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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指了指地图:“我会在这里等你们,你们用车把装备载过来就行。”
送走了阿木,我们就开始把四六带过来的装备搬进车厢。
四六带来的装备很多都是野营一类的用具,帐篷、睡袋、炊具再加上罐头、水和挂面,各种各样应有尽有。
四六说:“别以为这些就多了,你们在沙漠里走起来会很慢,如果迷路了这些东西就是你们的救星,不要小瞧它们,真的进去了每滴水都必须节省。”
我们明白厉害关系,纷纷点头应是。
晚上的时候大叔和璇姐收拾完就已经提早睡下,刀烽到后院去给车子做最后的检查,我就站在远处看着他。
刀烽似乎和我一样心里有事,他检查的时候很认真,对周围环境却心不在焉,所以一直没发现我。
当他检查完转身准备回房间时,看到我站在后院门口,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我随口答道,走过去看着他的眼睛说:“那个护身符,你还带着么。”
刀烽微微怔了一下,抬起右手将袖子拉上去,让我自己看。
仍旧挂在那个地方,仍旧是那个古怪的系法,只是绳子中间多了一个死结,那是曾经被刀延拽断的部分。
我抚摸着那段绳子,心里希望这次它也能够保佑刀烽平安。
我帮刀烽把袖子拢好,笑了笑说道:“赶紧睡觉吧,明天要早起。”
刀烽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转身走回旅馆。
这一夜我噩梦缠身,梦到了很多人,很多诡异的画面,但是没有梦到刀烽。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刀烽就过来把我叫醒了,这次他叫我起床的方法很“温柔”,只是把被子扔掉然后打开窗户而已。
我在冷风呼啸中迷迷瞪瞪的坐起身体,机械的穿好衣服。
等我准备好走出旅馆,他们已经坐在车里等我了。
璇姐坐在驾驶位,看上去心情很好,她永远都这么精力充沛,像个打不倒的“美少女战士”。
“快点快点。”璇姐敲着方向盘冲我喊道:“关键时刻就你掉链子,快点上车。”
我被晨风冻得哆嗦,抱着胳膊钻到后座,那个四六看了我的样子嘲笑道:“这是还没睡醒呢。”
我不理他,刀烽在我旁边体贴的帮我加了件衣服,然后对璇姐说:“走吧。”
璇姐在四六的指挥下将车一路开进半沙漠化的科尔雅河床。
这些早已干枯的河床以前都是水流充足的地方,河床两边可以看到低矮的胡杨和芦苇,河床中间也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我们的车在这里跑的还算欢畅,只是间歇性的被河底突出来的硬物挡到。
璇姐有几次开的不顺手,居然被一个形状不大的东西绊住,车子后轮都翘起来了,无奈之下她只好骂骂咧咧的倒车再绕过去。
四六笑着告诉我们,这是因为这里以前是走官船的,后来河流改道,水位下降,很多船都在这里触礁,最后船毁人亡,船上的东西和残骸就埋在河底,直到现在才逐渐显露出来。
他还说,很多著名的遗迹古迹都是被风沙吹出来的,那些考古学家能够发现它们,有一半是这大漠狂风的功劳。
我们一边聊着闲天一边往指定地点前进,快到中午的时候,天忽然暗了下来,四六看了眼地图,暗骂一句说道:“马上就到地方了,还能碰上沙尘暴,没办法,咱们只能继续走,停下来这车就甭想要了,沙尘暴你别看威胁不大,但是不消片刻就能让车埋起来,四个轮子陷进去就不好说了。”
我们只好又往前开了一段,忽然发现前面有一片胡杨林,四六高兴的指着林子叫道:“去那边,把车开过去,在那里躲一阵,等沙尘暴过去就行。”
大漠里的沙尘暴和北京那种完全不是一个等级,那是真正的狂沙漫天,似乎连天都能遮起来,周围一下子就黑了,沙子打在车窗上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外面用石头敲,声音大的吓人。
我们在四六的指挥下赶紧逃窜进胡杨林,将车停在一个比较容易挡风的地方,大家坐在车里,安静的看着外面,默默等待狂沙过境。
86
86、chapter 86。 。。。
沙尘暴过去后,我们打开车窗看了看,发现车子已经没法要了,脏的跟破金杯一样,浑身上下黏满了细沙,璇姐倒腾了很久,才把车从沙坑里开出去。
我们几个则早早的下了车,帮忙推车身或者清理车轮附近的厚沙。
这时候沙尘暴刚刚偃旗息鼓,但剩余的风力照样够把个子小的萝莉吹一跟头,好在我们几个又高又壮,在风沙中只要不张嘴说话就不怕什么。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我透过模糊的车窗发现这胡杨林里居然有几幢砖砌的平房,而且看样子是有人居住的。看来他们早就习惯了这里的黄沙漫天,风一刮起来几米外都看不见人。
