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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一丝君臣之间善始善终的希望,可是在派人调查武安国的白虎皮被何人购买一事时,没待锦衣卫找到相关人等,北平的赵无极打猎时在野外落入了山谷,办皮货的胡掌柜乘船时失足掉入了永定河。锦衣卫中有人勾结朝臣,到底勾结到什么程度自己居然不了解,朱元璋大吃一惊,却老谋深算的不再追究,把朝臣的注意力全部引到北平的新政上面。其实谁收藏了虎皮的事情是明摆着的,估计在武安国入京前就被毁坏了,只要朱元璋不摊牌,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收藏虎皮的人自然不会先跳出来。一年来,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京师暗流汹涌,微妙的均衡反而让一切稳定,直到有新的势力打破这种平衡。
沐英奉命训练新军,北平缓慢的武器生产能力让这支军队无意中成为威慑京师的力量。军校士官是从全国各地抽调,在徐达的训练下他们对朝廷忠贞不二。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朱元璋悄悄地布下了一张大网,只等着收网的时机。
武安国体贴上意,震北军闪电回师,直到登了岸,朝中大臣才知道京城中多了一支战无不胜的雄师。当抽调两千震北军人马替换宫中侍卫,沐英回京临时接管京畿防务,军校士官替换所有禁军军官的圣旨下达时,大臣们都懵了。没有人反对,一切已经已经成为定局,反对只是引火上身,朝中肯定会有大变,只是不清楚是哪个倒霉鬼触了逆鳞。
早朝,平日跟在胡维庸后边如应声虫一样的涂节站出来痛哭流涕地揭发胡维庸阴谋造反,因冒犯胡维庸而降职的前御史中丞商暠时第一个站出来附和涂节,把胡维庸为政数年的“祸国殃民之事”一一列举,朱元璋大怒,当场下令将胡维庸拿下严审,全家入狱,抄家。几天内,锦衣卫充分发挥了他们的“办案效率”,胡维庸的门生故吏,亲朋好友,一一牵连进来,种种谋反的证据,从各种难以想像的地方一一“搜”出。朝中文臣,大半被捕,连太子的老师宋廉,早已不问朝政的太师李善长都被圈禁在家。武将、地方官吏也有很多被牵连,因为胡维庸收藏的一幅字画是王淑明所做,隐居多年的大画家王淑明被从山中抓出,经不住折腾,没等审讯即一命呜呼。
庞大的文官集团顷刻间灰飞烟灭,罢中书省,废丞相等官,更定六部官秩,借雷霆万钧之势,朱元璋把整个朝政完全掌握到了自己手中。“从此,从京城到关外,再也没有人能阻挡朕的旨意,只要朕挥一挥手,所有大明百姓都围着朕的手臂行动”!。他踌躇满志,整个捣毁文官集团的过程如同一盘棋,他赢了胡维庸,赢得干净漂亮,表面上没流一滴血。唯一遗憾的是,棋盘上为了保险起见,多用了几颗子,虽不是致命疏忽,但看着非常碍眼。
就在白天,太子来见驾,跪倒在地上为那群文官求情,请求朱元璋只诛首恶,胁从不问,赦免大部分牵连进胡维庸案的文官及其家属。这个软弱的儿子气得他直打哆嗦,赦免谋反者,自古以来有皇帝干过这种事吗,这不是鼓励其他人效尤吗?蠢货,这种把持朝政的官员没有罪名都得迅速解决,有了罪名还要赦免,你这样子将来让朕怎么放心的把江山交给你。有些话他无法说,只能让儿子去领会,可当儿子的显然体会不到父亲的苦心,一再劝自己少杀。“少杀,朕当年为了这片江山杀的人多了,不再乎再多这么几个,如果你想赦免他们,等你当上皇帝后再说吧”,冲口而出的一句话彻底断绝了太子的希望,父子间不欢而散,听侍卫回报,太子居然有自杀的念头,为了几个臣子去自杀,有这样的主子吗,朱元璋苦笑。
“咕咕,咕咕,咕咕”,自鸣钟提醒着他又到深夜了,报时的小木头布谷鸟从窝里跳出来,娇滴滴的鸣叫。可爱的动作吸引了朱元璋的注意力,这时今年秋天北平送来的贡品,那些有爵无禄的地方士绅倒懂得知恩图报,不时就进贡些新鲜玩意来。老四的封地新政实施得的确有声有色,文臣们平时却多有诋毁,经历了这次打击后他们会收敛许多。但是,那小畜生就是不知到感激,居然也跟着他哥哥凑热闹,上本劝自己为国留才,留才,留什么才,不好好为皇家效力的才能留吗,留着要养虎遗患的。
但是也不能完全不考虑孩子们的意思,朱元璋望着桌子上的奏折有些郁闷的想。儿子们都大了,两人已经成为独立的力量,一个主管海关及海卫,一个掌管震北军,他们的话也代表了他们身后所有官员意见。殿上的烛火突地一跳,想到独立的力量,这棋局立刻不是那么明朗,朱元璋猛然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人,如果此人对自己不忠,一切将万劫不复。
夜,突然给人感觉有些凉,外边不知何时起风了。
也罢,明天反正不用早朝,叫两个儿子来一同问问,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样。除了这次不合自己的意,两个儿子还是诸王之间最出色的,特别是老四,刚毅果决,秉性像极了年青时自己。好在他们兄弟情同手足,否则自己还真不好处理。把那个姓伍的小子也叫上吧,这家伙每每有惊人之举,看看这次他怎么说。连续多天,他一直守在震北军驻地,多次要求见驾,自己再不宣诏他进宫,也太让他下不来台。毕竟是儿子的臂膀,不能冷了他的心。
“传旨,宣太子、燕王、平辽侯明天一早来见朕”,放下手中的小旗子,朱元璋命令。
“圣旨,太子,燕王,平辽侯明早一同面圣”,长长的传令声交替着转达下去。宫中值勤的很多人听见了,悄悄的把消息传播开来,很多麻木的内心微微颤动,燃起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明天,到底会是怎样的结局?
