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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敢说出真正的实情。结果是,不管是私下里或是在公开的场合,大家都众口一词地咬定说:肯定,而且是绝对地肯定,完完全全是由于“不小心”,才让酒洒落到地上去的。
草原上所有的游牧民族——不管他是贵族也好、百姓也好,还是奴隶也罢——都相信这样的浪费行为,将可发长生天的震怒,很可能会使闪电打在他们所养的牧畜——特别是赖以乘坐的马身上。如果将酒也洒了,就将会发生更为严重的后果——闪电一定会打在家畜、家里地帐篷上,甚至还可能击在其本人身上。被雷电击中的人会变成一团黑色的焦炭死掉。
不好地消息连续由斥候报回阔阔思的“牙帐”,叛出的汉军竟然和南人一起将两个千人队的骑兵消灭了六七百人马,契丹军也只剩下三千多人了。
“看来。南人是把他们的所有天雷兵器都搬到这里了,否则如何能在这么短地时间内杀得了我的七百多骑兵。”阔阔思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出帐篷外。
看到从稀疏的小树林上空由西边飘过来一团特别黑的云朵,阔阔思的耳中能听到这朵黑云撕裂空气的凄厉叫声。这种凄厉刺耳地声音让阔阔思大帅心跳加快,思绪紊乱。觉得十分不吉利。他曾经两次听到过这样不吉利的声音,都在当年发生了对蒙古国极为不利的大事。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是在九年前的羊儿年(登未年1223年)初,就是那一年夏四月,被成吉思可汗封办国王”的木华黎。在进攻金国渡过黄河到闻喜(今属山西)时病死于军中。第二次听到这种声音则是在五年前的猪儿年(丁亥年1227年)春天,那年成吉思可汗在征西夏途中,也是到了夏天的七月初五壬午日可汗得病,到了七月十二的己丑日就不治死去。所以,阔阔思此咧又听到这种声音后,顿时觉得心烦意乱,有种大祸将至的感觉,心里不住地思忖:“又一次出现这种妖魔吼叫似地怪声,我们蒙古国今年会死掉什么重要的人物呢?!”
阔阔思心情很沉重。这次奉命出兵征伐金国,他们兄弟的左手军——东路军,虽然包括色目人、契丹人、汉人、女真人一起,总共召集了十多万军队,但蒙古兵却是只有两万六千骑,其巾大部分——两万余人——都是从草原上征集来的没打过仗的新兵:真正说得上真正具有战斗力的,则只有六千跟随他们南征北战多年的精锐“黑鹰铁骑”。
大草原经过这么多年的征战,真正地蒙古人已经不多了。此次征来两万余人的新兵只有不到一小半是蒙古族的年轻战士,其他人全是早年攻掠各地时掳来壮大族群的各族孩子了虽然经过了十多年的草原生活后,他们可能会将过去的事情忘掉,但谁能保证这些长大了的孩子能将财产被掠夺、家园被焚毁、父母亲人被屠杀、自己也被掳到苦寒的地方成为奴隶的事情呢。
别说是这些对高贵的蒙古人有杀亲毁家深仇大恨地奴隶兵了,就算是那些真正的蒙古族战士,阔阔思和兄长斡陈那颜也不看好他们的战斗力。草原上已经平静了这么多年,没有经过战争锤炼的战士,在战场上是很难有多大作为的。
表面上,阔阔思对叛逃离开的二万多汉军不放在眼里,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很在意这些军队去留的。原因无它。蒙古人上至大汗,万户、千户,下至中下层将帅,千夫长、百夫长,大家都很清楚,要在中原大地上进行攻城掠地的战争,最好用的并非色目人,虽然他们会造威力很大的攻城利器回回砲,但他们除了会造砲及无所不用其极地樱取钱财这两项外,有的是其本性中天生的贪婪,其他则一无是处。至于契丹人、女真人也不被蒙古高层看好,一则他们族群的人数并不是最多,数量上不占优势。二来到了汉地享惯了福后,其战力退化得厉害,不仅野战不是伟大的蒙古勇士之敌,连守城也靠的是汉人,攻城更是不用想指望他们了。再者,这次南征作战的目的,还是灭亡女真人自己的国家,怎么能指望女真人会心甘情愿地打自己同族,为了灭掉自己的国家出力呢?!
