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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兄弟,请等一等……”丁家良急叫。
“丁大侠且慢,”天松子拂尘一摆,拦住站起身要追出厅的丁家良,正色劝道:“你若是想对本教‘上人’不利,先得经过本掌门这一关。听老道一句劝,不要试图去招惹本教‘上人’,即使丁大侠能过得了老道这一关,你也不是‘上人’的对手。”
丁家良一听林强云不但是天师道门的“上人”,能得天师道全体门人的支持,而且还具有如此高强的武功,连天松子也自认不是这位飞川大侠的对手。万一应家小姐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必将会引发一场天大的灾祸。他心知如果不把情况向天松子说清楚的话,凭自己与天松子不相上下的武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得这个小厅的。
当下毫无保留地将此前的情况说了一遍,对天松子说:“道长,快想想办法请林小兄弟回来,我们好好劝说一下吧。”
天松子埋怨道:“你们呀,枉活了五六十岁的年纪,这么大的岁数都活到猪身上去了不成,一点分不清轻重缓急……”
事情一说开,应俊豪面子上更挂不住了,抬起头冷冷地“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撇撇嘴说:“总不过是一个三流的铁匠、四流的商贾罢了。所能的就是会制作几件菜刀、暗器和一些妇人女子用的胭脂水粉之属,凭着骗来的银钱,养了些自称为护卫队的打手护院,有什么好怕的?应某人就是不信这个邪,偏就不许应家人与其交往,看他能拿我应俊豪怎么样。”
天松子顿脚道:“应老儿,你真是个井底之蛙,根本不明白我教‘上人’所具有什么样的神通。实话告诉你吧,看过了‘上人’使用‘神雷’的手段后,老道至今心里还在发寒。知道么,‘上人’的‘神雷’一发,便可将一艘千斛的‘海鹘’战船击沉,他一怒之下曾招来大批鲨鱼,将李蜂头上千落水的水军连皮带骨吞食得干干净净。还有,上人所制的小‘神雷’,一打就能把一座小山头削平。你敢轻看‘上人’所做的菜刀、暗器?试问,当今之世有那一位铁匠能打出斩金截铁的宝刀来的?这位你口中的三流铁匠,就能炼制出可以斩断径粗寸大镔铁棒的宝刀。再问你应大侠一句,若是有几具应姑娘所用一般的暗器……不,应该说是明器对着,你能逃得掉么?实话说,老道连一具明器也没有把握闪避。就算你的武功比丁大侠和老道强上一倍,也决无能逃过百多具那种暗器的攻击。你思量一下自己的武功是否比老道强过数倍,有那个能耐吗?”
听得天松子说了林强云的神通,应俊豪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丁家良更是倒吸一口冷气,问道:“林小兄弟的什么大小‘神雷’真有如此厉害,他真的制出了百多具如同应姑娘使用那般的暗器?”
天松子顿了一下道:“你们想想看,先是有用弓弩发射的‘雷火箭’,凭千余毫无战斗经验的厢军和二百左右护卫队抵住数万头陀军的进攻,自己无一伤亡的硬是守住了汀州城。那次老道虽说没能得以亲见,但事后也曾去实地察看过‘雷火箭’炸开的坑洞,知道确是不假。此次北来途中,于两浙路的海域遇上李蜂头的水军,老道亲见‘上人’海舶上的‘神雷’发威,片刻间便将两艘‘海鹘’战船击沉,而后又见到‘上人’招来的数千鲨鱼,将不愿降的贼兵全都撕碎吞食尽净。那一战,二十多艘‘海鹘’贼船仅余投降的十数艘。还有,在到此之前的西溪镇上,李蜂头的打粮军二千多人马,让‘上人’的小‘雷神’轰死近半,其余的也全部投降了。老道去看战场时,发现被‘子母炮’击毙的贼人大都尸骨不全,死得甚是凄惨呐。那天我们赶到此地镇国寺外解救你们时,丁大侠不是也亲眼看到了,‘上人’于数十丈外,将穆氏三狼中武功最高的狼首穆椿击毙。丁大侠请仔细想一想,若是在这么远的地方有人用法器向你攻击,既便他的武功差,或是根本没有武功,你能有把握不受伤害吗?总之,今天如不能解决应小姐的问题,我想不久将会有滔天大祸。唉,我说的不算,你们也可能不一定相信,以后有机会自己亲眼目睹就会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哎呀!不行,‘上人’这一负气而走,万一……万一……应小姐真有个什么不测的话,说不定会引发一场天大的劫难,天下百姓将又要遭一次涂炭,不知会有多少人将因此而死于非命呐!”
说完连招呼也不打,转身就向外急走。
丁家良叫道:“老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天松子止步回身,对丁家良说:“丁大侠,贫道对你的所行所事一贯都是十分佩服的,实是不想你伤在‘上人’手里。所以,请听老道的劝告,若是不想引起更深的误会,千万别去招惹他。”
丁家良苦笑道:“道长误会了,老朽只想去做个和事佬,促成应姑娘和他的好事,不会去惹怒林小兄弟的。”
天松子:“既是如此,我们就一起去吧。”
天松子和丁家良正待起步,本地的帮闲花冲却在此时冒冒失失地一头撞入,险些冲到丁家良怀中。丁家良身形一侧,让过花冲撞来的头顶,一把扯住他问:“花闲,何事令你如此惊慌,连路也不看清楚就没头苍蝇般的乱冲乱撞?”
