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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画里的人。”天师点头，画里的人只是一个安静的侧脸，脸上恬淡的笑容让他觉得亲切和温柔。天亦祈拍拍他的头，笑得温和，“等他愿意出来见你的时候，你们可以做朋友。”宝宝说那幅画上的东西并没有恶意，所以他不介意宝宝和画上的东西交朋友。
“恩。”天师重重地点头，心里涌起小小的希冀。点点抱着大苹果啃得不亦说乎，听到两人的对话喵了一声。
“你啊，就知道吃吃吃，没见过猫里面也有吃货的。”天亦祈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嫌恶地戳点点的额头，被打扰的点点不耐烦地呜呜叫，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两脚站直，指着天亦祈的鼻子吼：“给本大爷适可而止一点，本大爷是有脾气的！！！喵！！！”一旁咬着苹果的季函顿时目瞪口呆，嘴巴大得能塞下两个鸡蛋。
“哟，小样，就你还能有什么脾气~~~”天亦祈不把点点的威胁看在眼里，继续恶作剧地戳它额头上菱形的胎记。点点于是怒了，后果很严重。
“喵！！！！”丢开啃到一半的苹果，点点愤怒地使出疯狂乱抓，天亦祈左避右闪，一边轻松地调笑站在茶几上的点点，“哟，小矮子，真生气了啊？”于是点点更愤怒了。
“喵！！！！！！”仰天长叫一声，点点展开背后很久没用的翅膀，握紧小肉球，左挥拳，右挥拳，跳步摆开自由搏击的姿势。天亦祈见状挑起眉，也摆开架势，对点点勾勾手指头，一人一猫开始了自由搏击赛。
“哟，点点选手，这记飞旋腿不错。”天亦祈接下那条小短腿，“对，左勾拳，右勾拳，直拳，不错不错，点点选手。”一一避开点点的攻击，天亦祈一边大声点评点点的进攻。没讨到好处的点点没多久就怒极生悲，水汪着大眼扑到天师怀里，哭喊：“太欺负猫了，喵！！！！！”那简直是侮辱！！对猫最大的侮辱！！！！
“乖乖，吃苹果。”天师捏捏它粉色的小肉球，递给它原来啃到一半的苹果，摸头安慰。点点和哥哥不是第一次这样，他已经很习惯安慰点点受伤的少猫心了。点点哽咽两声，接过苹果挨在小主人怀里继续啃，果然还是小主人对它最好。
明显还没玩够的天亦祈百无聊赖地耸耸肩，坐回沙发上，抱着宝宝继续喂宝宝吃苹果。而一旁的季函依旧在猫有翅膀，会说话的打击中风中凌乱。
是夜。
季辰的房门紧紧关着，客厅的沙发上天亦祈和季函个人一边，盖着毯子在沙发上睡得正熟。本来季辰的公寓有一间客房，只是天亦祈坚持要睡沙发，过意不去的季函也就陪着睡在了沙发上。
天师从哥哥的怀里爬出来，赤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幅画下，抬头望着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白光的画。
“你叫什么名字？”静静凝望片刻，天师问，伸手想触碰画纸。
“我叫秦若，你呢？”背后响起温和悦耳的声音，天师一怔，缩回手转身。月光下，黑发白衣的绝美男子，笑得温柔出尘，竟比月光还柔和三分。
“我是天师。”天师弯起嘴角，琥珀色的眼眸流光溢彩。
“你好。”秦若笑着微微点头。两人相视而笑，没有语言，彼此间却流动着难言的熟悉和亲切。
月光下一切静谧而美好，沙发上的天亦祈微勾着唇角。
那之后秦若没有再躲藏，而是光明正大地跟随在季辰身后。天师看着他跟着他上班下班，开车吃饭，工作睡觉，总是淡淡地笑着，倾听他每一句话，凝视他每一个表情，关注他每一个动作，一直一直。
“已经三天了，你们够了吧，我已经不想走到哪都跟着三个尾巴了！！！”季辰不耐烦地大吼，天知道这三天他过的有多痛苦，不管是做什么，这三个都要跟着，甚至几次推掉他的应酬，连和女人吃个饭他们都要跟，他简直没有一点自由空间，再这样下去他要疯了！！！
“我们都不介意当你的尾巴了，你有什么不满的？”天亦祈说的极其无辜，无辜到季辰想撕烂他的嘴巴。
“好，你要跟着我没意见，但是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约会！！！”季辰对天亦祈的无赖无可奈何，只好退而求其次。
“哦。”天亦祈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其实上次只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才出手捣乱的，谁叫季辰对身边坐着的美人不理不睬，反而对那个不知道上了多少层妆的女人大献殷勤的。不过他是根本忘记了季辰根本就看不到身边的秦若。
“说到做到，请你说话算数，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约会。。。。”季辰再三强调，天亦祈敷衍的态度让他很不放心。
☆、第十三章：察觉
望着那个不断说着话的男人，天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秦若依旧坐在季辰身边，带着淡淡的笑，凝视他有点激动的动作，侧耳认真倾听他为了和别的女人见面而提出的各种要求，偶尔点点头，偶尔应一声，偶尔笑着道歉。
难道你看不到吗？天师在心里问，为什么你看不到呢？
