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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神色专注,脸上的笑靥竟为一只狐狸绽开,月纬眼神微冷,手指轻弹,让狐狸吃痛地叫了声,缩到唐酸风手边。
趁机摸上它,她笑逐颜开。好软,好光滑,好……咦,它在发抖?
“是不是饿了?”抱过小狐狸,她不怕它凶性大发地露出爪子,挑了盘中未动的米饭喂它,“乖,吃不吃?”
“啾嗯!啾嗯!”
吹笛回头看了眼月纬,见他眼神晃了晃,才伸舌舔酸风的竹筷。
“好乖好乖,再吃一口,吃不吃青菜?”笑靥如花,她兴致勃勃地喂起狐狸,一时忘了刚才的两位姑娘。
月纬默默看着,冷然扫过全场,俊逸的脸上竟全是森冷。直到众人收回明目张胆,改成偷偷摸摸的窥视,他才将眼光调回唐酸风身上。
他并不是喜怒无常的人,却因为她的忽视失了冷静。若说拜她为师只是逗着玩,如今,逗她玩的愉快似乎慢慢消失了。
他原本打算仔细想想,却因为数日未能休息而有些头昏脑涨。将心情不快归为没休息好,月纬收了森冷,重新挂上淡淡微笑。
看来,她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啊,喜欢不喜欢轻易就出现在脸上,就算她不说,他也能猜到她要幽安鸟何用了。
相传,幽安鸟可解百毒。实际上,解百毒的是幽安鸟的眼睛。再精准一点,幽安鸟的眼泪,是起死回生、解百毒治百病的稀世之物——这一点,极少有人知道。方才瞧她的神色,必定是知道的。
这丫头,虽然总是与人保持距离,心里根本没想过隐瞒任何事。
哼,心思单纯呐!
第三章幽安
错了,他错了!
她的心思一点也不单纯,否则,怎会有人拿剑劈她,还口口声声地叫骂——
“骗子,你这个骗子,还我爱雀的命来。”
前一刻楼下传来喧闹,一眨眼的工夫,便跑上一位手拿利剑的年轻公子,公子身后跟着一班护卫,个个体魄宽大。那公子年约二十上下,头环玉带,头发梳成一字额,深蓝华服上绣着“单凤朝阳”,太阳在肩上,凤头在胸口,而那一大把如鸡毛毽子般的凤尾,从衣侧绕过背部下摆,环了一圈又回到前面来。
嗯,没错,很标准的“单”凤朝阳。
月纬正暗自欣赏,却听那公子大吼一声,举剑横劈过来,目标竟是唐酸风的脖子。他眼神一凝,咬着青菜的吹笛早已跃到剑上,顺着剑身溜到那公子头上。那公子一时眼花,剑势却未收分毫,仍是直直扫过去。
唐酸风向后一倒,脚尖钩住桌栏,躲过青晃晃的利剑,在那公子蹬蹬摇晃、因狐狸爬到身上趔趄不稳之际,脚尖又一勾,借力坐正。
“林日寒,你再没头没尾地闹我,当心我射光你屋里的宝贝。”她神色如常,与拿剑公子颇为熟稔。
吹笛在林日寒身上爬过一阵,逗着他丢了剑在身上乱扑,抓得筋疲力尽竟不能摸到它分毫,当下气得又叫又跳:“唐酸风,我和你上辈子有仇啊,你干吗老射死我的银丝雀?!”
“谁让你次次骗我说是……”她突然顿住,瞪着单凤公子,不耐烦地挥手,“你今年又来捣乱,是不是?吹笛,别理他,过来。”
林日寒夺了侍卫的剑,凶巴巴冲看他的人一瞪,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寻仇啊?我和她的深仇不共戴天!”吼得几个胆小的客人离座,他又冲向唐酸风,剑尖离她鼻子一寸处,“我不会就此罢休的,你等着,我一定要你……要你……”突然瞥见月纬,他一怔,瞧着他的白发半晌才转头道,“他是谁?”
“他是月公子。”
“你们在路上认识的?”林日寒放下剑,怀疑的眼神射过来,丝毫看不出刚才劈人的气势汹汹。
“是。”
“认识多久,很熟悉吗?”林日寒索性坐了下来,将剑丢给身后的侍卫。
“不……”
她想说不熟悉,月纬却插了一句:“我们现在是师徒。”
“师徒?”林日寒怪叫一声,从长凳中心移向月纬那边,“公子,你拜她为师?”
“正是。”
“公子不要被她骗了。她是个大骗子,欺善怕恶,心术不正。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历尽千辛万苦求来的银丝雀都是被她给骗死的。她还说赔我一只,结果我死了十只银丝雀,她一只也没赔给我。你不能拜她做师父,太亏了,我保证你一定被她骗到卖裤子。”似乎找到吐苦水的同命人,林日寒也不顾两人初次见面,一吐就是一大堆。
月纬点头微笑,不置一评。
唐酸风也不以为意,低头逗着吹笛,对突然跑上来“寻仇”的人视若无睹。
似乎觉得自家公子有失风范,一名侍卫上前,伏在林日寒耳边悄声说了句,林日寒听后满脸不快,却站了起来,瞪向唐酸风:“我今天没空,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为爱雀们报仇雪恨。走!”
