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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百姓受够了供奉局的掠夺,而赵兴统兵在徐州期间,供奉局衙役止步徐州境外,旋即被收押解散。
稍后,赵兴庞大的军队补给全从当地采购,他那些军饷丰厚的火枪兵从来不吝惜钱财,而赵兴构筑的徐州防御体系,又让徐州闲散劳力在农闲时间有了丰厚的收入。基于此,徐州当地官员在百姓的恳请下,出面上书朝廷,哭着喊着要求朝廷允许赵兴将徐州防御群构筑完毕。
朝廷方面很尴尬,一边在张商英的主持下改封越王为彭徐州),以此图谋从赵兴手里收回徐州控制权,另一方面,朝廷考虑到徐州防御体系的建立,可以让朝廷守稳运河枢纽,遏制南方敌人来袭,所以勉为其难同意赵兴继续驻留徐州。
此事过后,八月,幽居苏州的孟皇后入京,朝廷大臣与将门世家隆重欢迎了这位苦难的皇后,并将之迎入皇宫奉立为太后。同月,殿前副都指挥高俅出知陕西。诏令杭州织应局裁撤。提举童贯押运军火器械开始向陕西进发。与此同时,朝廷开始逐步将贬官发配海外,大批贬官走水路抵达了扬州。
朝廷这次将高俅与童贯派到陕西,是出于照顾赵兴的面子。高俅作为殿前副都指挥,掌握着皇宫守卫力量,担心皇帝反扑的朝廷大臣虽然没有贬谪高俅,但把这样的人放在京城,总是令人不放心,于是,高俅就获得了这个新任命。
至于童贯。原本他应该与宫臣中地那些宦官一通被贬,但因他与赵兴关系密切,而且在杭州他接受了赵兴地约束,杭州支应局没有过度搜刮百姓,所以罪行不彰,故此朝廷大臣才一致同意将其发往陕西监军……没想到这样一来,高俅与童贯的历史轨迹又与原来的历史重合了。
接到任命的童贯立刻快马赶往扬州,求见赵兴。赵兴招呼:“快请快请!”
扬长而入的童贯一进来,挺着雄伟的身躯劈头喝问:“太尉。曾记得昔日之友童大阁么?”
“童大阁”是赵兴初见童贯时对后者的称呼,童贯今日重提这个话题。已物是人非。当初两人初见时,宋朝庭对太监是防备与警惕的,太监虽经常担任殿前司指挥使,负责皇宫保安,但他们还能谨小慎微。时刻担心受到文官的指责而遭遇灭顶之灾。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赵兴见到当时毫无权力的小太监童贯。采用尊称来称呼对方。这让童贯很感动。
多少年过去了,童贯在皇宫混地不得意。不得不投向当时的端王。一般来说,像这样的过气太监是永远不得翻身了。千年一来,多少投入藩王邸的太监才从此默默无闻,那可是数以万计。当时,连童贯自己都绝望了,但赵兴对他的态度依然有好,逢年过节总忘不了一份问候、一份礼物。
突然之间,奇迹发生了。端王意外当上皇帝,童贯也随之出头了。在这个时候,他没忘记赵兴,买卖官爵的时候总是给赵兴一个优惠价,甚至连他在杭州支应局做事,赵兴阻止他的衙役,限制他的权力,他也忍了——尽管这样一来会影响他童贯在皇帝面前的业绩。想到的是,赵兴下手如此横,一翻手掀掉了天下所有地供奉局、支应局,顺便把他从小很照顾的小端王软禁宫中。
现在,昔日端王潜坻地同伴被赵兴流放的流放,贬谪的贬谪,童贯那些太监同伴,唯独剩下他自己幸存,唯独的。童贯此时重提旧日称呼,是想唤醒赵兴的念旧之情。
“我若不记地童大阁,今日童大阁已被押往海外了”,赵兴竖起手指,一一盘点:“梁师成、李彦、杨戬这些大阁,王黼、李邦彦、蔡京、蔡卞、薛昂与林自这些大臣贬谪海外了;吴居厚、王汉之、蓝从熙、谭稹这些党羽贬谪;蔡京亲家及亲属宋乔年、胡师文等八十多位白痴、智障节度使全部夺官罢免;苏州供奉局朱查抄时放抗被击毙;一百三十一名道士流放途中意图逃跑被击杀……
童大阁,你算算,满京城里唯有道士张虚白幸免,他是真道士,虽与皇帝宴游不断,但从不参与卖官售爵,官家曾赏赐给张虚白大量财宝,虚白全部推辞不受。算是一位相当自爱的真道士。因此得免罪留京——剩下地就是你了!
你童大阁何德何能,得以脱罪?蔡京与你在杭州联手陷害富户,迫使富商毁家进献珍宝,有你参与;杭州支应局强征百姓免费做牛做马,替官家商家园,强取商户庭院的假山花木,有你;若不是我后来阻止,杭州民怨大了。
我为什么阻止你?如今我又为什么保全你?在这场大风波中,你不仅没有贬官,反而去了陕西监督军务,谁地功劳?”
童贯一昂头:“某家只是官家一家奴尔,某所做的事情,是为自己吗?”
