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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三点头道:「有道理,否则我们见到留侯时,十分本领只能使得五分出来,那去了也是白去。」
他随即扳住楚轻侯的肩膀,道:「小娃子,听清楚了,不想睡觉也得去睡觉。 」
楚轻侯只有点头。
萧十三随即将楚轻侯拉出去,大法师跟在他们身後,摇摇头,笑了笑。
这笑容看来却是如此苦涩。
清晨,急风。
芭蕉和芍药并骑驰在官道上,急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袂,芍药外披那袭披风更就是猎猎飞扬。
她一面策马,一面娇笑不绝,笑声就像是银铃一样响彻长空。
芭蕉没有笑,甚至一丝笑容也没有,偶然看一眼芍药,双眉便深皱一分。
风虽然急劲,却怎么也吹不散他心头的重忧,芍药的笑声虽然动听,听入他耳里,反而感到一阵说不出的不舒服。
在他的眼中,芍药简直就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一个这之前他下认识的人。
他从未见过芍药这样活泼,现在的芍药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芍药在白云馆长大,对外面世界的事物,难免很多都会感到新奇,这一点芭蕉当然是可以理解,所以,最初他并没有太在意,但一路赶来,他即发觉,芍药并不是好奇这么简单,明显地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狂野。
白云馆虽然也养有马,芍药对於马一向都不大感兴趣,可是现在那匹马在她手上,远比芭蕉控制得还要纯熟。
芭蕉几乎怀疑,平日在白云馆,芍药表面上虽技逊一筹,事实私底下不停苦练,还有那笑声,芭蕉从未听过芍药笑得这么狂放,难道在白云馆内,芍药一直就压抑著自己,到现在才露出本性来?
芭蕉不敢肯定,也想不透。
最奇怪的,在路上,很多芍药平日不喜欢吃的东西,也吃得津津有味。
到底是什么影响芍药变成这样?
芭蕉已不下十数次套问芍药,可是芍药的回答,不是下著边际,就是令他感到啼笑皆非。
再下然芍药就只是笑,那种笑声有时听来令人毛骨悚然,有时却充满了诱惑,以芭蕉的定力,听来竟有些心猿意马。
芭蕉从未想过男女之间的事情,但现在,竟然不时都生出绮念。
到底是芍药的影响还是什么?芭蕉也一样不能够肯定。
他却再也不敢太留意芍药。
芍药好像并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妥,一切的举动看来完全是出於自然,一点也不显得牵强。
两骑奔前数丈,芍药已抢到芭蕉前头,突然道:「师兄,马给你挑最好的,但还是给我抢在前面。」
芭蕉叹了一口气,道:「师妹的骑术在我之上,抢在我前面也是应该。」
「难道你不服气?」芍药瞟了芭蕉一眼。
「服气——」芭蕉垂下头去,刹那间,他突然发觉,芍药的眼睛,充满了一种奇烈的诱惑,他突然有一种想把芍药搂在怀中的冲动。
「怎么你不看著我?」芍药随即问道。
芭蕉苦笑道:「再看你,我就要一头栽下马去了。」
「为什么?」芍药追问道。
「马奔得这么快,该看路才是。」芭蕉这理由虽然不太好,但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理由。
芍药娇笑道:「怎么我不怕?」
「那是因为你的骑术在我之上。」
芍药娇笑不绝,芭蕉忍不住偷看了芍药一眼,却正好看到芍药敞开的领子,看到了那一片雪白的胸膛。
芭蕉的目光立时凝结。
芍药好像没有在意,接问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谦虚?」
芭蕉呆应道:「那是事实。」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骑术竟在你之上。」芍药伸手一拢被风吹散的秀发,那领子又开了一点。
芭蕉的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
芍药突然问道:「师兄,你在看什么呢?」
芭蕉浑身一震,心头亦自「怦怦」地跳起来,急忙回过目光,一面又道:「不……没……看什么!」
芍药又娇笑起来,这一次的笑声显著的透著一种强烈的,难以言喻的诱惑。
芭蕉忍不住又偷眼望去,芍药并没有将领子拢回,而且将马拉近芭蕉。
芭蕉突然发觉,芍药眼瞳中那种诱惑更强烈,就像是烈火一样在燃烧。
不过片刻,两骑已接近,芍药霍地伸手,一把抓住了芭蕉的手,一面道:「我们拉著手一齐放马奔驰,一定很有趣。」
芭蕉将手缩回已经来下及,刹那间,心神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混乱。
芍药的手柔软如无骨,芭蕉并不是第一次接触,但以前都是无意,也从未感到这样的舒服,心神一阵混乱之後,就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马仍然在奔驰,芭蕉却感觉不是在骑马,而是置身在云絮中,随风飘飞。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突然从迷惘中醒过来,脱口道:「师妹,你放手。 」
芍药娇笑一声,道:「不放。」
那完全是撒娇的语气,芍药的脸上,也是一片促狭的表情,但她的眼睛中却好像还有什么,芭蕉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不敢凝望芍药的眼睛,他虽然也很不想将手抽开,还是挣扎著想抽回手。
幸好他的武功还不错,脱蹬,「鹞子大翻身」,凌空一滚,落在地上,身形仍好像醉酒似地打了几个转。
芍药同时将马勒停,娇笑不绝。
这看来也像是一个任性的大孩子,完全不理会方才那样做对芭蕉是怎样危险。
芭蕉好容易站稳身子,抬头仰望著芍药,不禁叹了一口气。
芍药这才问道:「芭蕉师兄,有没有摔著你?」
「没有。」芭蕉摇头。
芍药笑道:「我是闹著玩,你不要生气。」
芭蕉呆呆的「哦」了一声。
芍药回头望了一眼,惊呼道:「你那匹马跑了,怎么是好?」
她虽然在惊呼,却一面在笑,芭蕉根本就听不出她是真的惊讶还是假的。
那匹马这时候已跑得很远,只见一股灰尘迅速地往前滚去。
芭蕉看在眼内,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芍药接著又问道:「师兄,怎么你不回答我?」
芭蕉苦笑道:「我……我也不知……」
芍药笑截道:「这样好不好,你和我合骑一匹马……」
话还未说完,芭蕉已连连摇手,道:「不……不成……」
「怎会不成?」芍药一拍马鞍,道:「这匹马不算小了,驮两个人,绝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她好像完全没有想到其他,但一看她的眼睛,芭蕉不由便顿生绮念。
那眼睛实在太诱人!
