衙内,说明此次出兵之事。只是衙内来的急了,路上恐与来使错过也未可知。无论如何,大军一到,便知分晓,料他宋江纵有天大胆子,不敢与衙内对阵,此节无虑。”
既是这般说,高强便按捺下了,转念,又问:“那你适才犹豫什么?”
“小人在想,咱们前日传了消息给三郎,叫他那里派人联络公孙胜,以三郎的火性自然叱嗟立办,只是时日短了,公孙胜多半还没上山;即便他上了山,也是不要在宋江面前露了底为好,然则究竟要派何人来担当宋江与衙内之间的联络重任?”
高强翻了翻白眼,心说这话咱们当初就讨论过了,你直说不就得了:“罢罢,此间事了,本衙内便亲自去寻武二郎,请他为我上梁山走这一遭,纵然要吃些苦头,也说不得了,如何?”
许贯忠见高强一脸的没好气,忍着笑道:“衙内却误会了,武二郎心气高傲,这等事恐其办的不大周全。小人想来,还是要将宋江叫出来,定个联络的法子方好,这人选和路径都不妨叫宋江自己来定,咱们省心。”
这么一说也是在理,不过高强也觉得,武松这位师弟也该是回归革命队伍的时候了罢?原本收留了金莲在府中,也是为了给武松留一条回头之路,这桩公案终须有个了结。
第三十三章 董平(上)
等到第二天晚间,大军又急行了上百里才宿营,已然进了东平府境。正如呼延灼所料,通过齐州的消息中转,东平府方面对于高强从青州奔袭到此已经知晓,而且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东平府的兵马都监竟然已经赶来迎接了。
看着站在面前的这员将,高强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摸着下巴捂着嘴,半天就是没说出话来。且看面前这员将,排场真是了不起:一身铁甲擦得锃亮,更镀了层银,黑夜里看上去光芒四射,晃的人眼都花;往脸上看,三十不到年纪,生得面如敷粉,唇如涂朱——这不是什么形容词,高强都能闻到这位将军身上传来的脂粉香味了!此人相貌俊美不亚女子,行动间却颇有英武之气,高强生平所见人中,也只有燕青、刘琦等区区几人能与之相比,如石秀便多了点匪气,韩世忠英气有过之,卖相可就拍马也赶不上了。
但是高强的踌躇,绝对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此人通报的姓名:“末将董平,见过高知府!”
眼角瞄一瞄对方的坐骑,鞍桥上挂着两柄铁锥枪,枪长四尺,枪头后面作四楞,可刺可砸,乃是猛将专用的兵器,如历史上岳云就是用的这种。那马鞍后如传闻一般插着两面小旗,字迹虽不清楚,高强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
过了片刻,董平的脸色已经有些难堪了,高强这才伸手搀扶:“董都监请起!来的这般快法,足见董都监心系百姓,诚为良将。”心底却在骂:我呸你个风流万户侯,水浒传里。只为了知府不肯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