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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禄也非常敏感地意识到最近民间报纸上常谈起的“北洋新政”似乎也更合乎谭延的风格,除了广建新式学堂这点比较受争议之外,其他的鼓励农工商由此而让直隶、山东、河南三省的财政收入大增。这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到地。谭延一口气建了这么多新式学堂,还给学堂入学地学生以非常高的待遇,这是极大地惹起了守旧派知识分子的愤怒,就连谭延的老家湖南大儒王先谦也对此愤怒不已。湖南学政江标是谭延的“房师”,谭延通过江标捐资在湖南助学打算建立两所新式学堂。可惜由于王先谦的授意。指使长沙劣绅叶德辉造谣滋事,结果被张之洞给铁手镇压…………叶德辉直接送去牢房吃馊饭任谁也救不出来。就连湖广总督王文韶都不管不问。
因为王先谦的戏码做的很足,连京城里面的守旧文人都被他给串通了,所以这件事也就捅到了京师。对于张之洞横插一手打击叶德辉,王文韶却对此不闻不问,荣禄心中非常清楚张之洞很是欣赏谭延,因为当年只有谭延接下了汉阳钢铁厂还帮助张之洞实现了京汉铁路修造,是以张之洞这是在还人情。荣禄不知道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张之洞如此失礼冒着得罪王文韶的风险来替谭延撑腰,关键在于谭延可是为他挣来了几百万两银子,双方在长江舰队还有南洋海军问题上都有很多要合作的地方,张之洞自然要护着谭延。
谭延以连中三元之名反过来背弃了传统的科举考试,大力兴建新式学校,这在当时的中国可谓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甲午年前后两位状元,论光芒自然是年少得志的谭延最为耀眼,一个经商,一个投笔从戎,这本身就已经是非常轰动的事件了,不过这些都比不上谭延在直隶、山东、河南广建新式学堂。谭延虽然没有公开站出来反对科举考试,但是他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天下知识分子无不对此深思。
在科举考试落日最后辉煌的背影下,谭延如此独树一帜的表现出和传统文人不一样的行为,几乎是一边倒的动作让很多人对这个昔日的状元郎非常不解。在胶州湾事件发生后天津码头上的演讲,通过国内中外报纸很快地传递出去,他那句“孔子是中国的圣人,耶稣是西方地圣人。中国不能没有山东,就如同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保卫胶州湾。保卫山东,保卫孔子,保卫名教!”那句话几乎传遍了整个中国。这也曾让天下读书人感到热血沸腾,可是谭延转手之间便在山东和直隶开始了更大规模的建立新式学校的行动。
王先谦是派人到京城来散布谭延在湖南办学的事情,不过他被收拾也是因为谭延正好在胶州湾击败了德国远东舰队,天津港的演讲更是让他的风头出尽。张百熙、王懿荣等翰林领袖对此不屑一顾,也使得王先谦在京师的行动落空。
荣禄说道:“到底哪天见康有为还没有个定论,估计不会拖得太长,见面地点就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除了某之外其余皆是总理大臣负责代皇上考问康有为……到底怎么样还是到时再说……”
对于谭延而言,荣禄对于变法是有想法的,但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康有为是翁同的引荐地,康有为虽然是中进士授六品工部主事。但是康有为想要直接上书光绪皇帝,可按照大清律例四品官以下是没有资格觐见皇帝或是受到皇帝召见的。谭延之所以能够以五品军机章京在西暖阁觐见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完全是因为满朝文武没有一个能够弄清楚大东沟海战的电文,他的觐见可以让朝廷人心安稳下来。
“恭王现在如何?!”谭延在辞别荣禄之后,回到谭氏家族在北京地府邸,正好一进门赵恒君便告诉他老头子在书房等他,如果一回来便去找他。
“回天乏术,已经是油尽灯枯之局,今天晚上你与我再去一次恭王府,大公主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谭钟麟有些颓丧的说道。
谭延沉默了半天说道:“父亲。恭王爷终究还是要面临这一天,皇室家族一向人丁不旺,六王爷已经是硕果仅存的一位。父亲不用太过哀伤,关键的是下面我们该怎么做?”
谭钟麟靠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说道:“是啊,下面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组安,下面是不是要全面倒向荣禄?荣禄这个人权位是没有问题,关键是这个人似乎总不那么可靠……”
“荣禄是不可靠。但是翁同在倒下去之前还是没有问题的。关键的是孩儿并不打算将我谭家的命运绑在荣禄身上,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贪婪。说白了,我们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块肉而已……”
“难道你还真想跟曾文正公和李鸿章那样,想要拥兵自重?”
“阿父,在这个年头,孩儿从投笔从戎开始,其实就已经走上这条路了,北洋海军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北洋陆军各级军官中基本上都是出身于总督府侍卫队。孩儿大力发展海军,其实也是在用海军来掩护我们在陆军上的军官人选布置!算算现在新军跟随我进驻山东,直隶这边只有直隶督标新军,加起来三万多有余,这样地兵力已经跟拥兵自重差不多了,就看朝廷里面有没有眼尖的看出这一趋势,如果翁同倒了,估计就是孩儿举步维艰的开始……除非……”谭延略微有些犹豫地说道:“除非我们再给朝廷树立一个新的敌人,这个敌人比翁同更厉害,让他们没有功夫来关注我们,反而还要求我们才行!”
