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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商一袭黑衣,已经走到墨渊面前,冷冷地道:“把我家公子留下,我放你走。”
“阁下何人?好大的口气,不过——我想阁下的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吧?如今,本将军带着五千铁骑,尔等不过四人而已,难道你以为,你可以以一敌五千?”墨渊大笑道。
顾少商摇头道:“以一敌五千太多了,但是,我只要杀了你就成。”
“你以为你能够杀得了我?”墨渊冷笑道,“如此口气,我倒想要知道,你是谁?”
“顾少商。”顾少商冷冷地哼了一声。
墨渊脸色微微一变,顾少商,人的名,树的影……但是,几乎是在一瞬间,他本就在站在邵书桓身边,拨出腰际的佩刀,已经压在邵书桓的脖子上:“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想来在你杀我之前,我还是可以先杀了你的主子。”
顾少商正欲说话,邵书桓却淡然道:“顾先生,你请回去吧!”
顾少商一愣,邵书桓却闭上眼睛。虽然张十三最后没有给他服用蒙汗药,但数日下来,长期服用蒙汗药,让他感觉疲惫不堪。
顾少商站着没有动,墨渊冷哼了一声,看着旁边的一人道:“给我把他双腿先打折了!”
“住手,你敢?”安王大怒。
“我凭什么不敢?”墨渊冷哼了一声,陡然用力地对着邵书桓脚上踢了过去,邵书桓痛得闷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被打折骨头,但这么一下,也够他受的。
“墨渊,你可敢和我一战?”慕莲策马缓缓过来,死命地盯着墨渊道。
安王和顾少商皆是投鼠忌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再说了,墨渊有着五千铁骑在此,一旦动手,他们终究才四人而已,其中还有两人乃是弱质女流。
“把人带走!”墨渊知道顾少商不敢动,冷哼了一声,随即看向慕莲,“小姐长得倒是好模样儿,这沙场上么,就罢了,若是红绡帐下,本将军倒不在乎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闭嘴!”邵书桓突然怒喝道,“你堂堂一介大将军,居然出口轻薄一个女孩子,算什么能耐?”
慕莲却没有动怒,只是死死地盯着墨渊,冷冷地道:“墨渊,总有一天,我必杀你!”说着,她居然是第一个策转马头转身离去。
安王一愣,心中担心慕莲,又担忧邵书桓,正为难之间,独孤兰语突然道:“安王爷?令嫒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了,你还是照顾一二为好。”说着,她也缓缓地策马离去。
安王呆了半晌,顾少商道:“你且去吧,想要他们也不会要了书桓的命。”
邵书桓看着慕莲和独孤兰语离去,反而大大地松了口气,墨渊冷笑了两声,便欲领众人退去,张十三却突然道:“墨将军,请稍等片刻。”
“哦?”墨渊挑眉道,“何事?”
“容我给三爷磕个头,再去不迟。”说着,当真走到邵书桓马车前,撩衣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看着他道,“三爷,是十三对不起您,与老爷无关。”
“你也去吧……”邵书桓淡淡一笑,与老爷无关?怎么可能无关?
“王爷,顾先生,将来若是进京见着我家老爷,或者陛下跟前,请代小的带句话,三爷之事,全是十三一人所为。我家老爷全然不知道,皆是十三贪图南夏国的高额报酬,才行此事。”张十三慢慢地道。
顾少商和安王相视看了一眼。如今想要救出邵书桓,已经只能另谋他算,但张十三此言,却摆明了是在给邵赦开脱,否则,一旦此事陛下得知,只怕龙颜大怒。
张十三说完,也不管顾少商等人是否答应,陡然倒转刀柄,对着脖子上抹了过去。
墨渊和顾少商、安王倒是没有料着他会如此,眼见他横刀抹了自己脖子,身子缓缓地倒下,另一个邵府家奴忙着将他抱住,那张十三却早已经气绝身亡。
墨渊见此,反而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叹道:“好个忠义之奴。”
“走吧!”邵府余下的众人,也都走到邵书桓的马车前,跪下给他磕头,随即带着张十三的尸体,跨上马背,冲着安王爷和顾少商略一抱拳,顿时绝尘而去。
墨渊盯着安王和顾少商片刻,命人死死地看守着邵书桓的马车,顿时之间,五千骑兵,如同是潮水一般地退去。
安王目送对方离去,问顾少商道:“你去哪里?”
“回京!”顾少商简短地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你刚才为什么不动手?”安王问道,“如果你动手,我们至少还有一层胜算。”
顾少商冷笑道:“那又如何了?就算把他救出来,带回京城,墨菲那疯子也不会就此设法罢休。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贵为一国君主,居然还是如此脾气。”
“众朝臣上本请奏,用邵书桓做质子,换对方猛将墨武,得边关和宁,算是一举两得。如果边关连连战紧,最后陛下迫于无奈,只怕还是会同意的。”顾少商道,“陛下终究是陛下,就算他心中再怎么不舍,为着国泰民安,他还是得舍……”
“书桓做质子,名不正、言不顺。”安王皱眉道。
“哼!”顾少商冷哼了一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什么名正言顺?与其到时候让他做质子,不如现在照着邵公的意思,把他送走。”
“我只是想不明白,免之为什么要这么做?”安王叹了口气,飞身上马,向着慕莲追去。
慕莲走得并不快,连日奔波,已经让她疲惫不堪,见着安王追了上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安王知道她的心思,叹道:“傻孩子,想哭——就哭吧!”
