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大哥,你做什么啊?”小罗惊吓过度,手中满满的一杯酒飞了出去。
只见高子岑身体几乎全部探到窗外,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只见那远处的擂台上,一个红装女子一脚将一个人踢下擂台,骄傲地负手而立,冷冷的月光和着绚烂的灯火落在她的脸上,清晰地显现出了那绝世的容颜。
高子岑目光一顿,身体如受雷击,表情当即凝滞了。
“高大哥,高大哥你怎么了?”罗士信战战兢兢地连喊他数声,却不闻回音。
忽然高子岑身体晃了晃,往下一栽,罗士信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只听楼下传来一声惊天巨响。高子岑,竟直直从二楼掉了下去。
“哇!高大哥!”
可怜的小高,天天幻想着辛衣穿了女装站在他面前的样子,可一旦梦想成为现实,这小子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刺激过度,一头载倒,不醒人事啊……
那一边,辛衣已经打得不耐烦,划起一掌,将擂台上的人全数扫了下去,冷笑一声:“全是鼠辈,好没意思。”
当下潇洒地一整衣襟,便要施展绝妙的轻功,飞下台去,忽然她脚下一滞,第N次踩上了裙角,身体直直从台上滑了出去。
台下的一群色狼急忙伸手去接,却见美人飘过他们,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形,稳稳地落进场外一个人的怀中。
“是你!”辛衣刚看他一眼,赶紧抬起衣袖捂住了脸。
李世民惊讶地抱着这个天外来物,好看的眉又是一挑,道:“原来又是姑娘啊,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
“你——”
“不过绝对是孽缘。”辛衣刚想开口,却被他的下一句话几乎给活活气死。
“你、给我去死!”
辛衣抬起手,狠狠一拳砸在他脑门上,毫无防备的小李同志当场光荣牺牲。
我已经忍了你一个晚上了。
混蛋!
辛衣冷酷地从他“尸体”上踏过,还好心地补了一脚。
————————————————————————
从闹市回来,辛衣哭丧着脸来找扶风诉苦。
“可恶啊!师父!我这辈子再不要穿女装了!”
扶风含笑上下打量她,道:“为何不穿?”
辛衣气鼓鼓地扯着身上的那套女装,道:“这个什么玩意,谁穿谁倒霉。”
“很美。”
“什么?”
辛衣抬起头,却正好对上扶风琥珀色眸子,心中一跳。他说很美?师父说自己穿女装很美?
“真的吗?真的吗?”辛衣一把抱住扶风的手臂。
扶风缓缓点头,修长温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云鬓。
辛衣心里顿时象灌进了蜜一样,美滋滋的。
“恩,衣服很美,不过,不适合你,以后,再不要穿了。”扶风袖袍一挥,露出一个如冰雪般迷人而冷酷的笑容,转身离去。
“啊?”
辛衣如遭雷击,欲泪奔而去,刚一抬步。
“砰!”
又是一跤趴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万恶的女装,我恨你——————”
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凄凉的哀号声。
睥睨谁人不识吾
大业九年,七月。
太原。
太原古称“晋阳”,杨广少年时曾被封为“晋王”,视太原为“根本之地”,并在此地大行土木,建有晋阳宫。而今,光阴苒荏,昔日的翩翩少年已是九五至尊,而太原的留守也换成了唐公李渊。
太原府东、西、北三面环山,远远的就能看见太原的城墙,高高的矗立在地平线上,巍峨蔓延的群山宛如守护神般屹立于周遭,蜿蜒奔腾的汾河水自北向南横贯太原全城,城周四郊,绿野平畴河渠交错,远远望去,却是林在山中,城在林中,水在城中,楼在绿中。
有诗云:“一条碧带穿城过,十里青山半入城”,赞的正是太原的美景。
有道是:“冷在三九,热在三伏”;时下正值三伏天,描金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铺洒下来,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满城低低的细柳俯了腰身,随风轻轻飘动着。太原的风,是不大一样的,那扑面而来的感觉,既温柔又有力度,仿佛集中了北方汉子的粗犷和水乡女子的柔美。
出了西正门往北走,就是繁华的太原集市。这里虽不是洛阳京都,但其光景豪不逊色。只见那街巷纵横,闾檐相望,商旅辐凑,酒楼林立,满街熙来攘往的商旅与行人,操着不同的口音的小贩此起彼伏地叫卖着,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远远的,只听见鸾铃声声,清脆而响亮,转眼间,两匹马儿已自坊间拐入了集市,马到近时,已是渐渐放慢了速度,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缓缓而行。马上坐的,是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一个着白衣,一个着锦衣。一个颦笑顾盼风神俊逸,眉宇间带着咄咄英气;一个目若灿星,形容潇洒。
这样的人物,一出现,当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二公子,今日里这样早啊。”
不少人见到这二人,展开笑颜,争着上前打招呼,不过,寒暄的对象多是冲着那当首的白衣少年,语气恭敬而亲切。白衣少年颔首而笑,时不时答上几句话,他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就仿佛有万千阳光溶入其中,耀眼而张扬,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那上来招呼的人中,有市井小贩,也是走卒健仆,更有草莽豪者,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二郎,你还真是什么人物都结交啊。”一旁的锦衣少年见状,带着点嘲笑的眼神投到那白衣少年身上,道:“这太原城内的黑白两道中,可还有你不熟识的?”
