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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列哥那是乃蛮人,她的父亲是乃蛮地太阳汗太亦不合,脱列哥那早先已经嫁了她自己看中的蔑儿乞部族长脱黑脱阿之子忽秃,并在脱黑脱阿打了败仗后与丈夫一起逃到薛良格河上游。鼠儿年(1204年),已经嫁人四年的脱列哥那十五岁,铁木真带兵去打她的父汗。经过他们的牧地时忽秃被窝阔台认出并杀掉了。美丽的脱列哥那被掳到军中后,成吉思可汗将她赏给了窝阔台。于次年春天生下了儿子贵由。
与自己深深相爱的丈夫忽秃被杀,自小就一直痛爱自己的父汗随即也战死了,母亲与兄弟姐妹们全都被杀或者被掳,活着的人成了孛尔只斤族人的奴隶,脱列哥那从那时候起就恨透了所有孛尔只斤族的人。她发誓,只要还活着,就要想尽一切办法为父汗和丈夫报仇,要将孛尔只斤这个黄金氏族的人全部都打成比别人更凄惨的奴隶。
只有脱列哥那自己才清楚地知道,贵由并非窝阔台所生,他的父亲正是已经被窝阔台所杀,自己曾经深爱着的丈夫忽秃。脱列哥那也明白,自己和忽秃的儿子贵由,自从窝阔台正妻孛刺合真氏所生的大皇子合换死了后,贵由就成了大皇子。不过可惜的是,贵由这孩子也许是没出生的时候受到自己又惊又怒心情影响,自打出生后就一直身体不好很是难养。幸亏长生天保佑,让自己前几年遇上了法迪玛这个大萨满,由她帮着请来了许多汉人郎中,用掉了无数的金银去金国、赵宋贩购了数十驮的药物,才将贵由医治得强壮起来。这不,贵由在两年前就开始跟着吐蕃和汉地到这里的武师学功夫,而且看起来身体已经好得多,像是个真正的蒙古汉子了。
脱列哥那和法迪玛商量过,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儿子登上汗位,才能长久地保持住她这个皇后。实在说。皇后不皇后的,脱列哥那根本就不在乎,但她却明白只有让自己的儿子登上汗位的一条路,才能为亲爱地丈夫和父汗报仇,才能使自己二十多年前对着长生天所发的誓言兑现。一旦贵由做了蒙古的大汗,黄金氏族费尽了千辛万苦,死了无数战士夺到的万里江山就上属于蔑儿乞族的了。哼,到时候,再来收拾他们孛尔只斤族的人。
脱列哥那要学着铁木铁的手段,将这个部族高过车轮的男人打杀得一个不留。将他们的妻子、儿女和所有的财产掳掠净尽,让孛尔只斤族从此以后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永世不得翻身。
两个各怀鬼胎地老女人都在打着利用对方,以期达到自己内心深处目的的心思。两个人都极力要在对方面前,以各种的方式表现出自己只是贪恋男女欢娱,只为了眼前的利益,而将全部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争宠谋私利的勾心斗角上,要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毫无其他野心的短视女人。
法迪玛利用自己可以随意进出设于大斡耳朵地“在内诸王牙帐”。以学得的“搽儿法”、“天魔舞”,萨满的通灵、古怪医术、占卜,以及认识了不少到此地买卖博易的金国汉人等等,备受各牙帐王爷、“异密”(首领、酋长、最高长官的意思)及他们的女眷欢迎。借此时机,向各王爷、异密们探得相当多有用的消息,也向这些深信自己的贵人灌输必要的想法和教给他们做法。以便今后要达到自己的目地时有无数的助力。
这段时间,法迪玛更是得到一个神秘人的支持,取得了一批对她极为有用的汉药、货物和几件无价之宝,使她在各个牙帐中更受欢迎,行事也更方便。所说的话也更得贵人们言听计从了。
汉药有好几种,让法迪玛最高兴的就是那种让年轻女人吃了后,从此不再生育的药了。这种药的方子,法迪玛花掉了五百锭金子才从那个神秘人的手里得到,让她高兴得当时几乎要昏过去。现在。那张写有汉字的方子已经被法迪玛烧掉了,但她把三种药名和用量记在了心里。虽然做这种药还得请那个神秘人做,但法迪玛还是觉得心满意足。现在她又心里又默念:“藏红花一两,安南桂肉一两,大理麝香三钱,共研细末。炼蜜月为丸。搓成绿豆大小。取朱砂五钱,研末为衣。服前先以牛膝二钱煎汤。每次二十丸以牛膝汤送服,连服五天。用药二十五天内不得与男人合体行房,不得进食辛辣。还好,还好,记得十分清楚,我那五百锭金子总算还在。这可是本萨满暗中报仇的第一种利器,我要一步一步地让王爷、异密们每个妻子吃下这份绝种的药,慢慢地让这些异教徒都断子绝孙全都没了后代。”
法迪玛心里恶毒地咀咒了一番,又在考虑如何将另两种能让男人在女人肚皮上变得很勇猛,令女人皮肤变得细嫩洁白的药卖出好价钱,然后再拿出那面可以将人照得清清楚楚的宝贝镜子,让这些人从里面看到自己变成勇猛、美丽的容貌……
