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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作息是不行地。”希拉里说:“白天应该努力工作,晚上就该安心睡觉。这样才能保重主赐给我们的身体。”
李彦直本来还打起精神要和她多聊一会,一听她提起“主”来就兴趣索然,希拉里再告辞时他也就没多留,亲自送她出门。
希拉里等回到住处,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头巾忘在李彦直处了,不顾已经傍晚,折了回来,守门的机兵见到她问:“修女,又来见三公子啊。”希拉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自己的头巾了。”
那机兵呀了一声说:“是啊,我说怎么你出来的时候我觉得你不大一样。”就放希拉里进去。
希拉里进门之后,见头巾果然放在椅子上,就拿了要走,却忽然发现李彦直不在,心想既来到总得跟他说一声,内屋的门却没关,希拉里伸出两根指头在门边敲了一下,但双眼已经看到屋内的情景:却见李彦直歪在床上,睡得正好,一只手里还抓着个空酒瓶…………希拉里走的时候那瓶酒里还有一大半呢。
“怎么就睡了?喝太多了吧。不过他那么久没睡,这时借着酒,好好睡一觉也不错。”
她怕李彦直着凉,就走进来取了一条被子给他盖上。
守卫的机兵因见她进来了好一会里面没动静,就进来看看,在内屋的门外见到了希拉里给李彦直盖被子的情景,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就退出去了。
希拉里却没发现守卫的机兵进来过,在给李彦直盖被子的那一瞬间,是她和这个男子离得最近的一瞬间!她甚至能感受到这个在她的后背留下两道鞭痕的青年的体温!
“啊…………”
她忽然羞涩起来,捂住了自己的两颊,却觉得整张脸都滚烫得有如发烧!
“我病了么!我病了么!”
她似乎觉得后背的鞭痕又灼热起来,那是一种有些疼、有些痒又有些要爆裂的感觉!
她忽然变得好怕,好希望这时再有人狠狠抽她一鞭,或者泼她一盆冷水,将她身体里的魔鬼赶走,将她身体里的魔焰浇灭!
可是这时没人来鞭打她,也没人来给她浇灭那团撒旦的火焰!她的眼睛忍不住又向李彦直望了过去,看着这个英武而儒雅,神秘而强悍的年轻男子,她终于控制不了自己地伸出了她的手,终于俯下了身子,终于低下了头……
第二卷 孝廉蹈 之五十四 春梦了无痕
李彦直做了一个春梦。
本来他是在想着倭奴的事情,跟着又想起了破山,跟着又想起了王二彪,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苏眉身上去了。
身子忽然变得有些热,是第一次和苏眉共浴时的情景吗?还是……
梦中的情境在跳跃着,不知是真是幻,他仿佛回到了胯下毛发初长全的年纪,他的皮囊刚刚有了男性的第二性特征,但他的心理年龄其实已经很老辣了。
只有想象能力而没有实践能力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幻梦中,似乎有一双手伸向他的私处,是苏眉么?
姐姐,姐姐……
李彦直吞咽着口水,因为咽喉干燥了起来。
苏眉成熟了,整个人都成熟了!少女的青涩已经完全消失,展现在眼前的是丰腴不见肉的完美体态!
姐姐,姐姐……
因为我们是姐弟,不是夫妇,所以不能直接做那种事情,以免留下麻烦么?
可为什么你不肯与我做夫妇呢?
不知什么时候,李彦直已经不再询问这个问题。
激情要释放的方法,有很多种。
技巧有些生疏,不过当舌尖试图挑动敏感区域时,已经足够让一个男人达到巅峰了!
这个梦到底是回忆,还是想象?还是回忆与想象的拼凑?
姐姐……我想和你相处一辈子啊……
李彦直的手一按,似乎是抓住了苏眉的头发,他有些不受控制了。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英雄子孙。
渐渐的,渐渐的,四周静了下来,心也静了下来,身体也静了下来。到了午夜。李彦直忽然醒来,但见屋内无人,静悄悄的。顺着洒在床前的月光抬头往窗外一望,心想:“刚才好像梦遗了,是太久没发泄的缘故么?嗯,算算自准备参加乡试以来也有好几个月了,这个身体才十八九岁,不梦遗才是怪事。”往胯间一探,却觉得裤带有些松,心想:“莫非是我刚才要脱衣服上床。脱了一半就睡着了?”再往里面一探,却寻不到污渍,心中更奇:“这么久没出来,应该很多才对啊。”
正自疑惑。忽然外面似有人语,话说的虽不大声,但静夜之中侧耳细听,便依稀听到有人在向守卫地机兵问讯。
“我要见三公子!”这句话声音说得有点大了,所以听得特别明显!好像是林道乾!
澎湖大捷之后,李彦直又派了他去镇海卫打探消息,莫非他回来了?
守卫的机兵正拦住林道乾说“三公子正休息呢”,便听李彦直在屋内叫道:“是道乾吗?”林道乾在外头应道:“三公子,是我!”
“让他进来!”李彦直说。
守卫的机兵这才放了他进去,林道乾一进门就道:“三公子。不好了!镇海卫出事了!”