芭蕉的头脑这时候已经清醒了很多,连忙收慑心神,一面避开芍药的视线。
芍药随即催促道:「不是说要赶去火龙寨,怎么还在这里发呆,快上马。」
芭蕉总算又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道:「这匹马就是驮得动我们两个人,也跑不了多远,到时马倒了,我们便得用自己双脚走路,因快得慢,反而不美。」
芍药道:「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这样好了——」芭蕉道:「师妹你赶快奔前去,将我那匹马追回来,我们再上路,相信这下会花太多的时间。」
「也好。」芍药点点头。
芭蕉这才松过一口气,忙道:「那师妹还不赶快?」
芍药瞟了芍药一眼,道:「著急什么?」
芭蕉道:「迟了给哪个瞧见,顺手牵羊骑去了,可是大大的不妙。 」
芍药摇摇头,道:「有什么要紧,追不到,我们就两人一骑,马跑一段路,人跑一段路。」
芭蕉只有苦笑,芍药看见他这样子,「噗哧」地一笑,拉转马头,道:「喏,在这里等我,不要跑开!」
「一定。」芭蕉忙不迭地点头。
芍药连声娇叱一声,放马疾奔了出去,芭蕉目送她去远,才真地松了口气!
他拾手抹去鬓边汗水,到底是热汗还是冷汗,却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芍药怎会变成这样子?难道她本来就是这个性子,在师父面前,不得不收敛起来,现在离开了白云馆,才露出来?
该死,我方才是怎么会有那种念头。
芭蕉嘟喃著在树旁坐下,方才那种绮念不知怎的又突然涌上来。
他的心头又起了乱动。
然後,他想起了那串佛珠,不觉抬手拿下,默数起来!才数了一圈,他的心神已有些平静,再数一圈,心神更安宁。
——师父留给我这串佛珠,难道是这样用的?
想到了师父,芭蕉又不禁惶恐起来,师父将白云馆交给他并没有多少时间,白云馆便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三个师兄妹,死的死,走的走,而芍药看来虽然并没有多大不妥,却变成这样子。
这其中是否还另外有原因,芭蕉其实也不敢太肯定,他到底并没有忘记芍药曾经被留侯咬了一口,虽然说,留侯妖力太厉害,下是他们师兄妹所能够抵御,而事发突然,又下是他们能够防范得来,但芭蕉还是不免有些歉疚。
见到了师父,应该怎样说?
芭蕉叹息著,目光又栘向芍药离开的方向,芍药一骑已经看不见了。
——芍药这一去,会不会一去不返?
芭蕉不知怎的竟然生了这个念头,呆了呆,数著佛珠的双手不觉停下。
然後他茫然站起身子。
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刹那间已塞满了他的心头,不由自主地纵目四顾。
四野无人,风吹草木萧萧,芭蕉一看再看,不禁长叹。
也就在这刹那,他的目光突然凝结。
道路的左面是一片浓密的林子,一望无际,因为树叶不少已枯落,所以视野也广阔很多,芭蕉一看再看,并没有什么发现,刹那间突然看见一个人!
那个人倒吊在远处的一株枯树横枝下,一动也不动,没有风的时候,远看来就像是一个奇大的蜂巢,但急风了吹,却像是一具尸体。
「蝙蝠?」芭蕉脱口一声。
——这难道是真的蝙蝠?
——蝙蝠又怎会在这里出现?
心念一转再转,芭蕉忍不住举步往林内走去,林内到处都是乾枯的落叶,一脚踩下去,就发出一阵奇异的声响。
芭蕉绝下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但这种声音响入耳,竟有些心寒。
他忙放轻脚步,缓步向那边接近。
越接近他就越肯定那真的是蝙蝠,可是到他看清蝙蝠的面庞,忽然吓了一跳。
蝙蝠的脸色非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