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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清正殿,百官皆跪拜迎接。皇族中资历最老的策政王颁了玉玺给他们,玉阳一九八年,第十二任皇帝清泽、皇后皇莆流云即位,年号为清云。金黄色锦缎包裹的册书上,第一句话便是国训‘勤政爱民,顺达天意’,两个人同时拿起玉玺,在上面盖上了印记。这一时刻,记录在了玉阳的国史上,由清泽统领的时代已经开始。
策政王退了下来,跟百官一起行礼,他看着清泽身边的皇莆流云,感觉奇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个女人,在玉阳已经被传的带有了神奇色彩,原以为会跟清泽一样有压制的魄力,或者有倾国般亮丽的容貌,但安静坐在凤椅上的人,十足的清淡。如果说清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那她便是飘渺的虚无,两个人的气质相反,最终给人的感觉却是一样。那眼神,那气宇,无论是有还是无,都平静的笼罩在周围,总让人有逃脱不了的感觉。他开始期待,在他们的统治下,会是怎么样一个情景。
清泽竟然将原来后宫中许多家具装饰腾了出来,然后倒卖给了水落,他说反正本来打算丢了的,她愿意买就给她了,出多少银子都随她了。
苏水落是精明的商人,自然知道这些物品的尊贵,玉阳国的皇帝不在乎她却能很好的利用它们。流云有些无奈的道:“你真便宜了她,真是帮她往钱眼里钻。”
清泽笑,“女人有钟爱的东西是好事情,说明她们有软处,这样也可爱,若都像妻子这样无欲无求,天下的男人岂不少了很多乐趣。”
流云就知道他得调侃她,斜了他一眼说,“我只求你一个就够了,心没那么大就不要那么多扰心的东西。不像你,什么都能看得上眼,得到了也不好好珍惜。”
“我只珍惜你一个,其他的只是好奇,生活得太平淡了也不好,不是么?”
所以他就好奇的当了皇帝?依她看他习惯了我行我素的生活,当王爷跟当皇上压根就是一个样子。清泽说要整顿后宫,然后一把火烧了后宫的一片宫殿,家和方才国安,多少是非因为内乱而起。火整整烧了三天,然后被恰到好处的大雨熄灭。
流云却看着心疼,花了多少时间跟精力营造的宫殿,就这么消失,她知道清泽看不惯它们,所以做得决绝,不过也任性。当时他神情冷峻,话语也威严到无人反对,整顿后宫,也是警戒官员大臣不要随便送女人进他的后宫,这后宫,已经有了跟他一样心高的女人。
到了年尾,朝廷便开始忙碌。流云本想跟清泽一起过目百官呈上来的结算奏本,但自从中毒之后她就能懒就懒,生怕劳伤了身体清泽有气又悔。她品毒试毒也有多年,身体自然有了抵抗能力,若不是功力差还护着孩子,哪能发生这么丢脸的事情,流云想着,就十分不甘愿。
她趴在火炉旁边的地毯上,翻着玉阳的国史,自己俨然是玉阳的人了,得把这国这家弄得清楚。等清泽回来时,流云已经睡得昏昏沉沉。他把她手上的书册拿到一边,自己也坐了下来将她抱到身上。
“清泽……我刚才梦到母亲了。”
“又想她了吗?”
“是你的母妃,她长得很漂亮,还对我笑呢。”
“她对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流云嘟起嘴,“她只是笑。”
清泽捏捏她变圆的脸蛋,笑,“母妃本来也不喜欢说话。”
“国史上说父亲很宠爱母亲,你怎么老说他风流成性?”
“他心里的确装过很多女人。”如果写他的风流史,可以另设一册。
“如果先是碰见母亲,或许就不是这个样子了,这一辈子活不完,谁又能知道哪个人是自己最喜欢的呢。”
“那我们是不是对方最喜欢的人,还得慢慢的等到年终的时候才知道?”清泽笑着问她,她还真是个淡定的女子,别的女人,总喜欢让男人发誓自己是他的唯一是他一生最爱的人,却不知海誓山盟在时间、距离、生活面前经不起消磨。他们两个不喜欢不现实的诺言,却只在心中暗暗希望,用心呵护这一段感情。
“恩……”她趴在他怀里又培养了些睡意,忽然想到还有一些事情没有问,又坐了起来。
“怎么了。”
“你把一半的兵权给了棠信?”
“恩。”
“我还以为你要给涵乐呢。”
“给他也没什么用,天天只知道寻欢作乐。”
“棠信还小……你不会现在就让他领兵吧。”
“他现在天天粘着你,赶都赶不走。”自从她入了凤宫,棠信每天都来请安,正巧他的师傅也放假了,他半天的时间竟然都在凤宫呆着,这样算来,棠信见流云的时间比他还要多,想到此清泽就来气。
流云看他一副郁闷的脸,笑道:“他一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再说人家来了也没胡闹,大多时间都在看书养花,你还答应我以后不会胡乱吃醋呢。”
“我只是不高兴。”
还嘴硬,流云看了看他身上墨黑色镶红色花纹的袍子,很少见他穿黄袍,太鲜亮的颜色他不喜欢,就像自己喜欢素淡的颜色一样,不喜欢的不委屈自己,他们还都是挑剔的人。“水落遣人送了锦缎跟水果?”
