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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二的眼神一下就定住了，失神般的发着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似的，什么都不说的就走到了一个卧室里，那卧室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连个门都没装，他就直接走了进去，坐在墙角那，既不动作也不开口说话。
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范三就在我身上靠着呢。
我犹豫了下，给范三哄着躺下。
范三中间一直撒着酒疯，有几次搂着我直叫，我挣扎给他弄服帖了。
刚说休息下吧，范三忽然又坐起来给吐了。
吐了一床垫，那味可难闻到家了，我又赶紧到了洗手间里去找擦洗的东西，等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赖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正不声不响的给范三脱脏衣服呢。
我沉默的看着赖二。
他长长睫毛下的那双眼睛，是我见过最复杂也是最简单的一双眼睛。
我刚才的话肯定是说过了，我心里挺内疚的。
再者为兄弟跟爱人吵架这事儿，也是不应该。
我正想着怎么跟赖二道歉呢，赖二倒是主动开口的说：“我们身高差不多，我拿我的衣服给他换上吧。”
“哦。”我现在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赖二走到放衣服的那，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就找了几件衣服，我也就跟着赖二帮范三把衣服换了。
那个黑色网格的衣服太恶心了，我也没让赖二拿去泡着洗，直接就给揉巴了揉巴扔垃圾桶里了。
剩下的时间屋子里除了范三的呼噜声，就是沉默。
我看着赖二。
赖二低垂着头。
我觉着我得对他说点什么，可很多话堵在胸口不知道怎么说。
我不想他伤心，只是我不大会哄人，想了半天，我才终于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用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声音嘀咕着：“二儿，我就喜欢你，我对他就是兄弟，就跟我亲兄弟似的，可我对你不一样，只是我这个人……为哥们两肋插刀惯了……还没那个小家的意识……”
赖二终于是侧过头来看我一眼，视线相交，他什么话都没说的就亲了过来。
我被他亲愣住了，本能的就张开了嘴巴，他一路横冲直撞，以前的技巧都不作数了，就是啃咬还有使劲允我的上下嘴唇跟舌头，我的舌头被他吸的都要融掉了。
口水一个劲的往外涌，他就不断的吸着，不断的纠缠着。
我有点受不了，他这样有点想饿疯了的，我想躲开啊，只是头才刚动，他的手就上来了，直接给我捧住头，用力固定住的往我嘴里探舌头。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我觉着嘴跟舌头都不像我自己的了，整个都被亲木了，尤其是嘴巴，估计都得肿起来老高。
赖二一声不吭的看着我，刚才还那么炙热的亲吻，现在停下来后表情却是冷的，没有急促的呼吸，没有多么激动，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才察觉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整个人都是一副趴他胸口上的动作，有一半屁股还直接坐他大腿上了。
这个姿势也忒膈应了。
我赶紧挪了下屁股从他身上下来。
赖二没再说什么，他又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东西，范三吐的那些，本来我想收拾的，也都被赖二抢了过去。
范三一直睡到下午三点那样才醒。
醒来的时候，范三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后就是对着光秃秃的天花板愣神。
我估摸着他是想起之前那些丢人现眼的事了。
果然他再坐起来的时候，就成大红脸了，还赶紧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一看衣服都是正常范围呢的，范三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就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我也赶紧跟上，主要是他的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好，我有点不放心他。
范三也不说话，他现在穿的是赖二的衣服。
这种类型的衣服我见赖二穿的多了，也没觉出多么挑人来，此时让范三一穿上，我才知道人跟人真不一样，还是那身衣服，赖二穿就跟雅痞似的。
这个范三吧，这么穿就不伦不类的。
范三也察觉出来了，对着路边橱窗看了几眼，随后就一甩头的说：“靠，我就是给腿镶上金子也是他妈的泥腿子。”
我心里明白他为我做的改变，这是还在跟自己较劲呢。
范三穿衣服一向都土，就跟暴发户似的。
我想起我上大学的时候，范三给我买的那件小貂。
