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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大唐境内后,易常胜把心思都放到了观赏沿途风景人物上去了。北方的草原已经让他厌烦了,而别种风味的大唐人文地理,很快让他深深陶醉了。
陕州战崔乾祐的那一仗让易常胜大开眼界,又大呼不过瘾,太快了,按照他学会的一句成语来说,简直就是风卷残云。现在终于可以看到一场大仗了,几十万人的大会战,以后回君士坦丁堡后可以对那些土包子将军吹上一吹了。
刘镇宇看到自己的这个小舅子的思维还是保留在西方人那么直白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易。
中国人的劣根性和命运什么时候又能改掉呢?
刘镇宇骑马站在土岭上,看着这山河表里路,不由的想起了在他那个世界里的那个元代张养浩写的《山坡羊》,“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在这片土地上的数千年文明,曾经是那么的辉煌。但在这辉煌里,刘镇宇却看到了千年后的衰败和苦痛。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再后面的满人,甚至在近代连隔海的小日本也来中国实现它的野心。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却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长一茬,每一次的盛世梦却总是被血淋淋地击碎。这就是所谓的民族大融合吗?这就是我们民族的命运吗?
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种宿命,来到这个世界,刘镇宇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而自己却总是那么措手无策,夜里常被后世数亿万计的冤魂所惊醒。刘镇宇想大声的疾呼,我们不要再这样走下去了,我们要换条路走下去。可这时,刘镇宇又在问自己,那换一条什么路去走呢?直接走资本主义,直接走民主道路?可是天下百姓已经被历代统治者和他们的御用学者们,深深打上了奴性的印记,他们已经把亿万苍生驯化成自己圈的绵羊,可以任意屠宰。
刘镇宇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力,发动一起革命?像吐火罗那样的革命,可用不了多久,又会像他们那样有一群新贵族们重新开始牧羊。
刘镇宇觉得自己像在一团泥潭里。最后,他决定西走,在那片现在还很荒凉的土地上为这个民族从新找一个发展空间和不同的发展方向。
刘镇宇在那里深思着自己的心思,而旁边的兴王李崛却是别样一种滋味。自己是唐皇的二十四子,自己的母亲只是一个才女,平时在唐皇三十个儿子里不显不没。由于不受重视,也没有被扯进政治斗争中,所以有时间好好读书。李崛博览群书,尤喜读史书。他的母亲徐才女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宫女,后因为长的秀丽,被封为才人。李崛自小同母亲相处的日子多,所以就继承了母亲的善良、坚毅的性格。
在那神奇的六月,事情就是那么奇妙。当唐皇逃走后,被遗弃的李崛找到自己的母亲,开始准备带她一起逃命,但是被母亲怒斥了一顿。“你如生在平常家,我们逃就逃了。可是你生在帝王之家,你的尊严比你的生命还重要,这就是你的命。”娘俩准备在城破之日殉节。但是叛军没来,却来了属国西秦的援军。
很快皇上也回来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就在那一夜后,一切又都变了。皇上封自己为兴王,天下兵马都元帅,总领平叛事宜,而自己的母亲也封为德妃。自己不知道何德何能为父皇看中。自己的印象里,仿佛父皇只是几次夸自己有太宗之风。在临行前,父皇当着眼前的这位刘镇宇的面,要自己对他行师礼,还嘱咐自己,要多学多问。
自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自己明白,自己的飞跃肯定与这位师傅有莫大的关系。
在向母亲告辞时,母亲没有因为这一切而喜形于色,反而非常严肃的说道:“我儿呀,你不要为突如其来的富贵而沾沾自喜。职位越高责任也越大,现在你领平叛事宜,关系着天下安危,朝廷兴衰,不可贪功而废大局呀。”
母亲说的多好呀。李崛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肩膀都是沉甸甸的。父皇自此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先下罪己诏,将自己的过失公诏于天下万民;而后又定李林甫、杨国忠等党羽误国罪,以予夺爵去职,写入史书奸臣传的惩罚,召回了被排挤的名臣干吏,如陈希烈、李枧、李泌等人。接着又是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诏令,改革税制,整顿吏治,训练军队,许多老臣热泪满眶,仿佛又看到了开元时的唐皇。
跟着这个名义上平叛副总指挥、实际上是总指挥的刘镇宇出了潼关,李崛才知道为什么他会开疆万里。他麾下的六万大军让人精神一振,这支虎狼之师能让人看到就在眼前的胜利。
刘镇宇提的这个问题,让李崛深思了一阵,虽然自己没有读过多少兵书,但还是对易常胜说的办法不屑一顾,这个西夷,虽然一口流利的汉语,但是就是没明白华夏兵书的计策。洛阳城池高大,防卫坚固,是关东最大的重镇,现在安逆又收缩兵力,现在去打,西秦军再强悍,也要损失惨重,你真的当你姐夫的兵马不要钱是不是?
