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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神和大哥商议对策,缓缓的说道:“大哥,我想,商军有诈!”
崇颚点点头,“何以见得?”
苏伦手点木案,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三天前到达蒙山附近,商军这些天来虽然侵扰不断,但从未大举进攻,相反,我军出时,他们则纷纷退避,而且,军力调动十分频繁。我到达的第二天,便带兵袭了一次营,在我意料之中,也在我意料之外,营内兵力空虚,虽然只是联营中的一座,但想来其他各营相差仿佛,我断定,南方商军的兵力绝对不到二十万,甚至,十万都没有,那么……闻仲带兵去了哪里?”
崇颚笑了,几天来郁结的心一片敞亮,哂笑说道:“可想而知了,即便朝廷想与我谈和,也必须在南部强攻一轮,我在南部虚布羸兵,就是想送闻仲一个胜仗,让朝廷有点面子……,可惜,人家不要!闻仲现在应该离临淄不远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丝风吹草动,看来……,商君真的要灭我崇家,嘿,鹿台的那些神神秘秘的家伙也来了吧,好!好!”
崇颚沉思片刻,一拍桌案,起身说道:“走!去城外大营!”
又是一天过去,晨雾散去之时,商军主力仿佛从一片飘飘渺渺的海市蜃楼里走出来,出现在沧浪郡中部的平原大地上。立戟如林、呼吸成雷,像一片广博的黑云,向东方的临淄缓缓压去。
这次出征,鹿台一共派出了九位国师,十位上人,便是他们十二天来一直维持着一个庞大的幻术,十五万商军周围的空间被微微扭曲,光线和音波在扭曲的空间中绕过商军,使他们无声无息中开进沧浪。然而十二天连续不断的维持这样巨大的幻术,这十九位碧游宫修士也是吃不消,此时便撤了术,反正已经兵临城下,崇家已经没有反应的时间。
闻仲并不急于求战,十二天的奔波让大军疲敝已极,他即刻下令,前锋飞虎骑一万人抢占前方的碧博山,待大军到后安营扎寨,休整一天,再行稳步推进,诸位国师上人——这些真正的靠山也好重聚法力。
打头的万余骑兵迅速奔离本队,向博山席卷而去,后方队伍缓缓跟进,一想到即将休息,所有人都松懈下来。
骑兵漫至山脚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他们是自西向东奔驰,而今天吹的是东风,从山顶迎面吹来的风中,夹杂着一股子马尿骚味儿,难不成山上有马群?
问题的答案很快出现,山体微微的振荡中,一条黑线出现在山顶。
碧博山不是尖顶山,山势既长且缓,更像是大平原上的一丝褶皱,骑军可以在山顶一线排开。
前冲的一万飞虎军猛地一提缰绳,掉头就跑!也亏得他们训练有素,并没有冲回本阵,而是散开两边,向南北两翼跑去。
崇黑虎的碧眼金睛兽已经落在邓九公手里,此时他骑着一匹雄壮的黑马,左手倒提一杆新打制的铁枪(商周时用青铜,也未必有枪的存在,但所幸这是仙侠小说^_^),他那杆黑色的长枪同样在邓九公手里。
嘴角逸出一丝微笑,崇黑虎摇了摇酒袋,听听酒液在里面晃动的声音……嗯,还有一口,拔开塞子,仰首灌下,火辣的酒液穿过喉咙,直下胃肠,点燃了这些日子崇黑虎勉力压下的火热愿望,在一阵轻微的眩晕感中,月姬的身影又浮现眼前。
左臂一曲,左手一紧,枪尖上抬,倒提变做平举,双腿一夹,战马移步前行,越来越快,山顶的两万崇家铁骑同时重复这个动作,黑色的钢铁泥石流顺坡滚荡而下,向商军压去。
酒对于崇黑虎来说,所谓的“一口”,是不大作准的,比如这一口……,足足有半袋!崇黑虎的马速加大到最快的时候,袋口才将将不再流出酒液。崇黑虎双目血红,将酒袋向后奋力一抛,大吼道:“杀!!”一骑当先,向商军大队帅旗所在,直插过去。
退走的那一万“飞虎骑”前锋虽然很少上战场,但也久经锻炼,分开两边,让过崇黑虎的锋头后,立即掉头,从南北两侧夹击崇黑虎。
崇黑虎连带身后狂奔的两万儿郎理也不理,放纵着自山而下的高速,山洪般直冲商军大队。
坐镇商军中央的闻仲眉头紧皱,虽然他现在人困马乏,不过吃掉这一、两万人马的力量还是有的,但他决不认为北侯军会任由他们三面夹击。轻轻一招手,唤过副将辛环,“火速去聚拢后面的部队,让他们先各自就地成阵,再慢慢开来,前线的事,你可以不闻不问,务必稳重!即使前军遇险,也不可急切支援!”
“喏!”辛环应声而去。在这胜负交关的时刻,闻仲不能不先解决后队的问题,因为商军还保持着行军队形——一字长蛇,绵延数里,若前军被击散,这种队形将迅速崩溃。辛环的任务就是要后面还在源源向这里开进的部队——大约十万有余,每一、两万人结成圆阵,缓缓推进上来,即使前军崩溃,也可抵挡一番,不至于被败兵冲散。
“邓忠!”闻仲再招手,唤来另一员副将邓忠,这时,从山上冲下的沧浪铁骑已经可以看清个数了,不再是模模糊糊一片,“中军这里一万飞虎骑,你带了去,反冲锋,务必顿挫敌军冲势!”
“得令!”
