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桑弘羊不满地说:“难道打一仗我们就能耗得起?漠北之战我们虽然赢了,可我们也花光了国库里所有的钱,如果不是陛下这几年想了些办法,恐怕我们的士卒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哪还有钱打到漠北?”他和石庆原来都是刘彻身边的近臣,相互之间比较熟悉,两人的脾气又很梗直,所以说话也就不留情面,同时,他现在还掌握着全国的赋税,对国库的情况相当了解。
“是啊,”赵周也说:“打仗就要用钱,可这钱从哪来啊?再说现在不只是北边,就是南边也……”赵周没有说下去,不过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南边的夜郎及西南夷刚刚归顺,而南越的情况尚不明朗,谁知道会不会再打一仗,如果几处同时开战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刘彻听了什么也没说,他又看了看卫青,卫青明白,自己刚才分析了半天,并没有提出解决的办法,皇上这是要自己拿个主意。卫青再一次开口:“陛下,目前我朝的情况的确不适合大规模征战,就算我军出兵攻击漠北,匈奴也很可能远遁避战,让我军无功而返,目前来看,慢慢消耗匈奴的实力才是上策。”
刘彻叹了一声,消耗匈奴谈何容易,可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打大仗的时候,于是他问卫青:“你判断匈奴只出兵五万,有多大把握。”
卫青又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才说:“七成。”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刘彻起身下了最后决定,“让荀彘、赵破奴、李沮他们守住长城一线,不要大规模出击,必要时各营也撤回防守各关隘。”
卫青插了一句:“是不是把骑兵留在长城以北,骑兵守城作用不大啊。”其实他是知道骑兵的作用,只有出击匈奴后方才能尽快地击退敌人。
“骑兵出击会不会显得兵力太单薄了?”问话的是赵周,他是从数字上考虑问题的。
“太单薄……”本已作出决定的刘彻又犹豫了,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怎么办?
“父皇。”站在一边旁听的刘据突然开口说话了。
“噢?!据儿有什么要说的?”刘彻并没有想到刘据会发表意见,他本来只是打算让他听听,过后单独询问他的,毕竟培养一个皇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培养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皇帝就更难了。
刘据上前道:“父皇,儿臣在想,可不可以派长水、胡骑两营北上,已做接应。”长水营是大汉的重骑兵,用来对付匈奴的骑兵最好不过,胡骑营则是由归汉的各族胡人组成的。
卫青首先点了点头:“殿下的这个提议好,就算南边有事,骑兵的作用也不大,有屯骑、越骑坐镇长安,万一有事,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长安的安危不足为虑,南北两军还有数万步卒,再说了,这里还有朕的建章营么。”
“对、对、对,殿下的这个提议好。”其他几人都不停地夸赞,不过其中拍马屁的成份可能更多一些。
“那你们看看派谁领军前往比较合适?”大的方向确定了,刘彻又提出第二个问题。
“合骑侯如何?公孙将军也与匈奴征战多年,军中威望较高。”赵周首先提议,合骑侯公孙敖是卫青的老部下,还救过卫青的命。
桑弘羊懂得皇上的心思,知道皇上不想出现大将军一系的将领统率全军,于是马上提出了异议:“我看就让赵破奴将军统率全军。”其实桑弘羊也清楚自己的提议有些不妥,右北平太守荀彘是左将军,地位要比赵破奴高,可荀彘原来也是卫青的部属。
“他们两个都不合适,”卫青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公孙将军不善于防守,而赵将军又难以服众,我看,让奉车都尉霍光去更合适。”
“霍光?”刘彻沉思了一下。
“他是不是太年轻了?”桑弘羊道。
“就他了,”刘彻已经做了决定,他站起身来,“年轻才好,大将军和冠军侯北征的时候比他还年轻,年轻人有冲劲,再说了,你不也是十三岁就当了侍中。”
“是。”大家见皇帝已经做了决定,都不再说什么。
刘彻又走到卫青的面前:“你就跑一趟吧,告诉那小子,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守,不要急于求成,要多听听其他将军的意见。”
“臣遵旨。”卫青又施一礼。
刘彻又轻声地对卫青说:“出宫之前去看看你姐姐,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去见见她。”
“是。”
刘彻又对众人说:“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据儿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四位大臣行礼后都退了出去。
第11章 北疆危机(4)
等四个人都出了大殿,刘彻才对儿子说:“据儿,今天你的表现不错。”
刘据急忙行礼:“谢父皇。”
刘彻又问:“听说你最近对兵法很有兴趣,有事没事就去军中转转,有没有此事啊?”
“是的,”刘据最近带着张全把长安附近的北军、南军、建章几个营地都转了个遍,回来就和张全进行讨论,对战法研究,士卒训练,兵器改良进行了一系列的探索,“最近儿臣是常往军中走动。”
刘彻点点头:“你是应该多走走,多看看,朕准备把建章营改为羽林骑和虎贲郎,你看是不是把其中的少年兵单独成立一营,让你去试试?”