李崛正在那里思量着一个稳妥的计策,听到刘镇宇在念那首词,不由浑身一震,自己读了十年书,总觉得一种莫名的悲绪在心头,今日却被该词一语道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说的多好呀!李崛在那里反复咀嚼着其中滋味,完全忘记了还要作答。
刘镇宇好容易才回过神来,回过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两个学生也都是心不在焉。易常胜在那里用自己的望远镜四处乱望,李崛却在那神游四海。
刘镇宇叫醒李崛,李崛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回答提问呢,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一二三来。支吾着说:“我觉得不该直接攻打洛阳,应该用计要把它的兵马都调出来,再来打它。”
“哈哈!”刘镇宇不由大笑道,自己对唐皇选的这个人选开始有些满意了,自己开始也不会打仗,只不过仗着比别人多上千年的战争经验和知识,才混了口饭吃,反倒是后面,打了差不多十年仗,越打越精明,越打越得心应手了。
“调出来干什么?把它围起来打就行了!”刘镇宇指着洛阳说道。
李崛大吃一惊,而易常胜却发出一阵炽热的目光。
在陕州,刘镇宇令安固都率两万精骑,迅速南下。
接着命令苏定远、郭广平,率三万大军,先将洛阳百里周围百姓尽数迁走,再利用西秦骑兵强大的机动力,凡是从洛阳出来或想进入洛阳的一兵一卒,一律斩杀。李嗣业、白世清率亲卫军护卫大营前移至渑池,鲍广平率数百士官在陕州加紧训练唐皇调拨的四万关中府兵。
安禄山接到孙孝哲和崔乾祐六万大军全军覆灭的消息,大惊,立即收缩兵力。
在他起兵叛乱时,带了十五万范阳精兵南下洛阳,后来河北事急,陆续调回去二万。临潼丢了三万,叛将武令珣带去了两万在攻南阳,叛将令狐潮、李怀仙带了两万在攻雍丘,现在也都跟河北一样成纠缠之势了。安禄山只好将向东攻略的张通晤和杨朝宗大军调回,反正他们也被东平太守嗣吴王李祗、济南太守李随打的焦头烂额。
安禄山对刘镇宇是不陌生的,同为唐皇开疆拓土的主力军,安禄山对刘镇宇的功绩是非常嫉妒的,但也是非常佩服的。以前起兵的时候,知道大唐有这么强悍的属国,但是他太远了,信使快马来往都要大半年,何况大军,也就自动把它从不稳定因素去掉了。
迫于刘镇宇的威名,安禄山在洛阳集聚了六万范阳精兵,加上调集来的近十万降兵,叛军在洛阳城一共汇集了十五万大军。而且安禄山把汴州等地粮仓的粮草通通运到含嘉仓,修缮洛阳城墙,准备擂石,做好坚守血战的准备。
等了十几日,还没见刘镇宇率军到来,安禄山心里不由地有些着急。
他原患有眼病,自起兵以来,视力渐渐减退,进入洛阳后基本就双目失明,同时又患有疽病,性情变得格外暴躁。现在战事不明,安禄山更加烦躁不堪。宦官李猪儿今天早上在给安禄山穿衣的时候,听到一名将官禀告斥候来报,西边还是没有消息。安禄山火一下子涌上心头,抓过旁边的烛台,对着将官就是一阵乱砸,活活将其砸死。
刚把带血的烛台扔掉,安禄山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有穿好,反而在砸人的时候,由于自己动作过猛,李猪儿没注意,将襟袍扯破了。
安禄山一伸手,发现找不到顺手的东西,就提起脚对准面前的一团黑影,一阵狠踢,李猪儿趴在地上,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
终于出了气的安禄山叫李猪儿给他换衣,重新穿戴。在他不经意时,李猪儿的眼睛露出怨毒的目光,可惜安禄山看不到了。
很快,安禄山再也没有这种烦恼了,因为他派出去的斥候再也没有消息回报,这还不算,他们连人也都没回来了。
掌管斥候情报的叛将阿史那承庆可不敢把这消息告诉安禄山,他一直上报说西边朝廷官军没有动静。但是过了几日,阿史那承庆越来越觉得不对,开始每天派数十人,现在每天派数百人,可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阿史那承庆心里有些发虚,知道再隐瞒下去,自己这条小命早晚玩完。
于是阿史那承庆借口北氓山有百姓异动,要去看看。禀报了安禄山后,率了三千骑兵出去了。
出了微安门五十里,阿史那承庆没发现什么情况,只是发现几乎看不到一个百姓。阿史那承庆不觉得奇怪,洛阳人都知道朝廷官军要来收复东都,虽然他们心里还向着大唐,但是打起仗来,不是你向着谁就可以的。乱兵凶如火!能跑还不早跑了。
阿史那承庆略一思索,率军折向西。队伍在洛河河谷上行进着,在洛河边的丘陵地带上,阿史那承庆的部队跑的不是很快。但是阿史那承庆凭着自己多年的直觉,他发现越来越不对,那种感觉就象是自己被一群埋伏的野狼盯上了。
这种直觉很快被验证了。从对面冲过来大约一千名骑兵,他们的样子很怪,穿着跟唐军相似的铠甲,却在上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