那位神秘人还让一个与自己接面传信商贾,悄悄运来了一种极烈、似水般白色的酒,并告诉自己可以想办法让蒙古人的合罕窝阔台喝,这种烈酒容易喝醉,可以间接破坏异教徒的大事。
是啊,喝醉了酒误事,这是连女人孩子也能懂得的。法迪玛这时突然有了灵感,她想到窝阔台有一个宝儿赤(厨子),是亦巴合的儿子。亦巴合是唆儿忽黑塔尼别吉的姊妹,唆儿忽黑塔尼别吉的主人怯台那颜又是法迪玛最忠实的信徒。因此,法迪玛决定要从唆儿忽黑塔尼别吉身上下手,先让这个人成为自己死心塌地的亲信,然后再通过他来控制住亦巴合和她做了窝阔台宝儿赤的儿子。再用各种手段引诱本就嗜酒如命的窝阔台喝上这种烈酒,然后,她就可以鼓动脱列哥那这个愚蠢的异教蒙古女人……法迪玛嘴角露出了一道淡淡,然而却是极为阴森的微笑。
句家财是西京路大同府人,这里在五代时为云州,是那个对契丹人自称为儿皇帝的石敬塘于天福元年十一月割让给契丹耶律德光的。所以句家的祖辈都教子孙不可忘了自己乃是大唐的汉人,应时时思谋以幽云十六州回归中华。虽然近三百年来。在幽云十六州生活地汉人百姓没忘自己的出身,却并不认同二十四年后代周自立,但又无力夺回这十六州土地的大宋。句家与别人不同,一直坚持祖宗的遗训,全都以力促幽云十六州重返汉人所立皇朝为己任。他们句家在等不到大宋军北来收复失地的情况下,也只能把这种想法放在心里,口口相传给自己的后代以待将来。
去年四月,句家财认识了一位从大宋来的游侠丁成志,总算让他有了一个能为汉人出力的机会。
开始时,这位姓丁的中年侠客带了数件宝物和一批据说是南方时货的物事来找他。想要请句家财利用与蒙古几位千户相熟,经常贩运到漠北博易地机会。和他一起到般贩去蒙古,欲去大斡耳朵一带游历。
这位丁大侠带的数件宝物让句家财看得目瞪口呆。特别是那两面只有半尺大,名为“仙人镜”的奇珍,把个见多识广的句家财看得几乎不愿放手。他明白,仅这两面镜子带到大斡耳朵去,就能从蒙古奴隶主大贵族那里换得一辈子也吃喝不完的金银钱财。
不过。句家财最看中的却是这位丁成志带来的其他所谓的南方时货,这几项物事哪是什么时货呀,在句家财的眼里简直就是能赚大钱的宝货呐。比如,南方产的红糖、再由红糖精制而成的洁白糖、带着各种浓郁花香和有薄荷味、桃子味、酸梅味德行各式水果味的糖果;一种色淡如白水,却又猛烈得能醉死人的“火酒”……哎哟,错了,丁成志说这叫做“烧酒”,“火酒”两字中的“火”字,是句家财自己加上去的,可别弄混了。以后叫顺了口的话要坏事的。因为尝了这种酒的那天,丁成志为了向他讲明些酒的辨识方法,特地打着了火折子将酒杯内的酒水点燃,那种看似淡蓝色的火苗竟然能将酒杯也给烧裂成碎块。
以句家财做了多年蒙古人生意的经验,他知道现时的蒙古人不比从前。他们已经富得什么都有了,只有这如蜜般香甜的糖果,红糖、白糖,和如此强猛的烈酒才能赚取蒙古人的银钱。以句家财所知,人们所食用的甜食,除了蜂蜜就是糖了。糖。在大宋虽说已经有不少。连一般民户也能花上百数十文买些尝尝。但金国却是少见,有些从边境榷场般贩来的红糖、黑糖。价钱贵得普通人家根本没法购买。至于糖霜,虽然也有般贩,那却是金国朝庭皇室和达官贵人方能品尝的奢侈品了。以句家财与蒙古人、回回人博易的经验所知,不但是蒙古草原,就连回回人所到的极西之地,所食用的甜品也只是为数不多的蜂蜜,红糖黑糖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他甚至能保证那些到草原上与蒙古人做生意的回回商贾,绝对会把糖看得极重,作为与丝绸、瓷器一样的宝货,般贩到极西之的的番邦外国去大发其财。
句家财觉得这是一个赚钱的大好商机,他能够在往来南北博易的过程中赚得十分丰厚的身家,让自己的家人把日子过得比别人好。
问清了这几种糖在大宋的价钱,盘算了一番般贩路上所需的使费以及风险,并得到货源的保证后,句家财下定决心,无论会有何种危险,他都要和丁成志一起做上几趟生意。
当时句家财依约将丁成志带到大斡耳朵,并将他介绍给了几位熟识的蒙古贵族家的孛斡勒,由他自己去与那些有头无脑,却是凶狠恶毒的蒙古鞑子打交道。
直到两个多月后的一天,丁成志从句家财的言行及平日的所行所事中,觉得可以将某些事向其说明,才让句家财知道这位侠客丁成志是为一个汉人社团做事的细作。
他想为汉人的朝庭尽些心力,以使强悍凶猛且嗜杀成性的蒙古兵少对汉人造些杀戮。
在问清了汉人社团叫“复汉社”,它的团头仍大宋民间的商人,“复汉社”的目标是为天下百姓谋取福祉,希望将来可以让全天下的细民百姓都能过上不愁吃穿,安居乐业的和平生活。句家财二话没说便愿投这个“复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