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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有尽时,然而,人情不似春情薄,就让他当那个守定花枝的人吧,不放花零落。
他脑中突然想起了一首歌——我可以彻夜不眠,只为了聆听你的呼息,看你睡去的甜笑,任你在梦中尽情神游。
我可以为了这份甜蜜的降服而付出生命,永远迷失在这美丽的一瞬间。
我不想合上眼睛,不想睡去,因为我会想念你;宝贝,而你的一颦一笑,我都不愿意漏掉。
躺在你的身边,感觉你的心跳,我不禁猜想你梦到了什麽?梦中有没有我?而後,我亲吻你的双眼,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我只想与你厮守,直到天荒地老。
我不想闭上眼,不想睡去,因为我会想念你;而,宝贝,你的一丝一毫,我都不愿意漏掉。
睡梦中的人嘤咛一声,打了个小喷嚏苏醒过来。
“啊!你回来了……”她揉揉眼睛,整个人还不是非常清醒。“对不起喔,我刚才在收拾家里,做著做著就打起瞌睡……”
封下来的唇,掩去她含糊不清的解释。
她轻呼一声,人还没清醒就又被吻个天昏地暗。
不管了!她抛去偷懒午睡的罪恶感,快乐地投入他的热情里。
抱枕山里,偶尔飘出几声低笑,几句调侃,以及无数引人绮想的低吟。等两个人终於厮缠够,心满意足地分开时,天色已经微昏。
“我本来真的打算一个人把家里收拾乾净,等你回来了,给你一个惊喜。”
场景已经移到客厅的长毛地毯上,他们盘腿而坐,中央是一大盘刚送来的素食披萨。玉京子一边吃披萨,一边替自己辩驳,嘴角还沾著红鲜的番茄酱。
她身上仍然穿著原来那件大衬衫,只是变得更皱;他身上则只套了一件长裤,额前垂著几绺刘海,凌乱得很性感。
“算了。”
“可是,我整理到一半,太阳从窗户照进来,天空蓝得像一片海,我就忍不住……嗯?你说什麽?”
“算了。”他耸耸肩,洁白的牙齿陷进面皮里。
“真的?”她试探性地确认。
“反正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可以一起整理。”他夹手拿起另一片香菇比较多的披萨,“这一块没有青椒,给你。”
咦?他怎麽变得这麽好讲话?她不禁有些意外,分外的小心谨慎起来。
说不定有地雷……
看著她一副小老鼠的模样,夏攻城不禁失笑。
“你在怕什麽?活像我会吃了你似的。”
那可难说,他如果现回原形,一口就可以把她连枝带叶吞掉了。
“每次我把家里弄乱,你都会发脾气,今天怎麽静悄悄的?”她心头惴惴。
夏攻城静静看了她几秒钟。
“算了,家里弄乱可以再收拾,那不是很重要的事。”他耸耸肩。
“真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同样的对话,我们又要从头来一遍吗?”他放下披萨。
“耶!”玉京子飞扑进他的怀里,兜头兜脑就猛亲一通。“你终於想通了!做人就是要放轻松一点,心情才会舒坦,不然你一天到晚计较那几公分的差距,日子多难过呀。”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他笑道,及时在披萨盒被压扁之前,将它推到安全地带。“我早就看出来你没有天分当一个称职的女主人,所以乾脆放你一马。”
“乱讲!”她跪坐在他大腿上,用力抗议。“明明是你自己洁癖得太严重,哪有人家连吃东西、上厕所要花几分钟的时间都写在记事本上?你的程度已经非常人所能及了!”
“你的懒病和昏睡症也非常人所能及,咱们大哥别笑二哥。”他低笑,咬她雪嫩的脖子一口。
“我们什麽时候要离开“这里”?”又笑闹了一阵,她问。
“公私两方面,我已经收尾得差不多了,最多再隔一、两个星期,我们就可以摆脱这些红尘琐碎。”
之所以会拖延了个把月,只能说是他太善良了,不好意思放著满桌子的公事一走了之,让两个合夥人焦头烂额。
而且,要离开也得有个获场面的“理由”,如果他们就这麽平白失踪,会让许多人担心。目前既然已安排妥当,“夏攻城”这副肉身随时可以功成身退。
“一、两个星期吗?”她若有所思地抚著下巴。
“舍不得吗?”
“有一点吧。”她承认。“我最近联络不上晴娃,不晓得她和她主子上哪儿去了,我怕没有机会和她说再见。”
“以後你如果想念朋友,随时可以回来看看他们。”他温柔地啄她一下。
“离开人间之後,我们要去哪里?”
“随便,上哪儿都可以。”脱却了笨重的形体後,世界各地对他们来说,只是过街和对门的差别而已。“我们先回山林里过几年清静的生活,腻了就回到红尘里四处游历,然後再找个地方定居下来,从无到有开始打拚,这也是不错的消遣。”
铃铃铃——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大响。
他把最後一口面饼塞进嘴里,翻身按下免持听筒键,让语音散放到整间客厅里。
“喂?”
“……咦?”一个很耳熟的女声惊叫。“天啊!我只是拨通电话试试看而已,没想到真的有人接!”