酒徒注:1 、锦衣卫历史上此时还叫禁军督护府,为了方便,酒徒直接就写锦衣卫了。
2 、王蒙,字叔明,号香光居士,大画家,湖州(今浙江吴兴)人,“元四家”之一,死于胡维庸案,外祖父是赵孟俯。
3 、正史上胡维庸案持续了追究了很多年,刚开始时并没有这么激烈,朱元璋属于慢慢下刀子杀人。这个异度空间中因为武安国的出现,已经与我们的历史出现了很大偏差,因为皇帝地位稳定,所以变化也剧烈些,酒徒篡改历史,大家别计较。
4 、出差前发的《德之戏说》,本是前几年酒徒一点儿不成熟的思考,没想到能引发这么多争论,争论是好事,天下都一个调子才最没劲,所以统统送精华一份,并对读者表示感谢。其实这里边酒徒自己也犯了因其人而恶其言的错误,多谢邵兄指出。
第二卷大风第四章棋局(一)
阳光还是原来的阳光,街道也是原来的街道,只是在人的眼中,不再相同。
早晨的街道上不再有熙熙攘攘的小贩,也不再有来去匆匆的行人,甚至连嬉闹的孩子也少了许多。临街的店铺还是开了门窗,虽然没有客人,但打开门,就有做生意的希望,饭钱还是要去赚的,生活不会照顾人的心情。
武安国带着几个护卫策马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驰过,清脆的马蹄声打碎死一般的沉寂,路人用眼皮夹了一下他们,很快就低头忙手里的活计去了。虽然没有人敢拦他的马头,但是武安国自己能感觉到百姓的敌视,就在几天前,他们还是被夹道欢迎凯旋而归的英雄。他无奈的笑了笑,踢踢马肚带,坐骑加快了脚步。这匹马虽然不似留在辽东的奔雷那样神俊,但也是百里挑一,皇宫很快就在眼前了。
跳下马,把缰绳交给一边的护卫,整理一下衣服。不打仗,武安国穿的是大明武官服,这里不是辽东,震北军那身迷彩不能在皇上面前乱晃,虽然这明朝的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掏出手钟来看看,时候还早,估计太子和燕王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到,武安国慢慢的踱到朝房内,找个座位休息。
没有人等候上朝的朝房干净而凉爽,不似外边那么气闷。武安国自己打心眼里不愿意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在二十一世纪,他总是嘲弄那些不去抵御外辱而只会屠杀本国百姓的非洲军队不配叫军队,历史偏偏和他开了个大玩笑,这几天他干的是同样的勾当。无论是否亲自动手,震北军在这次“平乱”中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抱着为国为民的目标,最后却成了政治斗争的工具,功劳越大,他越感到羞耻。然而整个震北军中却只有他一个人这么想,每天看着兴高采烈等待皇上赏赐的下级军官们,武安国更加感到十分的孤独与无助。
“抱着一个宏伟的目标却制造了一个畸形,我到底做了什么”,深深的自责让他难以呼吸,看着他日渐苍白的面孔,刘凌非常担心,温言软语,红巾翠袖,都缓解不了他的痛苦。刘凌怕他出事,只好一再拿卖鞋子的故事劝他,希望他不要冲动。
“来了”,听着外边的马蹄声,武安国知道太子和燕王到了,起身迎了出去,太子显然也没睡好,两眼中布满血丝。燕王朱棣依然是那幅沉静的样子,只是神情中不经意间露出一缕疲倦。三人打过招呼,吩咐当值的太监进宫通报。
不一会,王公公亲自出来迎接,告诉大家皇上在御书房,宣三人一同觐见。小心的从侧面绕过大殿,穿过一条夹在两道宫墙之间的过道,来到御书房门前。路上往来巡视的震北军将士纷纷给三人行礼,看着将士们严整的军容,武安国心情少宽,毕竟那是自己汗水浇灌出的成果。
朱元璋显然心情不错,三人行过君臣大礼,即被赐坐。和皇帝一同坐着探讨问题,即使是朱元璋的亲生儿子,也是少有的殊荣,突然受宠,三人反而有点儿不知如何应对。倒是朱元璋先开口打破了僵局,笑道:“坐吧,今天不在朝堂上,咱们父子君臣,不必拘泥那么多礼节,老四,你不是常在军中开圆桌会议吗,怎么在朕面前反而拘束了呢”?
“儿臣尊旨”,朱棣带头坐了半个凳子,这几年随着年龄增长,和父亲的距离渐远,皇家威仪倒是越来越重,隔在亲情中间如同一堵宫墙。“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