“对。”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她妹妹现在成了玉阳的皇后,我看她定会想方设法从玉阳得到些好处来。”
清泽看着她不满的表情,天天昏沉沉的小女人,想事情还是清楚的很。“她说要降低凤阳绸缎的关税。”
“你同意了?我可没让你做这人情。”
“没有。”
流云笑,“如果她答应能够降低铁具的价格,还可以考虑考虑。”
“苏家也做铁具的生意么?”
流云笑的更加灿烂,“做铁具生意的是江家,也不只铁具。”
清泽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表姐会去江家商谈?”
“这就随她了,谈不成我们也没损失什么,若谈成了,凑成了一对姻缘不说,还能购买大批的铁具。”
“买铁具做什么?”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还问。”流云白他一眼,却觉得角度有点困难,头都晕晕的,然后又趴回了他的肩膀上。近来漠北跟沁弓的关系密切,玉阳更得做好防范措施,比如扩充军队。
“这小脑袋是不是太聪明了?”
“这坐享其成的计策还不是跟夫君学的,刚刚是谁换了两位丞相?王丞相的独子调戏良家妇女,我看这明明是被人设计的,皇亲贵戚的风流事多了,怎么偏偏抓到了他。设计之人也是个风流王爷,怎么不把自己也抓了。你倒好,恩威并重,几句话就让争斗了大半辈子的两个人以年老让贤。管玉青也算是个人才你也不用,莫非还惦记着人家妹妹不成?”
清泽低低的笑,讨好的说,“你若不喜欢我在把他们调回来行吗,管玉青是个书生,连妹妹都管不了,我正想着给他个什么职务呢。”
“这样也挺好的,我就是觉得自己的夫君就是个狐狸,狡猾的很。”
花莲和柔音端来了果盘,水果也都用温水泡着。清泽剥着葡萄皮笑,“狐狸夫人,请吃葡萄。”
隆冬时节,清泽将流云照顾的无微不至,生怕她染了风寒又不知要调养到什么时日。看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就忍不住皱着眉头,怀里的两个孩子指不定怎么折腾她,流云也不说,只是笑。偶尔感觉到了动静,让他来听,他死活不肯。
春节,烟火节,灯会,祈福,一个月也过得快。
离刀要等到流云生了孩子再回沁国,想到回去时,心情便不由得沉重。她的国家没有这么冷的天气,凤阳也没有,走在寒风中,总想去偎依,这是相思么?
流云见离刀的脸色不好,知道她体内的毒又要发作了,她也不提,心中有结,就算解了毒也依然悲伤。她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这些姐妹,不同的性情,不同的遭遇,她跟清泽的生活是最安静的也是最温馨的,这样的安静能维持多久?
漠北与弓国的冬天,天寒地冻,冰原荒野,环境恶劣而且粮草不足,若是开了春,兵马铁骑也活动了起来,游牧民族天生有喜好驰骋的因子,奋勇向前又如飞蛾扑火,盲目却也执着,受了伤也不知道如何添舐伤口,不畏惧损失才真正的可怕。易平会攻打玉阳么,即使会败要尝试么,弓国的三公主是英明之主,她会助易平之力么,希望不会。
棠信的军权她先帮他拿着,京鸣教他武功,她就一激动将流云剑送了给他,清泽还笑她当初为流云剑给谁而苦恼,现在倒也爽快。棠信学得认真,她却觉得心疼,好好的孩子不贪玩总觉得有些不正常,平时休息了,她就喊他到宫中坐坐,哪怕看看兵书也成,要么就把他推给涵乐,多带他去游玩,涵乐苦着一张脸说棠信小鬼分明将他作为反面教材看待。
七王妃跟然然也被关在家中待产,其他王妃常来坐坐,怕她费神大多都时候都是看看就离开。到宫中拜见的人自然也恭敬。
管丞相退了官,更加为自己的子女着急,流云知道他为女儿来求情却有不知如何开口,管玉紫爱慕清泽,更何况他现在做了皇帝。她的夫君吸引了多少女子的心,吃醋的应该是她才对。
“这后宫皇上还没烧尽兴呢,丞相千万不要惹火才好。”流云微微一笑,眼睛清浅,他的女儿的确有惹火上身的本事。
管相不敢多说,听她喊一声丞相便知皇后对他敬重,自己更不好意思妄做要求。
“令郎却是年少有为,皇上只给他个五品的官职,本宫也觉得委屈,皇上说国家栋梁也都是像丞相这样磨练出来的,趁年纪轻时多见些世面也是好的,以后多的是提拔的机会。丞相不用担心,皇上对令郎是有心。”
“犬子不才,还希望皇上跟娘娘多栽培才是。”管相俯首作礼,他眼角虽愁却带有喜色。
流云现在明白了清泽的意思,像是管家,应不了管玉紫,将甜头放在管玉青身上,平不平衡,让他们自己调节。
王丞相也跑来求情,他现在已经跟管相一起退职,儿子却还在天牢里关着,跟管家比起来真真不如,想到他不争气的儿子就来气。流云又做好人应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