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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真却没理睬他的愤怒,道:“慕越,你可有紧急调兵应付?”
慕越哼了一声:“这是自然,就凭皇上的那点兵力,要想顺利逼宫也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莲真淡淡地阖了下眼,手腕一推,将我轻轻地推入慕越的怀中。
“你这是作甚!”慕越就像碰到毒蛇般一掌推开我。
“带她从暗道离开去慕府安身,我留下来对付宁夜。”莲真平静地吩咐道。
“不行!”我和慕越几乎异口同声道。
莲真冷冷地扫了我们一眼:“我的话,你们也敢忤逆?”
明明只是个少年,可是他却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慕越轻嗤一声道:“你真是疯了!”却没有再多言地抱起了我。
我拼命挣扎无果,只是哀求地看着莲真:“我不想走,我害怕……”
“我又不会有事,你怕什么。”莲真面无表情地拂袖道,“慕越,带她走!”
慕越极其不情愿地将我抱在怀中,莲真重新开启了暗道的机关,我被慕越抱着,再度钻进了一片漆黑的暗道中。
石门关上之前,我扭过头去看莲真,那如雪如莲的白衣人站在原地,目光状似沉静无波地静静凝视着我,琉璃珠般的瞳仁像是有种易碎的情绪在波动。
石门“砰——!”地一声狠狠关上,我的心弦也跟着重重一颤。
慕越粗鲁地抱着我,像暗道里拖,我心中一片恐惧地捶打着他的胸膛,高声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闭嘴!”慕越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你最好不要惹我,惹急了我照杀你无误!”
我无畏地瞟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说,这两天天天有人想着杀我,我已经习惯了,你不要借此威胁我!”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慕越果然被我惹怒了,停下脚步,俯下一双充满戾气的桃花眼恶狠狠地盯住我,“如果不是你,皇上怎么会来逼宫?”
“你说什么?”我猛然抬起头看着他,“你说宁夜逼宫,是为了我?”
“不然,你以为呢?”慕越逼近的桃花眼中满是愤恨,“他口口声声逼我们交出宁煦公主,如果不然便下令围剿王宫!”
我心中彻悟,莲真他又骗我!
“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去!”我对慕越大声喊着,竟然自己冲开了穴道,从他的怀中滚落下来,摔在地上啃了一口泥。
慕越没有扶我起来,反倒冷冷地踹了我一脚,我狼狈地滚了滚,一身是泥地站了起来。
“王上既然要我带你走,他就是不想连累你,你还回去做什么?”慕越嗤笑道,“你以为,凭你的能力,能救得了谁?”
“不管怎样,只要我出现的话,宁夜就不能拿莲真怎样的罢。”我一抹脸上的淤泥道。
慕越却冷笑着,忽然一把掐住我的手,“我不会让你回去,谁知道你到底站在谁那里!”
他冷冷的话语激得我一股火气上涌。真是突然气死我了,要紧关头居然还搞分裂!
我扬起没有被掐住的另一只给了慕越狠狠的一巴掌:“随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要回去!”
“你这个死女人,不要命了是不是?”慕越一个反手将我拉到身下,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不许我动弹半分,一只手狠狠地掐上我的脖子,“你要是敢回去,我现在就掐死你!”
见他一点道理都不讲,我也干脆使出阴招,提腿朝他胯部狠狠踢去,使出女子最无赖的断子绝孙脚踹得他扑向尘泥,白净的脸染上一半污泥。
我怕他再起来,又上去补了几脚,他狼狈地挡着,口中喊道:“别踢了别踢了!再踢下去慕家就要绝后了!”
我看他脸色发白不像是装的,才收了狠劲,转身便走。
“宁曦!”
身后的慕越忽地大喊我的名字,我扭过头,看到一片漆黑中,他一双清澄的桃花眼正盯着我,目光中却戾气不再:“你……你不许再辜负王上!”
“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我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然后立刻掉头向暗道的出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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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方才进入暗道的地方并不深,我很快出了暗道,回到之前的那个书房。书房里一片寂静,已经没有人。
我出了书房,偏殿外似乎传来一阵骚动,我不敢贸然出去,连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戳破了纸窗,安静地看着殿外的动静。
八月末的阳光慵懒地照在蔫蔫的莲花上,僻静的殿外站着几个禁卫军模样的人,为首的是一个劲装打扮的玄衣少年,手中握着长剑,正和另一个白衣男子对峙着。
我看着他面前那个白衣胜雪,清雅出尘的男子,心中一愣。那不是莲真吗?沂州王宫的兵士没有来得及抵挡住宁夜么?他怎么会落单在这里被宁夜堵上呢?宁夜身边又怎么会只有这么几个禁卫军?
