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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二十二)
卢绛摇头道:“君候,老夫坦荡而言,侯爷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侯爷于这乱世之中,任是投谁,也不能投宋!老夫绝不信君候未曾想通此节,正如丁原可容吕布,董卓可容吕布,刘备可容吕布,袁术可容吕布,而曹操爱才,却不能容吕布!强宋要君候何用?敌我不过三万之役,诚然君候武勇,君候沙场天赋能左右战局;但若伐国之战,军势十万,讲究的是胜兵先胜而后战,君候纵有盖世之勇,能敌十万军乎?强宋须君候去介定其势么?”
介定其势,确立国家的强势。的确,现时的宋国,是不需要吕布去确立强国的地位,所以,卢绛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但吕奉先和卢绛都心中分明,那就是:如此计较,宋要养吕奉先这头高傲不羁,永远喂不饱,随时可能暴起伤主的老虎做什么?
卢绛放下手中盖碗,拂了拂袍角,笑道:“是以,老夫投君候,是死;不投君候,也不过一死。不若保清白之名,死于君候手中,还能沽得一个忠臣美名。卢绛大好头颅在此,君候自有利刃,还请君侯成全。”
吕布一时竟无言以对,被他问得跌坐在椅上,毕竟吕奉先前生,也不曾自立为主过,他的心态,向来就不是以一个君王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此时听了卢绛一席话,宛如梦醒已溺于水一般,怎能不教他心中震撼?但他终是人中吕布,过了片刻,便回复了之前的平静,淡然道:“某受教。”便也不再多话,直出帐去了。
出了大帐,吕奉先已一扫面对卢绛时那种无奈感觉,对张川道:“以礼待之,真高才哉,须防其自尽,若思去,则缚之。总之,某一日在,便须教彼活多一日,时长日久,不信不能使其归某所用!”张川领命自去不提。
王保率了二十余亲卫,自随吕奉先去校场,还未行到,便听锣鼓牛角不绝,惨叫喝彩之声共有,却是李颜岳风,已用当时吕布选拔他们的手段,在选羽林营的亲卫。远远望去,只见杜贞面有不忍之色,和穆柱英不知在说些什么。
吕布举步上了将台,那杜贞就连忙迎了上来,行礼道:“君候,这般选拔,怕这二万人之中,至多不过能选个三千人上下……”吕布听罢,只笑了笑,拍了拍杜贞肩膀。没有说什么走上将台。
“三千人就不错了。”边上岳风冷冷地对杜贞道,“当初江都留守林大人,给了君候六千人,也不过勉强选出二十多人。”杜贞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身边众人,李颜点头跟他说:“便是这般无疑,是以,若要从这二万人里选三千人,已难再绳旧规。”再绳旧规,按原来的标准,也就是说,现时的标准。已比吕奉先选他们时,低了许多。
吕布向穆桂英叹道:“这些日子,只是苦了贤妹。”
穆桂英淡然点了点头,轻撩了几缕发丝,吕布竟一下子看得有些痴了,他向来以为,穆桂英生得太硬朗,自问对她只有兄弟之义,无爱侣之情。但不知为何,此刻她毫不做作的举手投足,却如战地黄花一般,使人回味无穷。
直至杜贞又唤了一声,吕布才回过神来,却听杜贞急道:“君候,当真是在两万人只选三千?”
吕布微一颔首。当然只要三千人,毕竟润州一城之地,如何供养得起太多的军队?并且吕布极喜骑兵,江南也不可能养太多的骑兵,所以三个亲卫都,吕奉先打算把李颜所部八百铁骑并入穆桔英地背嵬军,再让岳风统陷阵营,再由李颜领这新组的羽林营,全都控制在三千人之内。想到此处,吕奉先不由想起卢绛的话,不错,自己其实并不放心杜贞。
这时杜贞便又道:“君候,那选拔余下的军士,如何处置?”
吕奉先本来想让杜贞去领这万余淘汰下来的唐军,但此时想来,若是如此,倒显得自己不够磊落,便笑道:“陷阵,羽林,背嵬三营,杜郎若不在意屈才,可……”本来吕奉先想说,任选项一营以领,但想到杜贞本来就是天德都虞候,教他做一个亲卫营的统领,却总不是道理,便道:“可代某统领三营亲卫,或是杜郎另建一军,也无不可。”
杜贞听了,大喜道:“能领如此虎贲,胜率十万弱兵,贞复何求!”
