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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刚在外面放出了谣言。喊了一路,现在城里有点儿乱,追兵暂时被挡住了。所以,我们最好能在这里的官员把乱局镇压下去之前逃出城去,不然,大家只有一起被押着去见女真人。那样地话。我估计所有人都活不成。”楚钟南沉声说道。
“真是让人讨厌的东方。自从来到这里,我们还没有一回能悠闲的过上几天好日子!”最早被踹醒,现在正忙着踹别人的一名褐发青年雇佣兵叫道。
“我们在蒙古草原地时候,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四处漂泊!”沃尔姆斯反驳说道。
“可在那里我却整整做了半年的伐木工!”褐发青年怒道。
“如果没有做伐木工,现在你已经被蒙古人烧死在草原上了。蠢货!”米亚伊洛瞪着这家伙叫道。
“够了。”
对着肚子踹几脚,再泼几瓢凉水,这种醒酒方法可谓快捷。很快,院子里的几十号酒鬼全部都湿淋淋地站了起来。再加上听到消息之后蹿过来的,所有人都已经集中了起来。这要感谢朝鲜这片土地。因为语言不通。初期地新奇过后,雇佣兵与哥萨克们都宁愿喝酒打架也不愿意出去被人当猴子看,再加上手里没有闲钱。所以没有一个留在外面。反倒是刘德正那一批人跑出去的不少,现在还有几个没回来,把老头急的什么样。
“所有人,马上去收拾各自的物品,你们只有二十息地时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楚钟南不敢再去搭理刘家的那几个人,只能趁空安慰一下刘德正,这老头自从遇到他之后,虽然躲过了杀劫。却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也算是个可怜人:“没来的也等不了了。不过你们是汉人,就算留下来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地事情。只要躲起来别被抓到现型就好!”
“大人……”
“这几颗东珠你们留着。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把自己怀里所有的东珠都拿出来递到刘德正手里,再看着老头两年来已经衰老了许多地面孔,楚钟南一阵慨叹。
金相伯还在“劈劈啪啪”地打着算盘。楚钟南一伙人太多了,虽然十个八个的挤到一间屋子里睡,并没有占据太大地空间,可是,差不多两百人的伙食就有些数量了。而且。这帮家伙只要大块的肉,几乎是一天不停的都在喝,随时随地都有人到柜台来要酒……帐目实在是太散。
“掌柜,刚才是不是有两个明国人逃了进来?”
金相伯越打越高兴,才两天功夫,他地酒窑就差不多快空了。这笔生意虽然不是很舒服,但赚的痛快。可就在他咧开嘴想笑的时候,刚刚被拽开的店门外又冲进来一群人。诧异间,他发现。这些人全
是穿着官服的。好像还挺高级。
“你,你们是什么人?”
“庶尹府差官。那两个明国人呢?”朴正宣沉声问道。被楚钟南两人轻轻松松地从庶尹府冲了出来。他们这帮人已经丢尽了脸。而且楚钟南跟孔有德跑一路叫一路,现在城里已经到处都在流传女真人打过来的传闻,乱成一团,偏偏庶尹大人被火统击中,死活不知,根本就无法出面平定。现在,他们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只想抓到楚钟南,然后大刑伺候。
“他,他们在里面!”
金相伯乖乖地指了指后院儿。朴正宣也不废话,招手就带着众人往里冲。可就在这时,楚钟南跟孔有德也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拿下!”
“打!”
短暂的怔神之后,朴正宣跟楚钟南都没有废话,几乎同时下令吼了起来。不过,当朴正宣看到从楚钟南身后的门口蹿出来地一群色目人之后,他立即就后悔了。可这时再后悔已经晚了,他只能匆忙抽刀抵挡米亚伊洛那猛劈过来的双刃战斧。然后,他听到了自己一向爱护有加的宝刀的碎裂声,以及自己的惨叫。
“呀…………”
“好狗不挡道。不想死的,都给老子滚到一边!”看着被斧头在肩膀上开了一道深沟的朴正宣躺在地上捂着伤口不住哀嚎,孔有德急忙对那些被雇佣兵们杀得不住后退的朝鲜兵们大声喊道。楚钟南已经崩了一个庶尹,他可不想再让这帮色目人在这笔债务上再添一笔。而听到他的喊声之后,原本就已经被他们这一方地气势骇得不轻地朝鲜官兵们纷纷向店外退去,虽然依旧拿着刀在店外的街上盯着,却是死活不敢向里冲了。
“朝鲜兵就这德性?”
“你还管这些?还不快走?”