“交朋友难道还要分什么高低贵贱么?”转过了热闹的集市,白衣少年的神色似乎就带上了些慵懒,但眸子里那傲人的光芒却不减分毫,笑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锦衣少年挑挑眉,仿佛有些不以为然。
二人正说话,忽然听见路旁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群人抡着拳头,叫骂着追赶着一个少年,正好将两人的去路给挡住了。
“别跑,该死的小贼,我看你下次还敢偷东西!”
“捉住他,还敢跑,捉住给我往死里打,这个贱骨头!”
白衣少年刚刚勒住马,便见那少年一个踉跄倒在了他的马蹄前,后面追赶上来的众人围着他一阵拳打脚踢,几个白面的馒头自那少年身上滚落入泥土中,被无数双脚履无情地碾踩过去,很快变成了一团黑乎乎的面糊。
只一会的功夫,少年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可他却只是咬紧牙关,蜷缩着身子,一声不吭,任人们打骂,脸庞上血污一片,掩盖了原本的面貌,只有那双晶莹透亮的眸子,从污垢中透出,带着些野性的狠劲。
白衣少年坐在马上,俯下头去,视线正好与他对上,心中却是微微一惊,只因为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瞳仁,不是黑,也不是蓝,而是罕见的绿色。那绿眸中透出来的光芒,桀骜而不羁,竟让他想起草原的凶狠的野狼,似乎随时会反扑过来,给对手以致命一击。
“住手!”
白衣少年剑眉一皱,跳下马来。
他身后的锦衣少年暗暗叹口气,他就知道这小子忍耐不住,又要管闲事了。
白衣少年的声音虽不大,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且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
一时间,众人都停下手来,望着这头。
“原来是二公子。”当首一个布衣中年人认出李世民,忙笑着迎上。
“王大福?”白衣少年只看了他一眼,便叫出了他的名字。
“正是小人,难为二公子还记得小人的名字。”
白衣少年笑道:“我自然记得,王掌柜做的糕点,那可是太原一绝。吃过一次,哪里会忘记。”
王大福听得少年夸奖,面带喜色,忙道:“若二公子喜欢吃,我便差人每月都送些上府上去。”
“这倒不必,我若想吃,便直接来你这里便是。”
王大福诺诺点头。
“这人犯了何事,你们要如此对他?”白衣少年目光投向下方。
“二公子,您不知道,这小子是从外乡来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沦落成乞丐,回不了家乡,我们以前见他可怜,还施舍过几顿馒头,可现在倒好,这小子干脆就将我们这里当成了他家的厨房,每天一来就自己伸手拿,骂也骂不走,打也打不跑,好不恼人!”
蜷缩在地上的少年微微抬头,探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污,目光却如刀锋一般冷冷划过,看不清一丝情绪的波动。白衣少年迎上他的视线,唇边的笑却更浓了。
“这小贼,不打不行,银子也不给,就想吃白食,那有这样便宜的事。”
“对!对!打死他!”
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的附和起来。
白衣少年懒懒的一挑眉,道:“不过是几个馒头,我当是什么大事。犯得着将人打成这样么?”
“可是,二公子,我们也是小本生意,那里经得起有人天天来吃白食?”
话音未落,一锭亮闪闪的元宝便自空中落进了他的手中。
“这……这……”王大福眼睛顿时瞪大,惊疑不定地看看手中的元宝又看看那个疏狂贵气的白衣少年。
“以后他再来,就让他吃个饱。”
“这是哪里话,我怎么能收二公子你的钱?”
“你就拿着吧!”一旁的锦衣少年一边叹着气,一边斜睨那白衣少年,“你若不要,这家伙不定还要做出什么事来。”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一勒缰绳,飞身上马。
“小子!算你有福气,二公子肯为你出头,不然,今日非揍死你不可。”
地上的那少年,慢慢站起了身,定定看着他,眸子里却是冷冷的,并无半分感激之情。
“我可以吃馒头了吗?”
“咦?”王大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少年却已经径直走到馒头摊前,拿起几个馒头,大口咬下去。
“这、这……这小子……”王大福竟被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世上还有如此不识抬举之人么?
白衣少年却不以为然,笑道:“你若走投无路,可来李府找我。”
说罢,马鞭一扬,与那锦衣少年绝尘而去。
马儿行过几个街口,在一酒楼前停下。两个少年撂下马,直接往二楼雅座而去。
“二郎,你终于来了。”只见一位姿貌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