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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荀文倩应了一声,又跟上了一句:“不过大双小双都不愿意认左将军,所以才改姓糜。”
荀点点头,他一到襄阳看到糜芳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有去确认而已。这么一说,刘备还真是曹冲的岳父。他想了想说道:“你说他们既然是翁婿。左将军会不会受抚?”
“不可能。”荀文倩断然否决:“孙权还是仓舒的内兄呢。不是照样打成一团,他们一心想着割土自立。如何能接受招抚,再拜倒在天子脚下。”她心里还有句话没说,你不是也是仓舒的岳父吗,不是照样为了天子和仓舒作对,更何况手里还有兵的刘备。
“如果真能招抚刘备呢?”荀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襄阳今年的收成虽然不错,可是如果丞相府再来要粮,他一时半会还是不能全力以赴的征讨。关中的战事很快就要见分晓,他也未必有多少时间。如果子桓败了,他自然要移兵关中,如果子桓胜了,他恐怕也未必能全心全意的作战,大部分时间还要在邺城。这个时候如果能顺利解决刘备和孙权的问题,还是可以给他赢得时间的。”
荀文倩默然不语,她知道父亲还在想着为天子挣得时间,所以才拿这种根本说不通的道理来劝说自己。看着荀那带着些企求的目光,她地心软了。她实在不忍心再说出让荀失望的话来,可是要让她下令刘巴调拨粮食给刘备,纵使她和大双小双的感情不错,她也不能做出这种让曹冲无法接受的事情来。
“要不这样吧。”荀文倩出了个折衷的办法:“派快马将消息送到邺城,请仓舒自己断决。我听说桂阳今年的收成虽然不如长沙、武陵,可是支撑刘备到明年开春,还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了,他既然要受抚,留着那么多的军队干什么,让他裁掉一部分人,节省些粮食,平民是可以到武陵、长沙就食的,我想这一点仓舒应该不会反对,他一向对百姓都是很宽厚地。”
第七卷 东南倾 第十二节 亲敌
建安十八年二月初,涿郡城西南拒马河。
从去年十月就开始下的大雪覆盖了周边的山陵,放眼看去,苍苍莽莽,蜿延的山势如雪龙一般,在拒马河西岸略作停留,然后一头冲向了东北面的山林,飞昂的龙头如欲趁风而去。山势尽头,白雪皑皑的长白山在云雾之间露出一个小小的山尖,若隐若现。
拒马河面上,一队队人马正小心的从厚厚的冰层上走过。他们都屏住了呼吸,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说话的声音大了,会踩破脚下的冰层。虽然渡河之前已经有人仔细检查过了冰层的厚度,可是走在打滑的冰上,想着脚下就是一条奔腾的大河,不少士卒还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小
典满竖起耳朵,细心倾听着周边的动静,锐利的眼神不停的在冰面上扫过,他小心的扶着曹冲,脚步象狸猫一般,又轻又稳。直到走到东岸,他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松驰了面色。
曹冲微微一笑,松开了典满的手,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向离河岸五十余步处的一块四四方方的大石走去。两个虎士连忙跟了过去,大步走到大石面前,手脚麻利的将石上的积雪抚去,跟着将一块厚厚的熊皮褥子垫在了石上。紧跟着的几个女卫立刻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拿出一只小几放好,接着打开几只装着各种坚果的皮囊放在小几上,孙尚香跟着取出一只铜制的扁酒壶和两只铜酒杯放在几上,笑嘻嘻的说道:“看这样子,这一千多人想要全部过河,至少还在大半个时辰,夫君就在这里休息片刻,看着这雪景,尝尝子文送的这些坚果,喝点酒暖暖身子,也省得烦闷。”
曹冲满意的点点头。骑着马走了大半天山路,他确实有些累了,此刻已经过了拒马河,再走几里就出了这片山,很快就可以放马而行,不用再小心谨慎的在山里转***了。他的心情也一下子放了开来。风虽然停了,可是手脚还是冻得有些生疼,喝点酒暖暖身子,倒正是个好主意。他脱了泥水淋漓的战靴,盘腿坐上了大石,身下厚厚的熊皮褥子隔绝了大石的寒气,柔软地长毛摸起来油光水滑,手感极佳。两个女卫走上前来,细心的将他的脚包好。然后扶着腰间的长刀站在一边,含着笑看着孙尚香斟了一杯酒递到曹冲手边。
曹冲没有伸手去接,就着孙尚香的手饮了一口。咂吧着嘴笑道:“乌丸人的青酒虽然味道差些,但胜在性烈,正适合在这苦寒之地。你们也不要守着了,趁着这时间去生个火,煮点东西吃,也暖和暖和。”他说着,冲着走过来地庞统说道:“给士元留个杯子,其他的你们带走吧。”
孙尚香瞅了一眼穿得臃肿得象头小熊,一边走一边打滑的庞统。抿嘴笑了笑,冲着孙颦儿示意了一下,自己却还是陪在曹冲身边。
庞统走到曹冲面前,喘着粗气站定,一团团白气从他的口中喷出,活象是吞云吐雾的神仙。他接过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却喝得有些猛了,不禁呛得咳嗽起来。旁边的亲卫连忙扶着他到石上坐好。替他脱了沾满雪泥的靴子,将他的两条腿盘上大石。
“真累,两条腿都硬了。”庞统一边拍着腿一边抱怨道:“将军,不到这代郡来一趟,还真想不出塞北苦寒成这个样子,那些乌丸人、鲜卑人怪不得一有机会就要入塞抢劫,这里地日子确实不好过。”
