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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溅得到处都是。可就在此时,那笑声突然停止,阳光像一下子振作了起来,林中忽然恢复了明亮。
祁峰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民间的一种说法,血可以辟邪驱鬼,不知道此时是否正合这一回事,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停下来伸手将手臂上的血给应雪抹了一头一脸,也糊了自己一身。
那声音果然就此消失了,祁峰稍平静了些,才明白是什么救了他们。
原来,原始森林中的树木常寄生着巨大的藤蔓植物,它们缠绕着树干向上生长,有的长着锋利的尖刺,祁峰的手臂就是被这样的藤刺挂伤的。他没时间处理伤口,又怕那声音突然又出现,便忍着疼痛带着应雪坚持往神泉井跑来。幸而那“东西”此后就再也没有尾随着他们了。祁峰大舒了一口气,可也没有想到真的能在神泉井见到我们四个人。当时看到我们的身影,祁峰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念头:
我终于把应雪带出来了。我终于又见到我的琅琅了!
灵异笔记正文第八章无形魔手
夜晚的神泉井又开始酝酿起氤氲的雾气,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我紧紧握着祁峰的手,说不出一句话。空气中只有大家沉重的呼吸和焰火的舞动,眼泪无声地在每一个人脸上流淌着。
这究竟是为什么?又是什么力量让我们无法逃脱这样的噩梦?陈伯失踪了,欧阳生死未卜,黄夕无故惨死,应雪现在昏迷不醒——
接下来,接下来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下一个又会是谁?
下一个又会是谁!
然而此刻已经容不得我们去悲伤或者恐惧,我们还面临着另一个严峻的问题:我们自己带的食品已经吃完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必须冒着危险寻找食物,可是矛盾就在这里,如果真的如我们的推测,那“东西”一直跟着我们,使得所有的野兽都退避三舍,那我们还能找到食物吗?这个季节的植物几乎都没有果实,何况在这样的原始森林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植物就算结了果也不敢乱吃。如此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还有,应雪现在昏迷着,可是她醒来了呢?谁也不知道她在目睹了黄夕的死亡后是不是能承受得住这样残酷的打击。
森林里沉寂得可怕,连一点微风都没有,远近的树木阴森森地矗立在黑暗中俯视着我们。火堆渐渐的熄了下去,洪晓伸手添了几把柴,拍了拍手,沙哑着声音道:“先休息吧,晚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没有人回应。
絮儿昏沉地靠在顾天肩上,闭着眼睛,脸上的泪痕映着火光,把她美丽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我和祁峰一样的发着呆。洪晓也不说话了,大家就这样低着头,各自默默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祁峰才轻轻地推了推我:“去休息吧。”说着拉起我往营帐走去。顾天也起身将絮儿抱进营帐,洪晓在后面又添了添柴,才走进来躺下。
应雪静静地躺在最左面,她还没有醒。我去看了看她,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只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她醒来后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清醒让她痛不欲生,我倒宁愿她永远这样昏迷。
大家都已经睡下了,我回到祁峰身边,他往右侧躺着,避免碰着受伤的左臂。我知道他没有睡着,我太了解他了,他一定认为黄夕的死是他的错,如果没有把大家分开也许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是我一直睡不好,迷糊中只觉得自己又走上了那条熟悉的小路——
这个梦又来了!
我止不住的厌恶和恐惧,我奋力地挣扎着,试图像上次那样从梦中挣脱出来,可是自己还是在不停的往前走。不同的是,这一次林子里不再那么的黑暗了,那女人依然在池塘边洗着头,鲜血从她的指缝中流下来,顺着头发滴进水中,滴答、滴答……
我猛地一颤,眼前的景象突然消失了。
我喘着气,睁眼看了看四周,心下暗自庆幸,终于又成功的从那恶梦中逃脱出来了。天已经朦朦亮了,大家都还熟睡着,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再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哗啦的水声。我皱了皱眉头,谁这么早就出去了?
翻身起来,只见应雪的睡袋空空的,人已经不在了。
应雪!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也顾不得喊醒大家,就往外冲去。出了帐篷,却看见应雪蹲在湖边上,伸手撩着水,往自己的头发上浇去。
“应——”我喊了一半,陡然住了口。这情景,这水声,竟如此的酷似梦里的情形。
应雪洗了半晌,渐渐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又突然咧开嘴笑起来:“琅琅,我在洗头,你要不要也来洗洗?”