“莲真,你且快快交出朕的宁煦皇妹,一场干戈便可就此化解。”宁夜不慌不忙地看着莲真,浅浅笑道。
“陛下真是说笑。宁煦公主不是在陛下行宫中,陛下怎么到我宫中来找人?”莲真亦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宁夜,从善如流地道。
“莲真,你最好莫要考验朕的耐心。”宁夜勾起嘴角危险地一笑,“尽管朕带来的人马未必是你沂州三千精兵的对手,但是现在你已经被朕困住,你还是莫要再做困兽之斗,乖乖放人,莫要逼朕杀了你!”
原来如此,宁夜自知他手下的人马未必是莲真的对手,所以暗自带着人来围困落单的莲真,想以此为胁。
“陛下要杀我?”莲真毫无畏惧地看着宁夜,也浅浅地笑了,“不知陛下要支会个什么样的名目杀了我呢?”
“私藏公主,图谋不轨。”宁夜冷冷道,对左右吩咐道,“动手!”
我心头一凛,正要破窗出去,却见莲真已经动手,长剑如虹般出鞘,剑光冷冽,游刃有余地抵挡住禁卫军的攻击。
“莲真,你想造反吗!”看到莲真出手,宁夜后退一步,大声道。
“莲真不敢。”莲真口中说着,手中的力道却毫不迟疑,招招杀手。
宁夜被莲真逼得节节后退,他身边的几个禁卫军都不是莲真的对手,纷纷被莲真挑断经脉再也动弹不得地倒在地上。
雪白的衣袖上沾染了血污,莲真步步为营,眼看已经要将宁夜逼入绝境。
看着宁夜招招败退,仅剩下的几个禁卫军将他围住,眼看已经力不从心。我心头却越来越忐忑不安,怎么会这样……宁夜怎么会这么不小心,难道他不清楚莲真的武艺就贸然带人来阻击他?他不是这么冒失的人,绝对不是。
“陛下快走!”忠心的禁卫军见大势已去,连忙对宁夜道,“我们挡住这叛贼,掩护陛下快走!”
宁夜冷哼一声,手紧握着长剑不放,并没有退缩的意思,眉目中的坚毅仿佛是要同莲真决一死战。
“莲真,朕果然没有猜错,你果真有谋逆之心。”宁夜冷笑着看着莲真,一手抹去脸上的血污。
“谋逆之心?”莲真冷笑道,“从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想陛下一定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他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充满了讽刺。宁夜眸中杀气毕现,整张俊秀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哈哈,没错!”宁夜忽地仰头放声大笑,那笑声格外凄厉,我看到莲真的手无意识地颤了一下。
“只是可惜——”宁夜凤目微眯望着莲真,“败者,是你!”
莲真依旧面色不改色,冷静地持剑与宁夜对峙,但是我却注意到他白净的额头上,汗珠密布,原本缺失血色的薄唇更是同脸色一样,在阳光的映衬下愈加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白玉琢成的雕像。
“你们怕什么?”宁夜忽然对周围似乎已经丧失士气的禁卫军道,“没看出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么?还等什么,快去将这个叛贼的脑袋取下来!”
禁卫军得令,却依旧有些胆怯地看着莲真,他岿然不动,目光淡定自如地望着宁夜,嘴角有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并不介怀宁夜的话语。
“真能装啊……”宁夜状似赞赏地看着莲真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十足的微笑,“莲真,你方才动了内力了吧?是不是现在感到气息虚弱,脉象不稳了呢?”
什么?
我心头一凛,莲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琉璃珠般的瞳仁却微微一缩。
“真可怜呢……”宁夜仍然微微笑着,阴鸷的凤目上下打量着莲真道,“堂堂威名赫赫的沂州王,其实是个先天不足的……废物呢……”
先天不足的……废物……
“你甫一出生便有不能动用内力的先天不足,先任沂州王原想废了你,重立世子。可惜你的母后不答应,为了能使你练武,废了不少心思在你身上,最后竟然积思成疾,红颜薄命了呢……”宁夜微微笑着,轻启薄唇状似同情地叹息了一声,“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我看到莲真五指徒然一紧,白色的骨节突出,那坚硬的剑柄都仿佛要被他捏断。
“你虽然武功高强,却不能擅自动用内力,否则便会气息虚弱,脉象紊乱,性命垂危。”宁夜轻笑了一声,“所以你只能蓄养暗人暗卫,保护你为你杀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发现你这个致命的破绽。你说是不是呢,沂州王上?”
我整个人如雷劈般缓缓地倒了下去,浑身冰凉。
莲真先天不足……不能动用内力……
所以景山上,他会伤得那么重,昏迷十天十夜不醒。所以杀了泷颜之后,他的脉象会突然变弱。
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
他一直都在拼了性命地保护我……
懊悔的眼泪忽然夺眶而出,一片模糊中,我看到宁夜提着剑带领禁卫军将莲真包围,那抹纤弱的身影淹没在众