花冲用力一挣,没挣开丁家良的掌握,急得他大声叫道:“放开我,在下有急事要向局主禀报,误了双木商行的大事你可是担当不起。”
丁家良道:“林小兄弟要连夜赶赴楚州,我们正是寻他有紧急大事,和我们一起去码头找吧。”
此刻是酉时正末之间,本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色,因为北水关外草市码头上的火把映照,稍许能看到点路影。对天松子和丁家良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来说,只要有些许星光既可看清道路,和白天没什么两样。但这样的天色对花冲来说,却是一大难关,开始走西市街时还好,有街上商铺内的微弱灯光可借以看清路面。到得后来走过高公桥后,再没有灯光可借,让花冲不时会踢到脚趾,好几次都差点摔个大跟头。
好不容易跟着两位老人来到北门,就差那么数息的时间,刚好城门已经关上,并被贴上了军使衙门的封条。在这样的非常时期,除非是郡守叶大人下令,并再次颁出盖了衙门大印的封条来,才能开启城门。否则,谁也不敢冒被指控为细作,可以由任何一个守城拥队做出决定,即时砍掉脑袋的风险开启城门。
天松子叹道:“天意,天意呀,难道这一场事关无数人性命的大劫难,真的就没有办法挽回了么!”
花冲听得天松子的话后,徒然一惊,问道:“老仙长所说的大劫难所指何事,讲出来听听。说不定花闲这样的小人物,能想出办法来解除……”
丁家良久走江湖,知道地方龙蛇中确是有些高人隐身在内,他们的能量不小,说不定真有办法解决此事,便将事情的经过大略说了一下。
花冲听完后稍想了一下就非常不满地说道:“这事我也听过双木镖局的人说过一些,完全是你们这些既称大侠又是道学之人搞的鬼花样。哼,你们这些什么大侠真是愚蠢,一天到晚都叫嚷着除暴安良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呀,一言不合就像我们这些市井无赖一样的挺身而斗。又有几个大侠是真正为小民百姓着想的?林局主才当得上真正的大侠称号,他不为虚名去做商贾做生意,想尽办法赚到钱则用以救济各地的孤儿老弱;收容了数不清的难民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能赚到养家活口银钱的活干;让多少流离失所、挣扎于饿死边缘的人,因为有一份收入而活下命来。”
花冲越说越气,他可不管什么大侠不大侠的,恶狠狠地向丁家良责问道:“你们呢,能长年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大侠们,那一个家中不是有田有地有钱有米,不愁吃穿用度的?家有余钱剩米的大侠们,又有几个能像林局主一样,把家中的银钱粮米拿出,那怕只是一小点来救济穷人,或是想办法让穷人们有些事情做,可以赚到他们吃穿所需?若是大侠们家中老小都没饭吃,或者是无钱无米,吃了上顿愁下顿的话,你们还会有心思去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么?那个什么应大侠老头子早该死了,连这样好的人他都看不上眼,还骂人家是满身铜臭,骂人家是蝇营狗苟逐利的奸诈小人。咄!那姓应的死老头凭什么不许林局主与应家的人交往,凭什么就认为他配不上应小姐?大侠,哈哈,大侠啊,我看大侠们连林局主的脚趾也比不上。就像我们高邮城内的这些游手无赖,提到大侠们时只是惧怕你们的武功,半分敬意也谈不上。而他们知道了林局主的侠行善举时,都是有一股发自内心的敬佩之意。试问,大侠们能做到这一点么?”
这么冷的天,丁家良还是被花冲的一番话责骂得出了一身大汗,据他自己所知,事情也确实是花冲所指责的一样。能在江湖上行走并有侠名的人中,竟然没有一个不是家资丰裕的富人;也没有一个身具侠名的所谓大侠——包括自己这个江淮大侠在内,能像林强云一样,不,那怕是一点样子的善举,更不用说为缺吃少穿的人找些力所能及的、可以赚钱养家的活计干了。
“快哉,花闲!你这番话真是骂得大侠们入木三分,理直气壮哪。”天松子大声叫好,手掌鼓得啪啪响,他的话语中不禁又有点儿庆幸:“亏得林飞川是我天师道门中的‘上人’,老道才得以追随其后,将来也能为天下苍生做些有益之事,不致遭受天下人的唾骂。”
“遭受天下人的唾骂!”丁家良狠狠地一跺脚,自语道:“不行,就是与应老儿反目为仇,也不能任由此事就这样发展下去。”
他转向花冲问道:“花闲,我们需要你帮忙租一条客船,明天一早护送应小姐和他的家人去楚州与林小兄弟会合,不知能否鼎力相助。”
花冲拍着胸膛道:“没问题,明天城门开启后,北水门外的草市码头上,我会和一条客船一起等着,你们和应小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