我一愣,继而惊恐的摇着头,想退,却迈不开步子。
应雪回过头去,继续往头发上浇水,洗着洗着,突然用双手扶住头,轻轻的一扳,整个头颅就脱离了她的身体,她一手托着头,一手继续撩着湖水,优雅地清洗着头发,彷佛清洗一件艺术品一样的认真,然后又将头颅浸到水里,荡涤着,一头黑发在水中水草一般飘摇地舞动,而那头颅上的表情却是微笑而惬意的,彷佛她正享受着这种洗头的过程。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涌起一阵恶心,又觉得害怕,可是目光却怎么也不能从应雪无头的身体上移开去。我大力地挥手,似乎想把这可怕的景象赶开,耳旁却传来祁峰低低的声音:“琅琅,怎么了?”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营帐中躺着,原来刚才自己并没有从噩梦中醒来,只不过是从一个噩梦转入了另一个噩梦,无头的应雪,只是梦中的场景。
我松了一口气,望了望帐篷外,天色如梦中一般,已经破晓了。祁峰一脸的倦容,憔悴得像变了一个人,大概他也没休息好。
“我做噩梦了。”我轻轻地说,生怕把别人吵醒。
“是啊,一做噩梦,就打我。”
我愣了愣,看他扶着左臂,一定是刚才在梦中挥手的那一下,现实中也真的挥起了手,打到他的伤口了。
“疼吗?”我红着脸问,祁峰淡淡一笑:“傻丫头,你能有多大力气,不疼。”顿了一下,又说:“我也做噩梦了。”我一惊,他又道:“没什么,就是梦到有人老在外面走来走去,像是个女的,又看不清样子。”
我呆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应雪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应雪的睡袋竟然是空的!我惊得说不出话来,指给祁峰看,祁峰也吃了一惊,赶紧把大家叫起来。出了帐篷,只见湖面上飘着一团一团的雾气,天色还没有大亮,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办?”絮儿焦急地说。
“应雪现在身体那么虚弱,应该不会走远的。”洪晓转来转去地道。
“可是她单独离开很危险,现在怎么找?”顾天皱着眉头,祁峰也没有说话,正在大家商量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只听见身后帐篷的帘子哗啦地响了一阵,大家回头一看,帐帘被掀开了,应雪摇摇欲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们怎么了?怎么都跑到外面来?”她苍白着脸,神情恍惚地问。
大家一个个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天啊,怎么回事,刚才明明看见她没有在帐篷里的,更绝不可能五个人一起看错。洪晓只说出个“你”字,就再也说不出话了,所有人就这样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应雪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看着虚弱的她再也站不住了,软软地靠着帐篷滑坐下去,大家才如梦初醒,赶紧上前将她扶回帐里。大家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谁也没有在应雪面前发问。这样诡异的事件,我们宁愿是一场集体幻觉,自然更不愿意再提起。
只不过是幻觉还是真实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应雪坐了一会儿,意识逐渐的恢复过来,也渐渐回忆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那一幕幕景象像电影一样不断地在她脑海里重复了又重复,直到她终于接受黄夕已经死亡的现实。
她先是呆坐了一阵,突然开始绝望地大哭,缩在帐篷的一角发疯似地用双手捶自己的头,并拒绝任何人的接近,甚至我们一出声她就会控制不住地尖叫。无奈之下,大家只好都出去,让她自己呆一会儿。我们走出帐篷,到湖边各自找地方坐下来。
清晨的阳光已经洒下来了,湖面上波光粼粼,倒影参差,如果不是这一切可怕的事件正在我们身边和身上发生着,谁能相信如此美丽的青山绿水间竟蕴藏着这样的阴魅和邪恶呢?
我叹了一口气,抬头见祁峰正望着我。一夜之间,他的眼窝已经深陷。我心中一痛,别过头去,想打破这可怕的沉默,一开口,却拣了一个最该问也最不该问的问题:“现在该怎么办?”
顾天抬起手,毫无意义地在空中挥了挥,道:“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让应雪恢复过来,然后是食物,我们必须得生存下去——”他停了一停,又加了一句:“至少我们现在必须得生存下去——不管最后等待我们的是不是死亡。”
“是啊!”一边的絮儿突然挺了挺身子,接过话道:“现在不是我们悲伤的时候,我们得尽最大的努力去寻找逃脱的路和方法,谁的心理承受能力强,谁就能支撑得更久。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希望,对不对?”
大家都有些意外,惊讶地看着絮儿,平时娇气胆小的她一直都是我们照顾和保护的对象,没想到此刻竟也变得如此坚强。大家的鼻子都酸酸的,转念又想到应雪,她怎么办?她能承受得住吗?一想到这里,大家又沉默了。而食物的问题该如何解决,这是我们最头疼的。
此时每个人都是面湖而坐,默然了半天,祁峰突然从地上弹起来:“笨!我们守着这么一个天然食品库,居然还会为寻找食物发愁!”他指着湖面,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大家也都跳了起来,是啊!怎么会把这个忘了!洪晓更激动,大叫一声:“我有钓鱼竿,我带了的!”转身就往帐篷冲去。
我回头看着,才发现应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站在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