“嘘,噤声”,赵兴大喝起来。童贯这才发觉,赵兴怀里还搂着个艳妓。
不仅如此,赵兴身边还簇拥着多名花枝招展地伎乐,她们端果盘的端果盘,拿汤瓶的拿汤瓶,打扇子的打扇子……如今,这些人都停下了动作,像是画面定格一半,惊愕地凝望着童贯。
童贯顿时一身冷汗。
第四部 逆天的疯狂
第4360章 从不肯让一步
童贯刚才说的话实际上是在指责皇帝。他是陛下一家奴,做的事情都是为陛下效劳。现在处罚来了,官家依然在皇宫里做皇帝,他们这些听差却个个有罪,纷纷贬往海外。
海外是人待的的地方吗?元祐党碑上的人不过贬谪岭南,除苏东坡苏子由能回来,其余的都死了。而苏东坡被赵兴照顾的那么好,依然在刚回来不久便去世,所以,若贬谪岭南是变相杀人的话,贬谪海外更是虐杀。
然而,童贯确实是皇帝的一个家奴,他所有的信任来自陛下,陛下不信任他了,一张小纸条就能要了他的命,他能指责陛下吗,他敢指责陛下吗?
他的抱怨,若没人听到还好,但扬州花魁是干什么的?迎来送往,向客人传递信息的,传播新闻是她们的职业道德之一,如此一来,他的抱怨岂不天下皆知?
童贯眼中凶光闪动,以目询问赵兴:“可以吗?”
能身为花魁,自然长了颗七窍玲珑心,最善察言观色。童贯脸色才变,一丈青立刻咯咯笑着,在赵兴怀里扭着身子撒娇:“太尉真不会照顾人,朋友来了也不请坐,如此生疏,奴奴可要怪你了……嘻嘻。奴奴早听说童太尉盛名,今日得见,幸甚幸甚!姐妹们,休的冷落了童太尉。”
艺妓秋日立刻起身迎接:“好雄壮的童太尉……相公,奴奴去招呼人送茶,可好?”
话是询问语句,但秋日却不等赵兴回答,一闪身窜出屋外。童贯伸手没抓住,眼中胸中愈发狰狞,他的手已摸上了刀。
其余的艺妓不敢靠近童贯,只好齐声冲赵兴撒娇:“相公,既是昔日好友来访,奴当尽心招呼。可惜这里只剩残羹冷炙,来人,快来人,赶紧换上新酒新茶!”
赵兴缓缓摇头,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这不是明清时代!”
稍停,赵兴像没事人一样招呼:“童太尉,安坐!这几位是我扬州玩伴,这位是一丈丹青宋欣欣,刚才走的那位是艳如秋日盛樱的‘秋日’,这位……”
正在此时,秋日脚步咚咚地跑了回来,身后尾随着黑人泰森,廓尔喀卫士扎哈尔。这两人一进屋。赵兴立刻招呼:“来的正好,快让他们换上新菜新果,快去快去!”
俩卫士进门的时候,已经做出了扑击的姿势,目标正是童贯,赵兴的适时阻止只是一种笨拙的掩饰。实际上,童贯刚才已松开了刀,因为赵兴说了句“这几位是我扬州玩伴”。
这不是明清时代,随便杀艺妓那是大罪名,童贯为了防止她们传播自己的话而起了杀心。但他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不敢过于放肆,而赵兴说的那句话是提醒童贯:人都知道这几个女伎陪在我身边,我很宠爱,你把她们杀了我脱不了干系,也舍不的,所以我不会为你遮掩,也不能允许你动手。
童贯马上领悟了赵兴的暗示,侍卫进来的时候意图很明显,他很清楚:若赵兴刚才稍晚点打招呼,自己就要玩完。
不久前,赵兴盘点那些罪臣时,说到其中有几人已经被杀。
他们被杀的理由很勉强,一看就知道是对方编的。没错,是对方编的,但赵兴现在气焰正盛,满朝大臣又对那几个被杀的人仇恨刻骨,现在他们只会齐声叫好。而后暗地埋怨赵兴的名单上怎么没有蔡京等人。与此同时,无数曾被他们迫害的苦主愤愤怒吼,不满赵兴给了死人一个痛快……
在这种情况下,若他童贯今日被斩杀于此,没准,朝廷里的鼓掌声响成一片。
童贯干咳一声,冲着秋日苦笑:“你这小妮子,刚才溜的快,我以为你真去拿茶点了,原来滑不留手,竟去招呼人……嘿嘿,有必要吗?你真高看了我、小看了赵相公,赵相公何许人也,打遍南洋无敌手,我又算什么,空长一副狼亢身子,但即使吃了龙心豹子胆,也不会在赵相面前舞刀的。哼哼,我与赵相旧友相逢,也就聊的热烈点,似乎无需招呼这俩黑铁塔做帮手吧?”
童贯这是表明态度,告诉艺妓们自己不再坚持,同时也是掩饰真相转移注意,把他针对艺妓的敌意转移到赵兴身上。他在告诉不在场的某些人:我跟赵兴聊的热烈点,结果艺妓误会了,以为我要跟赵离人打起来,所以招呼侍卫出现。其实我没那个意思,俺跟赵兴是老朋友,再说了,我敢在赵兴面前玩刀子吗?
艺妓不敢反驳,童贯干巴巴的夸奖一声:“这小妮子,真鬼!”
旋即,他继续跳转话题:“接到朝廷诰命后,我马不停蹄赶来,离人,你可要帮我,我也依靠不上别人了。陕西病弱,你是知道的,与吐蕃开战是你倡议的,军械供应上你答应了朝廷,我很放心,但陕西兵将常年打仗,已经兵疲将弱,不堪再战。
离人,无论如何你需给我点帮手,我知道你在陕西有势力,至少环庆现在还都听你的,你送我一批亲兵吧,免的我空手至陕西。”
赵兴笑了:“我手下没兵,全是将。”
童贯知道赵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