马蹄声在店外街上响起,孔有德知道这是楚钟南地人把后院的马匹带了过来,急忙拉着楚钟南就向外冲了出去。然后,一群人就这样在数十名朝鲜官兵的注目中,上马而逃。直到他们都走了个干净,朝鲜兵们才蜂捅地冲进店内,急急地抬着朴正宣去找大夫。
而这个时候,城里已经真正的乱了。
楚钟南两人的谣言是可怕的。他们跑了一路喊了一路。虽然并不算处于边界,定州的朝鲜人并没有真正见识过女真人的厉害,可这里还有不少的汉人。听到女真人马上就要打过来的消息,这些本就是因为受到迫害而不得不逃出家乡的汉人们害怕了。而汉人的恐慌也终于把朝鲜人的恐惧从心底里勾了出来。谣言一变再变,女真人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塑造成了吃人的恶魔。整个定州城,朝向四个城门的街道上在短短时间内就塞满了扛着大包小包的逃难人群。楚钟南的这支马队虽然气势汹汹,可是,在一个交叉路口处,他们却被一支突然冲出来的队伍给夹住了。队伍被分成了几段,除非不顾人命地横冲直撞,否则想快都快不了。可楚钟南能毫不犹豫地对朴寄昌下杀手,却根本做不来这个。最后只能下了马,顺着人流往城门处而去。而这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快就被有心人发现了。
顺着人群来到定州南门的时候,城门已经封闭。大批的朝鲜士兵已经严阵以待。一名穿着华贵的中年朝鲜官员睥睨四方般站在城门楼上,俯视着越来越厚实的逃难人群。而远远地看到此人,孔有德也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
“平安西道节度使,李碚基!”
第二卷 东北三国志 第八十二章 朝鲜风波(5)……女真大军
“这李碚基是什么人?”楚钟南问道。
“平安西道节度使,据说是朝鲜王族。只是这家伙应该在义州的守卫朝鲜边境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听到楚钟南的问话,孔有德满怀不解地看着城门楼上那一脸傲气的李碚基,随口答道。
“义州?”
过了义州,就是后金地界。以如今辽东的政治军事形势,这个李碚基怎么能轻易地离开自己的岗位?难道,他也是为了自己而来?想到朴寄昌所说的“奉命而为”,楚钟南忍不住一阵头大。自从回国之后,他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如今经历了两年的磨难,好不容易乍着胆子穿过后金国境进入了朝鲜,平静的生活马上就要重入怀抱,居然还要遇到这种事情。难道,那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的老天爷非要玩死他不成?
“赶快打开城门!”
“不开城门,你们是不是真的投敌卖国了?”
“要投降你们自己投降,我们不投……”
“求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快开城门!”
楚钟南跟孔有德对话的当儿,被拦在城门口的人群已经按捺不住。一些脾气暴躁的年青人开始忍不住大声对拦在面前的朝鲜兵吼了起来,更有甚者,直接质问起坐在城门上的李碚基,问他是不是已经叛国投敌。而受到这样的逼问,那李碚基白皙的面皮也忍不住有些泛起了潮红,端好的架子也有些走形,显然是被气得够呛。而接着,在他的示意下,一名朝鲜武官走到城墙边儿上,朝着下方汇聚起来的百姓大声宣示起来:
“奉我王之命,节度使大人来定州捉拿钦犯。尔等不要受奸人蛊惑……”
“胡说。明明是你们贪生怕死。卖国求荣!”
“大胆!”
武官大怒。伸手朝后一招。立刻。女墙后面伸出了一杆杆黑黝黝地铁管。指向了城下地人群。城下人群看到这些。禁不住急体往后一退。
“这么多火统?”楚钟南惊讶道。这一幕他倒是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虽然火枪在欧洲已经算是比较盛行。德意志地区著名雇佣兵黑衫骑士。法国地龙骑兵。都是以火枪而闻名。可这时候地火枪依然受到不小地限制。诸如装填太慢。容易受到天气地影响等等。所以。欧洲战争地对决在许多时候还是以冷兵器为主。而在他地印象中。明朝虽然不见得会比欧洲落后。但在火器方面也应该并不高明。至于朝鲜在这方面则根本不行。可是。在他地理解中应当是弓箭手出马地时刻。对方居然拿出了一排火统……难道这是朝鲜地神机营?
“朝鲜地火统兵原本就不赖。后来。万历年间。日本起倾国之兵来袭。那些倭人地铁炮威力巨大。把他们打得够呛。虽然最后受咱们大明援助。好不容易才把倭人赶下了海。可他们对火器却是越来越看重。现而今。倒也不比咱们大明地差。先前朝廷跟女真鞑子开战地时候。他们就曾多次派遣火统兵助阵。只是……朝廷每次都打败了。”孔有德叹了一口气。自己不争气也就罢了。还当着人家地面丢了脸。这种事儿不管是谁提起来都够臊地慌地。
“尔等这帮刁民。受奸人蛊惑。居然胆敢怀疑节度使大人。难道你们忘了。节度大人这些年镇守义州。与后金强军对峙。从来没让后金大军过雷池一步。若非节度大人挡住了如狼似虎地女真人。哪有尔等在这后方地安居乐业?!”人群地鼓躁在火统地威压下渐渐地安静了下来。那武官满意地昂起了脑袋。又大声地喊道。可是。他地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看看人们地反应。城下人群之中就突然响起了一个针锋相对地声音:
“那上一回,女真鞑子半夜打到宣川林畔,杀人盈野,不知道节度使大人在哪儿?为何没有防住?”
“大胆,哪来的刁民,胆敢妖言惑众!”武官再次大怒,可是,刚才的话已经引周围人群的议论。有道是“事实胜于雄辩”,说的再多。也顶不得一件实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