“宝宝。”温热的大手覆上眼睛，世界瞬间黑暗，下一秒天师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怎么了？”季辰停下嘱咐，问突然将天师搂进怀里的天亦祈。
“宝宝有点不舒服。”天亦祈的回答是将怀里的孩子抱的更紧，不让人窥见半分。手心的湿润让他极度难受，脸也随之板起来。
“要不要去看医生？”季辰皱眉，虽然他讨厌无赖的天亦祈，但是对这个孩子还是挺喜欢的，见他不舒服，不由有点担心。
“没事，等会就好。”天亦祈摇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季辰也不强求，只是道：“我要出去一趟，既然宝宝不舒服，你们就别跟着了。”说完去去外套。
“我没事。”天师从哥哥的怀里退出来，低着头说。秦若望一眼那个孩子，脸上的笑淡了下去，浮现出担忧。
季辰拿了外套，望了那个孩子一眼，转身出了门。
喧闹的商业大街，季辰挽着美艳的女人走在前面，天亦祈抱着天师，和季函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而秦若，难得没有陪在季辰身边，而是和天亦祈三人并肩而行。
“对不起。”轻柔地声音满怀歉意，惊得天师猛然从哥哥怀里抬起头来。
“害你难过，对不起。”秦若笑着，再次道歉。天师垂下眼，摇头。秦若摸摸他的头，说：“没关系的，不用替我难过。”他知道这个孩子为他难过。
一直旁观的天亦祈目不斜视地望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两人，问：“你为什么会逗留人间？”秦若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怔愣过后依旧笑得淡淡地回答：“或许是一个情字吧，时间太过漫长，漫长到我只记得刻骨的思念。”漫长的时间，千年的等待，无尽的岁月却依旧消不去这绵长的思念。
“为了他？你一直在他身边？”天亦祈皱眉，秦若微笑点头。他本是寄宿在画里的一缕孤魂，因着无尽的思念而执意逗留人间，日月更替，新旧轮回，在他以为要永远独自等待的时候，他再次遇见千年前的人，然而阴阳相隔，他除了陪在他身边，做不了任何事。
天亦祈停下脚步，终于转头看向秦若，“那你知不知道缠住季辰的是什么东西？”
“我。。。。”秦若犹豫了，天师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愁容。“我只见过那东西一次，只知道她是个恶鬼，其他的并不清楚。”那次也仅仅是极短暂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个形体扭曲恐怖的鬼魂，自那以后他只知道那恶鬼跟在季辰身边，却从未再见过。
“连你日夜跟在季辰身边都只见过一次？”天亦祈惊讶，原来还想从秦若下手，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你无法阻止那恶鬼？”天亦祈又问，照秦若所言，他已逗留世间千年，想必不会毫无法力。
然而还是让天亦祈失望了。秦若摇头道：“我只是寄宿在画里，从未修炼，那恶鬼怨念极重，我只能勉强自保。”天亦祈叹气扶额，千年魂魄竟只有自保能力，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击这个秦若了。
看天亦祈的神情，秦若就知道自己有多没用，眼看着无辜的人死于非命，他拼命也只能保住自己和季辰，想到这他不由愧疚地低下头。
“哥哥。”天师责怪地望天亦祈一眼，天亦祈马上举手投降，表示自己错了。“秦若能保住季叔叔已经很厉害了。”天师在哥哥耳边帮新朋友说好话。天亦祈恩恩恩地点头，心里则不断翻白眼，什么叫保住季辰啊，我怕是那恶鬼还没想要季辰的命吧！不过这话不能直说，不然宝宝会生气的。
兜了半天，他们连那恶鬼的来历和杀人的动机都还不知道，天亦祈觉得挫败。
沉默的季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抓耳挠腮实在不懂天亦祈两兄弟到底在跟谁说话。
转过一个街角，只不过短短几秒钟，离开天亦祈三人视线的季辰就遭遇了横祸。刺耳的刹车声后，是更加刺耳的尖叫声，天亦祈心中一惊，抱着天师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秦若担忧地站在一旁，季辰满身是血地坐在地上，而那个美艳高挑的女人，扭曲着面孔在车轮下面目前非，血流了一地。
“叫急救车！！！”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立即有人拿出手机拨打急救号码。天师深深望一眼浑身是血的女人，这个女人已经没救不回来了。突然，天师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天师匆匆抬头探究，却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微卷的发，头上别着樱花夹子，穿着颜色鲜艳的花裙子，手上拿着雪糕，站在人群里正对着他微笑。仅仅只是只一秒钟，那感觉就消失于无形，可就是这短短的一秒，天师低头再望向那个女人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那个女人的魂已经不见了。而人群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