我那时候瘦，衣服穿上就跟短毛的猴子似的，范三就跟狗熊似的，我俩一出去，就好像刚从动物园里放出来的。
范三也不在乎，我也是个大咧咧的主，我俩都是一脸的满不在乎，还觉着挺好玩的。
现在想起来那可真是又暴发户又土的掉渣。
那些回忆太多了，一幕一幕的，那是我所有回忆的。
范三眨巴了眨巴眼睛，他终于是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大民要结婚了，你知道嘛？”
我心里一动，自从我诈死后，刘大民就没怎么跟我联系了，我中间给他去过俩个电话，他都不愿意出来，我就知道我跟他回不去了。
现在听范三这么说。
我才明白范三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了，我们三是一起长大的，他是眼看着我跟刘大民不了了之的，估计大民结婚这事儿是给他触动了。
“他怎么没给我信儿啊。”我尽量把这个事往别的地方带。
范三脚还是有点软，他踉跄了下，我赶紧伸手扶了他一下。
范三这个人要强，尤其不喜欢在我面前露出弱点来。
他也就赶紧快走了几步，证明他没事。
我陪着他，他渐渐的走的又慢了起来，还低头看着路面。
“他压根就顶不住压力，他不像我，他父母那一直催着他结婚呢……他结婚的时候你就别去了，估计他也不想看见你……你要有什么东西我帮你捎过去……”
我点点头。
“找个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或者骗个女人生一窝孩子，我们这种人就这么两条路好走，对了，现在该说咱们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能弯的，操！”范三说到这就跟想到什么似的恨恨的骂了一句：“真他妈便宜那杂碎了……”
我知道他顶看不上赖二。
我也看不上赖二，我都纳闷我这是怎么的，就跟吃错药似的喜欢那么个不靠谱的人。
我们慢慢的走着，身边的建筑跟以前的都不一样了，那些过去的事，现在的事都掺杂在一起，身边的朋友哥们很多都结婚了，不能说结婚后就不是哥们了，可是毕竟是有家有业的人，谁还没事儿总出来跟你喝酒胡咧咧啊。
以前我喜欢找刘大民聊天，之前是范三，现在刘大民结婚了，范三呢……
估计也保不住了。
我挺失落的。
“你真要跟赖二在一起吗？就那个人？”范三现在不纠结我不喜欢他的事了，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是赖二。
我也解释不出来。
过了好久我才跟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这男的女的结婚还有离婚的呢，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可兄弟是能做一辈子的，三儿……咱们做一辈子的兄弟不好吗……”
范三越发的沉默起来。
我们慢慢的走，走过小时候一起踢球的地方，还有打群架的地方，那个拐弯的地方，小时候我跟范三刘大民总喜欢在那个角落里比赛谁尿的远，那时候要多傻有多傻。
那就是一群到处疯跑的孩子。
孩子长大了，变成了现在这样。
范三找到了当年我们犯傻的地方，他什么都不说的蹲下去，背对着我的呜咽起来，不出声的那么哭着。
我也跟着蹲在地上，他不想让人看见，就面对着墙的抹眼泪。
我也抹眼泪，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么，是在哭过去的日子，还是为他难过。
76
76、第 76 章 。。。
就像我说的，人要是能分出一半去，我肯定分给范三一半，可是感情这事哪能那么干啊。
我回去的时候眼睛肯定红的跟兔子似的，不过赖二这个人贼精贼精的，看见了他也当没看见一样，照旧是该吃吃该喝喝，他这么淡化处理，我也就一口气憋在胸口，索性就当没这事了。
范三倒是从那后就不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知道他是个要脸的人，越是在乎的人面前越是要立个面子，在这点上也就赖二属于没皮没脸的无所顾忌。
我现在心情厌厌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赖二倒是对啥都有兴趣，就是随便去个超市买个菜，他能挑挑拣拣的，什么这个菜不错啊，什么那个煲汤好啊。
我有一次下班回去的时候，他让我顺道捎几个萝卜。
我也是没啥经验，就随便在菜摊上捡了几个回去，这下可好了，赖二一看见好嘛，三萝卜里俩长芽了，当下就给我教育一顿。
我看着穿着灰色格子围裙的赖二，心中也是一百个奇怪，我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他到底哪好啊。
差不多低沉了几天，我倒是终于走了出去，就是事都有反正面。
以前吧，我算是挺老实的，从没想过出去花啊胡遭什么的，顶多也就是跟哥们出去喝个酒吃个饭馆，那时候心里有个奔头，就是努力攒钱买房娶媳妇过小日子啥的。
既然现在媳妇不用娶了，孩子也没着落了。
我也就想着在另一个方面补偿下自己。
那种事我是不敢了，赖二那不是人似的。
上次对我小弟又拧又捏的，就差给我剁下来了，我就纳闷了，他怎么就那么暴力呢。
而且真就跟畜生似的，对着我一通狂啃乱遭。
我上次但凡打个马虎眼，就得被他爆了菊。
得亏是我警觉性高，不过我还是怕了，我是给他当媳妇喜欢的，要是这样的话，我也犯不着找他。
我也就跟他商量了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