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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处划下一道金线,直至叶根。显得瑰丽无比。
而它们托着的那盏花,才是真正让唐盈震惊的原因。
花开七瓣,每片花瓣各成一色,分别是黄、蓝、紫、橙、青、绿、白,每种颜色都布满整整一片叶子,炫目的不似凡尘中的花品。
它是七色花吗?
但传说的奇花,与这一株有很大的不同!
花瓣的颜色分布不同,茎的颜色也不同。
“姑娘——”唐盈再一次轻唤出声,不太明白简随云要做什么。
“它的茎间被金丝所伤,及早归土,或许可活——”简随云淡淡回答,指尖轻轻抚上花冠下的一处。
唐盈眯眼细瞧,发现那里有一道勒痕,细如发丝。脑中迅速运转,莫非是黑袍人用金丝所勒?但为何要用金丝?
她开始想象当时的场景——
这片翻起的土壤离大石不远,如果这株花是在这里出现的,那么就意味着简随云离它最近。
而如果旁人看到了它,想要摘取,要么是直接飞纵过来,在这花隐遁前就一把抓住它!要么,就是抢在简随云摘到手之前,而采取其它的方法。
那个人莫非就是因为后者的原因,才凌空发出细如发丝的金丝,卷在花茎上,再连根拔出?以至这株花的花茎上有了勒痕?
但后来呢?
简随云此时将最后一笼土掩上花根,缓缓立起,低头看着整株花在月下风中轻轻摇曳——
唐盈也跟着立起,“姑娘,我……”
她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要七色花?”简随云抬起视线,盯上了她的眼。
唐盈对进那双似笑、又非笑的眸中,略微迟疑后,点点头:“姑娘,唐盈承认,想要七色花。”
简随云不语,静静地看着她,眼中依旧云淡风轻。
“实不相瞒,此次我离开唐门,是受了家祖的安排,也是想完成我个人的宿愿——”
唐盈告诉自己,一定要诚实的说出心中的话,而且要一口气说下去。
“姑娘,近二百年前,我唐门经历过一场浩劫,几乎全门覆灭,以致精英尽失,后来,残余的唐家人除人单力寡外,却接连几代未有天赋较高者,以至唐家那九十多年中,都无法在江湖中抬起头来,也无法立足——”
她缓缓地说着,神情间有些肃穆,仿佛回到了那段历史中。
“但在一百余年前,唐门突然出现了一位智商极高、悟力极强的子弟,他三岁时便表现出奇高的天分,六岁那年因天资聪颖而被当时的唐家掌门立为接掌人选,而他,就是我的曾祖父唐啸——”
简随云神情间平静依旧,却一直含着笑倾听着唐盈的话。
“曾祖父他老人家幼时是一代奇童,成人后也果然非同凡响,在不到三十岁时,竟研制出唐家建门以来最毒的一种毒药,为唐家在毒物排名榜上赢得了撼然难动的地位,也使当时有些低靡的唐家士气大振,重新发奋向上——”
唐盈的神情更加庄重,她生在一个大家族中,从小贯输的思想便是以家族荣誉为重。生,为唐门的荣誉而生;死,也为唐家的荣誉而死。
“也许姑娘也知道,那种毒正是当今排名第三位的‘黑纱掩月’,它的成功问世,为唐家带来扭转乾坤的局面,正是在那以后,唐门的其它毒物才渐渐在曾祖父他老人家的引领下被研出,并渐渐攀居江湖毒物榜,并最终成为现在江湖第一巨毒世家的规模,跻身江湖几大世家之列——”
唐盈的语气在说到这里时,开始变得凝重——
“但可惜的是,曾祖父在‘黑纱掩月’问世后,便开始研制相应的解药,而且花废无数精力,走遍了大江南北,度过数十载春秋,直到他阖目而逝时,‘黑纱掩月’仍是无解之毒,这一点,让他一直无法释怀,临终前将儿女子孙唤到床前,留下遗言——”
唐盈似乎因想到了先祖而心生敬畏,神情间笼在了一种同样无法释怀的情绪中,接下来的一句话说得是字字用力——
“唐门后辈一定要研出解药,否则唐家仍不算真正的用毒世家!这,就是他老人家立下的遗嘱!
我的祖父与父亲叔伯,因受到了这样的嘱托,开始为之奋斗一生,尤其祖父,是曾祖父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走前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并言明,如果研出解药后,要将解药配方烧化在他的坟前,以让他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姑娘,家祖父余生都在为实现这个愿望而努力,直到他现在七十九岁高龄,仍然将这件事放在心头,念念不忘,而唐盈及笄后,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便将这项重任交付在我身上——
我唐盈,承受着唐家五代人的希望,如果在家祖弃世前仍不能完成这个愿望,便是让他老人家含恨而终,也是作为后辈子孙的不孝!”