曹冲微微一笑:“士元这话,可有些替这些乌丸人、鲜卑人打抱不平的意思,他们苦寒。就应该到我汉人的地盘上烧杀打动?这什么道理嘛。”
庞统呵呵一笑。连连摇手:“将军。我也就是一说。可没有让他们来杀我大汉子民地意思。将军可别曲解了。”
曹冲笑了笑。却慢慢地皱起了眉头:“士元。说实在地。我也觉得这些人不易。虽然我不愿意我大汉地子民被他们当作两脚牛羊。可是光是剿杀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子文这次是击溃了这些乌丸人。那个柯比能是被吓住了。一时不会有什么举动。可是光剿也不是个办法。他们活不下去了。迟早还要再回来。这里地仗还有得打啊。”
庞统也严肃起来:“将军所言有理。要想根绝边患。不光要有强大地边军。还要有合适地政策。要让这些人能活下去。不至于铤而走险。要不然边患难除。不过。这也是一个大难题啊。我朝以往地处理办法。好象还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当初接受匈奴人内迁。将并州北部让给他们居住。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初平年间那些匈奴人可没有少造孽。”
曹冲沉默不语。他对匈奴人为祸中原地事情比庞统更有切身体会。蔡琰就是那个时候被匈奴人掳去地。一提到那段不堪回首地日子。蔡琰总是泣不成声。而曹冲更知道。原本历史上三国之后还有个短短地西晋王朝。再往后就是五胡乱中华。匈奴、鲜卑、乌丸都有份。自已来到三国近五个年头了。这个历史已经变了样。五胡乱中华地局面能避免吗?
他实在没有把握。
摸摸怀中丞相府转来地公文。曹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天子在许县很不安份。让周瑜去招降刘备和孙权。本来只是个玩笑话。没想到周瑜还真办成了。现在要求荆州向刘备提供粮草。这让曹冲很不爽。我种出来地粮食送给刘备吃?我脑子又没有坏。没傻到会因为大双小双两个人而真把刘备当老丈人待地地步。何况大双小双根本对这个父亲没有一丝好感。
只是现在丞相府在看他的决定,老曹千里迢迢地将这封公文送到他的手里,恐怕不仅仅是要让他拒绝以表明和天子不两立的态度,更是要看他的政治手段,看他能否处理得妥当。他如果直接拒绝,那么天子也好,朝中的大臣也好,甚至孙权、刘备都会把打仗的罪责推到他的身上,虽然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打击。可对于他苦心促成地不进不退地局面来说,却是一个很大地伤害,对他苦心养成的仁爱形象,也是个破坏。
“将军又在想刘备要粮地事?”庞统又了一口酒,看着曹冲的脸色,慢悠悠地说道。
曹冲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举起酒杯对庞统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张大了嘴巴,吐出一口热辣辣的酒香。孙尚香凑过来将他的杯子加满,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正好曹冲也看过去,她连忙低了头,转过去给庞统添酒。
“要粮的事好办。”曹冲手指轻轻敲击着朱红色的茶几。“我有些为难的是天子似乎有些心太大了,他想招抚我那便宜岳父和大舅哥,恐怕是想掌握点实力。存了心要揽权,他怎么不替我想一想,我好容易才劝住了丞相,被他这么一搞,岂不是全泡了汤?”
“哼!”庞统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们这些小心眼,搞得也太拙劣了。他们想要拢络人心,却要荆州出钱,这种好事也亏他们想得出来。我看啊,将军这次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才是。让他们安生一点,不要再给将军惹事。”
曹冲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庞统见一旁的孙尚香脸色不太好,有些歉然地一笑,将杯中的酒饮尽,笑道:“将军,我去河边看看,催他们快些过河。今天还是出山宿营的好,在这山里过夜,实在有些不舒服。”
“去吧。”曹冲看了一眼河面上正在过河地士卒,对庞统摆了摆手。庞统穿起靴子走了,曹冲回过头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孙尚香,叹了口气,伸手过去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在,用身上披的大氅盖在她的肩上,轻声笑道:“是不是在想你家二郎?”
“没有。”孙尚香掩饰的一笑。摇了摇头。身子却向曹冲靠得紧了些,不知是怕冷。还是什么原因,她有些颤抖。
“我也希望他们是真心的归顺朝庭,可是……”曹冲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吐出一道浓浓的白雾,“他们只是知道要粮,却没有一点归顺地诚意,打的无非是拖延一段时间的主意。依我看,我那便宜岳父也好,你那二郎也好,都没有死心,让他们放弃了手中的权利到朝中来做官,只怕比登天还难。”
孙尚香伏在曹冲肩上,黯然神伤。她对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