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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言语,也未可知。这两日正想再设法探听,却没有头绪,今日衙内遇着这事,倒敢是由此生事。”
蔡颖去找李清照?虽然右京没有亲眼看见蔡颖本人,不过她是专业的细作,既然有这样把握,那么权且以此作为事实,若再将此事实和今天的事情联系起来。便可推出一个看上去很合情理的过程了:李清照确实在有意试探高强地口风。看他是否有意将这位易安居士收入私房,不过起因却不是她想嫁或者不想嫁自己,而是因为蔡颖向她说了什么话。使得她必须了解自己的心意,方能作出决断。
高强眉头拧紧,心中有些恼火起来。倘若把燕青来信中的提醒再取系到一起。大约这就是蔡颖想要从内宅约束收拢高强地一个手段了吧?好像有点过于阴谋论了。不过在向枢密院迈进的这个过程中,高强已经充分领略了古人的心机之深刻,哪怕你再怎么用阴谋论来套他们,好似都觉得不够阴似地。
右京在旁感受到了高强地烦恼,劝道:“衙内,即便大娘向李姐姐说了什么话语惹她疑虑,衙内终究是一家之主,只消衙内自己把握地定,李姐姐自然无事,何必烦恼?”
高强哂然,指了指师师道:“你问问师师,当日若不是我来的快,大娘要把她打成什么模样?我虽是家中之主。外面许多大事等我区处,内宅哪里顾得了许多!如今金芝和小环两个受了我地警戒,也不敢相帮着大娘胡为,再有朱武总管家中事务。她这些日子来倒还安分。倒敢是看家中兴不起风浪了,晓得我有意看顾易安居士,却从这里下手,教我如何不烦恼?”
右京哑然,望了望师师。正不知要说什么。师师却敛了敛衣襟,向高强道:“衙内,内宅之中的女人间事,原不必衙内操心,妾身等以身奉侍衙内。正为衙内解语开颐,若是将这等琐事来教衙内伤神,如此要妾身等何用?当日大娘如何待师师,师师从来不曾放在心上,但教衙内心中宁定,师师也便不枉了!”说着一福。
高强怔了怔,忙伸手去扶师师,手碰到师师的胳膊时。才发觉自己的双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甚至两眼都模糊了起来,心头一股热流直涌上来:这才是真心爱我的人呐!这才是真心望我好的人呐!自己受了那般苦楚,一点不见怨意,更没有任何算计,只这么傻傻地望我好,我……我高强今日才第一次知道,回到古代也有这般好处啊!
右京自然明了他心中激荡,上前扶了高强的肩,温言道:“衙内,师师说的是。奴家百般计算,竟是误了衙内了。世间男女,原贵知心,理那许多作甚?”
高强上前,一手一个,将右京和师师揽在怀里,双臂一再用力,只恨不得将二人都揉进自己身子方罢。他是练武的人,双臂也有不少力道,这般用力之下。右京还罢了,师师却只是一个寻常的弱女子。料来该是相当难受,但二人却都是一般,将身子紧紧地偎依在主人的怀中,更将手反抱过去,好似要用自己温软的身子,来煨热高强那颗已经在权谋杀戮中渐渐变冷变硬的心。
蔡颖唯务娘家事,小环全是一派奴婢相,金芝则与高强隔着一层杀父的血仇,因此内宅空有妻妾数名,高强却始终没有把那里当作自己的家。而今夜,在这两个似乎能让自己内心最深处都温暖起来的女子身边,高强头一次睡的格外安稳,甚至一个梦都没有作。
第六章
人说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信然。高强难得安生了一晚,却连个懒觉都没得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得上朝去。按照宋制,在京官五日一至朝堂面圣言事,不过高强身为枢密院成员,却一个休息日都没有,每天都得见皇帝,还好自元佑年之后,朝参时间从四更改为五更,否则非把他累死不可,想想每天半夜就得赶到待漏院等着阁门开,那是什么滋味?一面和宰执众大臣寒暄,高强一面肚子里想:“这不是成了现代的曲金领了,要不就别休息,要休息就可能永远休息了?”
上朝之前的进门次序也让他很是有些尴尬,无他,今日他老爹殿前太尉高俅也得面圣。按照宋礼,太尉虽然是武臣之首,见到宰相都得参谒,而且要由阁门使横杖于前,带有些侮辱性的意味。这本是宋初文人重新掌握大权之后,为了压制武人的跋扈而想出来的玩意,不过落到这对父子头上,就成了老子要向儿子参谒,而且儿子还不能还礼,还礼就成了破坏祖制了!