此时那三千羽林营军士已选拔出结果,吕奉先组建这一营,却是只要悍勇血性之士,马不被甲,人顶轻盔,每人带弓一张,刀一把,不携长枪骑盾。求轻盈如羽,以能千里奔袭,所以只要能在奔骑中弯弓发箭,悍不畏死,便可入选。
当下吕布便以杜贞为天德都虞候判武襄宣城县候亲军诸卫事,判,就是兼。再以岳风为亲军都指挥使判陷阵营事,以穆桂英为亲军都虞候判背嵬军事,以李颜领羽林营指挥使。其余马步军合为润州马步军,以张川为其余马步军总管。安置妥当,便吩咐李颜自带羽林营下去操练,教张川自选十数人,去练那万五马步军。
至此,各股军马派系全数被打散。而吕奉先多疑心思,却也被卢绛言中,亲军之中,战力最强的,无疑是吕布任左突骑使时起家班底——两千骑马步卒和八百铁骑组建的背嵬军,终于由穆桂英统领;而陷阵、羽林两营,也落在两个旧部将手中,杜贞其实不过挂了一个名。而杜贞原来的军马,除了精干的被选入羽林营,其他的打散在润州马步军中,和卢绛那八千精锐、李煜之前拔给吕奉先的五千步卒一并,也归在张川手里。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二十三)
在润州整顿了数天,这日傍晚,天又渐渐黯了下来,吕奉先在营中和众军士用了饭,教王保等亲卫不用跟着,和穆桂英一前一后出了军营,吕奉先停住步子,待穆柱英走了上来,便信步走在润州街头,此时随了那青楼勾栏,摊贩都早便收了档口归家了,便是酒楼客栈也多已上了门板,长街上寂寞如洗。
“今日与卢绛论罢,某有些乱了。”吕奉先淡淡地望着前方,他只有在穆桂英面前,才能道出自己的心事。在其他人面前,无论何时,他束发金冠上的雒尾,总能带给将士勇气,他站在那里,便已是不可逾越的高峰,他走到哪里,便已是不败的旌旗。濒死的刘破虏,可以因吕奉先的将令,咬牙撑下刮骨去毒;杜贞可以因为吕奉先的三问,而率数千骑来投。
但他现时有些乱了,却不能说出来,因为吕奉先深知自己手下的彪悍和血勇,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着对他的武勇崇拜和向往,一种偶像式的力量在凝聚着这支军队。所以吕布知道,如果一旦打破了士兵们心中偶像,如果告诉他们,吕布也会心乱……吕布可以死,他若死了,这支军队不会散,但他不能乱,不能怕,一旦士兵发现吕奉先也乱了也怕了,那么。也许一夜之间,这支部队便散了。
只有在穆柱英面前,他才可以道出心声,只有在她面前,他可以不做战神。做回人。他知道穆柱英明白,正如他出营来散步,他知道她明白,是在等她,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用。穆柱英扶着吕奉先的手,吐气如兰,但说地却是刚烈之语:“大哥,莫听那老匹夫聒噪,我不信,没有比他能的人。”
吕布叹了一口气。回头望着穆桂英。她那大眼睛很圆,很有神韵,她的鼻子很秀气很挺。吕布心中叹道:可惜不入画。因为她有很深的双眼皮,自汉以来,仕女图上的美人,都是单眼皮,凤眼,瑶鼻,吕布握着她手问道:“妹子,你可曾想过,如打完仗了,还去哪里?做些别的什么?”
穆柱英毫不迟疑地道:“大哥去那,我便去哪。”
“妹子,不若某娶你过门吧!”吕奉先感慨之下,无端突然这么说道,他也没意识到自己会这么说。但说出之后,他却如心头放下在块大石,舒畅了许多,更觉得这个主意,着实也是使得。
但穆柱英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尽管她雪白的粉脸上有些晕红,但她的语气坚决无比:“大哥,你想左了。我不讳对大哥有情,却不容大哥以义代情娶我。”吕布无奈地笑了起来,也许,真的太了解,了解到连一个眼神也不用的地步|奇…_…书^_^网|,也不见得全是好事。
他很认真地望着穆桂英,为她轻掠过一缕秀发别在耳后,对她道:“若某有情,尔便嫁我。”
“待得大哥有情,焉知小妹已为人妇?”穆桂英一脸冷漠地答道,连方才的一抹晕红也消逝了。吕奉先一思量,却也是,莫理由无故事要她老了芳华来等,若几十年来自己仍未生情呢?那不是大大的荒唐?
这时不觉已走到刺史府,却叫有人泣哭道:“军爷,便容我跪在此处,明日武襄候来了,我也好求侯爷为我做主。”
便听那军士粗豪的声音道:“你快快离去!何时发兵润州,侯爷哪里会共你这半大小孩说知?若不是看你家在这润州也有物业,更是老实人家的子弟,就凭你一再来打听发兵时日,早就当你是奸细捉起来砍头了!”
吕布听着出奇,又方才与穆桔英对答有些尴尬,便执了穆桔英的玉荑,两人快步走到刺史府前,那些军士一见吕奉先,明明一脸激动之色,却因老兵传说军法官张川那斩马刀所头极利,是以不敢忘了章程,查了两人腰牌,才翻身拜倒,吕布虚扶了,又回头淡然道:“王保,出来吧,也亏得你了。”
原来王保虽然吕奉先叫他不必跟随,但始终放心不下,还是带了几个兄弟,远远吊在身后,若试地个人武勇修为,又那里能比得上吕奉先?所以吕布早就知晓,只是不想说破罢了。这时那军士又在赶那少年快走,王保近来,笑道:“你这厮便是有一张嘴么?他不走你便掇他走就是了,何必在这里嚼舌?”
那军士苦笑道:“大哥,你以为我是失心疯么?君候便在这里,若赶得他走,我早就远远赶了,只是这厮有一套步法极为怪异,我等三四个兄弟总推他不到。”王保听了,极是不服,提了袖便向吕布请战。
吕布听说这少年有一套步法,他本来就好武,便想见识,于是淡然对王保道:“比试便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