“树立个新敌人?!安儿,你是不是已经做了?!”谭钟麟眼中精光四溢。
谭延说道:“孩儿并没有做,只是想要顺水推舟而已,但以孩儿猜想,一旦要事把这个敌人给竖起来,难免会要弄出人命来……”
“安儿,自古以来做权臣的没有好下场,除非是造……”谭钟麟稍微犹豫了一些,最终还是没有将“造反”这个词给说出来。本质上谭钟麟还是一个传统的文人、传统的官员,在他们地眼中伦理道德占有很高地地位,谭钟麟的一生大多数时间都是勤勤恳恳地做一个好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再说他也没有机会像李鸿章和曾国藩那样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今天因缘际会走到这一步,他也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第二百一十章 … ~ 真假~
“阿父,权臣是绝对没有好下场,当年曾文正公急流勇退,李合肥强势崛起,朝廷正是出于制衡才会放过曾氏家族,采用以湘治淮的平衡手段,曾文正公才可以全身而退,否则阿父一位曾国藩的吉字营火烧江宁来掩盖太平天国宝藏的事情,朝廷能不秋后算账?!”谭延有些不屑的说道:“曾文正公命好,最重要的是他心中压根就没有想着做权臣,赶上李鸿章替他来顶缸,现在看看李鸿章的下场,是没有被抄家灭族,但却成为比肩秦桧的大汉奸,老来受此打击比抄家灭族好不到哪里去!”
谭钟麟有些踌躇了,他不过是想平平安安的渡过自己的仕宦生涯,顺便为自己的儿子奠定好的政治基础,谋求更大的发展。不过这十年来变化实在是太快,十多年前他还是陕甘总督的时候就自动上书朝廷请求告老还乡医治眼疾,没有想到十年后居然成为疆臣之首。变化最大的莫过于自小被称作“神童”的三儿子,虽是庶出但时至今日俨然成为谭家日后光耀门楣的顶梁柱。
“安儿,你是想要从帝党和后党之争中从中渔利吧?”谭钟麟很快便反应过来儿子给朝廷立一敌人的策略从何着手。
“可以这么说,以孩儿的估计,翁同差不多快要走到头了,翁同一倒将会对所谓的帝党予以沉重的打击,孩儿没有将希望放在翁同之帝党,而是放在了当今皇上之帝党……过几天孩儿就要随同荣禄代皇上询问那个几次三番上书皇帝变法的康有为,孩儿以为康有为就是孩儿地希望……”
“安儿。你不是对康有为不屑一顾么?怎么又想招揽他了?他可是翁叔平的人!”
“呵呵,父亲,孩儿对康有为的看法是从来没有变过的,他们成不了什么事,却可以短时间内成一股气候,孩儿也并非是引康有为等人为奥援,他们没有多少真正的力量,只不过是占了大势的优势。但他们并不会使用这种优势!”
谭延觉得自己对康有为的评价有些过了,遂转换话题说道:“孩儿以为康有为和翁叔平也未必是一条心,要知道当年的湖广总督张香涛也曾重用康有为地学生梁启超在上海办报,结果报纸没出几期便关门大吉。孩儿想无论是翁叔平还是张香涛,他们都应该看到康有为所著的《新学伪经考》一书中刘歆古文。无一不伪窜乱王经,而郑康成以下皆为所惑。孩儿与张香涛通信多次,对于这本书张香涛的意见是很大的,翁叔平若是没有这点见识,他也就白当这个状元了!”
谭钟麟思索片刻说道:“这也是不错,难道翁叔平接纳康有为是假?!在胶州湾事件谭延和亨利亲王谈判的时候,天津地“彩云公馆”传过来的消息说翁同终于抛下面子问题主动找到了赫德,问赫德中国是否还有时间去做赫德曾经建议过的中国加强国力的措施?赫德老头说了一句非常实在的话:一切取决于中国能够实实在在的做些什么,如果中国决心明天就可以正正经经的开始改革。今天的损失将会是无关紧要的,甚至是甲午战争地损失也是一样;然而若是无意推动改革,今天的损失将会毫无意义,就像只是向狼群投掷一片片的肉,使他们暂时不追上来,直到把马累死为止……
听了傅彩云传过来的这段话,谭延觉得赫德这个老头似乎更可爱了些。诚然一个强大的中国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一个过于落后的中国则和那些非洲殖民地一样,经营它还需要付出相当大地代价,英国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消化它工业产品的中国市场。而不是一个落后的大部落。如果把这段话地说话者变成一个中国人,那谭延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将会成为一个非常有远见的政治家,可惜这段话是赫德说的,那只能表明英国不希望中国太过孱弱,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