虽然高俅已经习惯了这套,而且一向宠纵儿子,看到高强少年早达,位子更在自己之上,这位踢球太尉行起礼来脸上都是笑容,眼睛都笑的细细了,不过高强身为儿子,这个老爹又一向待自己不薄,这个礼受起来委实别扭。
等到朝议之时,还没说正事,高强先跳出来。请求圣裁。要太尉不须向执政和枢密行礼,只需礼敬当朝宰相便可。张商英一听,当即出来讲大道理,高强一句就顶回去:“凡觅忠臣者,须向孝子门。今臣若不以孝事父。陛下何能责臣以忠耶?”儒家讲究地是百善孝为先,在家孝父,在朝则忠君,因此皇帝又叫君父。便是此意。高强拿这个道理来驳张商英地祖制,正是好大的一顶帽子。
张商英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余人多半与高氏父子交好,因此都在一旁赞叹高强纯孝感人。以此事君则必为国家忠良无疑。因请赵佶降旨依从,赵佶自然欣然随大流。命礼制局记入典章。
这件事情说罢,才开始说国家大事。张商英便出来奏称。比年国家累兴大事,又西北和京东用兵,虽然两处称捷。不过靡费钱粮已是不少。况且捷报之后激赏的钱粮金帛也是一笔大花费。京东这里更是一举招募了十万山贼,近日济州府筹建梁山军的文告已经到了,说是点检梁山军卒,等杖以上堪披带人多达四万。其余不中式者也有近七万。总计十一万挂零。如何编制,以及整军所需钱粮。伏请朝廷降给。张叔夜并因京东匪患连年,十州板荡,百姓流离。因请求免去京东两路赋税一年。所谓等杖以上,乃是依照宋朝衡量士兵素质的标准,用一根木杖来衡量士兵地身高,超过的就算好兵。不够的就算孬兵,宋初全都以此招兵,以至于禁军建立以后,由于这些士兵的后代都得当兵,朝廷特意拣选个子高地女人来配给他们,希望生下来的小禁军们个子一代比一代高;后来觉得单单个子高还不行,又增加了负重要求,也就是可以披挂甲胄,因此叫做“等杖以上堪披带人”。
西北童贯那里其实没什么好议地,一应赏格都有条例。照着办就是。难办的就是梁山这里,四万精兵,而且都是打过仗见过血的,即便对于号称养兵多达百万地大宋来说,这批兵员地素质和数量也是难得的。
赵佶以此事先已有庭议,且是高强地功劳下面,因此一手点将:“高小爱卿,此事当如何?”眼下朝堂上两个高爱卿,因此对于高强要加一个月、“字”,听起来有些好笑。
高强也不去管那些不晓得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的偷笑。出班道:“此事已有前议,今当依照施行。将此四万精壮悉数编入军中,余者悉入梁山军籍,由吏部选人充任梁山军诸曹官,以安其心,并由户部派员前往梁山军,考察彼处各水路堪行纲运船只与否,拟订诸纲。”
高强话音刚落,张商英便道:“高枢密,此事各有有司,不劳西府。今本相只问你,前为进剿梁山,招讨司募军买马,整编六军一万五千人,内中五千马军;又有三千水军,水师战船百二十艘,再加上新增四万兵,便是陡增六万军。如今四海宴平,独西北有事,敢问高枢密,可是要将这六万人尽数调往西北参战?”
高强心说你这不是找茬么?本衙内那近两万招讨军又不都是凭空招来,大多数还不是从大名府地原有军兵中选出来的?不过这话一说,又恐怕张商英就坡下驴,要求将这些兵将悉数打回原籍,那他费了半天劲整编的新军不就风流云散了!
想了想,便道:“张相公之议似有不妥,国家用兵有时,平素当存心武备,难道用时方招?似相公这般说法,如今只西北有事,便只有西北有兵即可,他处无需兵将,倘若一旦河东河北有边事,张相公莫非再从西北千里迢迢调军去么?”
张商英本来是反问他一下,意存讥嘲,不想高强装傻,反拿来将他地军,倒说地他完全不懂世务一般,顿时着恼,道:“高枢密,祖宗将兵柄归于枢密院,如今六万之兵,莫非枢密院竟无一策措置么?”
一句话恼了枢密使侯蒙,他为人持正,平素也不大和高强来往,不过这事张商英是冲着枢密院全体来了,侯蒙当然不能装死人。便即出班,也不理张商英,径自向赵佶道:“陛下,前日密议,朝廷不可谓无事,今有四万精兵,又有两万招讨新军,正是国家之福。倘若今日措置不当。只因吝惜些许招募安置钱粮。便散了这六万虎贲,他日边疆有事用时,纵然耗费数倍钱粮,却未必可得,况且又要训练。选拔将佐,缓急亦未可用。一进一出,何其谬也?臣请陛下降旨,将六万军一体与大名府整编。以待不时,一应钱粮。应命州县支吾。”
赵佶见说,想起日前才定下平辽策,不过几年间北边就得用兵。有这六万兵岂不是好?连连点头。正要允可,张商英见势不好。扑上来叫穷:“陛下,如今府库不丰。六万大军,单单从军地招兵钱绢就须六十万贯匹,再有军粮一年四十万石。军营建置须费五十万贯。兵将一年须饷八十万贯,犹不记七万厢军之费,军器制备之费,如今朝廷正务理财。如何能横增这一年二百万贯?万万使不得啊!”
赵佶一听要这许多钱。吓了一跳。便有些犹豫,恼了高强。喝道:“张相公谬矣!祖宗之法,荒年时招募饥民为兵,以国法羁縻之。既免百姓流离,或铤而走险为盗匪,又可为国家增兵员,如此良法。张相公如何不省得?如今梁山兵员虽众,皆是招安而来,倘若朝廷此时顾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