说到这里,唐盈顿住了话头,眼里是坚定不移的神采,整个人似从软玉突然变为了钢铁。
月色在她的叙述中渐渐偏移,也渐渐淡去,黎明的脚步越来越近——
凉风中,简随云唇边的笑没有变化——
唐盈抿了抿唇,继续:“姑娘,唐盈数年来陆续去了北方的山脉,探遍奇花异草,看能否寻出那配解之方,但一直无果,此次是从阴山而出,欲转去南方腹地,结果遭了道儿,也遇上了姑娘——”
说着,她的视线向地面望去,“都说七色花奇妙,能解毒抗毒,所以……”
话到一半,怔住!
地面上哪里还有刚刚那株奇花的踪影?
倒底那是什么花?之前在山下林中,明明听闻柳家少堡主与武当清松道长都道曾看到了与传说中一模一样的花,莫非天下间有两株七色花?
不可思议,刚刚那株也会遁形,来得奇怪,去得也快。在她的述说中就那么消失了,以她的眼观六路的警觉力竟然没有察觉?
苦笑——
说不出的情绪泛上,似乎有一点失望,也有一点惋惜,却出乎自己意料的并不特别难受。
简随云并没有看地面一眼,仿佛早已知道奇花的隐匿,此时,翩然转身,向大石走去——
“天下间,不是只有七色花能解‘黑纱掩月’——”
唐盈一惊,简随云为何这样说?莫非真如自己先前的猜测一般,天下第三的巨毒,在这个女子眼里早已不是无解之毒?
抬步跟了上去,“姑娘是高人,既能解紫金香之毒,我唐门的毒在姑娘眼里,也是不值一提的,只是——”
见简随云已落坐石上,她认真的说:“只是,唐门之毒如果连自己门内之人都无法配出解药,是一种毁损家族荣誉的事,唐盈要靠自己的能力来完成这个愿望。”
面前就是高人,也许她开口问就会得到答案,但她不能!不能让祖父失望,更不能让将来焚化在曾祖父坟前的解药配方,是由他人研出的,
“你会成功——”简随云缓缓一笑,眼中同样有笑痕微波。
唐盈没想到简随云要说的竟是这句话,虽是短短四个字,却让她觉到了一种热流在迅速流遍四肢百骸,胸腔中升起一种莫大的被信任与认同的感觉——
她的嘴唇有些轻轻的发颤,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应该与简随云说些什么,想了再想后,谨慎地问:“姑娘……似乎不欲伤害七色花?”
盯着简随云的表情,在做猜测。
刚刚这个女子放走的花如果真是七色花,可见她对人人想争夺的宝物是丝毫不欲去占有的,甚至是有心保护的。而她唐盈也是想得到七色花的一个俗人,明夜奇花还会有可能出现,到时她应该怎么做?
“你的疑惑,明晚,便会得到答案——”
唐盈怔住。
明晚?
明晚才是真正的月圆之夜,会发生什么事?为何简随云似乎将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一般,仿佛已预料到了明天会发生的事?
简随云不再说话,而是合上了眼,似乎在小憩。
唐盈看天色,月已爬到了西方,如果自己也不进行调息的话,难免在天亮后会精神不济。于是,也坐上巨石——
这四处安静,人迹罕至,而身边的女子让她无比的安心,似乎就算有无数的人闯来此地,有简随云在,也绝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她便盘起双腿,准备进行打座。
合眼之前,略一犹豫,她终于还是问了一个自己很想问的问题——
“姑娘,如果刚刚的黑袍人未走,那你与他——”
问题问了一半,她便顿住了。但言下之意,是想问简随云如果与那个黑袍人继续交手,会是谁胜谁负?谁强谁弱?
先前离得太远,她无法看出谁更甚一筹,其实就算站在眼前,在短时间内,也未必看得出。实在是二人的招式太过莫测,速度也快得超乎想象。
而那一场打斗,如果让山下的江湖人看到,又会有几个敢留下来的?还会有几个敢说自己是武林高手的?
但简随云在经过刚刚的交手后,依旧是那样的舒缓,仿佛未受任何影响,气息平稳得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若真与那个人再相逢时,会是何种局面?
夜风寂寂,四周悄然无声,时间似乎过得很慢——
就在唐盈以为简随云不会回答时,含着香气的语音传来——
第三十章 鸡血石
唐盈在今夜见识到了从来没有想像过的武学境界,虽然只是远远观望,给她带来的影响,却是一生一世的。
而她不知道身旁的女子,武学究竟高深到何种地步?与刚刚的黑袍人相斗,胜算有多大?
“他,伤不到我——”简随云的话淡淡传来。
仅仅如此?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明确。
“姑娘……”她不知是否是自己的好奇心驱使自己这样想得到更清晰的答案,但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好奇过。在遇上这个女子后,她就总是有不断的疑问,不断的猜测。也发现自身的历练越来越多,辨别能力也越来越强。
“百招内,他,尚可不败——”
简随云似乎明白唐盈的心意,补上了一句,始终没有睁开眼。但她的话,让唐盈的心“突”地一跳,即使早有些准备,仍然跳得急猛。
百招内,那个黑袍人尚可不败?就是说,简随云要胜那个男子,需要百招外?但如果换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