“晴娃?”玉京子认出她来。
“你们为什麽还在家里?”
“我们不在家里应该去哪里?”她奇道。
“玉京子,你没有感应到吗?快离开那栋公寓!”
“为什麽?发生了什麽事?”她全然莫名所以。
“我没时间解释了,时辰快到了!立刻离开那间房子,听到了没有?立刻离开!”晴娃大叫。
她还来不及反应,夏攻城陡然切断电话。
“哇,你做什麽?我和晴娃讲到一半……”
“嘘!”
他的全身肌肉陡然紧绷,一种兽性的爆发力凝粹在肢体间。
空气中的味道不太对劲。
举凡虫蛇猛兽,在即将发生剧变之前,都会事先有所感应。晴娃必然是因为提前感觉到什麽,才会早早将风浪带离家里。
以他的能力,老早该察觉空气中隐隐的躁动,然而,过去几日密集的工作让他的精神略感疲惫,方才和她笑闹耍玩的时候又太过放松,一时之间竟忽略了本能直觉。
他们无情生的植物,灵通本来就比有情生的动物还弱,是以玉京子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然而,晴娃没头没脑的一通电话和他突兀的反应,吓到了她。
四周异常地安静。
“夏攻城……”她怯怯地倚进他怀里。
“小心!”
下一秒钟,整个世界突然陷入一阵恐怖的天摇地动。
“啊!”她惊叫一声。
夏攻城猛然蹲下来,屈缩在大理石茶几的旁边,她的身体被他密密实实地护在怀中。
震度是如此剧烈,厨房传来玻璃杯摔落地的碎声,书房里有书本跌到地毯上的闷响,连旁边的茶几都有电话、杂志掉落在他们眼前。
墙里面响起一种沉顿的嘎吱声,仿佛整栋公寓建筑随时有坍垮的可能。
震荡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就在她以为地牛永远不会停止翻身之时,摇晃突然平息了。
四周仍然一片静默。
等了几分钟,确定地震已经完全停止了,他才放松拥抱,让她坐起来。
玉京子吓得俏脸煞白,惊魂甫定地抱著他的手臂发抖。
不,不对,不只是地震而已。
这个社区属於高级住宅,建材相当结实,应该没有坍塌的危险,然而第六感就是告诉他,一切不太对劲。
这个地震虽然剧烈,对他们却没有带来任何伤害,因此他所感受到的危机不是出於此。
一定还有事!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当机立断,回卧房里拿了几件衣物给她换上,自己也套好衬衫,抓了钥匙就牵著她离开房子。
他对门一家人移居到大陆去发展事业,平时屋子几乎都是空著,本楼层只剩下他这一户,楼下晴娃他们又出门不在,因此乍听起来,四周安静得奇怪,只有几声遥远的叫唤从更低楼层传上来。
玉京子不发一语,握紧了他的手不敢放,夏攻城阴沉的神色让她有些害怕。地震已经过了,她不知道为什麽他反而更紧绷,可是她明白,他会如此反应,必然有他的原因。
万分难熬中,电梯终於从一楼爬上二十七楼来。
“走!”
他拖著她进了电梯,敲下“一”的数字键。
平常还没什麽感觉,此时此刻,却巴不得这部电梯能够加速十倍。
变异是发生在他们通过二十五楼不久。
从他们上方突然爆发一记惊天动地的剧响,轰隆隆的爆炸声一记追著一记,电梯跟著剧烈的晃动起来;灯光啪地一声消失,机器也戛然停止。
两分钟後,备用电源亮了起来,电梯却仍然一动也不动。
“我们被卡在电梯里了。”她掩不住仓皇的神色。
轰隆轰隆!第二阵爆炸再度晃动摇摇欲坠的电梯,他们犹如囚陷在铁箱里的老鼠。
一阵奇怪的哔啵声替空气里添入一些刺鼻的气息。
夏攻城心头一紧。他们碰上了地震之後最常见的意外——瓦斯管破裂而引发的火灾!只是不知道起火地点在哪一层楼,爆炸的威力又为何会如此惊人。
“别怕。”他先轻声安抚她,然後按住紧合的电梯门,凝神将气灌注於双手。
铁门一寸一寸的分开。但是他们的困境并没有获得解除,电梯卡在两层楼之间,门开了也只是一面灰墙而已。
“看样子,咱们的“时辰”到了。”他深吸一口气,还有心情对她笑。“趁著这个机会离开吧!?”
玉京子心神稍定,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好吧!不过被烧死的相貌实在不太好看,可惜我们没得选择。”她扮个鬼脸。
两个人相互一笑,有了默契。
夏攻城挽著她的手,一起闭上眼睛观想。随即,两道元神同时从他们的百会穴脱体而出。
失去魂魄的肉身颓然倒地,他们飞快往上激射,冲出电梯天花板,冲出狭长阴暗的电梯,冲出顶楼,白亮明净的春阳里……
“啊——”
他陡然感应到身旁的她发出一声尖叫,接著,身旁一虚,她的元神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回去。
他大惊,掉头跟著冲回电梯里。
当元神再度灌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