“张节!”闻仲再叫,旁边立刻又窜上来一员副将,“张节,现在中军还有两万步军,你带了在后侧列阵,过一会儿敌军冲撞之时,务必顶住!”
“得令!”
“陶荣!准备放箭!”“是!”张节带走两万甲士之后,崇黑虎已经冲到百丈之内,闻仲身边还剩下几千弓箭手,而一万飞虎骑已经在阵前列阵完毕,邓忠卓立阵前、高举长刀,刀光落时,一万战马同时奋蹄前冲!
沧浪铁骑一派黑甲、黑马,而飞虎骑则是头顶黄缨,金色胸甲,一黑一金两股巨潮,后面拖着滚滚烟尘,汹涌相冲,之间的距离飞速缩短!
二百丈!一百五十丈!一百丈!闻仲紧紧盯着黑色的铁潮,突然,手中金鞭猛然下落,“放——!”
“蓬!!”一声低沉浑厚的震响,五千箭枝聚成一团死亡黑云,向金黑两色浪潮的交汇处无情罩去!
“来吧——!!”一马当先的崇黑虎收枪在腰间,对着已经可以看清面目、高速接近的敌人一声暴吼!一层肉眼可见的蓝色光罩急速扩散开,而此刻,天空中的箭云也已临头,催魂夺命的“呜——呜——”的箭啸声充满耳廓……
中卷 荆棘满途
16风云雷电此际会 生死胜败一线间(1)
崇黑虎吼出的蓝色光罩扩张速度比奔马还快,更像是爆炸时散出的火团,瞬间划过两军间急剧缩短的距离,划过商军的前锋,疾驰中的商军战马齐齐的腿一软,就地滚倒,超高的速度让连马带人在砸起的尘烟中摔出两丈多远,骨碎肉烂,在地面拖出一条条紫红色的痕迹。
打头冲锋的大将邓忠,更是连崇黑虎的面儿都没照,就便成了那数百摊肉泥中的一堆。
滚倒的前队骑军严重的打乱了商军冲锋的节奏,整个金色铁流紊乱起来,飞虎骑虽然训练多年,但很少作战,后排骑兵被前排滚倒的骑兵一阻,对策稍有差池,左右间的配合立即打乱,于是,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飞虎骑,在崇黑虎一吼之下,变成了一窝乱哄哄的马蜂。
这时,扩散到高远处的蓝色光圈又扫过下落的箭云,蓝光过处,空气中出现一粒粒细小的冰晶,带着尖啸急落的箭枝穿过这片漂浮着冰晶的空气时,弹道微微发生了改变,更加的陡直,原本应该覆盖在北侯军头上的箭雨,却落到飞虎骑的头上。
长驻朝歌的飞虎骑显然没有防备己方箭矢的准备,“咚!噗——!”黑色的箭云像一片高速运动的阴影般没入飞虎骑金缨的海洋,砸起一大片鲜红的血雾,荡出沉闷的、戮穿金属和血肉的声音。
先失主将而乱阵型,后遭箭袭死伤遍地,气势汹汹冲来的飞虎军顿时散乱了,还挤在后面的骑军开始拨转马头,向后方两侧分散,中间和前列的骑军在北侯军如雷的蹄声中,慌的像一群没头的苍蝇。
“轰!——!”黑铁洪流狠狠的砸进混乱的商军阵中,钢铁相碰发出震天巨响,百余丈长的冲击面上,两三百名商军骑士被撞得齐齐飞起,横过五六丈得距离,砸进商军的后队,条条鲜血从甲胄的缝隙中淋出,散成漫天的血花。
北侯精骑并没有被遏制冲势,雄壮的力量、凶戾的杀气已经直透飞虎骑的背后,黑铁装身的骑士们踏着血肉的波涛,在暗金色的商军人海中犁出一道道紫红的通道。
反冲锋的一万飞虎骑彻底崩溃了,崇黑虎挂血的长枪已经透出阵背,被切在南北两侧的残余部队已经向后阵奔逃。
这时,在碧博山脚下分作南北的第一波飞虎骑已经从两翼追上重冲锋的北侯军,然而他们即使能够将就追上,还全亏了第二波飞虎骑的反冲锋挡了那么一挡,当北侯铁骑再次狂奔起来后,这南北两翼飞虎骑仅仅能够衔在队尾罢了。
闻仲此时已经带弓箭队撤到步兵军阵之后,前边两万步兵军阵,列成层层叠叠的方阵,长枪斜竖,只等崇家铁骑不知死活的撞上来。
踏过狼藉的血泊,还距商军百丈的时候,崇黑虎抬枪在空中一抡,脸上露出微笑,口中喝道:“分!”声音直灌进每个士兵的脑中,前冲的崇家铁骑顿时一分为二,向前方商军军阵的两侧斜斜冲去。
后面追赶的飞虎骑只顾衔尾追击,但却始终差之丈许,前后两军之间,箭矢交织,中矢者不断的滚落马鞍,数千铁蹄踏过,顿时没了性命,就在这样的消耗中,崇家军和飞虎骑从南北两侧绕过闻仲军阵的正面。
闻仲小心翼翼的控制军阵长枪的指向,自己和弓箭手已经退至枪阵正中,打定注意固守待援,这也是无奈之举,拼军队,朝歌不可能是三大外镇任何一个的对手,不是因为人少,而是朝歌的禁军很少打仗,而外镇军队百年来都已经锻炼成百战之师,打是打不过的,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云中的那些国师们。可是闻仲一是指挥不了这些爷爷,二是他连飞上去提个建议的本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