慕莲摇头:“爹爹,以后慕莲都不哭了,以后慕莲会好好练武……”话未了,却已经泪如雨下。
“总有一天,我会领兵南下,杀了墨渊!”慕莲突然摸去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向南边——
夕阳已经把所有的辉煌收敛,只剩下西边的天际,还有着一抹玫瑰色的艳丽色彩。浓浓的墨色,已经铺天盖地而来。
“好孩子,有志气!”安王点头道,那句“女子不能领兵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顾少商跟随在慕莲身后,淡淡地道:“郡主终于长大了。”
“本来,我们完全有机会抢在那个墨渊来之前,救出哥哥的。”慕莲盯着北面,再过去,就是大周国军队扎营之地。
“什么?”顾少商和安王同时问道。
“那个独孤兰语说,她会拖住那些坏人,让我去军队中找人过来相助,她一个人,打不过他们……我去了,邵庆不肯发兵,反而说我是胡闹……”慕莲道,她原本一直叫邵庆做哥哥,这等事情,却是完全改了口。
安王点头,邵庆——自然是不会发兵的,这本来就是邵家一手策划的,岂会容得他坏事?
“王爷多保重,少商告辞。”顾少商说着,抱拳行礼,拍了拍马背,顿时疾驰而去。
慕莲和安王两人,均慢慢地策马而行……
大周国京城。
五月的天气,已经渐渐炎热,邵赦换了一袭单薄的长袍,自己携了琴,自去晴瑶别院。这晴瑶别院已经有着几十年的历史,毕竟是皇家园林,花繁叶茂,且如今这等时候,正是那杜鹃、凤仙、芍药、牡丹等花卉盛开之际,整个晴瑶别院内,更是团花簇锦,柳飘香风。
邵赦自携了琴,也不带下人奴仆,径自去了晴瑶别院,在临水的一处凉亭内坐了,看着池水中有着新冒出头的嫩荷出神。
晴瑶别院乃是邵书桓的住宅,但由于最近是邵赦负责修缮,周帝派内监宫娥过去侍候,但外面侍候的护院、小厮,老嬷嬷等,却大部分都是邵家之人,邵书桓不在,邵赦倒常常过来坐坐,游览一下园中景致。
“老爷!”一个家奴模样打扮的黑衣人急步走了过来。
邵赦点头道:“怎么样了?”
“十三自尽了!”黑衣人压低声音道,“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在三爷面前自尽的。”
“多赏他家里几两银子。”邵赦道。
“是!”黑衣人躬身答应着,“七号猫头鹰一直联系不上,只怕出事了。”
邵赦点头,从上月开始,七号、三号、四号的信息,都被人拦截。这次更好,连人都找不到了。
“安王爷回京了!”黑衣人再次道,“昨儿傍晚到的。”
“知道了!”邵赦只是略一点头。
“南夏要求议和……”黑衣人面无表情,继续禀报。
“嗯!”邵赦这次只是答应了一声。
南夏要求议和,本来就在他意料之中。双方的皇帝陛下都不想打,这仗,如何打得起来?
“你去吧!”邵赦挥了挥手,命家奴退下,自己却调了琴,琴声穿林涉水,飘逸出去,说不出的雅致清幽。
“免之倒懂得享受,居然跑来这里,害我好找!”安王并没有通报,直接就闯了进来。
邵赦依然低头抚琴,却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安王憋着一肚子的怒气,缓步走到他面前,陡然按在琴弦上。
邵赦只能作罢,抬头道:“王爷做什么?”
“免之,难道你就可以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安王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问道。
“发生过什么?”邵赦装糊涂。
“你难道就不问问此间主人,现在身在何处?”安王提到嗓音,怒道。
“我知道,何用再问?”邵赦抬头,习惯性地翻了翻白眼。
“很好。”安王用一拳重重地捶在鸣凤古琴上,啪的一声,古琴断为两截,“你既然知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邵赦垂下眼敛,半晌才道:“我无话可说!”
“你……”安王说着,抡拳就要打,但邵赦却只是看着他,摇头道:“若不如此,王爷教我,该当如何?”
安王目瞪口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我养了书桓十七年,一直想着藏着他,养着他,哪怕……他就这么静静地死在邵府,那都是他的福气。可是最后,却被你捅了出去,如今倒好,你问我我怎么办?难道我等着,就这么坐着等死?陛下的意思很明显,非他不可,可是,陛下如何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嗣身份,如果要给,就得灭我邵家满门,为着我自己,也为着邵家,我不能容他继续留在大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