刘据不知道为什么父皇要让自己独领一军,有点摸不着头脑,所以不敢立即答应:“儿臣现在独领一军是不是早了点?儿臣可从来没有领过军啊?”
刘彻摆摆手:“又不是让你去打仗,只是让你操练操练,不会不要紧,可以学嘛,朕看就把你的卫队编进去,不行的话再找人来教教你。朕象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常带着建章营四处狩猎,把打猎当打仗,一样可以锻炼人。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就负责成立一营,名称你自己定,人数不需要多,主要是给你锻炼的机会。”
“是。”刘据一听,急忙答应,其实他也想让张全历练历练。
最近刘彻又提醒他:“不仅要学打仗,其它的也要学,以后你要做皇帝的,不用样样精通,但什么事都要知道一点,不然让臣子们骗了都不知道。”
刘据带着这个好消息回到了太子宫,一回来就跑到甲观那里去找张全,张全正在练习兵器,当侦察兵的时候他可没练过这些冷兵器,不过他把刺杀、格斗的技能融入到兵器上,效果很不错。
刘据和张全一说,张全也是十分高兴,他这一个多月来看了不少,学了不少,可学到的东西能不能用,还需要试验一下,这下好了,终于有试验的地方了。
刘据看看李仲元不在,就问张全:“仲元呢?”
原来自从两个木匠提到有一位墨家传人之后,李仲元就千方百计的想请出这位高人。他让人去胶东国去请,又下了命令,不来也得来,如果墨轩不肯,就把他一家老小都带来,不过他也特别交待:一定要客客气气的,还不能当地官府知道。
今天一早派去的人就回来报告,这位高人还真不肯来,不过一家人已经被带到了长安郊外。李仲元听到这个消息就急急忙忙带着人去看了。
这时的墨轩正在一个屋子里走来走去,门没上锁,可站了好几个人,就是不让他出屋。直到现在墨轩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他家世代居住在即墨城,家传的是木工手艺,而他本人从小就喜欢各种新奇的事物,所以他不仅精通木工,对其它许多种手艺都很熟悉。他已经很少做东西,但做出来的必定是绝世佳品。以至于有许多人把他与墨子联系起来,说他是墨子的传人,其实他与墨子根本没什么关系,如果硬要说有,就是他们的姓氏相同,不过这样一传,墨轩的名声更大了,许多人慕名而来,却常常连面都见不着。
半个月前他家突然来了几个人,墨轩可以看出这几个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请他去做些东西,但又不说是什么人,也不说做什么,就连去哪里都不告诉他,墨轩当时就很生气,把几个人轰了出去,谁知他们一出门,就有一群人冲进他们家,把他们一家四口,外带他的一个徒弟都拽上了车,然后还把他的家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满满装了几大车,这帮人带着他们一路西行。
其实这一路上墨轩并没吃苦,这帮人对他十分客气,吃饭都点最贵的菜,睡觉给他最好的房间,只是不说明自己的身份,而且每天不停地赶路,一刻都不肯停留。昨晚他被带到了这里,而今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发,墨轩估计可能这里就是目的地,现在就等幕后的主人出现了。
果然,临近中午的时候,门外先是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门口守卫的见礼声,随后门被推开。墨轩定睛一看,为首的一人很年轻,可以说就是一个孩子,而他身后的几个人穿着便服,但墨轩能从他们的动作中看出他们都是当兵的。
进来的就是李仲元,他一进来也在打量着墨轩,只见墨轩三十多岁,身材高瘦,大耳宽鼻,只是眼睛惨了点,典型的三角眼,再配上两撇小胡子,在李仲元看来,他演个汉奸什么的都不用化妆了。他见墨轩斜着眼看着自己,目光很不友善,于是先施一礼:“墨先生,在下李仲元。”
“哼!”墨轩鼻子哼了一声,干脆把头转过去不看李仲元了。
李仲元也不生气,笑呵呵:“在下把先生请来是想和先生谈一谈。”
墨轩就象没听见,目光依然望着别处。
李仲元还是笑呵呵的:“看来在下今天来的有点唐突,那在下就先告辞了,等过两个月先生休息好了,我们再慢慢详谈。”说完,又施一礼,准备出门了。
墨轩的鼻子差点被气歪掉,快半个月了,他想骂人都找不到对象,所有的人被他骂时不仅一句话也不说、一句话不回,而且都笑脸相迎,让他骂人都使不上劲,就象使出浑身力气打出一拳,却打在了水里。说实话,再有几天他就要被逼疯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会说话的,却又要走,还美其名曰让自己多多休息,气得墨轩大吼一声:“回来!”
李仲元转过身来,故意装着不明白:“先生是在叫我吗?”
墨轩都快哭出来了,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