一声令下,林日寒及一群侍卫已是身影晃动,转眼下楼消失在街头。
夜幕临空,客栈燃起灯笼,街上忽明忽暗,刮起一阵风。
客栈里,吃过晚餐的人已回房间歇息,其他人三三两两下了楼,口中说笑着去找乐子。东一桌西一桌,三楼的厅里只剩十来个人。两位姑娘坐在远处,仅点了两盘菜,却一直未动筷;其他几桌则是富贵人家的家眷,正坐在楼边看风景。
唐酸风冲月纬笑了笑,歉意道:“抱歉,害你看笑话了,月公子。”
“无妨。那人是……”
“他从小就疯疯癫癫的,嗜鸟如命,又偏喜欢逗人。我只是射伤了他的银丝雀,他就成天叫着此仇不共戴天,你别介意。”
她理所当然的语气似乎与林日寒很熟,而这令得月纬不高兴起来,正想唤回吹笛,脑后却又是一阵风声,转眼,一把大锤砸在桌上,另一只锤直射唐酸风的面门。这双锤正握在一个男人手中,是个满身横肉的魁梧男子。
若说林日寒来势汹汹,劈出的剑却软绵绵没力气,一看便知不会置人于死地;但魁梧男子不同,他来势轻悄,双锤扫过处卷起厉风,刮得肌肤生痛,他是真正要取酸风的性命。
思及此,月纬顾不得飞锤砸起的菜汁污了衣衫,蓦然大喝:“龙川、碧沙。”
龙字音刚起,两道人影已然闪至桌边。一把绣着“河山美景”的精致扇面“刷”地拦在月纬的胸前,替他挡去乱溅的菜汁;另一边,一只戴着宝石护腕的纤手稳当地抵住锤子,离唐酸风只差分毫。
见到出手相助的两人,唐酸风微讶,竟然是方才的两位绝色女子。但容不得她细想,看到拿着双锤的男人,她扬起尴尬的笑,“马老爷,你的消息真灵通啊,这么快就找来了。”
“骗子!老爷我这次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快些赔我一只幽安鸟,不然,我要你的命。”
“马老爷,你那只根本不是幽安鸟,最多我买只银鹜赔你。”
“放屁!”马老爷怒吼,双锤在空中乱划,“我用万两黄金从猎鸟人手中买来的,你敢说老爷我眼瞎了,拿银鹜当幽安鸟?”
“你本来就瞎眼。”她垂头咕哝,叹气道,“那只银鹜根本没死,我为什么要赔你?”
她的轻声低咕本是抱怨,却被月纬和两名女子听去,三人不由“扑哧”一笑,笑声惹得马老爷怒火更盛,尖吼起来:“笑什么,林日寒,别以为找了帮手我就怕你,你把我的幽安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它不是人。”
“我呸,姓林的骗子,我警告你……”他话音未落,竟毫无预兆地举锤击出,月纬冷冷轻哼,两名女子不知谁踢出一脚,双锤转眼抛至半空,被其中一名女子接下,马老爷则滚到三尺开外。
“多谢两位姐姐。”唐酸风抱拳谢过,侧头想了想,冲马老爷道,“银鹜没死,我不会赔的,马老爷,最多我赔你一些药钱,让大夫给那银鹜看看,如何?”
“放屁。你骗我用檀香熏它,它就能变色,根本没有。”
“这种小事也要寻仇?”接锤的女子轻声问了句。
“你……”怒眼横过去,马老爷被她的绝色震了震,半晌才放轻了声音道,“姑娘你不知道,她不仅骗我用檀香熏,还用大蒜熏,后来她居然偷偷捏住鸟脖子,一根一根拔了它的尾羽,拿着碗要放它的血,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我的幽安鸟早就一命呜呼了。”
“它是银鹜。”唐酸风抿唇,“我只有银子赔,你要不要?”
马老爷正要开口,月纬轻声笑道:“你出万两黄金买的,再赔你万两黄金,那鸟还没死,马老爷,你是只赚不赔。”
姓马的叫酸风为林日寒,必是酸风未告知其真名,而将刚才那单凤公子的名借用了,如此说来,她真是个骗子呢。她设计檀香熏鸟,又拿着碗对准鸟头,绝对不是姓马的口中所以为的放血,而是为了取那鸟的眼泪。
照此推断,她知道幽安鸟之泪是肯定无疑的。而从寻仇两人的言辞中,他们全都弄错了一件事——他们知道真正的幽安鸟长什么样吗?
依他所见,只怕唐酸风也未必知道,她以为百鸟厌的最后胜出者是幽安鸟,而她打算射了那只鸟,与其如此,倒不如……
心思微转,月纬看了眼拿锤的女子,轻唤:“龙川。”
龙川心领神会,自腰包中掏出一叠银票,连同双锤一起递给马老爷,“我家金尊代这位姑娘赔你黄金一万两。”
银票说掏就掏,那马老爷反倒没了刚才凶狠的劲儿,一手接锤一手拿票,他眼神一转,心知斗不过眼前的美貌女子,白发公子看上去非权即贵,权衡再三,将银票收入怀中,冲唐酸风叫了句“姓林的,算你走运”,便“蹬蹬蹬”下楼走了。
抱着吹笛,唐酸风瞪大眼指着月纬,气闷闷地道:“月公子,我没打算赔那么多银……不,黄金的。其实我根本没打算赔他,你何必给他一万两黄金?”
“他太吵了。”
因为打斗,三楼只剩他们四人,和一个缩在角落发抖的店小二。月纬瞥了眼,盯着那张染了闷气的芙蓉面,心情竟愉快起来。
唐酸风盯着他的笑脸,眨动墨翦轻道:“月公子,你长得真漂亮。”
月纬眸神微凝,不知她突然的赞美是何用意,只听她接着道。
“我本原打算赔那包银子给马老爷的,你知道,我全身上下只有一包银子,你给他一万两黄金,我……我是没钱还你的,就算你长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