李彦直悚然动容,哪里还顾得那些裤带、污渍地事情?猛地从板床上跳了起来,问道:“镇海卫出什么事了?”
“倭寇!”林道乾说:“镇海卫遭倭寇了!而且不是假倭,是真倭!”
李彦直大惊道:“你说什么!真倭?!倭奴当真如此大胆。竟然敢攻打我闽南大镇!”
不想林道乾却说:“不,不是攻打,是偷袭……嗯,连偷袭也说不上,应该说是有倭奴捣乱,不过这次的乱子捣得可真不小!”
他这么一说,李彦直反而越糊涂了。问道:“不是攻打不是偷袭。却是捣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澎湖之事略定之后,由于从宾松卡尔森等人这里无法得到关于秀吉那倭奴的进一步讯息。李彦直便派林道乾再往镇海卫走一遭。但这次林道乾到了镇海卫,那里却罕有的紧张,卫城内外防范得极为严密!以往市井一般的卫城,这时真有了一点军事重镇的气象!林道乾在镇海卫外头四处寻找机会,找了很久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伟大的太祖皇帝和他手下的名将所制定出来地卫所制度、卫所规章,若能严格执行起来,沿海诸卫所绝对是一个又一个的金城汤池!此时官兵虽颓废已久,祖宗的遗产丧失殆尽,但烂船也有三斤钉子,靠着祖宗留下的框架,镇海卫仍然能叫林道乾这个滑头想尽办法也进不去。
林道乾无可奈何之下只有先回月港,不想他在镇海卫外面找不到缝隙,到了月港却反而得到了一个进去地机会。
李彦直听得一奇:“莫非你在月港遇到了那个叫秀吉的倭奴?”
“不是。”林道乾说:“是田大可派人来找我了。”
李彦直更奇了:“田大可来找你?莫非你在外头浪荡被他窥破了,所以派人来找你的麻烦么?”
“不是。”林道乾说:“其实他要找的不是我,他要找的是三公子你!只因我是奉命前往月港,算是三公子你的使者,所以张维就把他派来的那个军户引见给我,说来也巧,那个军户刚好就是上次我收买了的那个。”
他二人见面,发现了彼此的身份,本有些尴尬,但一个是老滑头,一个是小奸吏,脸皮都够厚,彼此配合说几句玩笑话,很快就把这一层关系给淡化掉了,装得好像没过那一回事一般。
李彦直问:“田大可派人来找我?他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和二哥有关?”“是。”林道乾说:“不过这次,他倒是有事要求三公子你。”
“有事求我?”李彦直嘿了一声,道:“这个田大可,做的这几件事情能让我接连地想不通,也算是不简单!”想了想,道:“是了,想是镇海卫被倭寇洗劫,若倭寇是从外部攻入,镇海卫苦战而败也就算了,但要是他与倭奴本有勾结。他一个不慎却遭了倭奴的道,导致重大损失的话……哼哼,这事若是捅了出去。他田大可就人头难保了!他要求我的,可是这事?”
林道乾听了李彦直地推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三公子,你神机妙算!这件事情虽不完全是这样,可也差不远了。”
他林道乾可不是像卢复礼那样好糊弄的主,不是那个老军户说要来见李彦直,林道乾就带他来见李彦直,而是先作出种种为难之状。定要以使者的身份先往镇海卫走一遭,问明白田大可所求何事不可。那老军户无奈,只好先引了林道乾进镇海卫见田大可。
“唉,那镇海卫我是第二次进去。这次进去,可差点认不出来!”林道乾说:“外头还看不出什么,但里面烧得那个惨啊!就连田大可的府第也搬了地方…………据说已被大火烧成了平地!我去地时候,那火还没熄呢!”
李彦直悚然动容道:“倭奴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那这事还怎么瞒得过去?知道此战死了多少人不?”
“老田聪明得很呢!”林道乾道:“事情一闹出来,第二天他就报了火灾!轻轻巧巧把事情给瞒过去了。听说人死的倒不多。我见到田大可之后,他还吱吱唔唔的不肯实说,不过当我问到二公子是否落在此次纵火那帮倭奴手里时,他却是默认了!”
李彦直双眉一竖,怒道:“他默认了!”
“嗯。”林道乾说:“算是默认了。”
李彦直哼了一声说:“那二哥如今怎么样了?”
林道乾说:“他地原话是:李二公子想必也被那伙倭人带走了。再问下去,限于我地身份。他就不肯开口了。”
李彦直冷冷哼了一声,道:“好,好,好!他肯承认。那是再好不过!只要二哥暂时无恙,事情是越明朗就越好办!”
这次林道乾来澎湖,还带了那个老军户来,便问李彦直是否接见一下他,李彦直道:“我不见他!见这些底下人干什么!我这就直接到镇海去质问田大可!问问他这个指挥使是怎么当的!”
李彦直态度强硬本在林道乾意料之中,但他态度如此强硬却在他意料之外!因问:“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不!”李彦直道:“先等等。”林道乾心中奇怪,暗想为何要等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