在四六的指挥下继续开了三四个小时,终于来到和阿木接头的地方,卡宴到了这里基本就开不动了,脚下全是软绵绵的沙子。
阿木坐在沙地里,让几峰骆驼围成一圈趴下,把他包在中间,他自己则背靠着骆驼休息,静候我们的到来。
由于大叔给的钱够多,阿木一口气租了十峰骆驼,其中五峰用来骑,只背少量装备,另外五峰专门用来驮水和食物等主要物品。
我们下车后把车上的装备统统往骆驼身上塞,阿木在这之前就已经准备了一些东西,挂在最前面几峰骆驼身上,再加上我们带的,刚刚好把这些骆驼挂满。
四六见我们准备十分充足,又交代了几句话,便开着卡宴回去了,在我们从沙漠回来之前,那车就交给他保管。
我这是第一次骑骆驼,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可真让我见到活物了。
阿木让我们一人挑了一峰骑上,这些骆驼在他的指挥下很是温驯,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会把人摔下来。
阿木将这十峰骆驼分成两组,五峰为一个编队,他自己的骆驼身上挂着一个很长的驼铃,由他打头走在前面,我们骑着骆驼跟在后面,驼铃被风沙吹的叮当作响,在这漫无边际的沙海中独显其韵味。
有了骆驼帮忙,我们接下去的一段路程相当轻松,加上现在不是夏天,沙漠中的气温很低,除了偶尔的强风无法适应,其他倒还挺好。
路上阿木告诉我们塔克拉玛干在维吾尔语中的意思是“进得去,出不来”,被称为“死亡之海”,还说这里现在的平均气温在零下几度,晚上就会到零下二十度左右,所以在冬季春季穿越沙漠,最重要的是保暖。
因为水和食物份量充足,我们一口气走了两天的路,第三天晚上的时候,阿木找了个有沙丘遮挡的地方,第一次摆开炊具生火做饭,在这之前我们一直是吃压缩饼干和罐头,晚上睡在骆驼的包围中,连帐篷都没用上,阿木说现在还不到那种时候,趁着路还好早赶紧多走点,等真到了沙漠深处一切才要慢慢来。
我们支起一顶中型的野炊帐篷,用来阻挡夜里的风沙,然后璇姐和阿木负责将带来的白菜、挂面、鸡蛋等等放进帐篷,筹备三天来的第一顿晚餐。
剩下我、刀烽还有大叔,则负责支起另外三顶帐篷,其中一顶是璇姐的豪华私人帐篷,另外两顶则由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分摊。
我自然是要和刀烽一起的,虽然这两天心里事情太多,嘴上没怎么说过话,但是不可否认,我一直都关注着刀烽,甚至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还偷拍了几张照片。
刀烽骑着骆驼凝望远方沙海的样子很值得回味,我不知道透过那双黑眸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但我知道在我眼里他是完美的。
往往在这种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以后真的不能在一起,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也是好的。
不过很快我又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眼前不断闪过把刀烽按在身下抚摸亲吻的画面,心里生出这样的男人就该属于我这种诡异想法。
我按了按额角,阻止自己臆想下去,我不知道这些天到底怎么了,在想事情的时候脑中总会莫名其妙蹦出另一种答案,我暂时把它归功于那块古怪的石头,认为这是一种成熟进步的表现,简单来说就是想的比以前多了。
刀烽仍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在我偷看他的时候总能敏锐的察觉到,然后回过头问我怎么了。
我摇头告诉他没事,他却说我这几天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吃过晚饭,阿木跑到周围观察了下情况,然后说这里已经接近大漠最危险的区域,晚上最好轮流有人放哨,光靠几个骆驼还是不安全。
“这边都是流动沙丘,地形变化很快,晚上不要到处乱走,否则回不来都有可能。”阿木说道:“要一个人放哨还是两个人你们看着办吧,我的话一个人就没问题。”
刀烽看了看我,竟然开口答道:“两个人。”
我心下一动,直觉他是有什么话想在没人的时候跟我说,于是也点头赞同。
入了夜,白天光秃秃的沙漠看起来就会格外恐怖,阿木把那十峰骆驼驱赶到周围,让它们围着我们的帐篷卧下,在沙漠里,骆驼比任何遮挡物都要可靠,它们就如同一座座小山,可以遮挡住大部分风沙和寒冷。
开始的时候,我们五个都围坐在中央的火堆旁,让阿木讲讲大漠里的故事,或者听大叔说说外面的奇闻趣事。
璇姐抱着一个保温杯,坐在中间有说有笑,我沉默着,偶尔插上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