蒙古的高层、贵族们和阔阔思一样,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要想在中原的所有战争中取得胜利,只有依靠人数众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汉人,才是最正确的战略。
汉人,汉人不但是善于守城的最好军队,反过来说,汉人的攻城之术也是天下无双。同时,汉人又是最聪明、最温顺、最多能人、最服从命令、最能吃苦耐劳、最能忍受苦难,在恶劣生存条件下还能壮大发展的一个民族。更有一点让蒙古人坚信,要打下汉人的江山必须依靠汉人才办得到。那就是:汉人地脑子全都坏了,即使不是所有的汉人脑子坏掐但坏了脑子的汉人也是占其人口地九成九以上。否则。为何对着过去的契丹辽国,现在弱不禁打的金国都是一触即溃。
经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征伐,几乎蒙古的那颜们都有一个共识:只要好好利用投降地汉人首领、高官,给这些人一点甜头好处,甚至只要能允诺保证他们的原有地位不被改变。这样的人就会为大蒙古管理汉儿、南人驱口,驱使所有的汉人为新主子征服天下出力。
现在,各地征集来的汉军只剩下不足六万,要从山东行省这里一路打到金国的汴京去,人数实在是太少了一点呐。看来,这一路去还是和兄长商量一下。应该把汉儿也好、南人也罢,全都一古脑儿地掳到军中,用这些驱口充实军力,才有很快打胜金人灭掉金国地把握。
值得阔阔思庆幸的是,他们兄弟俩赖以征战天下,赖以保命的命根子,数十年来征伐天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部队——黑鹰铁骑——还在。那天老僧口镇的南人夜袭、昨天被天雷打击,直至今天被南人消灭的骑兵战斗中,黑鹰铁骑都没当在刀口浪尖上。避免了这么多次的战斗,保持了这支铁骑的完好无损。
阔阔思和斡陈那颜兄弟俩约定好今天要在邹平城会合,他们原先的计划是两路夹攻之下一鼓而夺取这个小城。
即使是有两万多汉军的叛逃,阔阔思也还是决定按原计划在今天向邹平城发起进攻,以策应斡陈那颜地一万七千铁骑,让他们能出其不意地将南人的粮道切断。如果有可能的话,兄长或许会先打到小清河支流的对岸去,将长山城的汉儿掳来协攻邹平。
这样做的好处有二。一是可以解决目前粮草不足的困境,二则自己这方的兵力会像滚雪球般地越来越大。
阔阔思的十来万大军在邹平城下排开,从东到西有六七里的宽度,他们的后队因为城下已经没有位置列队了,还在废堤北面作为预备队呆着。
眼见这一片土地上旌旗飘扬,人海如潮,场面颇为壮观,阔阔思前后左右看了几眼,心里十分得意。
两支向东、西城绕道去包围的汉军、女真军,受河道土南人战船用天雷轰打。又有南人的步兵躲在他们挖出的土沟里阻击而失败了。所以,身为一军主帅的阔阔思下令那两军都撤回来,把主攻方向选在邹平城北门与北门上的破败城楼。
这几族的联军中,只有史家派来地“黑军”是配有大量弓箭部队的步兵,虽然所有的辎得粮草都被南人夺了去,但带过河的箭矢合在一起也还有数十万支,足够进行几场大规模的攻城战了。
阔阔思的大手一挥,命令各军准备进攻的牛角号吹响。
“黑军”的部队开始展开阵形,弓箭兵和刀牌兵开始向前推进,方阵后面的突击步兵每十个人一组,携带三四丈长的登城梯。每个登城云梯后边,跟有二十人的突击小队,这些小队士兵一手拿刀,一手拿便于携带登城的小盾,人人眼里透露出惶恐、不安、无奈,但他们脸上却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
陈金贵从早上起就看见许多色目、女真、和汉军跑到废堤上左看右看,然后聚在一起对着这里的城楼指指点点,也不知在商量什么。因为他得到的命令是非有大队的蒙古兵出现在射程内不打,所以他这位掌控着二十架大雷神的炮队部将,只好无聊地到城墙上走来走去的闲逛。
下午,数十个鞑子骑兵分散在很开,押着一些看来像是汉军的士兵,在子母炮射程范围外开始挖土装袋,然后一袋袋的码在附近。
陈金贵觉得不对劲,随即让人去请来了都统。
换上了一身戎装的陈君华,穿了黑色的铠甲,戴上黑色地头盔。手持黑色的钢枪,大踏步走过来。
听了陈金贵的报告后,陈君华先趴在城墙垛上看了一会。才问陈金贵:“金贵,你觉得鞑子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陈金贵望了望陈君华胡子拉碴地脸,发现他脸上很严肃,但眼睛里的笑意却是很浓,知道都统是在考自己。思索了一下才说出了心中的答案:“蒙古人用土袋无非就是用来填平三丈宽的护城河,看那些已经装好土袋的数量体积,他们有可能会连夜攻城。属下想,这与被局主堵在城西南地鞑子兵有关,大约是希望以攻城的行动来牵制我们的兵力,使两股鞑子尽快会合。”
陈君华想都不想。笑道:“你分析得不错,目前两处的蒙古兵仅相距不到二十里,但因为邹平城外的所有地方都在我们的有效控制之下,再有应家和丁大侠请来根据地助战地数百位武功高手,配合硬探营的人剿杀蒙古斥候,使他们无法互通消息。加上小清河被我们的战船封锁,十多万蒙古兵不但缺粮,连兵器的补充也极为困难。因此,城北的鞑子不但会连夜攻城,而且还会攻得很急。以期夺得我们城内的粮草、掳到城中的百姓补充其不足。”
护卫队于长汀城内成立时,陈金贵就因武功较好,与巫光他们四个人一起成为最早的四个小队长,他们都曾经在头陀军第一次进攻汀州时有过守城的经验。这次来到邹平城防守,虽然有大雷神、子母炮、小炮和雷火箭等火器,但却没见到其他任何一种自己较熟悉的守城器械,心里自是没什么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